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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番巷战后惨遭生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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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黑白两色的大门在自己面前“砰”的关上,刘翠迎懵了,然后下意识地开始“哐哐哐”砸门。
可没砸两下,门居然又开了。
门后露出了那男子一脸谄媚的笑。
而且“前辈”也不见了。
刘翠迎更懵了,不知这男子为何忽然变脸……
那男子一边把刘翠迎请进门一边殷勤地说:“不好意思啊,刚刚吓到您了。我怕您嫌煞气重,只好先请您出去。我已经把那家伙收好了,您这下可以放心地进来了。”
这男子倒是个十足十的生意人,谄媚不说,还很懂得摆布人心。
他刚刚把刘翠迎赶出去,这下子又客客气气地把她请进来,打一巴掌再揉三揉,在生意中占尽上风。
刘翠迎这才看明白这男子的意图,不过,她对此事并不在意,她直截了当地问:“有龟甲没有?”
“有啊,你看这个,个头大,生长年份多,看着就好看!”那男子一边说,一边从放在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块龟甲递给刘翠迎。
刘翠迎看了看,不满意地说:“这种只是看着好看,实际上不容易烧透,没有小的好用。”
“还有这种,龟壳颜色浅,烧出来的东西看得清晰。”
刘翠迎依旧摇头:“颜色浅的只是看着清晰,实际上很容易有杂纹,我不要这种。”
“那……这种怎么样?模样光滑圆润,品相极好。”
刘翠迎有些不高兴了:“这么光滑的龟壳都是人力打磨出来的,你当我不懂的吗?干嘛总用外行东西骗我?”
那男子也理直气壮:“你要那么内行的东西干嘛?你拿着这个给别人看,别人就觉得你用的东西都是上品,自然就愿意多给你钱了!”
刘翠迎听明白了,敢情这人还是拿她当街头唬人算命的骗子啊!
刘翠迎十分正经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街头算命的骗子,我是正经的修道人,我要的是上等龟甲,你不要再拿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糊弄我!”
“得得得!”那男子不痛快地摆了摆手,从角落里拿出一摞积了灰的小龟甲来,递给刘翠迎。
刘翠迎兴高采烈,这正是她要的东西!
刘翠迎向那男子询价,那男子不乐意地说:“就这破玩意,这一摞都给你了,你给我五十个铜板就得了!”
这小龟甲是内行人才用的东西,虽然顶好用,但品相差,看着不气派,所以卖的便宜。
正因如此,那男子才百般不乐意卖给刘翠迎这种,因为卖了也赚不到多少钱。
刘翠迎瞧出了那男子的不痛快,本来她给了钱拿了货就可以走的,但刘翠迎看出来这男子并不是普通人,就冲他这满屋子牛鬼神怪的东西,就可以看出这男子门路极广本事极大,刘翠迎倒是挺想交他这个朋友。
于是,给了钱之后,刘翠迎又说:“我是千凡观里的人。这荷包不是我的,我不能乱花钱,等改日我自己带钱出门了,我一定来给你这店好好捧个场!不如这样吧,我听说北面有家点心店里的雪花酥不错,不如我请你吃吧,毕竟,我折腾你这么半天,却没买什么贵的东西,就当是给你赔个礼吧!”
听刘翠迎这样说,那男子也不好意思再不高兴下去。
毕竟,看刘翠迎豪气又会做人的模样,应该是个好说话的有钱人,没准将来会是个出手阔绰的大买主。
那男子笑了笑,说:“算啦,我请你吃雪花酥!那家雪花酥是真不错,我小妹子也总让我买给她吃,今天你我相识一场,我请你吃点心就当是见面礼了!以后啊,还请你多来捧场啊!”
这男子名叫何道,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尤其懂得该大方时大方,该小气时小气,在京城中很有些名气。
何道家中只有一个妹妹,他独自拉扯着妹妹长大,靠着绝顶的脑袋瓜子,从一介布衣混成了京城中有名气的专卖歪路子货的主儿。
虽然,何道只是一介倒卖东西之商贩,但这城南这一片,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地痞流氓,都敬他几分,算是城南这里数一数二的地头蛇。
何道关好店门,就与刘翠迎一起往北走。
此时天已经黑了有一阵子了,刘翠迎心知,自己在何道这里耽了太久,该早些回去,不然师兄要担心了。
刘翠迎与何道一块走到点心店门口的时候,忽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何道站在刘翠迎身边,只见刘翠迎忽然鬼鬼祟祟地想跑路,而这时一个清瘦男子叫住了她:“太子妃!”
太……子妃?
