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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面目全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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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边有个女声惊喜地嚷着:“少主他醒啦!少主醒啦!”
一个男声说:“快、快去告诉夫人。”
我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一些人影在旁边闪动。又过了一会,终于能看清东西了,我看见一些穿着怪异的人围在旁边,一脸惊喜状。这是在做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其中一个穿着最为华丽的妇人问我,看她的表情好像很关切,但我不认识她啊。
任谁看到自己床边挤了一堆不认识的人都会觉得紧张,我双手支撑着想坐起来,顿时全身感到一阵剧痛,特别是左手。那妇人见状忙按住我,说:“你现在太虚弱了,不要起来。你想要做什么说出来好了,会有人帮你做的。”
“你们是谁啊?”我终于问出了口。
他们好像感到很惊讶,妇人问:“你……你说什么?”
“你们是谁啊?”我重复了一次。
“我是你娘啊,我的儿。”妇人由惊讶转为哀伤,并略带哭腔的细声说。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妇人的脸明明那么的陌生。
望着一脸哀伤地看着我的妇人,我突然想要去安慰她。但现在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
我只记得,4月26日那天,我下班后开着车打算赶去朋友家开的生日派对。途中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货车从旁边横擦了过来,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车被撞得擦离了原本的路轨。我好像一头撞在了把手上,当时觉得头好疼,真的好疼。
为什么转眼间便来到这怪异的地方,这显然不是我应该存在的时空啊。而且,少主?我本是女性,又怎会是什么少主?头,又开始痛了……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或许是在做梦,梦醒了,我可能会发现自己躺在事发现场附近的医院里,接受治疗。
建武3年戊寅月丙戌日,洛阳富商魏家公子魏文啸因一时贪玩,与好友三人骑马驾与城外,遇暴民袭击,一死两伤。魏文啸左手骨折,肋骨、大腿骨多处轻微裂开,摔下马时头部撞在凸起的岩石上导致昏迷不醒多日;其友梁士郎被拖下马围攻,被打致内伤外伤累累;另一友曲秋头部多次被人为重击而当场毙命。
“那些暴民好像还有在城外出没。”
“这些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很可能是玄异军余党之类的吧。”
“不是说全军覆没了吗?”
“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
“还在打啊。”
“什么时候不打了?”
头沉沉,胸闷闷。欲醒却连抬眼皮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全身都在剧痛,尤其是左手。神智恍恍惚惚的,还是再睡一会吧,这此车祸肯定撞得不轻。一陌生妇人的脸在脑中一闪而过,心中猛然一惊。魏文啸用尽气力的勉强睁开眼,想证实自己是正在医院里挂着点滴,而不是在陌生的木制房屋中躺着。
眼睛在不适应中勉强睁开了,引入眼帘的事物使心仿佛落入冰冷的湖底。木制的床,纱的床帘,透过纱帘看到木制的的房梁上穿插的依然是木制的雕刻。床边左右立着黄铜的灯架,上面插着未点燃的烛。
这是在说明自己还在做梦么?
全身动弹不得,不是不想动,是已没了那气力。感觉口很渴,不知道如果喊渴的话,会有穿着标准护士服的护士过来查看还是穿着古装的人端着水过来。于是,以自以为用力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喊道:“水……”
立闻周遭一片骚动,一女童颤抖着端了碗水来,非常小心翼翼地用植物的叶子蘸了些水滴到魏文啸嘴里。
虽然他也算生长在江南水乡,从小到大最不缺的便是水。但此刻滴进他嘴里的数滴水却像甘露一样,一丝甜,一丝凉。润了他干涩的喉,却同时凉到心里。
一只温暖的手扶上额头,是那个陌生的妇人。再看时,发现那妇人眼中有种很柔的感觉,令人看着安心。这感觉以前曾有过,很久以前。
后发觉妇人以眼神命女童退后时的那眼神却非常犀利。这却是平时看惯了的眼神,似他上司的眼神。
既然如此安然舒适,且视身体状况而言,现在要想做大的动作,实在太不理智。不如等稳定些再去想别的。想到这,魏文啸再次沉睡过去。
现在,想必各位看客已知这里的魏文啸已不是真正的魏文啸。准确点说,只是魏文啸的□□注入别的灵魂。具体详情,以后会慢慢提到。
之后几天里,魏文啸靠粥汤维持。大概过了三、四个月,他终于能下地走动,只是左手依然绑着纱布、夹板。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有些适应这个身份,这种情况维持了这么久,不可能再以梦境解释。唯一能形容的,他想,恐怕只能以“穿越”这个词了。虽然这个灵魂原本就不是会大惊小怪,还算稳重的女子,虽然在床上躺了两周就已经接受自己已不再是女子,,再加原本的32C罩杯现已是平平如也。但他还是不太能适应洗澡这种以前每天必做的事情。以致家中的丫鬟家丁经常把洗澡水倒满后许久,仍见他们的少主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地围着浴桶反复斟酌。最后,终于在得到夫人“脱光后按下水。”的命令的家丁“协助”下完成了洗澡这一艰难的常事。
终于洗完澡的魏家少主魏文啸面红耳赤地坐在园中晒他那只用纱布、夹板绑了两个多月的左手臂。
看着红红的手臂,他泪眼朦胧。看见这情景,魏夫人疼惜地看着她的儿子,心想:儿啊,这次的打击对你、对魏家来说真的很大,你一定要振作。殊不知她儿子体内那女子灵魂的真实想法:终于可以摆脱每月一次的痛苦了,终于可以在夏天赤膀子了,终于可以不用生孩子了,YEAH~~~~
想到这,魏文啸脸上滑过一滴泪。
“孩儿。”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他知道,这是这身体的另一个创造者——魏文啸父亲,那个中年发福的魏家主公的声音。
虽然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对于魏文啸来说再熟悉不过,但对于他体内的女子而言却是完全陌生的。所以当中年男子将手搭在自己肩上时,出于本能,魏文啸弹掉了那只手。弹得中年男子囧了一下,但他再一次将手搭在魏文啸肩上,并晃了一下他儿子,说:“怎么了,我都不能搭啦。”见他儿子默不作声,还瞪了他一下,接着说:“是是是,我以前很少能回来陪陪你们母子。我不是忙么。我保证,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你跟你娘。”见儿子还是默不作声的摆着张臭脸,继续,“你看,一听你出事,你爹我不是赶回来了么。”魏文啸再次弹掉肩上那只“厚重”的手,起身回房。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他爹一脸伤感,坐在原地,看向儿子的房间。转头看见妻投来安慰的微笑,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笑。
刚才那只咸猪手搭在肩上真难受,瞪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放开。想罢,魏文啸弹落尘土般在左肩被搭过的地方弹了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