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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捉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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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大师呵呵一笑:“万事都讲究一个恰逢其时,皆有因缘,譬如这颗青菜,炒得过生,涩味不去难以入口,过熟,则叶黄梗紧,淡而无味。”
陆小凤挑起青菜细看:“果然经书读多了就是这样,连炒青菜都能折腾出这些道理来。”
好吃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口。
虽然左菊花是个肉食性动物,架不住苦瓜大师开挂一般的厨艺,明明只是一般的素菜,吃起来却是美味到让人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在这个连味精都没有的年代,这简直就是奇迹。
如果不是坚信苦瓜大师这种高僧的节操,左菊花甚至会怀疑这菜里面用了高汤吊味。
所以吃撑了也是在所难免的,等到苦瓜大师一走,她立刻就瘫到了椅子里,苦着脸揉肚子。
仪态?不存在的。
花满楼微笑着安慰她:“苦瓜大师的做的菜,你并不是第一个吃撑了的。”
陆小凤也有点撑,这段日子远在塞外苦寒之地,冬日各类鲜蔬是想都别想,一不留神也就多吃了些,他坐在蒲团上,借着衣服遮掩,也悄悄的揉了揉肚子。
知客僧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这是苦瓜大师吩咐给小施主的东西,还有一壶新茶,是大师吩咐给诸位消食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去看花满楼:“这老和尚什么时候这么细心周到过?”
花满楼淡笑不语。
陆小凤戳戳左菊花:“这老和尚该不会是看你有慧根,要度你出家吧。”
陆小凤的戏谑也没能让左菊花多点精神,她抿了口茶,懒懒的回嘴:“长时间素食容易免疫力低下——”
她突然想到这还是在云房里,及时的住了口。
寺庙里不留女客,喝完茶几人就告辞出去了,天已黑了,竹林里有间或的虫鸣之声,回头望去,禅院里已经燃起了灯。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山下的客栈里住上一宿再回。”花满楼提议。
左菊花突然想到了被带去野外吹凉风的记忆,忍不住抖了一抖。
陆小凤把红披风丢给她:“晚上风凉。”
“不不不。”左菊花裹着披风又抖了一抖,“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答应了前辈要保密,可不能告诉陆小凤,他爹来找过自己。
“看来这人一定很可怕。”陆小凤摸着胡子沉吟,“说起可怕的人,我最近遇上了一个人,是我生平仅见的危险人物。”
花满楼很感兴趣:“你是说飞天玉虎?”
“是玉罗刹。”陆小凤道,“我见过很多武林枭雄,江湖豪杰,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他。”
这种评价,对于陆小凤来说是极为难得的,花满楼微微讶异:“能得你如此评价,如此人物,难怪能够一手创立罗刹教,连岁寒三友这等高手都肯臣服于下。”
左菊花突然又是一个哆嗦。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左菊花哆哆嗦嗦的把披风又裹紧了些,“我觉得我现在还能活着真是命大。”
作风神秘,武功高绝,还充满着舔犊之爱……
等等他儿子到底是谁!
想到自己居然把玉罗刹误认成了陆小凤他爹,左菊花几乎要绝望得一头撞墙。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的左菊花破罐子破摔的又在客栈叫了夜宵。
“胖死算了。”左菊花咬着烤得香喷喷的兔腿悲愤的说。
根本不能理解左菊花心情的两人,非常识相的各自回房睡觉,陆小凤甚至忘了带走他的披风。
床头的红披风,成功的让原本兴冲冲来接左菊花的唐天纵,直接暴走,一脚踹烂了客栈的木板门。
门板碎裂的巨大声响,吵醒了睡得正酣的左菊花。
她揉揉眼睛定定神:“你怎么来……”
唐天纵冷笑:“我要是再不来,堂客都要遭人抢了。”
唐天纵原本说的是一口正宗的官话,此时显然气急败坏,连川话都说了出口。他左看右看,除了床头那件刺眼的红披风,还有桌上一堆骨头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可疑的物件。
“昨天晚上谁还在这里?”唐天纵指着桌上的狼藉,怒不可遏,“你一个人,怎么吃得了这么多?”
不提还好,一看到这堆骨头左菊花就悲从中来,昨天晚上先是吃了斋饭,后来到客栈又吃了宵夜,这么一来一去的,还不知道要胖多少斤,人一悲愤就容易上头,这个道理对左菊花同样适用:“吃东西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这种没什么内容全凭一时气愤的吵嘴并没有持续多久,起初唐天纵踹门,现在两人又开吵,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客栈里的其他人,花满楼和陆小凤很快的就赶了过来,小二也在门口探头探脑。
唐天纵看到陆小凤二人理智才回笼,看了一眼床上半坐着的左菊花,赶紧一挥袖子把床帷放下。
左菊花还在里面悲愤:“吃得多又怎么了,我吃得下就敢承认,你们唐家养不起,我自己养自己!”
陆小凤面色古怪。
唐天纵面色讪讪。
从陆小凤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多半是闹了乌龙,只是面子上抹不开,此时他的怒气都冲着门外的看热闹人群而去:“看什么看,再看小爷一人赏你们一把毒砂!”
围观人群立刻做鸟兽散。
唐门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花满楼轻叹一声:“少侠何必如此。”
左菊花和唐天纵齐齐冷哼一声。
闹归闹,唐天纵还是老老实实去账房结了银子,顺便把陆小凤二人的房费一起给了:“唐门不差这点钱。”
左菊花转头,理都懒得理他。
等到把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送回小楼,左菊花才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从蜀中赶过来了。”
一来一去还不到十几日,又不是有交通四通八达,飞机高铁满地跑的现代,他这样赶路也不知道累死了几匹马。
唐天纵很得意:“我没回蜀中。”
他把一张盖着大印的薄纸放到左菊花面前。
左菊花上辈子不过读了个本科,这辈子连字都没怎么认过,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能折腾出个状元,这个偏又是竖着写的,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阅读习惯,为了避免暴露自己没文化的现实,她不过淡淡的瞥了一眼:“这是什么?”
“地契。”唐天纵回答她,“潇汀院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