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王一博女朋友

22、高二 秋（9）

　　张添翔其人，说是智力超群，此言不虚。但与此同时，他平时就像个小孩，real耿直，real天真，real诚实。
　　最开始人家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种挣扎在倒数第一的位置上（甚至没怎么挣扎）的坏孩子的，所以不理我也很正常。
　　然而，但是，就在那个我洗心革面的暑假，我有一天炫耀的问了他，动物学大佬一个动物学问题。不知道是从哪节课上听到，还是从哪本书的哪个角落找到，于是毫无意外的把他问蒙了。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他终于碰到了个自己不会的问题，理所当然一定要把它搞清楚。于是他翻遍了各种书籍和百度维基，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拿着各种图片和网页链接来找我。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炫耀一下最近学习的成果，谁能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这么当真。
　　这大概就是我与他交集的开始。
　　这个时候要介绍一下我们座位的格局。我们平时会在实验室里自习，格局和正常的教室只有一点点差别。左右各有一大组，中间过道还算宽，正常情况下隔着过道应该是唠不了嗑的。我坐在左面的那一大组，因而就介绍一下我周围这一圈。
　　一个大组每一排是连在一起的四个座位，中间隔着一个，水池子。
　　对，就是水池子。
　　我坐在第二排水池子的左边，所以一般上，我不会隔着水池子，和右边坐着的玻璃心小公举宋明晔唠嗑。
　　我的左面，离我最近的，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小情人李同学。前面坐着的两个人，是暴躁沙雕郑睿哪和腐女老司机李雪婷。郑睿娜隔着一个水池子坐着看起来猥琐其实偷偷暗恋着郑睿娜的纯情少年陈北辰。后面坐着孤独的韩世航，而韩世航隔着一个水池子，坐着天真烂漫的张添翔小同学。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水池子，当你想隔着一排和人唠嗑的时候，这一点微妙的横向距离让你和对方仅仅需要微微侧身就能对视，这被发现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呢，你了解一下我和郑睿哪因为瞎唠被骂了多少次就知道了。
　　当然这个时候我和郑睿娜还没混熟，我尚且觉得她是个高冷的人（高冷个鬼！！！）。
　　这个时候你同样能看得出来，就算我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也是无法抗拒唠嗑和不务正业的。
　　研究了我们的座位分布之后，你就会发现，张添翔周围，要么菜，要么远，要么近水楼台但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要么就是他一直都想找李同学问题，但李同学不理他（...他其实谁都不理，尤其包括我）。因此，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找我讨论一点东西。有时候是他翻不到的知识点，有时候是他钻进牛角尖里想不通的问题。在我步步为营变成大佬的路上，他大概是绝佳视角的见证者。我不知哪里得来的技能，翻书速度奇快无比（可能是初中数英语卷数的，吧），又总是能从菜鸡视角给出他一个走出牛角尖的方法。天长日久，我和他都逐渐习惯了偷偷摸摸（正大光明）互相问题。是啊，虽然我一向很不着调，但挡不住张添翔爱学习，连我都变得光明正大了起来。
　　于他而言，在座位上坐着的时候，他大概只能找我问题了。
　　而于我而言，他就像是旷日持久的习惯，陪伴与动力，而且慢慢填充进了我的生活。你寥寥可数的找我说话的时间只能充当调味剂，而和张添翔讨论问题的时间，慢慢变成了主体。
　　你无疑是冷淡的，所有我的小心思都无处可藏。我没有书，你也要先问我是没带书还是没书。我支支吾吾着不回答，你就干脆不理我了。于是那一节课我一直仰头望着大屏幕，愣是没看一眼书。
　　比起在你面前的小心翼翼，张添翔无疑是温和又让人放松的。在学习上，所有我不好意思对你露的怯，尽数展露在了他面前。
　　在这个阶段，我和他还仅限于讨论学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我改观，是考生物化学我从倒第一进步到了中等？还是有一次偶然解答了他的疑问？他从前看我，大概也是“李泽楷的附属品”吧，而我又是什么时候起，以自己的身份在他记忆中留下一点痕迹的呢？这些，我到现在都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