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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迟来的那个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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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迟来的那个啥……
谢府后山
陆离兮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姜景文。而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姜景文无奈:“……我说你能不能正常点”
咳
陆离兮抬手假咳了一声,目光仍不着痕迹地往姜景文身上瞟。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
“当然有事”,姜景文打断他。
“凝心丹还有吗?”
“今日炼了一瓶,但没带来”陆离兮道,随即又皱眉,“你怎地消耗得这么快?过量服用凝心丹会产生副作用的”
“先别管那个,明日你把丹药给阿莺,让她午时送过来给我”姜景文不以为意。他抚了抚手指,递给陆离兮一个与自己食指上一模一样的须弥芥子。
“这个你拿着,里面有我私下收集的灵植,还有一半家当,算是给你的工钱。”
陆离兮接过,神识一探,当即吓了一跳。
芥子的空间比他师父留下的大了近两倍,最夸张的是,角落处的灵石和灵植堆得像一座山!
他当场估算了一下,这座灵石山少说也有几千块,全是高阶灵石,还有旁边的高阶灵植,如果炼成丹药,再卖出去……
陆离兮越想越激动,两眼冒光。
刚才被迫订契的郁气瞬间被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一种名叫一夜暴富的惊喜萦绕在心间,压都压不下去。
这契约其实还不错?
看他那副财迷样,姜景文震惊,这小子这么好收买的吗?
“陆师弟,你先听我说,我今日找你来,其实是为一件更重要的事”姜景文晃了晃陆离兮的肩。
陆离兮抬心不在焉地点头,一脸傻笑:“什么事?”
显然还沉浸在天降横财的惊喜中。
姜景文难得严肃,语气也带了几分凝重,他凑到陆离兮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让我做……”禁药。陆离兮一个激灵,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景文。
姜景文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嘘!小声点,有人偷听就完了”。
陆离兮扯开他的手,放低声音,满脸难以置信:
“这种药吃了会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过我有改进过的方子,已经放在芥子里了”姜景文点头。
陆离兮忙去翻芥子,姜景文按住他。
“回去再看,先听我说完”
姜景文放缓口气,小心试探。“陆师弟,你能不能三天内把药做出来?”
“三天?你疯了吧,这不可能!”
陆离兮惊愕,随即想到什么,愤怒不已。
“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陆离兮一把将芥子甩到姜景文脸上,他就说这么多灵石灵植!原来这死人妖竟打着先给颗甜枣再用棒子砸死他的主意。
姜景文也不闪避,任由他砸。
“如果超过三天,这药即便炼出来也没有用。”
陆离兮愣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有预感,三天内会有人找我麻烦”姜景文垂下眼帘。“刚才的黑衣人你也看到了,有人已经动手了”。
“想要灵石,这第一笔生意你总得做好吧!”
陆离兮张了张嘴,看着姜景文低垂的脸,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从莫名其妙夺舍到现在,一直被人喊打喊杀,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随即转念一想,这人强迫自己签约,又逼自己三天内做出药来,拖自己下水,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他又是同情,又是愤怒,脸一时白一时红,胸口隐隐作痛,不知是先前被打的还是气的。
他沉默半晌。
——慢着,不对,无论如何,一码归一码,可怜跟可恨,这二者绝不能混为一谈。
对,就应该是这样!
既然如此:
嘭
“这一拳还你”陆离兮突然握拳打在姜景文肚子上,疼得姜景文直不起腰。
姜景文龇牙咧嘴:“陆离兮!你发什么疯?我现在是女人!你竟然好意思打女人!”
“是么,你不是人妖吗?”陆离兮恶狠狠地骂道,总算出了口恶气。反正现在姜景文有求于他,不敢把他怎样。
真心不想管这死人妖的闲事,一切都是为了灵石,陆离兮想。
翌日卯时。
姜景文罕见地没有起床练剑,而是脸色苍白地卧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昨日被陆离兮打了一拳后,他原以为没什么事,因此大晚上不睡觉,还极有耐心地烤了鸟肉安抚鱼大爷。却没想到临近天明时肚子开始不对劲,一阵一阵地揪着疼,下身甚至麻木到失去知觉。
勾起头看了看外面,晨光冉冉,姜景文暗想:我这是怎么了,是中毒了吗?
说起来最近肚子偶尔会抽痛,他当时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来,难道是吃多了带有慢性毒药的烤肉?
他暗道不妙,艰难地翻身下床,想找个送菜的婢女帮他把陆离兮叫来。艰难走到窗边,不经意回头,一抹血色映入眼帘。
姜景文皱起眉头,移回床边,扯开被褥,星星点点的暗红映在洁白床单上,像是一夜开了数朵梅花。
“怎么回事,我流了这么多血?”姜景文诧异,这种情况他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手下意识抚摸全身寻找伤口,这才发现,下身已是一片濡湿。
我尿床了?姜景文第一反应。
不对,不是尿床,我……我不可言说的地方血流不止了!!!
姜景文:…… 谁来告诉他究竟是为什么?
