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波特兰的玫瑰》白衣沐风

47、第四十七章 背后的手

　　第四十七章背后的手

　　港口码头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今早起来只要打开电视，全波特兰的电视台几乎都在说昨晚艺术品被抢的事情。

　　媒体对于这件事情的猜测总是无限的。

　　有人说这是一次错误的劫富济贫行为；有人说是针对收藏家史蒂芬森·巴洛的个人报复；还有人说这是积攒已久的嘿榜世仇恩怨……

　　格林威尔坐在他的桌前边喝咖啡边看警局大厅的电视，薇薇安走过来用面无表情的脸给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过来一下。”她无情地拿过他的杯子放下，转身把人推到了审讯室里。

　　“进去，坐下。”

　　审讯桌前只有一把椅子。

　　格林威尔左右张望：“这是要干什么？”

　　薇薇安冷冰冰地看着他，示意他坐在被审位置。

　　第一次坐在嫌疑人的位置，格林威尔才觉得这屋子是这么的阴森。薇薇安用百叶窗遮挡住单面玻璃，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格林威尔。

　　“咳……”格林威尔一点也不适应这古怪的氛围，“好吧，你想听我说什么？”

　　薇薇安仍然绷着脸不说话。

　　审讯室里安静的能听见外面的电视声，格林威尔和薇薇安就这么四目相对好一会，谁都不说话。

　　“姐，你这样挺吓人的。”

　　半晌后薇薇安终于开口了：“今早我做了件之前自己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把你给我的东西备份发给了检察局，附文是如果不撤销约翰逊的指控就将这份名单散播出去。”

　　格林威尔听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匿名了吗？”

　　薇薇安一甩头：“没有，我想开了，大不了回洛杉矶继续做警员教练。”

　　格林威尔的眉毛半天没在脸上找对地方：“哇哦。”

　　这么洒脱的薇薇安还真没见过。

　　看薇薇安的样子她现在担心的真不是这个，而是别的：“可是到现在都没人找我，反而是装着在达德利身上发现瓶子的证物袋不见了。”

　　“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东西是丹尼尔送给你的。”

　　格林威尔听出她的话里有话，急忙解释：“听我说，这不是丹尼尔他们干的。”

　　“怎么证明？”薇薇安执拗道，“约翰逊的指控最晚将在明天撤销，唯一的受益者是你。”

　　“表面上看是这样。”格林威尔挠着头，感觉他快要长脑子了，“但你想想，污蔑约翰逊的是莱斯顿，想要杀我的也是莱斯顿，如果是丹尼尔他们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莱斯顿不会同意的。”

　　听见莱斯顿的名字，薇薇安拔高了声音：“莱斯顿现在自顾不暇，我们在他的工厂发现了不少东西，其中还包括他准备在全美境内组织器.官贩.卖的证据呢！”

　　“器.官.贩.卖？”格林威尔一愣。

　　薇薇安故意避重就轻：“所以莱斯顿现在要么已经离开波特兰逃到别处了，要么就是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可能吧。”格林威尔嘴里发苦，“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惹的人，你是说史蒂芬森，巴洛吧。”薇薇安换了个姿势，“我查了他的信息，他就出生在波特兰，曾是空军上校，退役后成了一名私人收藏家，他的商业帝国遍布世界各地。”

　　薇薇安说着说着皱起眉头：“听起来确实像是不能惹的那种人。”

　　她抬头定定看向格林威尔：“我说累了，该你讲了。”

　　格林威尔知道该轮到他解释了，于是他把昨晚是如何被达德利跟着去到工厂的过程全都讲了一遍给薇薇安听，但隐瞒了他在沃德的生日宴会上遇见过史蒂芬森。

　　讲到他昨晚回到奥迪车上看见丹尼尔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警员似乎在找薇薇安，当看见格林威尔坐在被审位置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指着他开口问道：“他是和嘿榜勾结被抓的吗？”

　　薇薇安淡定地回避了他的问题：“有事吗？”

　　“那批被抢艺术品找到了。”开门警员看了格林威尔好几眼，后者一直面代微笑回应他，把他看的眼神开始躲闪，“但是……”

　　薇薇安实在看不下去：“有什么话快点说，不说关门出去。”

　　开门警员顶着两个人的目光，脸都快和地面平行了：“在一个瓷瓶里发现了冷冻的内脏器官，化验后发现是人的，已经冷冻至少好几个月了。”

