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水深014米 心理疏导 ...
-
半个小时前，潜入火之国的岩忍伺机偷袭了第六班，玄间得到老师授权，关键时刻发射唯一一个尚能使用的求援信号弹。距离第六班最近的希诗四人火速赶来支援。然，被信号弹引来的还有潜伏在附近、蠢蠢欲动的敌人。岩忍在数量和实力上占优势。第七班看到信号弹，立即全速赶来。
他们的加入彻底改变了战局。
水门和卡卡西分工合作，他负责支援希诗，牵制岩忍上忍主要战力，卡卡西负责支援其他人。
恶战在黎明结束。
姗姗来迟的医忍，快速对伤员进行应急治疗，又将重伤伤员带走。玄间一瘸一拐地走向流苏，刚说完‘谢谢’，就被摁上担架打包抬走。
同时，四名身着白色战斗制服，戴着诡异油彩面具的忍者出现在空地，同水门和希诗了解事情始末，又快速清理好现场，便匆匆地离开了——发生偷袭事件不止这边，他们需要赶往下一场。
古树林已恢复宁静，天边泛起鱼肚白，旭日露出半边脸，凉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十分钟前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就像一场冗长的梦。
带土不是第一回见到如此惨烈的场面，但看到流苏被浇成血人还是吓一跳，他的身体猫在古树后，只露出一个脑袋，不放心地往河边张望。
他听到两声断命咳嗽，随后脑袋被用力摁住。
“臭小鬼，女孩子洗澡，你偷看什么？”话落，后领被提起，像拎小鸡一样被拖走。
“等……”小腿在空中扑腾，带土涨得满脸通红，挣扎着大喊。“才、才不是！我、我没有偷看！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琳无奈地摇摇头，见流苏上岸，连忙脱下外套，笑眯眯地递给她。
“喏，流苏酱，快穿上，天亮别感冒了呀。”
头发、脸和衣服全是血，过来人·琳熟练地带流苏来到河边，帮她脱下外套清理血迹。趁流苏在河里清洗时，又帮她把外套冲洗好。
“可、可是……”流苏瞅着和自己一样只着单衣的琳，不认同地摇头。“我穿我的衣服就好了。”
“没关系啦，流苏酱。”琳上前不由分说帮流苏穿上外套，握拳对她秀肌肉。“你看我这么强壮，不会生病的啦~”
“……”视野里被琳灿烂的笑容占的满满的，外套留有女孩温暖的体温，流苏心下一暖。“谢谢你呀，琳。”
卡卡西生好火，琳将湿漉漉的外套拧干搭在距离很近的树枝，流苏抱臂蹲坐在横放的树干烤火。
“好、好帅——”听说止水在这一役开眼，带土对着止水的写轮眼左看右看无比羡慕，他拿出滴眼液往眼睛里挤进一滴，心下着急，自己何时才能开眼，何时才能超过卡卡西，就连流苏也在刚才一役斩获首杀……
“呐呐，流苏酱。”带土蹭到流苏面前，欲言又止。流苏看向他，等待下文。带土犹犹豫豫半天才问。“杀人……是什么感觉啊？你会不会有心理阴……唔唔……”
水门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水门一个头两大，两个弟子一个比一个糟心。除非心理变/态，首次杀人或者看到他人被杀，尤其是亲眼目睹亲密的人——家人、朋友、老师和队友——被杀，多多少少都会有心理波动，如果不及时进行心理疏导，久而久之，会产生很严重的心理病断送忍者生涯，或是走上歪路。
小姑娘情绪还算稳定，他猜希诗是想等回村在对她进行疏导，谁知不省心的带土哪壶不开提哪壶。
流苏的反射弧很长，事情发生时会有应激反应，但如果精力被分散，会很快忘记这件事。然后，会在某一天突然反应过来，才会感到后怕。
琳寸步不离的陪伴令她暂时地忘记了这件事，带土一提，她突然就想起来。
被炸成血人的岩忍脸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一双放大的眼球扎眼地挂着，死不瞑目。
“我……”流苏下意识地看向右手，苦无扎/进岩忍后颈，粘稠的鲜血宛如炸开的烟花喷了她一手，那种粘稠的感觉好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好多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有这么多血。
浅夜瑾很想过去安慰她，可想到她当时满脸血的样子，他真的很害怕。
杀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这是两个充满哲学的问题，但为战场而生的宇智波止水从未想过。
“其实流苏你……”本来想回村再对流苏做首次杀人的心理疏导，但从提及此事的反应看，她的状态不太好。希诗组织好语言，准备给小家伙们上一堂心理课。
卡卡西小讲堂却先他一步开课了。
“运动诱导视盲。”
流苏瞪大黑亮的眼睛看向卡卡西。他板着脸，端端正正地坐着，如果手里再拿上一卷书，特别有民国时期张嘴闭嘴之乎者也的学者风范。