他面露潮红,匆匆忙忙从须弥芥子拿出新衣换上,脏衣裳被单统统裹成球,藏起来。
忍着腹痛坐在小马扎上等了半个时辰,两个婢女终于来了。
然而,还不待他出声,其中一婢女看到乱七八糟的院子和奄奄一息的姜景文,倒是先尖叫起来。
“小姐,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婢女跟旁边人说了什么,旁边之人立刻转身往回跑。
“等等,帮我叫个大夫,不,帮我叫陆离兮来”姜景文一脸虚弱。
那婢女回头福了个身,小步跑远。另一个则行了进来,一脸担忧地扶住她。
“小姐可是受伤了?”我先扶您进去,姜景文靠着她的手缓缓起身。
半路,婢女才发现异状“呀,小姐,你来葵水了!”
姜景文不语,心累地想,葵水是个什么东西啊?
不一会儿,谢母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阿莺全来了。
谢母火急火燎地推开房门,见姜景文虚弱地躺在床上,心疼地像是自己被捅了一刀。
其他师兄师姐也满脸担忧地看着姜景文。
“成老,劳烦您帮阿瑾看看”一听说谢瑾出了事,她迅速飞至隔壁成家,把才起床的药师成老抓了过来。
可怜成老近古稀的年龄,因为不会修行,如今连走路都摇摇晃晃,却被抓在天上飞了半天,几近昏厥。
他缓了缓神,才走到床边,捞起谢瑾的手。
“似是神魂受了伤啊,且体内寒毒已深,来了葵水,腹痛自是难免”老头子抚了抚须。
“老先生可有法子医治?”谢母追问。
成老摇摇头,“只能熬些姜汤药汁缓缓腹痛,至于神魂,老夫毕竟是凡夫俗子,无能为力啊”。说完跟着女婢开药方去了。
“寒毒倒是老毛病了,但神魂不是前些日子才治好么,难道是那小子害了你?”谢母大怒。
“阿娘息怒,只因昨晚有人闯进来,想杀我,我拼着命把他打跑了,但似乎神魂受了伤”姜景文现在是真的虚弱,又趁机把固魂簪的锅甩到了黑衣人身上。他在铤而走险,赌谢父谢母短时间内查不出是谁害他。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谢母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墙上地上的剑痕,不由一阵后怕。
后面的师兄师姐一片哗然。
“谢卓安!该死,老娘就不该听他的”谢母真的生气,连一贯的温柔也不装了。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谢父盲目信任这阵法夜间的安全性,谢瑾又怎会出此差错?
想了想,她又问道:“你爹给你的簪子呢?当时没戴着?”
“儿当时正宽衣沐浴,所以摘下了簪子”姜景文一脸惨白,“那人不仅跑了,还把父亲给的簪子抢走了”
谢母气得直咬牙,既气姜景文不听话,又恨谢父太心大。
如果不是谢父闭关到了紧要关头,她真的要去跟他打上一场。
“慧真师娘”陆离兮走进来行礼。他这一路一直担心姜景文出事
“你怎么来了?”谢母对他没好脸色。
“娘,是我叫他来的,我知道自己神魂受了伤,便让婢女也把他叫来”姜景文虚弱地解释。其实是解释给陆离兮听。
陆离兮:“……”昨晚不还活蹦乱跳打人呢?哪里弱了?
谢母不满地示意陆离兮上前。
陆离兮搭脉,这才发现姜景文竟然没说谎,不由皱起眉头。心中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吃了这么多凝心丹,神魂还是破损得严重。
他不知道,姜景文为了防止露馅,在有外人时,几乎每时每刻都戴着固魂簪,尤其是在谢父谢母面前。虽然一次性大量服用凝心丹能暂时提高对固魂簪的抵抗力,但其实这种行为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迟早拆散整栋屋子。
“慧真师娘,师姐神魂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确实受了很重的伤,我这就回去准备丹药”陆离兮拱手,准备离去。
“等一下,娘,我能不能跟陆师弟私下谈谈?”姜景文转头问谢母,见谢母不愉,忙道“就半柱香时间,可以吗?”
谢母看了看他两,阴沉着脸盯了陆离兮片刻。才把所有人叫了出去。
“你这段时间都搞了什么,照这样下去你会死的知道吗?”陆离兮一脸生气,小声骂道。
“等等,等等,我叫你留下不是问这个”姜景文蜷着身子,全身冒冷汗。
陆离兮沉默半晌“说吧,你想问什么”?
“他们都说我来了葵水,葵水……到底是什么?”姜景文咬牙“今早我腹痛不止,还断断续续流了很多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离兮瞪着他:……
“噗嗤,哈哈哈哈”
姜景文反瞪回去,陆离兮忙掩嘴。“你,好你个死人妖,你竟然来葵水了!哈哈,你来葵水了,你是要笑死我吗?”
“你闭嘴!”姜景文恼羞成怒。
“对了,你不是夺舍将近一个半月了?怎地先前没有遇到?”陆离兮好奇。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景文脸顿时绿了。“难道这种事以后还会发生!”
半晌
知道真相的姜景文满脸爆红,青筋突起,他忍着羞耻,在陆离兮的指点下偷偷摸摸换好月事带,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说起来,还好他以前整理谢瑾的须弥芥子时没把这些“多余”的东西扔掉,不过,他貌似也把这东西分了陆离兮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