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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半夜时分,江焱焱躺在床上翻了翻身,感觉碰到一个硬物,用手戳了戳,还有弹性。

      “宝贝,你摸好了吗?”

      江焱焱在听见男人的声音后,吓得立马睁开眼睛,只见简沐霖穿着一身白色睡袍斜躺在床边,用手托头,姿势极其妖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想我了啊。”简沐霖朝江焱焱抛了一个媚眼,抬手准备去脱睡袍。

      “你,你快住手!”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里面穿了什么吗?”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江焱焱连忙抬手捂住眼睛,但没有掌握好力度,一巴掌呼在了头上,痛醒了。

      “啊…”江焱焱捂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想到刚刚做的梦,心里一阵恶寒,她用力摇了摇头,上天保佑,从今以后她不要再和那个人有任何交集。

      江焱焱重又躺了下去,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了简沐霖的声音,她哀嚎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亮台灯,在看见钟表上的时间后,欲哭无泪,十一点二十八分,她这是要失眠的节奏吗?

      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巨大的声响,江焱焱烦躁的揉了一下头发,拿着手机侧躺了下去,她在连续滑了好几个页面后,起身把那本书放回原处,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虽然说她没有洁癖,房间也算不上整洁,但她有一丢丢的强迫症,比如当着她的面弄乱的东西,她一定要摆正,不然心里会觉得不痛快;比如睡觉之前一定要上厕所,哪怕只是刚从厕所出来躺下看了十分钟手机而已。

      一个新的关注者。

      江焱焱盘腿坐在床上,她轻抬手点开公众号,这是她自己弄的一个个人公众号,考虑到时间关系,她一般是一周一更,主要是上传一些有助于睡眠的声音,本来只是弄着玩的,但听众却越来越多。

      江焱焱抬手点开留言:

      @如风:每一次心里的怪兽在叫嚣,我都会点开火火的电台,这早就成了我的习惯。

      @玲:每一次的更新我要重复听N次。

      @林白:喜欢火火的声音,陪伴我度过一个个失眠的夜晚。

      ……

      江焱焱轻勾起嘴角,抬手轻敲键盘:没有准备的突然加更,今晚十二点我们不见不散。

      点击发送之后,江焱焱放下手机,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八分钟,她要赶紧准备了,抬手拧开一瓶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她戴上耳麦,打开麦克风,调了调音,这些设备都是她专门为这个公众号采购的,她总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个一直在叫嚣着要自由的魔鬼精灵,只要是她喜欢的事,不管非议的声音多大,她都会去做。

      别人觉得她这是一种谁劝也不听的固执,可是她将其理解为坚持。

      ***

      “这个时间还没有睡觉的你,是又失眠了吗?我是火火,欢迎收听《听见心底的声音》。”

      清澈的女声从耳机里传了出来,简沐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为了等一个电台,等了整整十八分钟,但是在听见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很值得的感觉。

      “有人说,黑夜像是一只在不断啃噬他心灵的怪兽,他越害怕,那只怪兽越叫嚣的厉害,我们每一天都在和这只怪兽搏斗着,赢了,我们一觉到天明;输了,我们辗转反侧到天明。但,不用害怕,战役才刚刚打响,我相信这一夜,我们是赢家。”

      简沐霖浅勾起嘴角,她的形容真的很形象,只有失眠过的人才会知道,那种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有多让人心焦和害怕,暗夜真的像是一只巨型怪兽。

      “让我们回到最开始入睡的那个瞬间,现在请你慢慢闭上眼睛,忘掉周遭所有的声音,只专心听我的声音……好,你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你感觉全身特别轻松……现在是初夏的黎明时分,你来到风光旖旎的海边,有风轻拂,你特别舒适……你躺在松松软软的沙滩上,感觉非常惬意……看那远处,是的,太阳正在从天海相接的地方缓缓升起……它一点一点的升了起来,天空慢慢明亮起来,整个大地都温暖起来了……有阳光洒在你的身上,很暖很暖……海上升起缥缈的白雾,挡住了直射过来的阳光……你轻眯起双眼,听海鸥扑动着翅膀,感受着橘色温暖的阳光……你感觉眼皮越来越重……阳光很暖很暖……全身非常轻松舒适……”

