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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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把一大袋垃圾大力丢出去，扔到了统一的垃圾点里。
井上尤娜愉快地甩了甩胳膊，揉着有些酸的手腕往回走，顺便在心里合计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幸好有上鸣君在帮忙。）
男生抢着做了大部分费力气的劳动，一览勤劳肯干的样子。
看着他干活的背影，井上尤娜感觉到他莫名高昂的兴致。
和他表现出的轻浮不太一样呢，打扫得十分细致。
（怎么说，出乎意料是个脚踏实地，很实在的人。）
（就是讨好女孩子的手段太笨拙啦。）
“小胜，小胜！”
井上尤娜听到了远处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喊着什么。
她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和呼吸声，脚下换了方向，顺着声音的来源悄悄摸了过去。
虽然心里清楚如果是机密的事情，不会被人用这么大的音量吼出来。
但她身为一个情报人员的心在蠢蠢欲动。
这该死的好奇心。
她一边在心里对自己听墙角的习惯加以唾弃，一边又轻手轻脚地离声源地靠得越来越近。
（绿色的头发真显眼啊。）
离得并不算很近，但那个海胆一样软趴趴的绿色发型，不管你在多远以外都能第一眼看到。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根根竖起的金发少年。
从肢体动作看爆豪胜己又是在怒吼。
（他难道是炮仗成精么？）
（脸部表情太夸张的话年轻的时候倒还好，脸上还都是胶原蛋白，等年纪大了很容易长皱纹的。）
井上尤娜不禁为爆豪胜己感到忧虑。
（爆豪胜己年老的时候脸上的褶子一定会很吓人。）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耷拉的皮肤和褶子，这让井上尤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宽大的雄英正门前的砖石路上，附近比较空旷，她则是藏在了离两个人有一段距离的树木后面。
葱葱郁郁的绿化植物经受了园艺英雄的呵护，长得茂密而高大，完全地遮住井上尤娜的身影。
她又刻意找了个身前身后都能被遮住的角落，可以说是轻巧地钻进了一株植物的枝叶中，只要她维持呼吸频率和幅度，在没有感知英雄的情况下，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职业英雄，也很难发现路边的树木丛里竟然还藏了一个人。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对妈妈也没有提过，但我觉得一定要让小胜知道，我应该告诉你的。”
井上尤娜听到了绿谷出久的声音，却忍不住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
直觉告诉她绿谷出久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重要到她顶着被英雄发现的风险也创造了条件过来听墙角。
“我的个性，其实是别人给的。”
隐藏在暗处的井上尤娜呼吸一滞，但是过往艰苦的训练让她迅速调整了呼吸，又重新和枝叶融为一体。
她的心脏在胸膛里不听话地疯狂跳动着。
脑海里全都是自己之前和绿谷接触时的片段。
在可能被开除的测试中也尽量选择不使用个性；一使用个性就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每个人介绍自己个性的时候绿谷出久的语焉不详。
井上尤娜想起了绿谷平时捧在手里，时不时拿出来记录英雄情报的小本子。
按照绿谷出久的性格，他不可能是会对自己个性掌握不当的类型。
他的情况，更像是突然得到的个性与身体的不契合，所以才会在每次发动个性的时候对自己造成反噬。
（绿谷出久的个性很强。）
井上尤娜能够确定即使绿谷出久废掉了一条胳膊，他所发挥的也绝对不是这个个性本来的强度。
只是这样的不契合，就能做到一拳轰飞楼层的程度。
（那完全被发挥的个性又会有多强？）
（他又是从谁那里得到的个性！）
不是井上尤娜要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个性社会，而是在这个英雄的世界里，实力至上。
只要有了强大的个性，表面上做到基本的守法，几乎是你的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或者是你足够强，蔑视其他人会被视作强者的傲慢，言语伤人会被视为性格直接，强迫他人也会被视为是屈尊纡贵，应该是别人的荣幸。
虽然有些让人感到不适，但这就是井上尤娜所观察到的一部分英雄社会的现实。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会有人愿意放弃自己强大的个性么？）
（即使是对自己本身的实力没有损害，也不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个性赋予给一个看起来没什么优点的普通高中生吧……）
（难道绿谷出久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普通？）
井上尤娜在脑子过了几次英雄社会位高权贵人士的名单，对比一下绿谷出久的面部特征。
会不会是哪家的私生子？
但是把名单上的脸在脑海里过了几遍，也依旧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她默默把调查班级绿谷出久家庭背景这个事项提前了几个优先度。
在爆出这个秘密之前绿谷出久对井上尤娜来说，不过是个脾气挺好，可有可无的路人角色。
但在她听到了这些话之后，绿谷出久就成为了重要的观察对象。
她在心里给绿谷出久画上了大大的红圈。
（终于要开始了么，我的007任务！）
闲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点动力和目标。
如果来到英雄社会什么都没调查到，还顶着哑巴的身份过了几年，回去之后一定会被笑话得很惨。
