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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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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却不料从天而降一个红色的身影将DATS小队的所有成员——当然也包括这场暴风雨的中心人物纪太——一起抱走冲向了空中打开的数码大门。
急忙跟上的三天使临走不忘放几个绝招扰乱皇家骑士们的视线，待被粉尘迷了眼的皇骑们再次向空中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数码大门和三天使以及倒戈带走人类孩子们的斯雷普兽的影子！
而另一边，被斯雷普兽轻轻放在地上的纪太在看到对方退化成的管狐兽时瞪大了眼，然后在跟在身后的究极天使兽展开怀抱的那一刻哭叫着扑进了走过来的萨摩的怀抱。
“萨摩先生！！”
“纪太！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萨摩先生萨摩先生萨摩先生！！我……我……呜哇哇哇哇！！”
冰巫师兽再一次见到了他一生的心理阴影：来自数码世界最“善”的存在——究极天使兽身后的黑云。
“——纪。”究极天使兽毕竟还是曾经管理数码世界外界的律法的大天使，怨念的黑云收放自如。神情自若，语气沉稳，步伐稳健地来到了埋首于躬身的萨摩廉太郎腰间的纪太面前，手支着膝盖半跪下来，柔声道，“别担心，现在我……我们来了。我们不会让伊古德拉希尔和皇家骑士团碰你一根头发的。”
但后者仅仅只是侧头用泪眼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更害怕地埋进了警惕着究极天使兽的萨摩的怀里：“……萨摩先生……萨摩先生……！他们说你死了……！！他们说你死了……！皇、皇家骑士……说我是‘罪人’……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呜呜呜……”
一边盯着似乎在透过那苍蓝色的面甲瞪视着自己的究极天使兽，一边揽着纪太小步后退的萨摩沉声安抚着对方，同时示意一边自己的搭档准备防御或许可能来自究极天使兽的攻击。
“——你无需如此警戒我等。需知我等是不会伤害纪以及她的朋友的。”将对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究极天使兽站了起来，冷声向萨摩廉太郎以及他身前的管狐兽解释道。
“然而我并不认识‘纪’。”萨摩廉太郎声音比究极天使兽更冷。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一边匆匆从子空间里拿出数码糖果的基路比兽都看不下去了，为攥紧了拳头的究极天使兽发声道，“你怀里抱着的不就是纪吗？”
“很遗憾，你们认错人了。”管狐兽压低了身子——他觉得自己或许退化的太早了，“他是‘纪太’，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说是个男孩。不是你们说的‘纪’。”
眼看局势即将变成一场“你抱的小孩名字和性别到底是什么”的撕逼大战，场外稍微理智冷静点的神圣天女兽长叹了口气，狠狠地一拄自己的圣枪：“基路比兽，究极天使兽！冷静下来！纪会被你们吓到的！真是，就是因为你们太不冷静，我才没法放心和纪一起……”
“萨摩先生！”DATS小队里最冷静的托马也跑了过来，向萨摩和管狐兽小声而大略地解释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况。同时回过神来的冰巫师兽也匆匆来到了退后给予DATS成员安全空间的究极天使兽面前，向这边解释着面前的情况。
等两边都明白了对面的大致情况后，对对方的敌意都消散不少。
“我为之前我的同伴的失礼表示歉意，萨摩先生。”神圣天女兽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出了己方的退让，“但请您理解他们——和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对纪的担心。我想在保护纪——也就是你们称之为‘纪太’的人类孩子——的方面上，我们是一样的。”
既然对方都退步了，萨摩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也略微欠身向神圣天女兽表示自己的歉意：“不，这边才是。在不理解你们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些失礼的举动，实在抱歉。”
然而身为皇家骑士的管狐兽“那么，既然已经互相理解了。那我倒要问问了：身为三大天使的你们，怎么会和纪太有关系？还不惜与伊古德拉希尔作对地保护他？”
