《爱又如何》纪雨尘

6、第六章

　　被高森拽住衣领的我，几乎毫没考虑的就跟着他去了教学楼后面。因为，胜利在后面还没出来。我不想每次都连累到他。还有我始终相信是真相就一定能够说清楚的。
　　然而，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跟着高森和他们班的两个男生到了教学楼后面，看到早就等在这里的几个社会上的混子。我转头看了一眼高森，高森不屑的撇了我一下。
　　高森不跟我同班，但我们在小学是同班的。他小学的时候学习不错。我始终以为他挺聪明的，现在看来哎~！
　　“就是他啊？”那帮社会上的带头的那个黄毛两手环在胸前不屑的用下巴指着我。
　　“对~光哥就是他！”高森走到那个黄毛身边跟他并肩站着。
　　黄毛晃荡着走过来，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听说你小子挺狂啊？扬言要把我们北道的都灭了？啊？”他的手指又胖又短，指尖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点着我的头。
　　我有些无奈的苦笑“你看我这一堆一块，我像能说出那么狂的话的人吗？再说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干吗要灭你们？”
　　黄毛晃着脑袋不屑的笑着眯了下眼睛。冷不防的一下抓住了我的衣领。眼神无比冰冷的看着我发狠的说“我他妈（TA MA）也想问呢，你小子长的瘦了吧唧穷的叟的你出来装什么啊？认识联海你以为你就牛B了？啊？哼！老子出来混的时候联海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
　　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老挨揍别的没练出来。胆子到是练的比以前大了“装老大有什么好处？能当钱花？还是能当饭吃？”
　　“呵~小子你挺他妈（TA MA）倔啊？我看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还真不行”黄毛一摆手站在后面的几个混子就奔我过来了。我清楚的知道一顿恶揍再所难免了。
　　“你说我倔也好，打我也行。话我的先说明白了，我根本没想过跟你们打，更没想过要找人跟你们打。我看你们全都是被李永一那小子挑拨了”
　　那两个走过来的混混转头看了看他们的黄毛老大。
　　“打，管他呢~我就看不惯这样跟我犯倔的！”黄毛的话一说完，那两个小子就开始对我动起拳脚了。
　　“全他妈（TA MA）给我住手！”打我的人住手了。我把两手从头上拿下来，看到联海正站在我们身后。
　　联海此时也正在看着我，他几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小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叫小光的黄毛皮笑肉不笑的说“没怎么回事，这小子在外面瞎嚷嚷要灭了我们。我今儿就是过来见识见识这小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的”
　　联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了。接着摇了摇头“小光哥啊~你看看我弟弟这个头，还有这体格，能像说出那种话的人吗？”说着他把我从后面拉了过来。
　　“体格像不像我不知道，可这脾气可真像”小光扯着嘴角阴冷的笑了。
　　我心里这时候在想，以后一定把倔脾气改一改。我有些心虚的抬头看看联海。联海也正低头看我呢！他原本微笑着的脸突然僵住了。接着，表情变的很难看。
　　“呵~他脾气是倔了点，不过，我想这也事出有因吧！我的弟弟我最了解，他不会惹别人。但别人要真惹了他，他也不会干受着的”
　　小光嗤笑了一声“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联海我小光跟你说这几句是瞧得起你。别给你脸不要脸！”
　　“呵~我联海还真不用你给我这个脸”联海不屑的说。
　　我看着小光身后的人蠢蠢欲动。我大概的数了一下，加上高森他们的三个人一共10个人。
　　再看看我们这边就我和联海两个人。显然是势均力敌的。
　　“光哥，别跟他那么多废话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小光身后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小子说了一句。
　　“听着没？联海？这可不怪我啊，是我兄弟们看不惯你！打”小光挥了一下手就边上站着去了。
　　八九个人就奔着我们过来了，联海一把把我拽到一边去。接着，就开始跟他们打起来。
　　我站在一边两手紧纂着书包带。就看着联海拳脚并用，一脚踢一个。一拳打一个的。我清楚联海经常跟人打架。却没想过他打架这么厉害。
　　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联海顾了这头顾不过来那头。
　　看着那些人的拳脚落在联海的身上，我的心跳的飞快。我在地上左右的看着，不远处有一块砖头落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我捡起砖头装进了书包里。刚将书包带系好，就瞧见那个穿着蓝运动服的家伙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根棒子朝着联海的头就砸去了。