她才不要灰头土脸地回去。
（不过这可真像是RPG游戏里，主人公需要不停闲逛才能在特定时间触发任务事件。）
……
想到了之前自己一直窝在家里哪里都不去的样子，井上尤娜陷入沉默。
就算是RPG游戏的主人公，哪里都不去的话也什么都遇不到吧？
只有出门遛弯才会有炮灰撞上来主动伸脸给主角打，只有出门才会有各种各样漂亮的妹子送上来倒贴啊！
井上尤娜想象着自己成为了穿越异世界小说的主人公，开开心心地穿好了骑士的铠甲，拿起自己镶了宝石的华贵细剑，刚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低着头的少女。
少女趴在他微凉的护甲上，因为身高的诧异尤娜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你没事……”
刚刚开口的话语在少女抬头的一瞬间被噎在了嗓子里，胸中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下不去。
为什么少女会长着一张峰田实盯着个八百万胸部时眼球爆裂口水直流的那张脸啊！
被自己的脑补吓到差点心肌梗塞。
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走过了几轮，现实里不过短短几个眨眼，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还在僵持着。
井上尤娜都想吹鼻涕泡玩消磨时间了。
说实话，她对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之间的火花完全不感兴趣。
如果不是因为之后要密切关注绿谷出久，她在看到了绿谷出久对爆豪胜己的态度之后已经不太想继续深入接触这个人了。
尤其是从绿谷出久那里听到了对初中经历的回忆。
在他的口中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是井上尤娜却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平静。
经过了一点点她自己的额外调查，很快搞清楚了绿谷出久在初中时被全班嘲笑的处境。
……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听着绿谷出久“我还没办法完全掌握”、“我想不用个性赢过你”、“我会真正拥有借来的个性”等等一系列往爆豪雷电上戳的话，井上尤娜真的怀疑起绿谷出久的心思。
（他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在踩雷么？）
在看到绿谷出久一张无比认真和正直的脸之后，井上尤娜佛了。
（可能……绿谷出久就是天生比较KY吧……）
（喂喂喂，爆豪胜己的表情都扭曲了啊你能不能闭嘴？？？？）
刚刚在教室里，绿谷出久突然问了一句“小胜去哪了”就迅速甩开了聚在他面前的同学跑走了，井上尤娜还以为他要找爆豪胜己说什么呢。
结果对方是不是过来嘲笑或者安慰的，而是来表决心的。
……这个操作就很灵性。
“我知道自己赢不了，不光是你，还有其他什么人！”
“我今天确实是输给你了。”
爆豪胜己带着几分哽咽和忍耐的声音响起，井上尤娜意识到这是他少见的带了几分示弱意味的话。
（这种眼睛长在天上的家伙居然能认识到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啊，居然承认自己不是最强了？）
随即对方的语气又张狂了起来。
“但是只是这样而已，从今往后我会成为这里最强的人！”
“混帐废久，你休想再赢我第二次！”
奇妙的是，这一次爆豪胜己扭曲的表情和狂妄的话语并没有太过引起尤娜的反感。
（对他稍微有点改观了。）
（并不是完全没救。）
（虽然脾气还是和狗屎一样糟糕，但是能get到对方的自尊和骄傲了。）
（尽管我也不是很理解这种奇怪的自尊心啦，但还是尊重一下吧……可能这就是英雄社会的风格？）
井上尤娜祈祷着两个人快一点结束这场谈话，她再不回去上鸣电气说不定会大张旗鼓地找她。
那个时候被拆穿，被老师问自己去哪里了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了。
可能是听到了井上尤娜的祈祷，她只是维持着姿势在原处站着，能看到从远处而来的一个身影，后面是因为行动太过迅速而带起的一遛烟尘。
欧尔迈特大声喊着爆豪胜己的名字靠近，在停止时脚下带了几颗疾速飞出去的石子。
很明显他是想要安慰爆豪胜己的，然而他搭在爆豪肩上的手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挥开，还被留下了“我一定会战胜你”的宣言。
最后也只能一脸懵和尴尬地站在原地目睹着爆豪胜己走远的背影。
气氛十分尴尬。
欧尔迈特夸张地笑了几声，按着绿谷出久的肩膀说着什么一起走了，不过在转身的时候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实现略微停顿，不过在片刻的犹豫后还是选择和绿谷出久一起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远了，井上尤娜才颤抖着身体，双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她捂住醉的手仍旧没有放下，眼睛认真确认着周围没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在她脑袋便右上方的墙里，紧紧卡着一块小石头。
因为冲击力在墙上打出一个充满裂痕的坑洞。
（真危险，欧尔迈特的直觉也太可怕了吧。）
幸好她及时捂住嘴没出声，也没露出什么其他的破绽，这才勉强瞒过了对方。
如果不是对方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两位少年身上，她可能今天就呆不下去了。
收拾完行动踪迹后井上尤娜迅速跑回去找上鸣电气，心里还是对那块冲着自己脑袋飞速打过来的石头抱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真不愧是凭借一己之力镇压两方势力的第一英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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