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is not an option(第一部)[圣斗士同人-哈迪斯/米罗]》桃子它爹

6、第 6 章

　　我真高兴瞬没有哭哭啼啼，虽然他红肿的眼睛让人起疑。
　　“瞬，告诉我我这次又睡了多久？”
　　少年揉揉眼睛，呜咽着说：
　　“将军睡了一天半。”
　　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自己不躺上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呢，心中一喜，我撩开被子就想下床，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连被子都挪不动。瞬没忍住，索性趴在我床上哭的很凄惨，我想用手指去梳理一下他葱绿色的短发，却心慌的发现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触觉。
　　“瞬，我怎么了？”
　　我在心里为那些给我诊治的医官祈祷，希望他们不要被陛下分尸。瞬抬起头，泪水涟涟的说：
　　“医官说将军的元气大伤，身体……身体……不会再有感觉了……”
　　“什么意思？”
　　我心脏缩紧，瞳孔放大，瞬踟蹰了一下，用他的小手抚摸我的脸颊，来回摩挲，这个动作让我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绝望的无以复加。
　　我竟感觉不到他的手掌。
　　这是我最不愿接受的事实，我忙用手扯住他的头发，手里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这真的比死亡还要残忍，我彻底沦为一件兵器，连最起码的温度都无法体会。
　　“将军醒了，我去禀告陛下……”
　　瞬哭成一个泪人，我叫住他：
　　“别，别去，瞬，陪我坐一会儿，我现在不想见陛下。”
　　少年用衣服袖子狠狠擦了把脸，坐回床边，我慢慢接受这个现实，问他：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陛下，我，还有那些医官，其他人都不知道……”
　　还好，我稍微放宽了心。我可不希望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搞得满城风雨。
　　“瞬，要保守秘密，好么？”
　　我用手去拭少年的眼泪，真的没有感觉，记忆中眼泪应该是湿润的，温热的，可我的手麻木得像僵尸。
　　“嗯……”
　　瞬使劲点头，我微笑着劝他：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还活着么，你再这么哭，我真要考虑把你带进兵团好好训练一番了。”
　　“米罗！”
　　陛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瞬忙跪地行礼，愤怒的君王斥责少年：
　　“他醒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陛下，”
　　我用手护住瞬的头，望着陛下的眼睛说：
　　“是我不让他去的，不要责备他。”
　　陛下压抑住怒气，我用手轻点瞬的后背，少年很聪明的飞跑出去避难。寝宫里就剩下陛下和我，我颓然的躺回床上，不想多说一个字。
　　“米罗……”
　　我叹着气坐起身，陛下还站在床边，刚才的怒意全都消失不见，我咬咬嘴唇，问他：
　　“陛下，奥林帕斯王国有什么动向么？”
　　陛下没有说话，他的绿瞳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伸出一只手，像瞬那样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淡然的笑道：
　　“陛下，不用试了，我感觉不到。”
　　他的手一滞，接着扑到我身上狂乱的吻住我，三两下扯去我的衣服，手掌抚上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很久很久以来，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恸哭。我感觉不到他的亲吻，感觉不到他炽热的体温，感觉不到他占有我时的疼痛。我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我濒临崩溃的哀嚎，伸手环住陛下的臂膀，可神经末梢就像被烈火烧毁了，被蜡油封住了，被酷寒冻裂了，我的世界只剩下绝情的冰冷。
