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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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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芊月站在班级门口,透过窗子看到那些同学正三五成群得围成一团,聊得热火朝天,窗子缝中飘出只言片语——他们还在讨论她和那个老师。
虽然网上的言论被压下去,但对于这群平日生活贫瘠又乏味的高中生,这将是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
柳芊月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走了进去。
“诶,芊月来了。”一个女生用余光看到她进来,捅了捅旁边的女生。
柳芊月感到所有的目光都朝她涌来,她对别人的关注害怕又敏感,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步。
那几个女生却起身,把她拉了过来“芊月,你身体好了点吗?”
柳芊月被不由分说得按在了凳子上。
她无措得往后挪了挪,这才发现周围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群人,围成了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她竟成了个“瓮中之鳖”。
“芊月,那个老师,呸,那个人渣对你没怎么样吧。”对面女生的声音让柳芊月微微回了神。
“芊月,你拒绝那个人渣的时候,有没有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啊。”问话的女生还气势汹汹地挥了挥手,仿佛在打哪个看不到人的耳光。
“你以为芊月是你啊,芊月那么温柔,肯定没有。”周围哄笑一片。
柳芊月还是很拘谨,可紧绷的肩部线条却渐渐放缓。这些平时对着她眼高于顶的同学纷纷像个给社区送温暖的街道主任对着她嘘寒又问暖。
当然不是全出于善意,更多人是出于一种八卦心理,还有些语言中还捎带点“看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的恶意。
可对芊月来说,已经好很多了。她远以为这些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得把她和那人打成一派。
一节课完,周围人的采访热情依旧高涨。
柳芊月不得不赶紧跟着任课老师同时退场,她低着头,直走到楼梯转角处才松了口气。
手却一把被人勒住,她一回头,发现是赵应生。
赵应生也是个帐多不愁的,这风声刚过,居然又马不停蹄得跑学校来秋后算账。
他一把把柳芊月甩在墙上,眼里直冒火。他被调过来时差点被他爸剥了成皮,耳提面命让他消停点,不然就亲自让他完蛋。他对柳芊月下手不就是因为她家世平凡,软弱可欺吗,没想到在阴沟里翻船。
柳芊月为了躲人,选得这个地方偏僻得很,这时不由得也慌了。
“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赵应生动了动脖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你怎么不说说你干了什么,我他妈真小瞧你了。”
“我…我什么都别做。”柳芊月胡乱得摇了摇头,脚尖一撇,就想往外跑。
“还想跑!”赵应生一把抓住柳芊月的头发往后一扯。
柳芊月头皮一阵火辣辣,尖叫一声,往后跌坐下去。
“芊月!”正在这时,狗皮膏药使者终于姗姗来迟,带着一记“佛山无影脚”从天而降。
赵应生刚巧站在楼梯口,被这一脚踹下楼,滚了十几个台阶后居然没什么大碍得站起来。
果然祸害遗千年!
这命大的祸害站了起来一边不忘伸出一根一阳指“你们给我等着!”一边十分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溜了。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什么玩意儿。”饶是脸皮厚如苏临西也被他这番操作惊着了,他赶紧把柳芊月扶起来“你没事吧?”
柳芊月摇了摇头。
苏临西皱了皱眉头“你早上怎么不等我呢,我就是怕你遇到这种事。”
柳芊月理了理衣服,小声道“我没事。”
苏临西,沉吟片刻,试探得问道“芊月,要不,我们别上了。”
柳芊月一愣。
“她舒苒苒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这不难为你吗。再说呢,你不上,也没什么影响…”苏临西边苦口婆心得劝说着一边不遗余力得抹黑舒苒苒。
柳芊月幅度微小却坚决地摇摇头“我觉得苒苒说得对,他们是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而且,我不站出来,别人一定也不想站出来。”
同日,以爆料快准狠著称的实锤王中王H社剑指博华中学。
“知名高中博华中学涉嫌聘请□□犯,杀人犯担当老师?!”