“运什么盲？”带土的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卡卡西嫌弃地看他一眼，就要做解释时，流苏回忆起前世书本上的知识，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
“运动诱导视盲是指，突显的静止目标被一定空间范围内运动背景所覆盖时, 人类会感受到静止目标消失再重现的视觉错觉现象。”
女孩严肃认真的样子令水门想起一个人，他下意识地看向希诗，在后者眼里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错愕与怀念。
“什、什么……现象？”浅夜瑾秒变蚊香眼，他觉得流苏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但连成一块他就不懂了。
似没想到流苏能够精准背诵概念，短暂的惊诧后，卡卡西不屑‘哼’了声接过话。
“就像这样。”他捡起一片落叶扔在空中，落叶随风飘动，抬抬下巴示意浅夜瑾看向树叶。“专注地看着它。”
“搞什么？树叶有什么好看的？”浅夜瑾嘟嘟囔囔抱怨了句还是照做，其他人也跟着专注地盯着落叶。
落叶落在地上。
“你看到了什么？”卡卡西问。
“我……”浅夜瑾拧紧细眉，已有些不耐烦。“你不是让我看树叶吗？我当然看到了树叶啊。”
“你还看到了什么？”卡卡西又问。
“哈？”浅夜瑾紧紧地盯着那片纹丝不动的落叶，被问的莫名其妙，斩钉截铁道。“我只看到了树叶！”
“你有发现我和止水换了位置吗？”卡卡西突然话锋一转，浅夜瑾诧异地看向他，又看看止水。
“……”浅夜瑾拧着眉，想半天，不确定地回答。“我、我……发现了……你俩是……换位置了。”
卡卡西眼神带刀，戏谑道。“实际上我们并没有换位置。”
“？？？”
还在忍校时就听惠美说，这名最小年龄毕业记录者后来长歪了，长成了对规矩法则特别执着的老古董。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你！”浅夜瑾被激怒，止水及时制止他，耐心地做解释。“前辈想表达的意思是，当我们专注集中某件事情时，会自动忽略周围的干扰项。当我们的注意力在落叶上时，就会自动忽略其他事。”
“没错。”希诗点点头对止水的悟性很满意。
“在战斗时，你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只想活下来，所以……”他走到流苏面前，把任务卷轴递给她，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会毫不犹豫地攻击对方，甚至杀死对方。战斗结束，你的注意力开始分散，就会受干扰项影响。”
“干扰项都有什么呢？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恐惧和自责。”希诗自问自答。“如何降低干扰项的影响？集中精力到一件事情上。”
顿了顿，希诗问流苏。
“此时此刻，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我想……”流苏觉得自己听懂了他们这套洗脑的心理疏导，又好像完全没懂，她决定跟着老师的思路走。“我想去任务发布处领工资。”
“……”果然不愧是流苏啊……
希诗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他回头看向水门。“我可能需要在她的忍者档案，异常行为记录一栏写一笔：对金钱特别执着，容易被诱惑做叛忍。”
“啊？”流苏温吞地眨眨眼睛，虚心请教。“异常行为记录……是什么？”
“就是用来淘汰一部分不合格的忍者的。”卡卡西回答，流苏的表情秒变紧张，连忙拉住希诗衣角。
“不行，老师，你不可以这样写。”
意外的好骗啊，希诗苦恼地抓抓头发。
许久没开口，不知在想什么的带土拧眉问出心中疑问。
“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盲，不就是种错觉吗？就是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一件事上，所以才会忽略其他事物。但是，其他事物也是客观存在的啊……嗯……”他疑惑地挠挠后脑，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就是自我欺骗吗？”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呵。”卡卡西突然嗤笑一声。“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无法变强吗？”
“为、为什么？”这也是带土百思不得其解的另一问题，卡卡西的毒舌属性再次上线。
“就因为你总是想太多，所以无法变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水深014米 心理疏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