“是‘她’。”究极天使兽纠正道，“在我们回答问题之前，你是否可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身为皇家骑士的你会在这里，你究竟是站在哪边呢？”
“啧！”听到在得知自己皇家骑士的身份后纪太带着慌张恐慌的呜咽，管狐兽咬紧了牙关。在狠瞪了看不到面甲下的表情的究极天使兽一眼后，他转过了身，立起上肢向紧攥着和他身上一样色调质地的萨摩的风衣布料的纪太解释道，“确实，我曾是皇家骑士的一员。但在与人类相处了这么多年之后，我实在无法同意伊古德拉希尔的决策。所以请相信我，我是与你一……”
“我什么都没做！！”纪太沙哑的声线因为拔高的音量变了调，她惶恐地辩解着，“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不是什么‘罪人’！！是伊古德拉希尔！！是他弄错了！！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要说我是‘罪人’……我明明什么事都没做……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眼看嚷嚷着的纪太再一次呜咽哭泣起来，究极天使兽习惯性地想要过去将她纳入怀中，却被神圣天女兽和冰巫师兽联手拦下。
“究极天使兽大人……”
“别这样，究极天使兽。你忘记冰巫师兽说的了吗？现在的她并不记得我们。你这样过去会吓到她的。”
“可是……”究极天使兽还想说什么，就被天降“大雨”给击中了。
“别哭啊，纪！你一哭的话，我也……我也……”三天使中最感性、最容易被他人情绪感染的基路比兽捧着足以淹没一个孩子的分量的糖果，抽抽搭搭地将从大眼里掉下来的巨大泪珠砸在究极天使兽头上，“我也会想哭了……”
“……谢谢，神圣天女兽，冰巫师兽。这确实非常吓人。我想我会冷静的。”被基路比兽的眼泪浇了一身的究极天使兽看起来已经非常平静，几乎达到了瀑布下修行的僧人的水平。
萨摩看着这哭成一片的场面，无奈地叹了口气，揽着纪太直起身道：“总之，这里不是一个好好谈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呃，不过现在的情况下我能提供的场地有限，或许很难容纳……”
“啊，这个没事的。”善解人意的神圣天女兽很快明白了萨摩的意思，“请不用担心这点。我们和你的搭档斯雷普兽——也就是管狐兽——一样，能够自主操作自身的数码密码进退化成希望的形态，就像这样——”
随着光芒的闪现，从掌管“爱”的大天使身上流出了金色的数码密码，这条数码密码涌入了纪太风衣口袋里的灰白色数码机之中，而当这密码稀薄消散之后，原本站着的神圣天女兽早已没了踪迹。
“这样我想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位于原本神圣天女兽位置的小狗兽向诧异回头的纪太歪头友好一笑。
事实证明退化卖萌这招是非常有效的，一直对这三天使报以无视态度的纪太在愣了一下后，回以点头致意，甚至给了她一个幅度极其微小的礼节性微笑。
“！！”见状的究极天使兽和基路比兽忙接连效仿神圣天女兽的样子，分别退化为巴达兽和黑大耳兽。
“……”看着退化之后更加没有节操地围凑过来向看见可爱的事物有些手痒心动的纪太卖着萌、用糖果贿着赂的三大天使，萨摩实在不敢说存在体积问题的只有基路比兽一个。
……
“……咳咳，总之，无论如何，既然我们现在已经达成理解同盟的关系，我想你们不介意与我们互相共享一下情报吧？”经历了千辛万苦总算坐在了基地桌子边上的萨摩向桌子对面的冰巫师兽和退化成成长期的三天使，轻咳几声开启了正事的序幕。
“当然。”站在桌子上的巴达兽用与他稚嫩的声音和外形不符的语气道，“我们对此并没有意见。那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否由我们这边先问几个问题？”
“可以。”
“那么——”得到萨摩廉太郎的同意的巴达兽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萨摩身边，垂头盯着桌面的纪太，“纪，你没事吧？”
“……‘萨摩纪太’没事。”纪太抬头看了一眼由究极天使兽退化而成的巴达兽，随即将全部视线给了他身后的冰巫师兽，“但我并不确定我是你们说的……”
“没事的。”由基路比兽退化成的黑大耳兽在桌子上向纪太走了两步，把小小的手爪捧着的一颗糖呈给有些瑟缩后退的棕发女孩，“纪就是纪，不用担心，你只是因为之前睡着的时候遭受到的冲击暂时忘记了我们罢了，只要假以时日——不，只要你让精通于医术的小爱……我是说神圣天女兽看看的话……”
“行不通的。我不会想起来的。”
纪太干脆利落的否决让两边的人均是一愣，冰巫师兽更是担忧地前倾了身子，握紧了自己膝上的法杖。
“……何出此言，纪？”巴达兽问。
纪太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放在冰巫师兽身上：“因为我把它们扔了。在我被玛格纳兽袭击的时候。”
