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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气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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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施行我的鬼祟冲动前,我想问:酷拉皮卡君,我做什么会让你生气呢?
这个问题又显得很没有意义,我似乎是知道答案的。
距离上一次他生我气的时间其实不太久远。是我在出差X国之前找他要了一份他整理出的行程攻略。
他还仔细给我讲解了一遍,我听是听了,几乎没记住任何内容。等我到达X国,果然变成了无头苍蝇的状态不知所措,又求助酷拉皮卡君:这该怎么做?那该怎么做?
想起这些都是攻略上有的内容,只好干脆找他:再给我发一遍攻略吧我不记得我带没有带那份资料……
酷拉皮卡君半天没回复我。等我焦头烂额翻完所有文件找到攻略,告诉他好了我找到攻略了不用发了,他倒是秒回:嗯,那你自己看吧。
我就想,他那时候估计是生气到不想理我了吧。
再上一次他生气,则是比较久远的事情了。便是那次孩子气的“我每年都有给你生日礼物而你给我的份呢”。说来好像也不算生气。
再回溯一点,回到我们每日一吵的时候,那算是生气吗?感觉更幼稚了。
掰着指头一数才发现,酷拉皮卡君几乎没对我正经的生气过。哪怕我做出再猪队友的操作他也不会像对待其他人那般冷漠的对我。他对我的容忍限度太高了。
他并非一个脾气温和的人,我见过数次他不愉乃至愤怒的样子。包括某次我与他和他同行,冲出来的带刀的强盗撞到他身上,他当场一个过肩摔把人抡地上,扬起的灰尘弄脏他白色的衬衣时他可称作是愤怒的把人揍了两拳,打脸的那种。把人揍晕过去了。
他打人从来都只打脸,还特用力。这应该是他脾气不好的最佳佐证了。
我见到这个场面的时候没被冷漠脸的酷拉皮卡君给吓着,仅觉得他反射神经真好啊,打人真用力啊,太果断了吧之类,感到敬畏。
而我,另一天,酷拉皮卡君同样穿着浅色衣服的时候。与他一同下馆子,一不小心把油溅到他领子上了。
当场我就想到了那个弄脏衣服被打脸的强盗,但又特有恃无恐的看酷拉皮卡君,他冷漠脸的对了我一阵,很快又露出笑意,一如既往的无奈着:“你能小心点么,油渍很难洗的。”
“不不不怎么想都是你的问题啊,话说和我出来你为什么要穿浅色?”
他看了眼他的衣服,耸肩:“一不小心就穿着出来了。算了,回去再洗吧。”
“大不了再买件新的,嗯。”
他瞪了我一眼:“这是我们窟……”
没说下去,我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是和他的家人相关的话——
不,就算是和他的身世他的亲人相关,大概他也不会对我露出凶恶的神色吧。
他之于我是特殊的。
我之于他也是特殊的。
他究竟能对我容忍到什么程度呢。我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从来不会主动触及他过去相关的话题。他极少提起,就算提起,我也会帮他绕开话题。
别看他现在说起不愉话题时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谁也不知道他憋心里没有。哪怕对我,或者更是对我,他不会说出他心里的负面想法。
所以即便他现在看起来浑不在意,我仍不知他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将这事永远的刻在心里,以平静欺瞒所有人。
然而平心而论,我并不同情他的过往。
我对酷拉皮卡君没有任何“同情”这般居高临下的感情,却也没有“伤怀”这般亲临其境的悲怜。
不管再怎么牵挂,我始终是一员旁观者,就莫要再开着上帝视角作悲天悯人状了吧。
所以初闻酷拉皮卡君过去时,我的反应只有一个:“哦”字,之后可能又语拙了,说的又是些屁话。这事儿就过去了。
但时至今日,我的想法仍然没有太大改变:
“遗憾”。
我想见酷拉皮卡君逝去的家人。
我对长辈不太放的开,但我仍想试着和他的亲人们相处。
如果酷拉皮卡君的父母朋友在的话,会是很亲切的人吧。
“这小子脾气倔,我怎么说他都不听,你快劝劝他。”之类的,会与我这样交待吗。
「如果他们在的话……」
我只能在心中试想。
“够了。”
酷拉皮卡君看穿过我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似乎碰触到了他那根纤细的神经,他紧紧抿唇的时候看起来像生气一样。
我也没说话,酷拉皮卡君也沉默了。
就这样沉默很久,我听见他小声的答:
“你还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