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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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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
有人在耳边问,那人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恶毒和嘲讽,就像之前的每一次挨打。
当然痛,伊芙蕾雅想。她紧紧抱着自己遍布伤痕的身体,身为第五代贵族,她从小到现在,从来不曾感受到荣誉,只有来自兄弟姐妹的侮辱与毒打——仅因她是公爵大人唯一的私生女,她的出生就带着罪恶。
她的衣服被兄妹们扒光了,身上是已经结痂的疤痕,还有新鲜的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一些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已经开始化脓了,每日伴随她的就是疼痛与恶臭。
“你只是我们的一条狗,一个玩具。”她的大姐穿着象征身份的黑红色长袍,带着高高在上的笑容,以一种不屑而讥讽地语气说,“能被我们这样对待,你应该觉得荣幸。如果跟着你那令人作呕的母亲,估计你早就已经死了。”
她的兄弟姐妹们对她毫无怜悯,他们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条狗。
伊芙蕾雅咬紧嘴唇,她不能哭,也不敢哭。要是此时哭了,她整个人也就垮了。
不知道他们对她挥了多少次鞭子,直到她从昏迷苏醒,才发现她的兄弟姐妹们都走了,而庭院的门却是打开了的。这扇门是通往后院的花坛,平常很少打开。只是此时大门紧锁,伊芙蕾雅想要离开,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浑身赤|裸的伊芙蕾雅甚至在这里找不到一件可以遮蔽身体的东西,于是只能祈求神袛保佑她在花坛那边遇不到任何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就这么跌跌撞撞地走进了那黑暗的陷阱。
花坛那边正是本家一年一度的祭祀,并不算盛大,然而每个人都神情肃穆——他们把祭祀看作是每年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是对始祖的不敬。这群老家伙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是幼子的伊芙蕾雅会赤身裸|体,以这样一副不堪的模样闯入祭祀。
伊芙蕾雅的父亲——垦斯丁公爵已经气红了脸,这位公爵对儿女们毫无爱意,作为血族,他们天生就缺乏各种感情。
“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以这样的面貌来见大人们!”垦斯丁公爵已经气晕了,他高高举起祭祀所用的匕首。
在场的贵族们没有一个去劝他,对他们而言,一个无足轻重的私生女,是生是死并不重要。并且第五代吸血鬼能少一个是一个。
没有人在意这可怜女孩遍体的伤痕,也没人在意她的求饶。伊芙蕾雅在她的父亲用匕首置入力量砍断她左手的时候就在求饶了,她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她大喊道:“父亲!我错了!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疼……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求求您……”
在她的四肢都被砍断之前,她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嘴里一直在说:“我疼……妈妈……我疼……”
血族的身体让她不可能轻易的死去,她被父亲丢在肮脏黑暗的地下室里,等着四肢重新长出来。而在没有四肢的这段时间里,她只能靠舔地上的脏水,吃兄妹们让人送来的发霉的面包活着。
她活的像一条狗,一只虫,一个跳蚤。
唯独不是一个血族的贵族——她是杂血的第五代血族,现在的血族已经到了第十二代,始祖大人是第一代,第二代已经没有了,第三代与第四代仅有两百人,第五代也只有五百多人。越靠前,血族的血就越纯,力量也就越纯粹。
只是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可怜的第十代的小侍女,因此生下了虽然是第五代可是力量却如此弱小的伊芙蕾雅。她从出生以来就被侮辱与折磨,母亲已经自杀了,她却是艰难地挣扎着生活。
谁来救救我……
伊芙蕾雅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四肢的断口处还在流着鲜血,她痛不欲生。
我愿意做任何事……谁来救救我……
就像有魔鬼了听见了她的请求,在伊芙蕾雅的眼前,肮脏的墙壁被黑暗笼罩,空间开始扭曲,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扇黑色的门中出来,伊芙蕾雅睁大了眼睛。
或许是魔鬼听从了她的召唤,听见了她的祈求,来与她交换灵魂的。
一只银灰色的爪子伸了出来,伊芙蕾雅屏住了呼吸。
然后是一颗……狗头?
