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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却哪知那天她们差点没回成酒店,起初都挺好的,聂璐她们散步走累了,找了一家环境挺好,人也不算特别多的酒吧,驻场歌手拿着话筒浅吟低唱,旁边的人敲鼓的敲鼓,弹吉他的弹吉他,冉昕淼给四人纷纷要了酒,这些旅游名胜的酒吧里的酒也喜欢取一些特别古怪然后又附庸文雅的名字,就如冉昕淼皱着眉头点的那些酒:醉生梦死,大浪淘沙,天地剑客,沙漠孤狼.......

      也就随便喝着,聊着天,大家都很松弛,直到聂璐看到有两三个年轻男人进来,聂璐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瞧,果然就是昨天晚上吃饭遇上的,对着秦静宜吹口哨的那几个男的,怎么这么冤家路窄啊?聂璐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几个年轻男人一看也是来喝酒的,一个寸头一个大花臂一个长头发扎了辫子,看起来不大像游客,更像当地人。

      那几人进来也要了酒,左顾右盼一番,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也认出了她们,三人不由地喝酒嬉笑。

      从他们踏入酒吧以后,聂璐眼神就没从他们身上挪开过,冉昕淼问她干嘛,她朝冉昕淼努了努嘴,冉昕淼这会儿也认出来了,低声道,“这么巧?”

      “那几个人不像善茬。”

      “嗯......小心一点吧。”冉昕淼也多了一个心眼,可这也刚坐下来,酒也刚上,“再坐一会儿就走吧。”

      聂璐点了点头。

      几人听了一首歌,刚喝了一点酒,就有服务生拿了一瓶红酒来,说是那边那位男士请这位女士的,服务生指着秦静宜,几人顺着服务生视线望过去,那坐在一旁的寸头朝这边嬉皮笑脸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聂璐看着就生气,直言道,“退回去吧,我们不要的。”

      “这???”服务生当然想要卖酒,囫囵了下,放下那一瓶红酒就撤了。

      聂璐眼瞅着那寸头端着酒杯往这边来了,“红酒不喜欢?那喜欢喝什么呢?白的?那叫服务生来换了。”

      “唉~不用了。我们不爱喝酒,况且马上也要走了。”聂璐起初还是客气地拒绝道。

      岂知那寸头只看了聂璐两眼,眼神却全落在秦静宜身上了,“这位女士,一直没说话呢,有幸请您喝一杯酒吗?”

      秦静宜这才施施然地开口道,“没有幸。”

      那寸头估计也没料到秦静宜这样反常的回答,一下就愣住了,同伴的两个男人一直往这边看着,寸头有些受不住这样没面子的事情,直接把那红酒开了,往杯里倒。

      “你有毛病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吗?”聂璐有点炸了,冉昕淼稍微冷静点,用手摁住了她,转头对那寸头客气道,“感谢这位帅哥的美意,不过我们都确实不能喝酒,在此谢过了,服务员买单。”

      “不能喝酒来酒吧干嘛呀?这不说笑吗?”正说着,那看戏的两个男人也已经窜了上来,那大花臂端着酒杯就往秦静宜脸上凑,秦婉儿早就急眼了,只是一直压着,这会儿见这群男的不依不饶地调戏她家娘娘,哪里还看得下去,起身挡开了大花臂的手,“你们干嘛?好说歹说,都说了不喝了。”

      “操!给脸不要脸是吧?我们旋哥的酒,还没人敢不喝呢。”那大花臂明显有些怒了。

      “你们是什么人啊?竟敢如此放肆。”

      “我们是什么人?一看你们就是外来的吧,连我们大理旋哥都不认识?”那大花臂突然出手捏住了秦婉儿的下巴。

      “你做什么?你给我把手拿开。”冉昕淼脸色已经铁青。

      “不是我说,你也不看看你们,我们旋哥能请你们喝酒,已是你们三生有幸.......”那大花臂话还没说完,就只听“砰”的一声,而后脸上流出了鲜明的液体,冉昕淼不知何时,已经那一瓶令人嫌弃的红酒招呼在了大花臂头上,大花臂愣了,扎小辫的男人也愣了,愣好半天,才骂了一句,“卧槽.......”