　　薇薇安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她晃荡一声甩在墙上：“我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才回头看向格林威尔：“你坐的挺舒服啊？真把自己当嫌疑人了？赶紧起来。”

　　格林威尔忙不迭地站起来，冲前来通知的警员笑笑：“辛苦你了，我们去化验室看看。”

　　冷冻过的内脏不确定是否可以对比DNA，还需要完全解冻后才能做尝试。化验室里一股酸臭的味道。

　　薇薇安拿着那个花瓶看了半天：“这是真品还是赝品？”

　　法医摇摇头：“我们想拿它做检测，但是它的主人刚刚打来电话，要求我们今天之内立即归还。”

　　“没告诉他里面发现了这个？”格林威尔指着内脏器官。

　　“暂时没有。”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警员回答说，“我们正在检查其他的艺术品，目前单靠这个没办法证明什么。”

　　薇薇安听完面色沉重，转身就往化验室外走。格林威尔跟上她：“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

　　“是的，我现在很烦，格林威尔，你为什么不找你的那些神通广大朋友去询问一下知不知道这件事呢？”薇薇安不耐烦地甩开格林威尔，“我要去惹不该惹的人了，你别跟我沾一身腥。”

　　格林威尔对薇薇安的态度转变一脸懵：“怎么会，我们是搭档啊，拜托。”

　　“你和约翰逊才是搭档，他就要出院了，你应该去看看。”薇薇安大跨步地和他拉开距离，来到证物室，开始在一堆箱子里翻找。

　　格林威尔厚着脸皮打断她：“听我说，无论你想去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去，只要我还是波特兰警局的警察。”

　　薇薇安没好气地抬眼：“你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格林威尔？”

　　“你知道上面想要任命警局总督吗？你知道作为一个从洛杉矶来这里的时间不满一整年，还被怀疑和嘿榜有关联的年轻警察是怎么进入候选名单的吗？”

　　“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名警察哪来的钱买一辆七十万的车，整天大摇大摆地开！”

　　她指着格林威尔，阻止他开口说话：“但我看清了一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支持这名警察，这个人权势滔天，谁都不能惹，所以他有恃无恐。”

　　薇薇安一口气把话说完，又叹了口气，“别把这当成好事，格林威尔。你父亲当初也是被推出来的洛杉矶明星警察，然后不到半年他就出了事，背后推波助澜的那只手亲自推了他一把。”

　　“现在我只问一遍，你认识史蒂芬森吗？”

　　如果没有前面的那些话，格林威尔可能会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说薇薇安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但是现在他笑不出来。

　　“别告诉卢卡斯。求你了。”他眨眨眼睛，轻轻开口，“我并不相信史蒂芬森。我也不知道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那个U盘是他给我的。”

　　薇薇安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太好操纵了，格林威尔。史蒂芬森根本不需要你的信任，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全都是在让你和他脱不开干系。”

　　“表面上好像只是一些简单的好处，事实他在操控人心，这次事情有那么多的媒体就是最好的例子。”

　　格林威尔脑子乱乱的，如果真如薇薇安所说，史蒂芬森推他出来是要做什么？

　　“你在这里面找什么呢？”他看向证物箱。

　　“达德利的手机，他收到过西海岸艺术品展的推广短信。”

　　“还有推广短信？我怎么不知道？”格林威尔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查看短信记录。

　　薇薇安终于把积压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语气也平缓不少：“是的，这也是我关心的地方，短信似乎只发给特定的人群。”

　　她终于在摸到了手机，找到那条短信给格林威尔看：

　　“来自地中海和东南亚的奇珍异宝！今晚八点即将抵达波特兰！期待一场空前绝后的艺术盛宴……”

　　八点！

　　短信上甚至没有艺术品展的开展时间，却有它到波特兰港口的时间。

　　格林威尔倒吸一口气：“这说明什么？”

　　薇薇安说道：“发短信的人就是要将全波特兰的目光都聚焦在港口，他好去做自己的事情。你说昨晚什么时候看见的史蒂芬森？”

　　格林威尔不记得具体时间了，他仔细回想：“是在警局抓到第一批西城区嘿榜之后了，我去找你之前。”

　　“我从化学工厂出来是九点一刻。”

　　“那么我见到史蒂芬森就到九点左右。”

　　薇薇安把达德利的手机放回证物箱里：“从八点到九点的这段时间，他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