　　鲜红的血从联海的头上流下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心里的某处像被人生生扯了一下一样。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轮着装着砖头的书包就过去了。
　　我闭着眼睛胡乱的轮了起来。
　　耳朵里听着那帮家伙“啊~啊”的叫着。也有拳脚落到我的身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我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杀红了眼吧！
　　“海哥~”
　　“海哥~我们来了！”
　　听到山鸡他们的声音，我知道联海的人来了。
　　场面一片混乱了起来。耳朵里充斥的全都是骂人声，打斗声。我转过头开始寻找联海。
　　联海的半边脸上都是血。正跟小光在打着呢！
　　我快步的跑了过去，轮起书包就给那小子一下。联海猛的又揣了他一脚。这下他倒在了地上。
　　“海哥~走跟我去医院”我拉起联海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拽他走。
　　“小洋~你别拉我，我没事”说着联海又奔着那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小子过去了。
　　我们这边一共来了10多号人。并且全都是有备而来，手里都拿着铁棍，棒子的。很快那群人就被我们这边的人给打倒了一地。
　　联海两手掐腰审视着那些躺着，坐着。在地上捂肚子，捂脑袋的。他蹲下身蹲到小光面前“光哥~我今天来本来是想跟你讲和的。可你看看你把我弟弟的脸打的。你明知道他是我联海的弟弟还下这么重的手。你说这事换了你你能忍不？”
　　小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硬气。所谓成王败寇大概就是如此吧！
　　“忍不了~忍不了~都怪我听别人瞎说，一时没控制好！”
　　“这不就是了吗~你说咱们两个一北一南的。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干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再说你也看着我弟弟了，脾气是倔了点，可你看他是打架的人吗？”
　　“不是~不是~”看小光现在这架式。估计联海让他管他叫爹，他都能叫的出来。
　　“来~光哥”联海伸出手去拉起了小光。状似十分亲切的帮小光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尘土“光哥，今天这事，我看大多也就是场误会。你说是不是？”
　　“是误会~对~是误会”小光连声的说着。
　　“那既然是误会也都说清楚了。你看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吧？”联海笑着看着小光。
　　“那当然！”小光的一头黄毛早就乱的没个样了。鼻子上，嘴边上还占着有些干了的血迹。
　　联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着把手伸到小光跟前摊开“你看光哥我这也挂彩了。咱们也算扯平了。是不是？”
　　小光苦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一群人跟着联海离开了。
　　刚到拐弯胜利就紧张的跑了过来“正洋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我勉强的笑了笑，这一笑嘴角扯疼了脸上的伤。疼的我吸了一口气。
　　“小胖子你可谎报军情啊！”联海笑着拍了一下胜利的头。胜利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着说“他们过来拉正洋真的就三个，我哪知道后面还有啊~”
　　“哈哈~你一句你以为，就让我们老大脑袋见了红啊！”□□边说边拍着胜利的肩膀
　　“这...海哥你没事吧？”胜利紧张的看着联海的头
　　“呵呵~没事。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跟你闹呢！再说你不将功补过了吗？接着又跑回去找人了！”联海宽慰的揉了揉胜利的头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联海会突然出现。原来我刚被高森他们拽走胜利就出来了。他看到我被拽走，就跑去找联海了。联海一听就三个人就自己来了，到了地方才看到10来个人。就打发胜利回去再多喊些人来。
　　胜利本来也想跟着那群人过来帮忙。大家看他跑了这么两趟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就叫他在外面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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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联海在诊所里包扎好了，我就准备跟胜利回家了。
　　“你这样回家能行吗？看你那脸肿的。你姐跟你妈还不得担心死啊？”联海拽着我撩着我的头发看我的脸。
　　说不清楚为什么，被他这么一看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幸好联海只看了一下就放开了。也没注意到我脸红，我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呢~