　　“米罗……”
　　陛下将我抱在怀里，亲吻我的额头，喃喃自语：
　　“我一定会找人医好你……一定……”
　　“那就多谢陛下了，”
　　我挤出一丝笑，调侃道：
　　“不然这样，我连刀都握不住，还怎么领兵打仗。”
　　他抱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又在我的唇上落了个吻，陛下披衣而起，头也不回的离去。后来我才听瞬说，陛下连夜秘密召集大臣，寻找全国最优秀的医官。
　　“何必呢，兴师动众的。”
　　我张着嘴巴，瞬喂进一颗樱桃，这阵子他的脾气和黑曜石一样直线飙升，我要是不同意他的服侍这孩子就跟战马一样不留情面的蹂躏陛下的御花园。
　　“我听说已经有眉目了哦，”
　　瞬踹了一脚想要偷吃樱桃的黑曜石，又喂我吃下一颗。
　　“昨天路过朱狄迦偏殿的时候，听到修谱诺斯大人和塔纳托斯大人在商量怎么请出一个人，叫……叫……唉，我又忘了……”
　　“忘了也好，我根本没抱什么希望。”
　　我把樱桃嚼得咯吱咯吱直响，问少年：
　　“对了，瞬，我总看你在画画，画什么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不行。”
　　瞬嘴上说的很硬，脸色却变得绯红，我坏笑道：
　　“哦，是在画你暗恋的某位少女吧，你这个年纪很正常，不用这么害羞。”
　　“不……才不是……”
　　瞬嘟囔了半天才说出个“不”，我也不再追问，这时撒加走进花园，瞬刚想回避，我拉住了他。
　　“等等，瞬，我问你，如果可能，你愿意加入第八军团么？”
　　少年手里的一小盆樱桃悉数掉在地上，眼馋了很久的黑曜石大饱口福。
　　“可……可是将军……我……不够条件……”
　　瞬低下头看着地面，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扛不过那些炼狱般的训练，我高深莫测的笑道：
　　“瞬，谁说只有舞刀弄枪的人才是战士，我需要一个绝对靠得住的通信官，你有这个自信么？”
　　院子里除我之外的两人一马全都变成雕像，黑曜石吃了一半的樱桃从嘴里掉出来，我瞅瞅呆滞的瞬，故作惋惜的说：
　　“没关系，不想去的话我不勉强，再找别人就是了，虽然我认为你是最佳人选。”
　　“将军，我愿意！”
　　瞬手足无措的蹦跳起来，对黑曜石拳打脚踢，我乐不可支的瞧着撒加，问：
　　“有什么消息？”
　　撒加坐在我身边，小声道：
　　“将军，你真的让这孩子做通信官？他看上去太柔弱了。”
　　“相信我，撒加，”
　　我望着瞬纤细的身影对他说：
　　“他比你我更坚强。”
　　撒加不再辩论，声音一提，报告说：
　　“奥林帕斯王国很老实，梅兰塞尔平原一战后他们好像偃旗息鼓了，费伊几次派出探马，回来都说朱庇特的王宫天天举行盛宴。”
　　我撅着嘴思索，对撒加道：
　　“看来朱庇特学会使用计谋了啊，障眼法。”
　　“将军，下一步我们怎么准备？”
　　“白白损失十万大军，又折了战神阿瑞斯，朱庇特肯定已经恼羞成怒了，居然还天天歌舞升平……”
　　我身子一斜靠在撒加肩上，副将的身体明显僵直，我不满的说：
　　“放松放松，我虽然皮肤没有感觉了，可你这样我的骨头会觉得很硌。”
　　撒加逐渐恢复原状，我才继续对他道：
　　“如果我是朱庇特的话，肯定会在这段时间内集结全部能调动的军队，兵分三路，一路绕过亚特兰提斯公国直奔海因斯坦，一路攻打亚特兰提斯，另一路围追堵截我们可能前往亚特兰提斯公国的道路。”
　　撒加眉头一皱，顺着我的假设说下去：
　　“奥林帕斯想要全面开花，遍地撒网，这样我们既要分兵支援亚特兰提斯公国，又要保卫海因斯坦，而如果去支援，半路上就可能遭到劫杀，我们的战斗力会被削减。”
　　“不错，正是这样，不过保卫海因斯坦我到不是很担心，拉达曼迪斯将军也很有胆识谋略，他的第三军团再加上艾亚哥斯将军的第六军团，我们不会有多大损失，我担心的是……”
　　“亚特兰提斯公国。”
　　撒加很明了我的隐忧，我点点头：
　　“对，亚特兰提斯公国首当其冲，奥林帕斯王国会不遗余力的拿下这块地方，而后以亚特兰提斯公国为据点，向海因斯坦发动总攻。”
　　“将军，你的机密敢死队任务是什么？”
　　我欣慰的笑起来，撒加不会忘记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要取道斯尼旺断崖，偷袭朱庇特。”
