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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游园惊梦·梦一场(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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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樽月那温柔的攻势下,姜尽渊产生了错误的判断,然后乖乖的将脚抬了起来,只不过下一秒,那被迷惑的心智彻底回归。
姜尽渊那张可爱的小脸,此刻满脸狰狞。
“师姐,师姐我自己来。”果然秦大小姐的伺候不是谁都享受的起的。
“那怎么行呢,师妹可是为了救我。”秦樽月一如既往的笑着,微微眯起的眼睛,让谁都会觉得拒绝她的要求是一种罪过。
“师姐不用这么挂心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姜尽渊开始为自己之前和秦樽月打电话时的语气忏悔。
“师父教的可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秦樽月慢慢的替姜尽渊清洗着伤口,满脸认真。
姜尽渊想哭,真的想哭,这辈子遇到秦樽月就是个错误。
秦樽月倒是没理她,姜尽渊的提议基本被无视了。
小谷站在门口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的能溺死人的秦樽月?不对现在的秦樽月还是非常的,温柔。
然而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想发抖。
好在秦樽月弄完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只不过临走之前还突然凑过去盯着姜尽渊那张惊悚的脸。
食指微微挑起姜尽渊的下巴:“好久不见师妹。”
虽然秦樽月已经走了,但是姜尽渊还没有从那恐怖的感觉中回过神。
还好只是擦伤,不算什么特别的伤,不然第二天的入职都去不了了。
当她穿着拖鞋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尴尬的。
“同学们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历史老师,我姓姜,你们可以叫我姜老师。”说完为了缓解尴尬自己先笑了笑。
然而下面依旧是一片安静。
姜尽渊叹了口气,果然不适合当老师。
“好了,那么我们现在翻开书,这节课先来看看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
在姜尽渊说完之后,下面的沉默终于打破了:“好可爱!”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姜尽渊拿粉笔的手抖了抖,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老师你是不是就是元宝?”不知道是哪个眼见的学生居然认出了她。
姜尽渊有些无语,无奈的扶额,扬起习惯性的笑容,那浅浅的梨涡显得更加元气和可爱。
对于场面的失控,姜尽渊是没有料到。
索性双手支撑在讲台上,十指交叉。
“既然同学们这么好奇,不如我们先用五分钟的时间来提问,任何问题都可以提,五分钟之后必须好好听课。”姜尽渊放弃了挣扎。
“啊,就五分钟?”讲台下面第一个女生失望的说到。
“对,就五分钟,计时开始。”
“请问老师,你为什么会选择回来当老师,还有您确定,您能教的了我们吗?”一个看起来有些高傲的男声,略有些不屑的问道,被科普元宝是谁之后,他是不相信一个大学开始当练习生的人,教的了他们。
姜尽渊并不生气,这个问题或许很多人想问。
“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历史,或许你可以等这节课结束了再考虑这个问题,给你下课后再提问的特权,为什么回来当老师,这个我想没有什么为什么吧。”
“老师,从一个偶像到现在的生活,您怎么适应的呀?”
姜尽渊无奈的笑了下:“不管你适不适应,生活都是在继续往前不是吗?还有这位同学我觉得你以后挺适合当一个记者。”
说好的五分钟真的就只有五分钟,长久的训练让姜尽渊养成了绝对守时的习惯。
接下来的课,倒是上的并不无聊,原本枯燥的制度史,被她穿插着一些历史趣事倒也有趣。
下课铃响的时候,今天最后一个知识点刚好讲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下课。
“刚刚提问的第一位同学,你现在还要问的话,可以再问。”姜尽渊履行自己的承诺,下课后当真给了他一次机会。
“老师,不问了。”显然这节课姜尽渊用自己的知识让他折服了。
出了教室,有几个女孩过来要签名,居然是以前喜欢过她们的,倒是有几分恍惚,签上自己的名字,踏进了办公室,新人在哪都少不了活。
姜尽渊在忙碌秦樽月也没好到哪去。
下午《戏中戏》开拍,秦樽月演的是个伪装的戏子,第一幕就是她在戏台上唱戏的那一幕。
大红的戏袍穿在身上,那一转身,一回眸,自有一种气度,温婉如水,心若死灰。
原本只打算拍几个镜头,但是在秦樽月开口的那一瞬间,张导改变了主意。
难怪之前说请老师秦樽月说不用,那稳稳的戏腔,丝毫不输专业的戏曲老师。
