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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

  •   第二天午饭时间,我完全没胃口,就盯着杜朗哥看,杜夫人忍俊不住,对杜朗哥说:“杜朗,你有空就带白芷去外面转转,别老呆在家里象个闷葫芦似的。”
      杜朗哥握住我的手,“白芷想去哪?”
      “我想找生孩子的秘方。”我脱口而出。
      小刘和何姨忍不住发笑,杜爷爷也开心地看着杜朗哥。薛伯,杜叔叔,杜夫人却问:“是杜朗怎么了还是白芷怎么了?”
      杜朗哥对大家笑笑说:“我们都很好,只是白芷还年轻,我不想她太早被孩子绑着。”
      杜夫人目光凌厉地扫过杜朗哥,“杜朗,白芷都不怕被孩子绑着,你倒还怕?你们要是有孩子,我提前退休在家照看小孩,你只管放心。”
      杜叔叔说:“是啊,杜朗,你今年都32岁了,和你同龄人的小孩都上幼儿园了。”
      薛伯说:“杜朗,你有什么事,饭后和我说说,我在书房等你。”
      杜朗哥对长辈们连连点头,为我受着无妄之灾。我反握着杜朗哥的手,好想替他澄清,但万一我说了实话,长辈们不喜欢我了怎么办?我矛盾了一餐饭,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饭后杜朗哥哭笑不得地被薛伯叫去把脉了。

      到了晚餐时间,又有了新问题。
      杜夫人问杜朗哥:“朗儿,你那结婚申请快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没批下来?白芷的身世一清二白的,有什么好审”
      还没等杜朗哥回话,杜夫人又对着杜爷爷和杜叔叔说:“爸,杜仲,这事你们要不要去过问一下?”
      杜爷爷点着头说:“好,我明天约人喝个茶问问。”
      杜叔叔说:“爸,您先别问了,昨天晚上我和王家喝茶时遇到了杜朗那边的张军长,我顺口问了他结婚申请的事。他说按理来说无论是纪家女儿还是杜家儿媳,他都没有调查的资格,但是按程序他们还是要走走流程,所以耽误一些时间,下星期那份申请一定可以批下来。”
      “杜仲,这件事你可要看紧了,那个张军长,以前是他爸和咱爸争,跟着是他和你争,接着是拿他女儿和杜朗比。杜朗小时候身体不好,他常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后来看咱们杜朗越来越优秀了,没等杜朗大学毕业又说要给他女儿和杜朗办订婚宴。当时把我吓一跳,以为朗儿爱上他女儿了,谁知道只是他家千金对着我们朗儿死缠烂打的,要不你说我要是每天吃饭看着他那千金,心里该有多应隔!”杜夫人不悦地提醒到。
      我侧脸看着杜朗哥小声说:“原来你有这么多桃花啊!”
      薛伯听到我的低语,对着杜夫人笑着说:“过去的事弟妹别提了,按年轻人的话说,你现是在给杜朗拉仇恨。”
      杜叔叔笑着看了杜夫人一眼,对我说:“白芷,吃菜,别凉了。”
      杜爷爷这时很感慨:“我以前也是好胜心强,要和那张老头一争高低,可是见着他离去后,我什么都想通了。”
      我觉得他们太看重那张纸了,不是先有个孩子更重要吗?我随意夹了箸莱,说:“阿姨,其实结婚证迟点也没系,重点是我和杜朗哥要先有孩子。”
      “哎哟,我的傻孩子,你和杜朗可是军婚,军婚和普通人又有些不一样,要有证才受保护,所以你们要先有证再有孩子是最好,两者同时有也行,不过先有孩子马上有证也是可以的,总之一句话,要赶紧把证办了。”杜夫人疼爱地看着我,满意地笑。有爱心的长辈们听到晚辈口口声声说要孩子,心里大概都会很满足吧。
      “白芷,你最好也把这事和家里人说说。以防夜长梦多。”杜夫又补了一句。
      “妈,你放心。我们会抓紧的了。”杜朗哥轻捏着我的手说。
      一听军婚是要有结婚证才算是找到了黄金护盾,我立马放下了每晚如何勾引杜朗哥的计划,一心扑在了结婚证上。饭都不想吃了。要是哪个敢破坏我的好事,就算用意念控制他,我也要他把我要的证件办妥了。
      晚上九点,这个时间是大哥比较放松的时候,我的搔扰电话打了过去。
      “哥,爸妈在吗?杜朗哥的结婚申请交了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还没批下来,杜叔叔说是张军长要走一下审核的流程,还要等一个星期。杜朗哥刚才告诉我那个张军长是他上司李师长的上级。”我用很委屈的口气说着。