      聂璐首先反应过来,顺手捞着桌上的酒杯就朝那几个男人脸上呼过去,可刚才冉昕淼那劈头盖脸的酒瓶砸下去,几人虽然愣住了,但这会儿也有了防备,那被称为“旋哥”的一伸手就将聂璐的手给捏住了,纵然聂璐平日里也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但毕竟男女在体格上差距就很大,加上这号称什么“旋哥”的二流子一看就是长期泡在社会上的,只那寸头手上稍稍用力,聂璐只觉得这一捏,自己的手都要断了,这么吵的地方似乎都能听到骨头的脆响,她难忍地蹙着眉。

      估摸着也就两三秒的功夫,只感觉手上一松,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睁开眼,就见那寸头的手被摔碎的酒瓶戳了进去,鲜血淋漓,那寸头一手扶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情急之中,冉昕淼将酒桌上的东西全往那三个男人身上掷了过去,并将那酒桌一掀,拉过秦婉儿的手,喊着聂璐,“快跑。”

      聂璐手腕被捏着疼,只好拽着秦静宜的衣袖,跑出了酒吧。

      “给我追!不能让她们跑了。”寸头一边捂着手龇牙咧嘴地吼道。

      大花臂头上也开了花,一脸的红酒,只有那扎辫的小子完好无缺,跑得最快,大花臂也追了上来,聂璐她们也不识路,撒丫子地乱跑,路边许多人旁观,却没人阻止。

      不知道跑了多久,聂璐往后看,大花臂估计受了伤,没有追上来了,可那扎小辫的男人,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聂璐看着前方有个小巷子,把几人往小巷里引,没多久,扎小辫追到了路口,四下张望,见这又深又长的小巷暗暗的,也没有灯。他站在巷口外徘徊了一会儿,刚想走,却听到巷子里有动静。

      聂璐也听到了,往身后一看,冉昕淼踩着了一个破烂的背篓。

      小辫子噘着嘴,觉得自己刚才没听错,巷子里就是有动静,他从裤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来,一步一步地往巷子里探去。

      巷子里没灯,可巷子口一旁有街灯,从外往小巷里看,一片漆黑,可从巷子里望出来,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小辫子把刀模了出来,聂璐心一惊,悄然把秦静宜拉到了身后,并小声对冉昕淼说道,“那人手里有刀。”

      冉昕淼心里一下就有些慌了,聂璐又何尝不是呢,就算对方只追上来一个人,可毕竟也是个混社会的男人,更何况手里还有刀,她们就算四个女人,也没有什么胜算啊,更何况不管是聂璐还是冉昕淼,平日里几乎都避免与人发生争执,更遑论吵架打架了,聂璐这些唯有的,不过是和家里人吵架而已,而冉昕淼就更没有了,她一向开朗温和,就连近两年家人催婚,她也念及家人,按照父母的理念,想她结婚生子,走上社会大统,所以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执,更何况现在这等让人害怕而又恐慌的时刻。

      聂璐往四周瞧了瞧,看到刚才被冉昕淼踩着的破背篓,“一会儿,我拿这个把他罩住,你带着秦静宜她们,使劲往外跑。”聂璐说着这些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抖。

      冉昕淼看了她一眼,有些着急地说道,“不行,那太危险了。”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几人提心吊胆地说着,小辫子已是越来越近,聂璐双手轻轻放在那破背篓上,几人躲在聂璐身后,冉昕淼心下惶然,双手往身后乱摸着。

      已经能听到小辫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许是巷子里太黑了,小辫子也走得谨慎,却依然虚喊着,“你们几个臭娘们,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们了,跟我回去,给旋哥认个错,赔个酒,这事儿说不定就算了.......”

      话音刚落,聂璐双手一扣,就将那破背篓扣在了他脑袋上,冉昕淼胡乱从地上摸到烂的砖头就朝那背篓头上胡乱砸了过去。

      “走,走,走,快跑。”聂璐牵过秦静宜,又招呼着冉昕淼快跑,四人一溜烟跑出巷子。

      身后响起小辫子此起彼伏的咒骂声,“我操,操你妈的,你们麻痹的烂婆娘.......啊......”