那回眸婉转的姿态,让人不自觉的跟着她入戏,当之无愧的戏中戏。
整整一幕拍完,30分钟,就是可怜了男主也不得不陪着秦樽月。
脱下戏服之后,两人头上均是汗。
杜彦博对着秦樽月比了个拇指,他可是只是跟着她转,至于唱戏的可不是他,而是请的老师。
去更衣室脱下戏服,小谷在帮忙,本来很寻常的事,可是当戏服挂在衣架上的时候,秦樽月又看到了那日的白衣女孩。
她的手里依旧拿着一只玫瑰,这一次女孩却是嘟着嘴,像她伸出手,仿佛要抱抱。
手心冰凉,却有薄汗不停的渗出。
秦樽月垂下眼眸,脸色煞白。
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和小谷交谈。
“姐,等下还有一幕,得抓紧换。”说着利索的替秦樽月拿来了下一幕的服饰。
顾不得许多,顾不得心底的微颤,配合着小谷将衣服换了。
待出来倒是经验了不少人。
银灰色的绸子的长衫,齐平膝盖,顺长衫的四周边沿镶了桃色的宽辫,辫子中间挑着蓝色的细花。
修长的脖子露着,素净淡雅,与刚才的戏坊台柱截然不同。
一步一步走过来,分明还未入戏,可你看过去,却好像真的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那自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女子,眉间那细碎的忧愁,看得人心醉。
秦樽月整理好情绪,拼命的不去想方才化妆间里白衣女子,看向她时的眼神。
温柔又诡异。
对着张铎轻轻点了点头“张导好了。”
收放自如,张铎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低估了秦樽月的演技。
杜彦博和她算是第一次合作,前面几次因为秦樽月的心情,而让杜彦博被她的演技完全压制。
等到秦樽月从戏里回过神,已经NG了很多次。
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对于自己刚才的状态有些奇怪,好像彻底忘了自己是谁,入戏太深都算不上,就好像真的成了舒子染。
“抱歉。”在看到杜彦博额头的细汗之时,秦樽月低声说了句抱歉。
之后的秦樽月收敛了几分自己的气势,有意无意的带戏,让杜彦博不再那样尴尬。
那一场终于过了,今天的戏份到此结束,秦樽月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
一贯温柔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好像刚刚那几场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小谷有些担忧的跟着秦樽月,这几场戏份对秦樽月而言根本不算最难的。
即便今天秦樽月的发挥完全没有失常,可小谷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小谷身为助理自然担心秦樽月的身体。
秦樽月在卸完妆之后,对着小谷笑了笑“没事,回酒店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秦樽月从梦里醒来,方才那冗长的梦境,差点无法醒过来。
好几天重复着同样的梦境,会看到同样的人,听到同样的声音,秦樽月大概是确定了,她不会轻易的离开。
下唇微微颤抖,这种感觉自从八岁之后,便不曾再感受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体会,可是它们又找了回来,将她拉回了那个世界。
“呵呵,阿月真的很温柔呢~”悦耳的女声在秦樽月的耳旁响起,今天似乎不只是梦境了。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秦樽月彻底清醒,可是闭着的眼却不曾睁开。
“阿月的演技那么好,可不可以也练练我。”
那女孩的声音依旧在秦樽月耳旁,可秦樽月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
“好嘛,阿月不生气了,我不说话了。”
那声音说不说话便当真不说话了。
要不是脖子上冰凉的触感,秦樽月都要以为她真的走了。
心底默念了几遍经文,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不舒适,松开了秦樽月“阿月,一点都不可爱,呜~”
直到一切消失,秦樽月也不敢动弹,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到天明。
小谷去找秦樽月的时候,秦樽月便是那样的坐在床上的姿态。
睁开眼后,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秦樽月抿着唇下了床“帮我和张导请个假,说是发烧了。”
小谷瞪大了眼睛,不怪她惊讶,此前的秦樽月便是真发烧了,除非起不来,否则都不会请假的。
秦樽月不去理会她的惊讶,从衣柜里挑了件运动服,去洗了个澡,画了个很淡的妆,戴上口罩,将私人车的钥匙丢给小谷。
“去姜尽渊那里。”
秦樽月的反常让小谷不敢反驳,但也是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姜尽渊是谁?
“枫林街。”
精神的折磨让秦樽月有些疲惫。
但是紧绷的神经让她无法进入休息状态,她太了解了,因为知道自己经历的是什么,所以秦樽月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