      大哥在电话那端呵呵笑着说:“妹妹,你就这么急着嫁啊,从你恢复记忆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住过。要是哥帮你把结婚证的事办妥了,出嫁前必须回家住。”
      我满口答应,结了婚后,我就可以带上杜朗哥回家住,一边享受着爱情,一边被亲情包围,再好不过了。
      星期二,不知是大哥的功劳还是杜叔叔的功劳,结婚所需要的手续全部办妥,我们一刻也没耽误,当天就去民政局领了证。晚上我信守承诺搬回家住。杜家人喜欢我在家里和何姨一起做各种不同的饭菜,时不时捣腾些美容保健养生的东西给大家吃,自是不想我搬回去。杜夫人在我就要坐上杜朗哥的车时,走过来附我耳边小声说:“白芷,孩子的事不急啊。”
      这事哪能不急啊,现在结婚证搞好了,孩子的事又是我心头大事了。杜夫人不过是变着法子提醒我,让我不要和杜朗哥分开罢了。山人自有妙计。我朝她笑笑,说着我和她彼此的心里话:“我还是有点急。”杜夫人放心地转身回了屋。
      回到家,家里人欢天喜地,哥哥骂我是白眼狼。妈妈护着我。杜朗哥和爸妈大哥聊着天,我找了个机会把他叫上房间。他抱着我坐在床边说他以后只要没有外出任务,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想想我家离他上班的地方那么远,为了不改变他的作息时间和影响他上班,我不能留宿他,一会聊一会腻的过了大半个小时就催他回去。
      看着杜朗哥的车在我眼前消失,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还没回到家,我就用意念把自己送到他房间。杜朗哥虽然惊喜,但怕把我累着,只和我一起看书,睡觉,早上为了赶着送我回自已家连晨练都省了。这个办法也不好。
      当天晚上是星期三,杜朗哥直接来我家吃晚饭。席间,大哥说后天是十月初八,我的26岁生日,他准备在家里举办一个小型生日宴会,让大家知道纪家有位女儿。自我认回亲后,纪家的户口薄里就有了我,那是国家承认的事,哪里还需要举办个宴会告之天下呢。哥哥真会闹腾。
      这时杜朗哥放下筷子,认真地对大家说道:“爸妈,大哥,大嫂我今天来也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我在王府井半岛酒店一个小宴会厅订了六桌酒席,想请一些要好的同事,同学,朋友,我姨妈一家,胥家,宋家,王家还有叔叔婶婶长霖他们。本来昨天就想和你们商量的,谁知当时话题一叉开就忘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商量一下这事,你们看还需要邀请什么人,我去通知他们。”这哪叫商量啊,对着我家人,连爸妈哥嫂都唤上了,酒席订了,受邀人员名单也定下来了,完全就是以我夫婿的身份自居,丈夫给自己妻子过生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哪有我娘家人什么事啊?军婚就是不一样,结婚证一写,我自动成了杜家人。
      哥哥的脸色灰了一下。大嫂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哥哥温柔地拍拍她。爸爸的脸色也暗了一下,看着妈妈,妈妈脸色淡淡的却闪着欣慰,对着爸爸和哥哥说:“杜朗这孩子对白芷的心可不比藏原对梓合的心少啊。这是我们长辈喜闻乐见的事。”
      一向温和不太爱言笑的爸爸突然笑着对杜朗哥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我说:“白芷小时候没呆在我们身边,长大了,又要嫁人了。”
      哥哥夹了一片蒸鸡的连花瓣放我碗里说:“白芷,那你后天的衣服是杜朗给你准备还是哥哥嫂嫂准备?”
      杜朗哥看着我,我不敢看他,因为我想平衡一下哥哥的心情。我说:“哥哥这么说肯定是已经准备好了,我当然穿哥哥嫂嫂的。”说完我在桌下握着杜朗哥的手,看到杜朗哥唇边有浅笑,原来他是怕我拒绝哥哥的好意。
      想起爸爸刚才带着些失落地眼神,晚上我没有去杜朗哥的房间,乖乖在家里呆着,主动和他们说以前在养父母身边的事,那几年独自游历的事。星期四晚上,叔叔婶婶和二哥,杨逸都来了。家里男士坐在一起谈国家政局,世界时事。妈妈,婶婶和大嫂坐在一起说着婶婶公司的事。我和杨逸还有小侄子纪清元在一起玩数独游戏。
      数独很考验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每每我和杨逸刚推理完,四岁的小侄子已快我们一秒半秒写上了答案。杨逸忍不住捧着着小侄儿的脸亲了一口说:“元元,告诉婶婶你的脑袋瓜是什么做的,等我也做一个给肚子里的妹妹,好不好?”