      谩骂声越来越远,几人不要命地往前跑,也不识路,只顾跑,像风一样的,在这陌生的小城,不要命地跑着,跑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是跑到洱海边,几人实在是跑不动了,弯着身子扶着膝盖大喘气,聂璐一边喘气一边四下张望,确认那小辫子没有再追上来,这才放松下来,这跑这么一下,实在是跑太爽了,经过刚才的紧张,这一通没命地往前跑,也把她多日的压抑沮丧,因为宋贞贤过世的难过低迷全跑散了,虽然她跑得腿脚都有些酸软,可那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她有些兴奋地一把搂过秦静宜,全然不顾冉昕淼和秦婉儿也在场,只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而刚才太过于紧张和害怕,几人一通乱跑,混乱中冉昕淼牵着秦婉儿的手,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放开。

      “没事,你呢?你还好吗?”秦静宜关心地问道。

      聂璐摆了摆手,这又看向冉昕淼,冉昕淼一手牵着秦婉儿,另一只手还对聂璐说没事没事。

      秦婉儿只觉手腕都快要被冉昕淼捏碎了,这才稍微挪动了下,冉昕淼意识到,有些尴尬,忙放开了秦婉儿的手。这又转过头来和聂璐说着,以缓解她的尴尬,“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你抡了啥,朝他脑袋上抡?”

      “不知道,砖头吧,会不会给敲死了?”冉昕淼有些担心道。

      “不会吧,你没听他骂呢?骂那么大声,中气十足的,就是皮外伤吧。”聂璐这样想到。

      冉昕淼点了点头,这才有些后怕,在这陌生的地方,真是可怕啊,遇到这些事儿。

      “你说他们不会在我们住的酒店蹲着吧?如果找不到我们的话。”聂璐突然想到这儿,又提心吊胆起来。

      “不会吧,他们知道我们住哪儿吗?”冉昕淼凝神想道。

      聂璐也不怎么确定,虽然昨晚遇到,今天在酒吧遇到,但应该就是巧合吧,这帮人也不至于从昨晚开始就跟踪她们。

      “要是他们真在酒店,我们就报警。”聂璐想了想最后没招了,估计也只有这样。

      冉昕淼摇了摇头,“不能报警,且不说他们可能是当地人,和当地的警察可能会沆瀣一气,这她,还有她,她们的身份都是假证,禁不住细查,绝不能去。”冉昕淼要多一个心眼。

      聂璐点点头,想也是。

      四人一晚上又是受到惊吓又是瞎跑一通,这会儿确信没有其他人追上来,才略感疲惫,天色已很晚了,洱海边也没有太多人,入夜有些凉,不远处有一家烧烤摊,有几个游客坐在店里吃着烧烤,聂璐她们往那边走,看到有光的地方总是安全些,问了问店老板,这儿有没有回她们酒店的车,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坐车回去,聂璐下车先勘察了一番,确认寸头一行人没有在酒店蹲守这才回了房间,一晚上吓够呛。

      翌日,天还蒙蒙亮,冉昕淼她们就把房退了,开着车就往双廊去了,怕第二天,寸头他们还得找上门来,那可真是惨了,聂璐开了一路,突然想到什么,问到秦静宜,“昨晚那顿酒买单了吗?”

      “没有。”冉昕淼摇摇头,“不喊了服务员来买单吗,结果没来,就被那一群流氓给搅和了,跑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

      聂璐定眼瞧她,她也瞧着聂璐,两人像打通了相同的穴道一般,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没开多久,就到了双廊。

      在双廊,拍了很多美丽的照片,几人愈发小心了,又玩了两日,再没出什么岔子,此行彩云之南的旅行这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而聂璐,也终于疏散了多日心中的郁结,回到重庆,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全新生活。

      新的一年,像是一场新生,正月里,聂璐要搬家,一是觉得那房子实在太破了,而是房东觉得自己违章搭建,要是被罚款的成本太高,还要涨聂璐房租,聂璐话都没和她多说,直接就说不租了,只是事出匆忙,年都还没有过完,好多中介都还没有上班,房东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涨价没谈拢,不租了,就让聂璐她们马上搬走,聂璐无语,骂了句不能宽限几天吗?房东沉默着不说话。那会儿刚从云南回来,冉昕淼路过聂璐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先搬我那儿去吧。”冉昕淼提议道。

      “你那儿不就两间房吗?会挤着你的。”聂璐皱着眉,想抽烟。

      “我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心地善良,为人仗义,真诚,就有个臭毛病,磨磨唧唧的,跟任何人都见外,叫你暂时搬过来吧,你还嫌房子小,怎么我那房子还蹲不下你两这两尊大佛还是怎么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那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吗?”聂璐无奈地看着冉昕淼。

      “收拾东西吧,别废话了,你不上我那儿住,现在临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你去哪儿?住酒店?无缘无故花那冤枉钱干嘛?”