　　“小胖子你先回去吧！路过正洋家告诉他妈一声，就说我找他帮我干点活。要是太晚了就不回去了！”
　　“恩~知道了海哥”胜利瞧着我的脸憋着嘴，好象挨打的那个是他一样。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回去吧！再晚了你妈该着急了”
　　“恩~那正洋我走了？”胜利不舍看着我。我笑着推了他一下“快走吧！”
　　“恩~正洋再见”
　　“呵呵~快别墨迹了快回去吧！”我笑着摆了摆手。
　　胜利推门出去，路过窗口还在往里面瞧着我。我笑着跟他摆手，他一直憋着嘴好象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呵呵~这个小胖子跟你感情可真不错啊！~”联海笑着打趣。我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我和联海受伤了。其他人都没事。所以，只有我们俩在附近诊所里擦药包扎。
　　联海带着我包扎完，没有带我回录象厅。而是去了附近的一个饭店。
　　“看看你想吃什么？”联海把一份沾满了油的污七麻黑的菜单递给了我。
　　看着上面一排一排的菜名我真不知道该吃什么。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下馆子。我把菜单又推回给联海“还是你点吧！我吃什么都成”
　　“行，服务员来一盘土豆丝，一盘清炒肉，再来两碗米饭”他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我赶紧抓过菜单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海哥~不用那么多。咱俩来个土豆丝就够了”
　　“我今天都见血了，得吃点肉补补”他说的一本正经好象真那么回事似的。
　　我被他逗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正洋啊~你那个脾气以后得改一改！以后，遇到事情跟人说点软话也丢不了什么份的”
　　“恩，知道了”我垂下了头。
　　“呵呵~”他笑着伸手过来扳着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头“别低着头，我这不是在说你。是教你处事的道理。老话不是说吗，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想想今天我们不去，你得被他们打成什么样？”
　　我抿着嘴无意识的嘟起了嘴，点了点头
　　“行了~我不说你了，看你嘴都掘起来了！”
　　我皱着眉看着他“我哪有掘嘴？”
　　“呵呵~没掘~没掘成了吧！~咱俩这关系刚好一点，我可不想再老看你对着我横眉冷对的”联海打趣的说
　　我笑着将额前的刘海撩到了一边。
　　联海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脸上还疼不疼？”声音满是关切。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看着他这么关切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疼。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总之怪怪的以前从未有过。
　　“你以后会跟我姐结婚吗？”我没头没脑的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他笑着低下了头，这时候正好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米饭也送上来。
　　联海从桌子上的筷子筒里拿出两双卫生筷子，将其中的一双掰开递给了我“快吃吧！饿坏了吧？”
　　“还行！”我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我挺喜欢你姐的”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情顿时觉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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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不能浪费的观点，我和联海将饭菜吃的一点不剩。联海结完帐就带着我去了旁边5元一晚的小旅店。
　　房间里简单的只有两张铺着灰色床单的旧木床。因为是地下的缘故，长期没有阳光照射。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联海将我带进房间里，出去打了开水让我简单洗一下就出去了。
　　我洗完脸，又把脚也洗了洗。想起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呢~
　　趴在床上铺开作业本写起了作业。
　　作业快写完了的时候联海提着个袋子回来了。
　　“呦~写作业呢？这就对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忘了学习”联海说着将袋子放到床上，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走了过来。