何道有点懵……
那清瘦男子身高腿长,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拉住刘翠迎的手腕,义正辞严地说道:“太子妃,你离府多日,太子在到处找你,你快点跟我回去吧。”
刘翠迎感到很绝望……她真是倒了八辈子,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全天下最不好说话的许墨白……
本来呢,许墨白不会这么早离开太子府的,而且许墨白家并不住在这里。
但巧的是,许墨白为了给一户住在城南的贫苦人家送银两,特意早早下课来此。
结果就遇到了正站在街边对着雪花酥流口水的太子妃。
刘翠迎的脑子飞速运转。
第一招,装傻充愣——
刘翠迎:“你谁啊?抓着我干嘛?男女授受不亲!你撒开我!”
许墨白根本不吃这一套:“好啊,你可以不认。随我回太子府走一趟,请全府的人来辨认你的身份!”
刘翠迎,败。
第二招,先礼后兵——
刘翠迎笑嘻嘻地讨好着许墨白:“许先生,您就当没看见我,我请你吃雪花酥,以后定给您补上一份大礼,你就放我一马呗。”
许墨白语气冰冷:“太子妃觉得,我许墨白是可以收买的人吗?”
刘翠迎,败。
第三招,假意投诚——
刘翠迎无奈:“得得得,我跟你回去还不成吗?你先放开我,你扯得我很痛诶。”
许墨白放开手,刘翠迎转身就跑。
刘翠迎别的本事平平,在万仙山上待了几年,脚力倒是练出来了。在狭窄的巷子里,她左躲右窜,许墨白眼见着她像只小猴子一样,又是钻桌底又是上房顶,灵活得很,饶是许墨白腿长手长,愣是抓不住她。
刘翠迎知道,若是在开阔之地,她定逃脱不了,但在狭窄的地方,许墨白个子高挑,反倒不如她身材纤细来得方便。
刘翠迎在巷子里左窜右窜,拼了命地向东跑,她打算将许墨白引到千凡观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绑了许墨白再说。
眼看着,离千凡观越来越近,刘翠迎跑得都反胃了,但许墨白紧追不舍,刘翠迎也不敢放慢脚步。
眼瞧着,千凡观近在眼前,刘翠迎准备大声呼喊,召千凡观里的人来帮忙。
而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黑衣铠甲的人从前方路口转弯出现,离刘翠迎不到二十丈。
说实话,那群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刘翠迎的眼前也随之一黑。
而许墨白也看到了那群人,他马上对他们大声说道:“太子妃在这里!”
太子府的侍卫们这几日一直都在全城搜寻太子妃,可一直都没有头绪,他们本都对此不报什么希望,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磨洋工而已。
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竟在此时此地遇到了太子妃!
刘翠迎心都快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了,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逮住,于是转身欲攀上最近的屋顶。
刘翠迎脚下正是一只空的大水缸和一个竹筐,她踩着竹筐蹦上水缸的沿,然后就打算再往上攀。
刘翠迎心想:在万仙山待了几年,爬山上树什么的我可是在行的很,能逮住我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然而,水缸本是空的,而此刻水缸一边的沿上站了一个人,水缸就忽的倾斜过去。
刘翠迎只觉得脚下一晃。
然后她就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她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下真是死定了……
忽然,一个人冲过来拦腰抱住了她,垫着她摔在地上,然后向旁边滚了过去。
从始至终,那人始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护住她的头和肘,用自己消瘦却宽厚的胸膛保护着她。
刘翠迎被那人抱着在地上滚了几下,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只见抱着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人,是她最最讨厌的许墨白。
许墨白迅速放开了她,太子府的侍卫们也赶到了他们身边,几个侍卫扶起了太子妃,并牢牢钳制住太子妃,另外几个侍卫扶起许先生。
许墨白的手肘迅速渗出血来,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刘翠迎眼睁睁看着许墨白的血就这么流个不停,她有些被吓傻了,就这么愣了下来,不再胡乱扭动,而是老老实实地任侍卫们押解。
她没想到,全天下最讨厌的许墨白居然会保护自己。
许墨白却好似没察觉到手肘上的伤一样,冷冷地对侍卫们说:“太子妃已经找到了,你们这就护送太子妃回府,千万别让太子妃再胡闹乱跑伤了自己。”
这时,侍卫头子好心走上前,询问许墨白:“许先生不跟我们一起回府吗?先生肘上擦破了,与我们回府去处理伤处吧。”
许墨白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淡,说:“只是小伤而已,没什么关系。你们这便回府吧。”
然后,许墨白转身就走了,再也没有多看他舍命救下的太子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