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36、 「Gossip Boy」19

　　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在公司，SM永远都像是个冰冷的铁罩子，把所有感情冻结起来。
　　晚上。
　　越来越冷的天，即使穿着外套从外面回来依旧会有些冰冷。瘦削的身影闪进侧门，手指在手臂上蹭了蹭，就连骨节都是冰凉的。
　　即使这样，他还是选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并不算宽敞的卫生间，水龙头旋转开，水柱冲击着白瓷盆。水花飞溅，沾惹在他衬衣上，沁湿皮肤。
　　双臂撑着台子，任凭水珠从脸颊滚落，额头低落的水珠降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承受不住重量的睫毛耷拉下羽翼，任凭液体吃痛双眸。
　　指尖微微用力，少年望着镜中那个双目赤红的自己。瘦削的脸庞，一点余肉都没有，眼睛在空洞着发呆。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没有答案的问题，鹿晗摇了摇头。捧起水撩在脸上，这是彻骨的冰凉。似乎每一寸皮肤都要被撕裂了，在这瞬间。
　　——好想你，想去找你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接近12点了。最近，他养成了半夜出去慢跑的习惯，让泪水变成汗水蒸发，并没能让他减少分毫的纠结。
　　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鹿晗自嘲地笑了笑，放慢脚步。从这里往左就是K队的宿舍，而直走就能回去，该如何选择呢？
　　脚尖点着地，手放在口袋里。抬头望着天花板，白花花的顶棚，总能让他有种晕眩的错觉。索性，就让一切都交给上天。鹿晗掏出一枚硬币，这是中国的一元硬币。
　　老规矩，正面回家。反面，去看看他。
　　紧握的双手，鹿晗深吸口气。心中的期盼，他早已了解，只是自己不愿去承认罢了。硬币被抛出流畅的弧线，就像是流星划过天际，带着稍瞬即逝的美好。
　　——反面！反面！反面！
　　嘴里默默地念叨着，顺着抛物线鹿晗仰起头。等待着硬币下落的瞬间，长长的睫毛上下颤抖着……
　　伸出双手，就像是虔诚的信徒。等待未知的降临，瞬间仿佛空气都冻结住，硬币一寸寸下落，每一帧都变换的惊心动魄。
　　“哥……鹿晗哥！”
　　——世勋的声音，出现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格外明显。
　　慢动作一样，鹿晗回头去看。世勋就这样穿着睡衣，裤子过长耷拉在脚面上，睡眼惺忪的揉着脑袋，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
　　硬币划过指尖，上演着彼此间的错过。清脆地落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顺着被冲破的气氛，它一路滚过来，在世勋脚边停住。
　　视线顺着硬币被拉扯到世勋身边，鹿晗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少年。尴尬地笑了笑，走过去想要拿起硬币。
　　起身的时候不料世勋也正要抬头，两颗脑袋就这样‘嘭’地撞在一起。世勋吃痛地扭曲了表情，下意识地去摸对方的脑袋。
　　“没事吧，哥？”
　　宽大的手掌穿透头发缝隙，鹿晗感觉到了对方掌心的温度。异样的暧昧从心底汹涌着，尴尬地挪开对方的手，鹿晗摇着头说没事。
　　短暂的停歇，世勋哭丧着脸。指了指自己脑袋：“可是，我很痛啊！因为哥，世勋的脑袋现在很痛哎！”
　　一如既往的耍赖，鹿晗没办法拒绝此时的亲昵。只好柔柔他指着的地方，用力很轻，就像是羽毛轻抚在上面。
　　“好些了吗？”
　　“哥，我好像脑震荡了。”世勋说着便靠过来，脑袋垂垂的。下一秒就靠在鹿晗肩膀上，是种很奇怪的姿势“一点力气都没了。”
　　脑袋重重地靠上来，鹿晗就这样撑住。无论何时，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地用自己力气撑住，即使会很累，即使心会很痛。
　　“世勋啊，回去睡吧。”
　　违心说出的才最痛苦，明明想24小时都在一起，现在却不得不推开对方。有时候，推开也是种爱。
　　世勋摇着头，头发蹭到鹿晗脸颊上未干的水滴。也许是感觉到冷，世勋闭着眼睛，向鹿晗怀里紧了紧，挤尽了空气。
　　“很冷吗？”鹿晗感觉世勋的手变得很冰，便脱下外套披在对方身上。世勋半眯着眼，任凭鹿晗为自己穿上衣服。
　　面对面站着，鹿晗双臂拢住世勋。下一秒，世勋突然在身前抱住了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使鹿晗一惊，双臂僵持在半空。
　　“世……吴世勋……”
　　微微弯着腰，世勋抱得越发用力就想要把鹿晗攒进身体，任凭水珠粘在脸上也没有动。他低头，声线有些深沉，嗓音就这样游走在鹿晗耳畔。
　　“哥，我总觉得……”世勋话停到一半，没有说下去。双手环住对方腰际，十指交叉着“你会离开我，就要离开我了。”
　　放慢的动作，鹿晗也轻搂住身前的人。双手轻拍着对方后背，像是中安慰亦或是钟无奈。
　　“最近都会做些奇怪的梦，每次都梦到哥要离开我了。所以，世勋真的很害怕，因为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有时候，太真实的梦，叫做现实
　　昏暗的走廊，两个人影渐渐重叠，拉扯着彼此的心到很远的地方。世勋一直在喃语，像是哭诉。而鹿晗只是轻拍着对方，什么都没说。
　　有种无言，叫做悲伤。
　　“所以呢，哥会离开我吗？”世勋沉重的鼻音好像沾惹上几分哭腔，就像是惊梦无助的孩子“会吗？”
　　——我，该怎么说？世勋，我真的很为难。
　　世勋在这边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回答，心脏微微发痛。忘了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亲近过拥抱的少年了，为什么这种美好就像是要破碎的梦呢……不堪一击的。
　　“我……当然不会离开。”鹿晗嗔怪着，更加用力地抱住他。静静地闭上眼睛，眼眶在滚烫着发红“傻瓜……”
　　——那句‘傻瓜’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恩恩。”世勋听话地点了点头，头在寻找着温暖。每个呼吸都牵动着对方，热乎的哈气从嘴里吐出，覆盖在鹿晗脖颈上“哥说的，我都相信……永远……”
　　微风吹过，那句我相信被吹散到远处。裹藏在银白色月光中，收进月的残缺，摇曳成亘古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