伊芙蕾雅呆住了,她呆愣愣地望着一条银灰色地狗从那扇扭曲的门中出来之后,那扇门就消失了,意味着这条狗不是任何一个魔族大人物的宠物,它的身后没有恶魔。
柯远当然不知道伊芙蕾雅的想法。
他依旧是挺着自己的圆翘屁股来收买人心了,他看着这个没有四肢,浑身伤口,正在发出恶臭的小姑娘,鼻头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太惨了,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看着,都觉得要疼死了。如果这是他那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他此刻一定会发疯的。
这些奇怪的种族,难道就对自己的亲人没有一点感情吗?就对弱小的女孩,没有一丝怜悯吗?
“我可以救你出去,我能够让你的身体迅速恢复,我能给你尊严和自由。”柯远忍住内心酸涩地感觉,继续板着一张狗脸说,“只要你向我效忠,我甚至可以让你有朝一日凌驾于整个血族之上。”
随后柯远掏出来一个血瓶——这是系统在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赠送的初始物品,一百瓶血瓶。柯远还研究过血瓶的属性设置。
结果发现这血瓶就是最好的复原药,无论什么人喝下它,只要还有一口气,还没死。就能让身体恢复到百分之百的健康,堪称史上最强大的回血药瓶。
“喝了它。”柯远说,“它能治好你,治好之后我会带你走,可能你永远都不会回到血族了。”
伊芙蕾雅睁着她那双深金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柯远,她的眼睛是蛇瞳,也就是竖瞳,眼珠子是一条深色的长缝,和蛇一样,被盯着的人会感觉的压抑与不祥,只是她此时却在问:“你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伊芙蕾雅和恩罗斯那个乡巴佬不同,她毕竟是贵族,她是有见识的。她知道这样一位能够使用空间传递能力的大人,即便是条狗,也是一条与众不同十分尊贵地狗。她并不相信会有人对她投递什么善意,因此更愿意相信这条狗是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于是柯远说起了那段老话:“你血族的身份,你将来的作为,都是我能从你这儿得到的东西。你成就越高,我收获的回报也就越多。”
“我不会侮辱你,我会给你尊严,让你活的不这么辛苦。你能干你想干的事,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线,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听从我的指令。”柯远看着伊芙蕾雅已经喝下了那瓶血药,继续说,“当然,如果犯了规矩也是会有惩罚的,但是绝对不是你现在所经受的这样残忍的惩罚。”
伊芙蕾雅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流脓的伤口也平洁如初,手脚也在开始生长,并且没有令她感受到疼痛。等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感觉到四肢的疼痛,不过已经长好了。
她没有衣服,不过这也并不影响她表达她的忠诚:“我,伊芙蕾雅、卡尔曼。将忠心于您,听从您的号令,主人。”
血族是相信信仰之力的,因此伊芙蕾雅等到了可以救她的人,当然记得自己在心中祈求过的,只要谁救了她,她就愿意做任何事这样的承诺。反正这个贵族,她当的还不如眼前的这条狗。
“很好,记住你所说的话。”柯远一挥手,铁门上下了禁制的锁就掉了下来,他甚至体贴的用魔法创造了一件深色的长袍丢过去。
伊芙蕾雅沉默地把长袍批好。
即便是家族毫无感情,可是此时此地,她不仅仅是抛弃了她的家族,更是抛弃了她的种族与信仰。
伊芙蕾雅才七十六岁,还是个孩子,不够成熟,也不够果断。
柯远带着伊芙蕾雅回到了宫殿,这个可怜的孩子被这样庞大而华美阴森的宫殿震撼住了。她呆呆地站着,有些迷茫地问:“主人,这就是我以后要待的地方?”
“是的。”柯远给了肯定的答案,“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你的家,没人会斥责你,兽人们都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不背叛我。”
【伊芙蕾雅的战斗是此世界里头除了几位真神和魔族之王以外最强大的,是98点,差两点满点。主角没有她,就相当于雄鹰没有翅膀。】
柯远有些疑惑地问:“那我来了之后,那个主角还存不存在?”
【当然存在,气运使他依旧会成就一番大事,不过已经和您没有关系了,他已经做不了原著里头最重要的事了。】
“说的也是。”柯远忽然稍微有点内疚,“要不然,别光抢他的,还是给他留两个吧。”
【放心,男主的核心军团一共十二个人,怎么也会给他留四个的。】
柯远没说话,只是觉得,这系统还能取个名:老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