      聂璐见冉昕淼说得有理,又见房东一点退让之意都没有,刚开始的时候,这个房东不人挺好的吗?怎么几年过去,人就变成这样了?

      “马上就搬,你别在这儿盯着了,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聂璐一边收着东西一边冲房东说着,她受不了房东一直在那儿盯着她们,像防什么一样。

      “东西搬了给我收拾好啊,别弄的乱糟糟的。”房东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

      聂璐摇了摇头,接过秦静宜递来的衣物,太急了,她啥都没买,搬家用的纸盒子都没来得及买,只能把衣服什么的,都往箱子里扔,还好有冉昕淼帮忙,多爬了几趟楼,正好她的车在楼下,把东西一股脑地搬冉昕淼车上了,她自己的东西很少,除了必要的衣物,秦静宜住下来以后,也没添多少东西,就给她买了些衣服,就连首饰都没钱买,画画的东西买了一些,但总的都没有太多,而且好些东西聂璐也想扔了,冉昕淼只开车跑了一趟,就把东西全搬走了,聂璐又坐车回去,把房子打扫地干干净净,自己不要的东西,该扔的全扔了,这才锁好门,她想要下楼的时候瞥见不远处有余光,脚下放缓了,回过头一看,颜可心站对面天台上,“你要搬走了吗?”颜可心在对面大声说道,声音穿过风,传在聂璐耳朵里,就薄了很多,有些不清楚,可聂璐还是听清了,她才那边喊了喊,“是啊。”

      “搬去哪儿啊?”颜可心又问了一嘴。

      聂璐张了张嘴,又觉得这样喊来喊去的,有些费劲,颜可心就一个人,站在天台上,身边也没有小不点,也没有那天那个男人,这个时候,她怎么在天台上呢?聂璐拿出手机,晃了晃,在手机上给颜可心发着微信,发出去以后,却看到微信前面的叹号,颜可心把她删了呢,聂璐的手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只好给颜可心打了个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下去了,那边接了起来,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聂璐才出声道,“房东要涨房租,这房子条件也太差,索性,就搬了。”

      颜可心没出声,良久才道“和那个女人一起吗?”

      “嗯。”

      颜可心没再作声,聂璐只好准备收电话,“新年……新年快乐。”彼时已正月初十了,颜可心没怎么说话,倒能听得清呼吸声,“再…….见……”聂璐本想问为何把她微信删了,想想,也没有什么必要。

      “聂璐…….”聂璐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被颜可心喊住了。

      “啊?”

      颜可心夹着烟支的手往下抖了抖,“你觉得,杨树怎么样?”

      聂璐一下怔住了,下楼的脚步也慢了许多,“就一面之缘,也不好评说,看起来挺好的,挺帅气的。”聂璐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本来也是,她仅见过那男人一面,怎么能知道人家怎么样,最为关键的是,颜可心干嘛问自己的意见啊?

      “有钱吗?”聂璐神经兮兮地突然问这么一嘴。

      “哈~哈哈哈哈,还行吧,应该挺有钱的,我也不知道。”颜可心突然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

      聂璐也不知道笑什么,下了楼,把钥匙给了房东,房东说不行,她还得上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坏掉需要赔偿的东西,聂璐无语,挥了挥手让房东上去,说自己就在楼下等着,颜可心还是没有挂电话的意思,“你干嘛问有没有钱。”

      “就…….有钱的话,好一些啊,日子好过一点。”

      “你呢?”颜可心没头没脑地问道。

      “我?我什么?”

      “你没钱。”颜可心抽了一口烟,而后沉沉道,“我也没有。”她沉吟了一会儿,“没钱的人配爱吗?”

      聂璐不知道她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她一手扶在楼梯的石墩上,脚掌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地上的水泥地,她掂量着这句话,没什么情绪地反问道,“不配吗?”