　　“写的怎么样了？”联海坐在我的身边凑了过来。他换了衣服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皂味。
　　“马上就写完了”我加速的写着最后一趟英语单词。
　　“别光写，也的记住啊！”联海半趴在我的身上。他没完全用力，我却觉得胸口有些闷的喘不过气来。
　　艰难的把这一行写完了。我合上作业本，联海也直起了身“行了~作业本一会再收拾。我先给你滚滚脸”
　　“滚脸？”我纳闷的看着联海
　　“恩，滚脸”联海举了举手里的鸡蛋“这是刚煮熟了的鸡蛋，用这个滚一滚你脸上的淤肿能消的快点”
　　“噢”我不是很了然的点了点头。
　　联海似乎经常干这事。手法很熟练的拿着鸡蛋在我的脸上滚了起来，我疼的直吸气。他笑着安慰我“忍一忍就好了！现在知道疼了，当初跟人家犟的时候怎么没看你示弱呢？”
　　我吸着气垂着眼不去看他。
　　“呵呵~跟你闹呢！你看你这头发都这么长了。等你脸上的伤好一点，我带你去剪剪去。三儿他姐是开发廊的我们剪头不花钱”他边说笑着分散着的注意力，边认真给我滚着脸。
　　慢慢的不是那么疼了，但鸡蛋也不热了。
　　“行了~今天就先这么着。明天放学了我再给你弄”联海把鸡蛋放到一边。到那边的床上拿过了袋子“我刚才回家拿了几套衣服。你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明天换了好上学穿”
　　“哦~”我应了一声接过袋子。挑了一套深颜色的，估摸着大概能穿。
　　联海掏出烟坐在床上靠着墙抽了起来“正洋啊~今天这事不会就这么容易就过去的。你上学放学都小心点”
　　“恩”我边应声边收拾书包。
　　“来龙去脉我都听小胖子说了。你说用不用收拾收拾那个高森？”
　　“不用，我俩以前是小学同学，他人不坏，估计是被李永一挑拨的”
　　“噢~那你明天上学去找他说说吧！其实，我也不爱打小孩”联海说着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歪着头横了他一眼，他笑着说“瞪什么瞪？你们本来就是小孩吗！”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就你们大~比我大多少啊？”
　　“那你就不用管了，比你大就是了。呵呵~你不得叫我哥啊？”
　　把收拾好的书包放在一边。看到他头上缠着的纱布“你脑袋上的伤还疼吗？”
　　联海扯着嘴角轻松的笑了一下“这点小伤算什么啊~没事”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躺在枕头上，觉得浑身酸疼“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身上疼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没事！躺下了觉得挺舒服的”
　　“噢~”他也歪着身躺下了。
　　“哎~！你平时都住这吗？”我支着胳膊撑着头看着他问
　　联海将手里的烟扔下了地上捻灭。接着，脱了鞋上床“不是~我平时都住三儿的录象厅。我们俩倒班我晚上睡，他白天睡！”
　　“哦~那里面那么吵，空气也不好。你们能休息好吗？”
　　“还行吧~习惯了就好了”
　　“我也没看那里面有住的地方啊”
　　“我们就睡沙发”
　　“沙发？得了，你以后去我们家住算了”
　　“呵呵~那哪成啊？我跟你姐还没结婚呢~算怎么回事啊？”
　　“结不就完了吗？”
　　他苦苦的笑了“哎~结婚~呵呵~哎~”他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轻松了。先不说他们还年轻，就说结婚用的钱吧！~~~
　　“哎？那你平时花的钱都从哪来啊？”我好奇的问
　　他笑着也侧过身和我对着躺着“我们家有个房子，就在市政府那边两室一厅。我把它租出去了。每个月得点房租钱”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空气里一下安静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看着我这边。我也看着他“哎！我们班同学都说你长的很像古惑仔里的陈浩南！”
　　他一下子乐了“那你觉得我像吗？”
　　我点了点头“有点像”
　　他不屑的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像他。一辈子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里面蒋先生那样的专控制那些古惑仔的人”
　　我十分赞成的点了点头。
　　“好了，快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学呢！”说着他下了床去关了灯。
　　我拉着被子躺好，满室一片漆黑。显得有些阴森，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面睡觉。
　　我秉着气安静的听了很久，老觉得有声音“海哥~”
　　“啊？”
　　“我...我有点害怕”
　　联海“噗嗤”一声笑了。我觉得太丢脸了。
　　他下了床开了灯。我赶紧蒙上了脸不好意思看他。
　　“呵呵你啊~”接着，他把被子放到了我的床上。灯又被关上了。
　　他上了床，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们俩背靠着背。我不再紧张害怕了。
　　很快的，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