文章的标题十分得具有爆点,点开一看,文章写道赵应生在2013年在H市华盛高中担任老师期间曾对化名小文的女高生中实施性侵,在此之后,小文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与一年后不幸自杀身亡。
然而赵应生在这之后并未受到任何处罚,反而辗转各个高中中,变本加厉对多名高校女生实施了□□。
视频最后有段长达一个小时的采访,人脸都被打了马赛克,有受害人的家属,也有这几年被骗的女高中生,以及被赵应生骚扰多次尚未得手的柳芊月。
这些人联名上书状告赵应生。
本来“赵应生事件”因为其对情话文案的执着,就在各大网站都有表情包。此文章一处,更是立刻引起一片哗然。
这才是舒苒苒的真实目的,她要这个人渣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赵应生没能报复到柳芊月,不知在哪儿灌了一嘴酒,醉醺醺得开车回家,嘴里还不干不净。
还没到别墅区门口,就看到远远地停了辆车,脑袋上安了一块灯,一会儿亮蓝,一会儿亮红的,老带劲儿了。
赵应声车刚停,有人来敲他窗户,他没好气地把窗摇下来“干嘛!”
“你好,请你配合调查。”执法人员出示自己的证件给赵应生看。
赵应生感觉那上面的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伸长了脖子,微眯着眼“什么狗屁玩意儿?”
执法人员微微躲开他的狗爪,公事公办得开口“现有人举报你□□/□□未成年少女,请你配合调查。”执法人员有闻了闻酒气熏天的车内,又加了一句“现我们还怀疑你酒驾,请你下来配合调查。”
赵应生一听,酒一下醒了大半“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也不打听打听?!”
不等他说完,执法人员给了身后人一个眼神,一群人立马蜂拥而上,打开车门,把他连拖带拽得从车上巴拉下来。
赵应生被带走调查。
有人质问赵应生为何那么猖狂,能视法律为无物后还在博华任职。有人po出了赵氏一族的关系网。众人惊觉自己孩子的未来竟被这群人渣给包办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多名教育界知名人士落马。
校长被带走时还根本不知所谓何事,他刚把赵应生的事压下去,正舒了一口气,打算带着些大清产的葡萄酒去局长家“负荆请罪”,没想到警察就上门了。打了个措手不及,还顺便把那些大清产的老古董给收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没有想道当时一个发出来供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能闹得这样沸沸扬扬。
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两个星期后的升旗仪式上,新来的侯校长一边自我介绍一边给大家加油打气,想要驱散大家脑袋上那层浓厚的阴霾“我知道最近的事对大家影响很大,对我们这些从事教育行业的人影响也很大。但是,我请大家相信,我们对于这种人也是绝不姑息的!还希望大家不要被外面的风言风语所影响…”
上面校长讲得慷慨激昂,下面也不惶恐多让,秦佑正虚心请教为什么一定要分批爆料,一次爆全岂不省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舒苒苒派头十足得两只手顺着头皮一吧啦“一次就爆,说不定还没几个人关注就被删了,我们这叫温水煮青蛙。一开始,爆的是柳芊月的吧,对方肯定不会注意到,在事件闹得越来越大时,我们慢慢把视线转移到人渣身上去,这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无所谓,我们由着他删帖,让他们放松警惕。”
“最后,我们才在舆论的最高点的时候,一击必杀。”舒苒苒一扬头,配合着做出了个利落的手刀,她下巴微抬,眉毛上挑,就差在脸上写个“快来夸我啊”。
秦佑也没负所望,十分给面子得鼓掌,真诚十足得表示佩服。
站在旁边的何胜男从鼻孔发出一声嗤笑“有些人被人拿着当枪使,还自鸣得意。”
舒苒苒以为何胜男是看不惯自己这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撇撇嘴,对她表示了一个“聪明绝顶难自弃”的表情。
何胜男冷笑一声,并不想理会她。
升旗仪式礼毕,大家各自散场。
舒苒苒看着柳芊月站在出口处,看着她过来,举起手小小地挥了一下。
柳芊月在等她。
果然,看着她和何胜男走过来,柳芊月说道“苒苒,我能占用你几分钟吗?”说着,她偷偷看了何胜男几眼,这意思是要清理无关人员两人单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