      “我就没配上你。”颜可心悠然道。

      聂璐舌头像被她给捏住了,她怎么知道颜可心竟然在这儿等着她呢,这怎么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绝了,她不知该怎么接颜可心的话,却听颜可心在那边笑开了,“看把你吓得,逗逗你而已嘛。”

      “不是…….你…….”聂璐想说哪里有颜可心配不上的道理,是自己配不上她,而且也,喜欢的,已经不是她了。

      “杨树,应该挺有钱的,但是,聂璐,我能拜托你个事儿吗?正经事儿。”

      “啊?你说。”聂璐定了定神。

      “杨树对我挺好的,可我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么好运气能碰到这样的好男人,还是怎样。我怀疑,杨树,有老婆。”

      聂璐似被定住了一般,房东下楼来,非要说抽水马桶有点问题,不太灵光了,让她上去看一眼,聂璐实在不想再爬上去,也不想和房东多扯,问她要赔多少钱,房东又要了100元走。

      “怀疑?”聂璐讲道,“你没问过他吗?”

      “自然是问过了,一早就问过了,他说没有,可我怀疑他有老婆有家庭,可却不知该如何应证,你?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嗯,好,等把两天过了吧,这几天有点忙。”聂璐挂了电话,还有些恍惚,颜可心怎么会打来这样一通电话?找得好好的一个男的,怎么怀疑有家室?她摇了摇头,她去帮忙,她又能帮什么忙呢?她坐上公交去了冉昕淼,那几天都挺忙的,就把颜可心的事给忘记了,那天恰好也是周末,好些企业把这周末放完才真正开始上班,开始一年的忙碌和生活,秦婉儿帮着秦静宜在收拾着她们的东西,冉昕淼把自己的主卧给让了出来,“那你睡哪儿啊?”

      “我?我随便睡哪儿都行啊,沙发不就可以了。”

      “你要睡沙发那我马上就搬走了。”聂璐说道。

      “嘿,你这个人,那我和秦婉儿睡一屋,不就行了嘛。”不得已,冉昕淼只好这样讲道。

      聂璐和秦静宜也就勉强算安顿了下来,聂璐想着先把房子找着了再慢慢找工作,于是,正月里,每天都和秦静宜出去看房子,秦静宜没有多大要求,她连曾经那样破败的屋顶都住过了,倒是聂璐要求很高,要么环境不行,要么房子不行,要么交通不行,要么房租不行。

      “还是不行啊?”秦静宜走得有些累了,也有些疲了。

      “累了吗?”聂璐上前牵过她的手。

      “有点。”

      “要不你先回去?我再看看?”

      秦静宜点了点头,却没回去,这儿挨着婉儿公司近,她去那写字楼每一层楼都看了看,看到一个培训机构在招聘老师,她进去看了一眼,就说自己要去应征,那培训机构的人问她要招聘什么职位,她甚至都不清楚,反问了一句,“我能干什么?”

      招聘的人估计看到她是一个美女,才没有轰她出门,“小姐,你贵姓?”

      “秦。”

      “你会什么?钢琴会吗?有证书没有?跳舞会不会的?古筝会不会?竖笛架子鼓什么的?我们这儿招聘的老师类型挺多,哪个是你擅长的?”

      秦静宜有些懵,被她一番话问的,钢琴是什么呢?跳舞?她未出阁的时候都很少跳,架子鼓又是什么?她摇了摇头,良久才道,“我会画画。”

      “带作品了吗?是川美毕业的吗?之前在哪个培训机构做啊?”

      秦静宜都一脸茫然,只好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聂璐找了好几天房子,都没找到合适的,要么交通不便要么就是房租很贵,宋贞贤给她留的那么大笔钱,她还有些茫然,不知该怎么花,也不怎么敢花,那是宋贞贤存了一辈子的钱吧,宋贞贤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在聂璐很小的时候,宋贞贤也就摆摊卖菜而已,她每天早上起很早,许是老年人本来睡眠也很少,每天早上的菜贩子们天刚蒙蒙亮,4,5点就在菜市场卖了,宋贞贤她们从菜贩子手中批发一些菜来,守在菜市场卖一上午,赚点差价,在聂璐小时候,物价便宜,宋贞贤一天就赚10几块钱,到后来,物价上涨,每天能赚个几十块的,聂璐真是不知道,就是这样,是怎么存下的三十来万,当然,后来,宋贞贤有段时间,啥都卖,早晨卖菜,卖完菜以后,中午回来后,又在家门口卖些小零食什么的。

      “今天看得怎么样了?”晚上冉昕淼她们回来后,在饭桌上,冉昕淼关心地问道。

      “不好找合适的。”聂璐有些气馁。

      “要我说,你就别找了,你们就住我这儿吧,人多,还热闹些不是?干嘛非得要花那个钱出去呢?”