      看着小侄儿,我有些惑。我问过大哥,为什么嫂子是凡人,可以因为大哥的血脉生出仙骨来,而叔叔和爸爸是亲兄弟,叔叔一家却都是凡人。大哥说我们和叔叔一家是因为际缘,我们在人间需要来处,所以才成了一家人,但其实又是不同的两家人。我悲从心来。这意味着若干年后,哥哥和侄儿会一起看着大嫂老去,魂归黄土,大嫂只能成为家人永远的记忆。我们一家也会一起看着叔叔一家老小慢慢老太龙钟,慢慢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最后也定格在生活的某些画卷中。
      我带着伤感的心晕糊糊回到房间,拿起电话打给杜朗哥,让他马上来,我要尽快改变他的胎骨,我要和他相爱千年万年。
      杜朗哥什么也没问一个小时不到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紧紧抱着他说:“杜朗哥,我每晚都要和你一起,一刻也不能耽搁。”
      “好!白芷,我今晚就在这里。”杜朗哥亲吻着我。我有点失控,杜朗哥纵着我又小心翼翼地配合着我直到凌晨。

      星期五早上,爸妈,大哥,杜朗哥都去上班了,小侄子竟然以姑姑要过生日为由向幼儿园老师请假一天,粘着二哥和叔婶带着他一起去取他们给我定制的生日礼物。家里剩下姑嫂三人还有警卫人员和徐姨。大嫂在画画,杨逸时不时接电话和打电话,她人不在公司,心却一直在那。她爸让她在每个基础部门至少实习半年以上,如果是重要的大部门,比如生产,开发,销售,财务,成本等要从最底层学起,每个部门至少实习一年以上。按这样计算,杨逸至少要15年的时间才能坐上中高层管理者的位置。说话十年磨一剑,可在这现代社会里,十年似乎远远不够磨一剑。
      十点钟左右,宋凯阳来了我家。一见到我,也顾不得和其他人打招呼,紧紧把我抱住,“白芷,你还在!太好了!只是,只是,你千选万选怎么也不看我一眼,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的唇竟在偷偷吻我的发。
      我正准备在他肩井穴上用力,就听杨逸叫道:“哎,哎,凯阳,把手松了,我小姑子是有夫之妇了,你别毁她清誉,要注意影响。”杨逸以我二嫂的身份拍着宋凯阳的手。
      宋凯阳松开我,看着他一脸受伤的样子,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比黄金还可贵,我怎么会讨厌你。姻缘天注定,月老牵的线里没你,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啊。”
      宋凯阳痴痴地看我一眼,没接话,从口袋里掏出两只精美的绒布小袋子,打开一个,里面是一只玄黄相间的海欧状发卡,另一个是一对玄色浪花状吊坠耳饰。他把发卡别在我头上,轻盈精巧的海欧展翅欲飞,似乎能卷起我的满头青丝。那两朵浪花就象是深夜里苍穹下的大海,在月球引力下泛起的潮汐上活泼地跳跃着,向月亮姑娘倾诉着内心的喜悦。我把耳垂里的耳饰替换了下来,戴上了它。
      宋凯阳拿起手机虚揽着我的肩照了一张自拍照,说:“发卡是我送的,耳饰是表哥送的。”然后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又说:“白芷,带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我领着他来到院子。院子里除了常青的松树和柏树,还有桂树和冬青,院子北边还有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养花草的温室,里面有各种广东常见的花,如刺杜鹃,吊兰,龙船花,炮仗花,一串红等,龙吐珠,朱蕉,四季桔,鸡蛋花,酩酊花,还有许多常用的药草。
      “圈子里都说你大哥宠妻,果不其然,这院子里妆扮得和广东的景色相差无几。若得一已悦之女子,我何常不能为之。”宋凯阳感慨道。
      大嫂是地道的中山人,而我们一家来自雪原,哥哥的宠妻在修仙界也是有所闻的,但他也宠我,那些药草和中山的潮汐池是因我而存。我没接宋凯阳的话,一是不知如何接,二是不能和大嫂争宠。
      “白芷,你一点也不恨我表哥吗?你为胥家,连带我们宋家付出那么多,但表哥终究负了你。”宋凯阳望着远处的松树,眼里有落莫,不甘,后悔,心疼。
      我的心又疼得阵阵发紧,怎么会完全不介意,他毕竟是我的初恋啊。我垂下目光很久,说:“我差点因为他的抛弃丧了命,我说不介意你信吗?但是他不是我的,而且我也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人。生活之所以幸福是因为充满对未来的憧憬,而不是对过去伤痛的无限缅怀。”
      宋凯阳看着我眼里闪过的痛,站在一颗鸡蛋花树面前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摘了一朵淡黄的花放在我手心,又一会儿,才说:“白芷,还记得伍家那个廖医生吗?”
      我点头。
      他继续道:“伍家倒了后,表哥和他走得很近,因为那个廖医生在得知你消失那晚的事情后,一直没停过对你的研究,表哥基地那房子的水封印是他设的。但是半年前他突然辞别表哥到了北京,说要择良木而栖,表哥怎么也留不住。如今你回来了,廖医生对你太了解,表哥担心他被有心人利用,会对你不利,想纪家和杜家快点找到他,为已所用。表哥已通知了你家人和杜家,但他还是想我亲自再对你说一下,让你小心些。”
      大哥和杜朗哥之前和我说过让我尽量不要再提过去陆白芷的生活,也不让我去薛伯所在的医院上班,要求我按纪白芷的身份和履历重新开始与以往不一样生活模式。原来里面还有那么一层原因。我也明白了两星期前他们带我去找记忆时总是不让我与那些之前熟识的人热络和单独相处的原因了。但我当时消失得那么离奇,有心人应该不会放过我吧,我说我和陆白芷是两个人,别人就会信吗?我对着宋凯阳点头说我知道了。宋凯阳在我家吃了午饭,直到我说要午休才离开。他说以后他会常来北京看我,我开玩笑说下次再来要带上女朋友,否则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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