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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回忆 ...
赶回家,金灵茶不思饭不想的先打开了智慧之书,问赤莲的情况。
和上次相同,智慧之书带着金灵来到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金灵试着调动自己的灵视能力去看清黑暗中的湖水,然后是水中的人。
“赤莲!”金灵有些急切,但又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表现出沉着冷静的样子,好不让赤莲担心。
她集中注意力,努力去看,终于看清了倒映在湖面上的月光。
她轻轻唤:“赤莲?”
水面圈圈涟漪泛起,山洞里回荡着赤莲痛苦的声音:“冽焰……回去……”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没事,我们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说不定还隔着几层空间。你那不管多凶险,对我都不会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金灵忘了上次已经和他解释过这个事。
因时间有限,她等不及赤莲什么反应,就继续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样,难受吗?有没有比之前好些?”
没料,赤莲竟异常冷淡道:“与你何干?”
“……”
书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金灵回过神,慌忙捡起书:“再让我和他说两句……”
可是,要说什么呢?
金灵心想赤莲还在生她的气,气她说不爱他。或者,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叫她早些离开。
“为什么……”金灵愁眉苦脸的揉乱头发,使劲想赤莲为什么要对她说这句话。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赤莲在耍小性子,那句话里起码有一半是他内心的怒气和委屈。
“唉……”
长长的叹息过后,金灵释怀了许多,没有了起初的讶异无措和窘迫。她起身喝水,忽然被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吓到,那声音说“我好想他”!
金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爱情,哪怕是条狗,养养也会有感情的,不是有感情就叫爱情,不是!”
她觉得自己快成神经病了。
跑下楼,金灵在花园里遇到思考者胡岩。
胡岩穿着身卡其色的绒大衣,朝她迎面走过来:“感觉如何?”
“你觉得我能cos蜘蛛侠还是柯南啊,救人当大英雄,能累积功德还是激发潜能?”金灵和她半开玩笑道。
胡岩挑眉道:“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啊?”金灵眼神飘移,想了想,“你是指……我下凡做人这件事吗?”
胡岩没答她,踩着棕褐色的短靴子转身往石桥上走。
金灵跟了过去。
……
而在遥远的红潭湖底,赤莲化身为鱼,像是回到了最初诞生的时候。周围没有时间存在,亿万年转瞬即逝。一段段回忆如一个个梦境,开始又结束……
他梦见五千年前,他攀上天庭的玉树,直攀到再也看不清树底的冽焰时,才发现自己上得去却下不来。
“冽焰,救我~”云雾缭绕中,他抱着树,冲着底下软软的喊。
他倒是不急,因为他知道冽焰一定不会丢下他不管。
坐在树底弹琴的冽焰头也不抬,气定神闲的千里传音道:“自己跳下来。”
“不嘛,我怕~”赤莲撒娇归撒娇,话还是听的,手一松,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冽焰起身稳稳接住他,“还爬吗?”
“爬!”赤莲露出淘气的笑容,身上的凤凰红袍快拖到了地上。
冽焰将他抱在怀里,重新坐下,伸手理理他的外袍,又挑起他一缕青丝在指间揉搓。
理所当然享受着冥王大人宠爱的赤莲,靠在她怀里,眯起眼睛:“冽焰,你说人间是什么样啊?”
“人间?”青丝滑落,冽焰有几分惊愕,然而这惊愕很快便从她脸上消退了,似是未曾发生过。
赤莲察觉到她的变化,愈加好奇:“树上的玄龟说五千年后人间将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可是真的?”
冽焰摸了摸他的头,欲言又止。
“你也不能阻止吗?”赤莲实在难以想象,天地间居然会有冥王冽焰也无法控制的事。
冽焰摇了摇头,只答:“天道使然。”
“天道就可以赶尽杀绝吗?那这是什么天道?”赤莲气得站起来,“我不信这芸芸众生中半个好人都没有,即便是恶人,就真的无可救药了吗?佛曾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天道如何就这样不讲理?佛不管,你也不管吗?”
冽焰走近掸去他发梢,肩上落的白色小碎花,问他:“你希望我如何做?”
赤莲不假思考道:“自然是救他们!传他们善知识,教他们有善思想,做善人,成善仙。”
冽焰笑了笑,再没说什么,拂袖离去。
………………
…………
湖水波动,赤莲幻化回人形,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他想,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吧。
苦涩的果实,其实是他亲手栽下的种子。
……
跟着胡岩过了桥,金灵忍不住开口问:“你能不能一次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样我才能变成冽焰去救赤莲?”
“我也不知道。”胡岩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望着远处的大楼,语气不像是敷衍。
金灵有些泄气,揪了点旁边桂花树上的桂花,捏在手里玩,边闻边说:“你不是我塔罗牌里的人吗,不是来帮我的?”
“你猜呢。”胡岩蹲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捡石子朝小溪里扔。
“猜不到,我觉得我打完妖怪也没升级。”金灵也蹲下来同她一起扔石头。
雨点般的小石子溅起小溪里噼噼啪啪一顿水花。
两个大人毫不自觉,甚至还笑的很过瘾。
扔够了石子,胡岩终于正经起来:“看过武侠小说没,最菜鸟的主角意外得到高深的内力后,接下来一般要做什么?”
金灵脱口而出:“练招数。”
“怎么练?”胡岩继续问。
“找秘籍?”金灵不太确定的答。
胡岩扭头扔石子:“不,是找高手过招,打实践中学习经验!”
金灵:“……”
“怎么?”胡岩看出她的表情不爽。
“你说的倒是轻松。”金灵双手托腮,“我作为普通人活了这么多年,突然要我去打妖怪,修仙练道啥的,我怕我没成仙,赤莲就……”
“就怎么?”胡岩一脸的不理解。
金灵沉重道:“就,就先嗝屁了。”
“什么?”胡岩不懂她什么意思。
金灵皱眉解释,“就是死了。”
沉默稍许,胡岩忽然笑出声来:“……你怎么会担心他死呢?你们神族向来不死不灭。”
金灵愣住,犹豫道:“可是我听说……神也会死的。”
“像你这样,也可以算死了。”胡岩冷不丁的说。
金灵无话可说,简直和她不能愉快的聊下去。
胡岩观察了半天她的神情,见她没有动怒的倾向,悄悄松了口气,“有个倒霉鬼今明两天会杀人,你去守着吧?超度他,对你有好处。”
“齐齐怎么样了?”金灵直觉她应该知道。
“他下个月会被富商领养,以后的生活不成问题。”胡岩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金灵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她刚刚说的事:“什么倒霉鬼,他干嘛杀人?”
“去了你就知道。”胡岩还是这句话。
两人走了一千多米,到达一家福利彩票的店门附近才停下脚步。
胡岩指着彩票站里头的人,说:“喏。”
“哪个?”金灵探头去望,立刻便看到了个从头到脚黑漆漆的中年男子。
他的皮肤本身是小麦色的,不至于很黑。穿的是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破洞的绿色工装,脚上也是旧解放鞋。
但金灵能看到笼罩在他周身的气,从气的颜色可以判断此人近日的运势。同其他正常人的多种颜色比起来,这个工装中年人黑得比炭还要纯正。
金灵很费解,按理来说,这种人是喝水能被呛死,过马路能被撞死,坐着能被吊灯砸死……的典型快上西天人士,怎么还能耗在这狂买彩票呢?
那啥,我是努力更来着,但是……
懒惰是人类的天性,我那个……
(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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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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