      “你这话说得,住你这儿也得给你房租啊。”

      “你给,行吧,你按市场价给,现在重庆租房的行情是怎么样的?”

      “你这样的房子,套二整租2500-3000吧。”聂璐说道,她一直想找个1000左右的一室套房,这样她和秦静宜住着刚好,房租虽然贵了一半,可她之前住的那500的还一个人住的房子,是再也找不着了,而重庆现在的租房行情,1000的只能是郊区的甚至没有装修的。

      “那就按2500算,你们住一间也就1200,我给你打个6,7折,咱两这样的交情,我给你打个6,7折不过分吧,你一个月给我800的房租就好了,成吗?别在外面再瞎转悠了,这大冷天的,你不嫌冷啊?”冉昕淼说得头头是道,聂璐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倒是秦婉儿求起情来,“聂小姐,你和娘娘就住这里吧,和我们一起住,这样我去看娘娘的时候,也不用老是跑来跑去的。”

      “你还是把心思放在你要做什么上去吧,要换行吗?你奶奶留给你那笔钱,要不你再挣一些,等存够了,到时等你买好了房子,你们再搬出去吧。”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挣够买房子的钱了。”

      聂璐没再坚持,也觉得冉昕淼说得有道理,也就暂时在冉昕淼家住了下来,不再去看房子了,冉昕淼家挺大的,特别是客厅,除了因为她俩的关系,让冉昕淼和秦婉儿住在一间房间里外,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不方便。

      而冉昕淼和秦婉儿,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也算是习惯了,秦婉儿依旧像个木头一样地睡在床沿上,和她能隔了有两三个人的距离,冉昕淼起初还说了两句,后来她也懒得说,爱怎么睡怎么睡吧,可总有一天晚上,出了问题,半夜的时候,冉昕淼正睡着沉,却听到“咚”的一声闷哼,起初她以为是在梦中呢,可是被那声音惊醒,醒过来,却又不是梦,秦婉儿每天晚上作死地睡在那床沿上,终于,摔倒在了地板上。

      冉昕淼眼睛都睁不开,只费劲地勉强眯缝着眼,“怎么了?”迷糊中欠了欠身,把灯给开了,强烈的光线让两个人都闪躲了下,冉昕淼缓了一会儿,这才挪了挪屁股,往床沿边探了探,秦婉儿一屁股摔在地板上,脸上都是愁容,冉昕淼蹙着眉有些担心,可见她这副尊容又忍不住想笑,于是她也没憋住,就那样坐在床上“噗嗤”笑了起来,而后越笑越想笑,逐渐把瞌睡笑清醒了,秦婉儿这睡梦中摔了下去,摔得屁股生疼,本就又疼又囧,还被冉昕淼这样嘲笑,这三更半夜的,也不知几点了,秦婉儿一时也没回魂儿,只耷拉着脸,嘴喂喂嘟着,见冉昕淼嘲笑之声不停,满脸的委屈道,“冉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哎哟,你说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冉昕淼这才起身,下床,将秦婉儿给扶起来,秦婉儿手肘搭在她的掌心里,委屈地央求道,“冉小姐,你别笑了。”

      “对不起,可是,真的太好笑了,我.......我真的都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人睡着睡着会滚下床的,上一次我亲眼所见的,还是我姐,而且那还是我们小时候,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秦婉儿皱巴着脸被她扶上床,都不能平躺着,只能侧卧,冉昕淼稍微消停了些,这才止了笑,抿着唇,“摔疼了吗?哪儿疼啊?”

      秦婉儿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冉昕淼跪在她身侧,还不忘教育道,“我都说了多少回了,让你好好睡,睡进来一点,你不听哪,非要睡床沿。”冉昕淼一边说着,手却在秦婉儿腰侧徘徊,她想给她揉一下,可是屁股,她有些局促,没下着手,秦婉儿自己的手在臀上稍微捶了两下。

      “很疼吗?”

      秦婉儿点了点头。

      “我.......我给你揉揉吧?”冉昕淼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谢谢冉小姐。”

      冉昕淼身子前倾,心里骂着自己,没有什么边际的事情,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手也就那样轻轻覆了上去,覆在那睡裤上,她轻轻揉了揉,秦婉儿还是侧了侧身。

      “疼?”