　　撒加毕竟是我的副将，他没有像苏兰特似的大呼小叫，而是说：
　　“带上加隆，他能帮忙。”
　　“他跑不了。”
　　我故作生气的说。斯尼旺断崖下是一个囚牢，早先是亚特兰提斯公国用来关押罪大恶极犯人的地方，后来海面上涨，地势下陷，那个牢房有多半都被淹在水里，所以后来的人们也管它叫水牢。加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曾经因为得罪过亚特兰提斯的贵族而被押入斯尼旺断崖下，没有意外的话，撒加的孪生弟弟就会被溺死在水牢里。但是该着加隆命大，在一次暴风雨中，一条体形庞大的鲨鱼狂暴的撞击牢房的栅栏，我猜鲨鱼是饿急眼了，那畜生不顾一切将栅栏撞开一个豁口，冲着加隆就咬，加隆早有准备，还没等鲨鱼张嘴，他就徒手挖出了鲨鱼的眼睛，在血腥味传播开之前从豁口逃出，被海浪卷到岸上，又被执行任务归来的费伊救起，带回了第八军团。
　　加隆最初很不服气，撒加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没有用，我鄙夷的看着加隆说，有本事的话，就打赢我。而后我在地上画了个圆，自己站在圆心，对加隆道，你能踏进这个圆，就算你赢，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加隆被激的脸红脖子粗，大吼大叫的就往里冲，三天，整整三天，圆里只有我的脚印，加隆连根头发都没有落进来。最后他因为体力不支趴倒在地，我说你走吧，第八军团不缺你这样的人。可没想到这家伙就受不了激将法，他毅然决然选择了难度最大的弓箭手，训练的强度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出言相劝，却也成就了他的功绩，海因斯坦帝国第八军团的弓箭手，这个名号是所有弓箭手毕生的梦想与光荣。
　　“你要多少人，我去筛选。”
　　撒加打断了我的回忆，我估算了一下，说：
　　“三十人，包括穆和加隆，我要身体最灵活的，善于攀爬的战士，另外他们的近身肉搏技术一定要过硬。”
　　“我回去就准备。”
　　“还有，撒加，我想和拉达曼迪斯将军，艾亚哥斯将军，米诺斯统领商量一下对策，你帮我联系联系。”
　　“是，将军。”
　　我靠在撒加肩上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和微风，虽然我感觉不到风，但还是能嗅到它带来的花香。瞬拉着黑曜石的尾巴转圈，战马很不爽的甩着蹄子，我看看笑得灿烂的少年，突然坐直身体，对撒加说：
　　“差点忘了，撒加，把伊格尔找回来，我想让它跟着瞬。”
　　伊格尔是我养的一只隼，羽毛是美丽的墨蓝色，眼睛是金黄色，我不愿束缚它的羽翼，所以养成之后就放它走了，但它并没有离去，时不常的还在军团演练场上空飞两圈，下来叼走我为它准备的生肉，接着扇动翅膀飞远。
　　“我要对外联络，驿马太慢，鸽子会被人拦截，只好动用伊格尔。”
　　我弯下腰伸手扯断一把青草，看着它们翠绿的汁液蹭满掌心。撒加点头，站起身，行礼退去。
　　他刚走，陛下就进了花园，面色阴沉的问：
　　“米罗，你和你的副将在说什么？”
　　“军情要事。”
　　我笑眯眯的看着陛下，将身子向旁边挪了挪，他就当仁不让的坐在我身边，伸手搂住我的肩膀。
　　“我已经找到医官了，他过两天就能赶来伊利西亚城，你会好起来的，米罗。”
　　我倦怠的合上眼睛，陛下手臂向里一带，我就倒在他怀里，叹了口气，我小声对陛下说：
　　“陛下，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对我这样满目疮痍的身体感兴趣。”
　　他笑了，笑容让人不舍移开视线，湖水绿色的眼瞳望向我，陛下动作缓慢而不可抗拒的吻上我的唇，双手褪去我的衣衫。我心里一惊，忙扭头去看，瞬和黑曜石早已无影无踪，偌大的御花园只有我和陛下两个人。
　　“不……陛下……别……”
　　我脸上发烫，想要阻止陛下的动作：
　　“我……感觉不到……还是不要……”
　　他停下来瞅着我，鼻尖对上我的鼻尖，意味深长道：
　　“那我等你能够感觉到以后再继续。”
　　说完他直起身，但还是把我禁锢在他怀里，我困倦的打着呵欠，陛下的声音温柔的让我产生错觉，他说：
　　“想睡就睡吧。”
　　于是我也没再客气，伏倒在陛下身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