      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性,让人无法产生抗拒心理,其实类似这种的催眠疗法,简沐霖在这之前也做过很多,但都失败了,可是这一次他竟真的幻想出了那个场景,在天海相接的地方,在太阳升起的刹那,他突然觉得好困,周身暖洋洋的,眼皮很重,脑子也混沌起来,什么也不想去想。

      在梦里,简沐霖真的来到了海边,在白雾升起的地方,他看见一个女生,她穿着白色长裙坐在沙滩上,湛蓝的海水打在她的脚上,她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海面漾开。

      简沐霖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女生,就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她轻转过头来,风吹起她的头发,白雾散去,阳光洒在她的头顶,光影叠合处,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光圈。

      “嘘,静静听,大海在说话。”

      这是火火的声音,可是这张脸……

      怎么会是她?

      简沐霖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摘去耳机,江焱焱的声音和火火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两个人的声音慢慢重合。

      “您好,我是江焱焱。”

      “你好,我是火火。”

      原来是她!

      简沐霖看着窗外的亮光,浅勾起嘴角,原来“豌豆射手”就是火火,火火就是“豌豆射手”,他怎么这么晚才发现?

      昨天只是觉得她的声音似曾相识,并未细想,可是现在看来,以后他和她得多多见面了。

      ***

      “阿嚏!”

      江焱焱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她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看来是感冒了。

      错过公交的江焱焱赶到公司时,每个人都用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看着她。

      “怎么了?”

      江焱焱用唇语询问着大家,他们一齐抬手指了指萧肃的办公室。

      “叩叩叩。”

      “进。”

      江焱焱推门走近萧肃的办公室,她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案宗的萧肃,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昨天…”

      “师哥您昨天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很顺利的完成了,您放心。”不等萧肃把话问完,江焱焱便抢先回答了。

      “你觉得我会夸你,是吗?”萧肃放下手上案宗,起身站了起来。

      呃……并没有啊,这不是你刚刚准备问的吗?

      萧肃抬手穿上西装,再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焱焱的穿着,转而拎起公文包,“下次上班别再迟到了,不要因为你是实习生,就有所懈怠。”

      “是。”江焱焱轻应了一声,她见萧肃准备出去,忙抬手开门,“师哥,我们现在是去哪?”

      “去见委托人。”

      哦,说了等于没说。

      “案宗在我包里,待会给你。”

      “好。”江焱焱立马扬起嘴角,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会见室内,委托人身穿一件灰蓝色囚衣坐在那里,他的手上戴着手铐,一看见萧肃,立马激动的开口,“律师,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

      “首先,你对我必须得说实话,这样我才能帮你。”萧肃坐在委托人对面的椅子上,他转了一下手表,“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不要浪费在这些不必要的陈词上。”

      “我知道,我知道。”委托人轻垂下头去,才三十出头的他,头顶竟生出了好几撮白发。

      江焱焱站在萧肃身后,她看了那位快递小哥一眼,其实这个案子真的很难打,因为目前为止,没有一点对他们有利的证据,可是萧肃却接下了这个案子,是很有信心去赢,还是……

      “这里,监控录像拍到了你,你为什么说你当时没有看见被害人?”萧肃打断快递小哥的陈诉,冷声反问。

      “当时我的确去她家送过快递,我打她电话没人接,摁门铃也没人开门,我当时准备走,可她家门却是掩着的,所以我就推门进去了,也怪我,干嘛要进屋。”快递小哥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头。

      “当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萧肃轻皱了皱眉,如果被害人不是他杀害的,那真正的凶手当时一定也在屋内。

      “当时屋里没人,我就没细看。”快递小哥轻摇了摇头。

      江焱焱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快递小哥是唯一可能接触到真正凶手的人,也是有可能见过被害者最后一面的人,可是……

      唉……

      “说说你的想法。”

      江焱焱刚关上车门,便听见了萧肃的声音,这应该是她跟过最严格的一个老师了。

      “师哥,你觉得快递小哥是凶手吗?”

      ……

      萧肃并没有回答江焱焱,显然是认为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嗯,我知道师哥可能会觉得这种假设没有意义,但是我喜欢先设定假设,然后去证明或者推翻,就像解数学题一样。”江焱焱见萧肃不回答,也不尴尬,径直自问自答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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