      秦婉儿点头,“不知道有没有淤青。”

      “应该不至于吧?”冉昕淼想着,就整个人滚了下去,屁股又没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到。

      “可是很疼。”秦婉儿眼睛和眉毛快要拧作一团,“我......我下床去看看。”

      “别.......算了,你本来就摔疼了,你就在床上,自己看看吧,我背过身去就行。”

      “哦......”秦婉儿扭过身子,见冉昕淼已经背过身去,她这才将睡裤轻轻褪了下去,可这也看不见啊,“冉.....冉小姐......”

      “啊?可以了吗?”冉昕淼回过头来。

      “你帮我看看吧,我看不见。”

      冉昕淼在心里叹气,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她大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啊,哪有淤青,就连红肿都没有,也不好多看,这个部位,“没有淤青,应该就是直摔下去,过一会儿就不会多疼了。”冉昕淼眼神挪向别处,要是圈里的那些女人,冉昕淼该觉得是不是故意在勾引她了,可那是秦婉儿,单纯得没有任何一点女女界限的秦婉儿,还是算了吧,冉昕淼又心无旁骛地帮秦婉儿揉了揉,这才作罢,她重又躺回自己的被窝,只折腾这么大半天,已彻底没了任何的睡意。

      冉昕淼关了灯,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了,她这才面对秦静宜的方向侧卧着,她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好奇怪,是从何时开始的,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不舍她一天到晚的闹着要去伺候她的皇后娘娘吗?那是嫉妒吗?还是一种非正常的占有欲?

      冉昕淼在暗夜里吸了吸鼻子,感觉刚是不是冷到了。

      “我刚做噩梦了。”突然,秦婉儿的声音近在咫尺,吓冉昕淼一激灵,她甚至都不敢动,感觉秦婉儿就在她耳边说着话,怎么能离那么近呢?

      “你说什么?”她分明听得清清楚楚,可也只能这样问,她不得不自己往后退了退。

      “我说,我是因为做了噩梦,才摔倒的。”秦婉儿这好半天了,又摔那么一下,这才从噩梦中彻底清醒过来,她又梦到以前了,在宫里的时候,娘娘曾经召她上床侍寝的那些时日,她太害怕了,怕得要命,在梦中,整个人都抖得不成样子,知道那样会惹皇后娘娘生气,可她还是忍不住,仅有的一两次吧,其实算来,可她一想到这个事,却担心害怕得不成样子,怕被人知晓了,皇后娘娘会没命,自己也会没命,尽管本来自己也都死了,可没想到在这儿,在重庆,还能做这样的梦。

      “梦到什么了?”冉昕淼一手撑着下巴,寻常地问到。

      “梦到.......梦到.......”她又怎会说呢?这是她和皇后娘娘最私人的秘密,更何况,现在娘娘已经和聂姑娘在一起了,她只是对那份恐惧惊心,“梦到被蛇缠了,一直缠绕着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秦婉儿随便撒了个谎。

      “你怕蛇啊?”冉昕淼伸手在枕头边拍了拍,“没事吧,就是梦而已,别多想了。”而冉昕淼脑子里却突然冒过一个念头,她有一次也是梦到蛇,莫名其妙的,闲得无聊,去查了下周公解梦,查出来的结果真是,乱七八糟,有说运势好的,也有说代表着身体的欲望,冉昕淼不知该信哪一个,只秦婉儿刚好说到梦到蛇,她竟然想到这里来,可秦婉儿这样单纯的人会有欲望吗?冉昕淼想着自己怎么老担心她,这二十几岁的人了,想来已是正常,只不过真要是以前在宫里的宫女,那岂不是还未经那什么?冉昕淼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烦了,这样好奇人家做什么。

      “蛇?会像这样吗?凉凉的,冰冰的,在你脸上游弋......”冉昕淼不想自己再陷入那些猜测和好奇的深渊,突然恶作剧地朝秦婉儿后脑勺上去了,秦婉儿本来就怕蛇,黑暗中,也看不见,冉昕淼那手就撩着她头发丝,秦婉儿本来是撒了个谎,但她是真怕蛇,这一下,整个人就缩进了冉昕淼怀里。

      冉昕淼一下怔住,感觉自己是个讨厌的臭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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