一片沉寂中，小狗兽打破了僵局，追问道：“能，详细地说一下吗？你所记得的一切。”
听到这个问题，纪太终于移开了紧盯着对面的冰巫师兽的视线，询问地看向身边的萨摩廉太郎，在得到后者的首肯后开口缓缓述说起自己想起来的一切：
“我记得的一切，始于一个声音……”
“喂喂，这难道要从婴儿时代说起吗……”终于忍不住小声嘀咕吐槽的大门大在被淑乃打手之后，又被纪太接下来的话给打了脸。
“‘负罪之人纪啊，我等玛格纳兽，身为皇家骑士团的成员，如今奉伊古德拉希尔之命将你与你即将造成的罪恶一同消灭。’——这就是我最开始听见的声音。”
纪太顿了顿，眼睛在回忆中下意识地看向左上方：“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震动。而我睁开眼睛之后，透过一层紫色的透明玻璃看到了不断发动攻击的玛格纳兽的身影。”
“啊，那是……”
“那是数码结晶。”冰巫师兽的话被巴达兽打断，“那是为了保护陷入沉眠的你所做的……”
“冰巫师兽。”天道好轮回，这回轮到巴达兽被纪太打断了，“你刚才有什么要说的吗？”
冰巫师兽哪想过自己会被突然点名！面对来自众人和自己顶头上司的目光聚焦。他惶恐地压低了头：“实在是诚惶诚恐！在下要说的内容正是究极天使兽大人要说的，在下并无新言！打断了纪大人和究极天使兽大人的对话实在是万分抱歉！”
“是吗。”纪太说，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就在纪太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从冰巫师兽压低帽檐下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只是”。
“只是什么？”纪太没有放过这个嘀咕。
“在下当时只是想要补充，当时为纪大人您所沉眠的数码水晶加于守护魔法的，是在下罢了……”
低声快速说完这话的冰巫师兽小心抬头从帽檐下看向对面的女孩，却不料直接被对方一记灿烂笑容来了个漂亮的直拳。
“真的吗？谢谢你，冰巫师兽！”纪太笑着说，“所以喜欢你！”
看不下去没了面罩遮挡的巴达兽那呆滞震惊的眼神和生无可恋的表情，小狗兽和黑大耳兽轻咳着踹了失态的巴达兽一脚。
“但是尽管有冰巫师兽的防御魔法，玛格纳兽的攻击还是太厉害了。我和包裹在我外部的水晶一起被击落，掉在了一座森林里。我从破碎的水晶里爬出来，却被玛格纳兽接下来的追击燃起的火焰点燃了衣物头发，在浓烟中迷失了方向。就在我认为我会死在这里的时候，在我面前打开了一个绿色的数码大门，并从中传来了声音。”
“声音？”
“是的，声音。”纪太唇边扬起了淡淡的微笑，“那是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他叫我赶紧到他那里去，然后把所有可以丢的数码密码全部丢出去，包括记忆的。”
管狐兽闻言大惊：“！！别开玩笑了！那样的话你……”
“所以他又说了不够的部分由他来补足，他的数码密码会与我共享，他绝不会让我死的什么的……然后伸手把失去了大部分数码密码、甚至是所有保存记忆的数码密码的我拉进了数码大门。”
“……是吗，然后你就掉到了人类世界，和我相遇了吗？”萨摩廉太郎恍然大悟地说。
“不，不是这样的。”纪太摇了摇头，“失去了之前所有记忆的我那时甚至连话都不会说。是那个数码兽在数码大门内，数码世界与人类世界的夹缝中一点点地教我一切所需的常识，我才逐渐有了真正的意识，知道自己的处境的。”
纪太将手放在了胸口：“那真的是一段非常开心的时光，真的。但是有一天，在他抱着我在空间夹缝中四处游荡的时候，他忽然倒下了。”
“他告诉我他的形态已经无法继续维持下去，哪怕是在这个不确定的空间里。他让我好好活下去，他告诉我他会一直保护我，然后他……”棕发女孩深吸了口气，“他把我推上了通过敞开的数码大门，经过空间夹缝闯进人类世界的昆虫型数码兽身上——在化成黑色的数码密码消散之前。”
“黑色的数码密码……等等，难道说……？！”
“是的，就是那个‘难道说’。”纪太点了点头，肯定了管狐兽未出口的假设，“之前多次出现在基地里的那个黑色的数码兽？附身于我身上打倒基兹兽的黑影？在奥米加兽的炮轰下保护我的数码兽？都是他——他是在保护我。”
“……纪，”交换了一下眼神的三大天使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出了不安，最终由巴达兽开口来为他们的猜测求得确诊，“那个数码兽的名字，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纪太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线道，
“他说他叫‘阿尔法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