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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有意相近常遭疏冷,无心之失竟惹盛怒】
      见那白发老者出来,展昭上前作揖,“老人家,我等几人来访峨眉山,无奈天色已晚,因此想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那老者闻言,瞧了瞧展昭,却见其眸正神清不入俗流。于是一笑,道:“好说好说,我这院中尚有空屋两间,几位如不嫌弃,就请进来吧。”此时,白玉堂亦走到展昭身侧,见那老者已然应允,于是自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歉然呈与那老翁,道:“老伯,打搅了。”老者见状,不禁笑道:“不过是一碗水米,一把柴火,用不着用不着,进来吧!”白玉堂只好转而恭执一礼,道:“那有劳老伯了。”那老翁看看展昭白玉堂,又看看他们身后的初莲丁月华,不禁一笑,“看四位如此仪表,想必都是不凡的人物。我这家中只有我和老伴儿两人,镇日冷清,都乐得热闹呢。”说着,侧身于门旁,将四人让进院中。四人亦是一一称了谢。
      这院中西厢有两间空房,虽平日并不住人,但打扫得非常干净。那老翁说,皆因不时总有来访峨眉山的旅人投宿在此,因此就常备下了。
      这一路,除非露宿荒野,否则但凡住店,白玉堂总坚持要上四间房。但今天却因条件有限,只能是月华与初莲一间,白玉堂和展昭一间了。
      关上门之后,四下瞧瞧无人,展昭又将窗也闭上。白玉堂自然知道那猫要做什么,站在他身后,瞧他貌似急色的样子,却不由总想笑。这时,展昭已关好窗转过身来,缓缓走到白玉堂面前,几乎是同时,二人倾身相拥!
      “这一路为何刻意疏远我?”展昭贴在白玉堂耳畔柔声问。
      白玉堂却没有做声。半晌,却将展昭轻轻推离了些距离,与之鼻尖相抵,轻轻一笑:“御猫展大人的‘功夫’我可领教过……只是不想被作践得废人一般,耽误了大家的行程。”那声音低醇柔滑,令人闻之如醉。更过分的是,这话中影射之事,让展昭只觉下腹噌地烧起了一股火儿!那被压抑多日的渴望瞬间几欲决堤。而偏偏那人此时又略带挑衅地看着自己,眉梢一挑,美眸带笑,有多少妖媚惑人而不自知!展昭有些不明白,这小白鼠缘何这般坏心地勾引自己,可要命的是,这种勾引在展昭身上永远奏效!
      展昭不由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来者不拒的笑,继而猛将白玉堂横抱而起,抛在床上!接着一招饿虎扑食,将其狠狠压在身下!与此同时,白玉堂亦将展昭搂住,四目相对,都难以抑制地渐渐喘息起来……那纠缠中的力与美,就像两头年轻的豹!
      其实,展昭有多想白玉堂,白玉堂就有多想展昭。至于挑衅也好,勾引也罢,白玉堂都从不会刻意为之,一切不过都是由心而来……
      可就在两人的唇刚刚触碰在一处,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展昭仿佛瞬间被激怒,此时若有巨阙在手,他简直想破门而出斩了那人!但,他毕竟不会真那样做。而白玉堂却显得比他释然很多,轻推了一把展昭,道:“开门吧。”
      而门外见半晌没有动静。不禁唤道:“展大哥,白五哥。房东大娘送了点心来。教我给你们端来些。”是丁月华的声音。
      展昭闻声,不由叹气,极不情愿地从白玉堂身体上分开。白玉堂也趁机一坐而起,整了整衣衫。
      丁月华入得屋后,下意地环顾了一番,继而却是一笑:“这天都擦黑儿了,你们怎么连盏灯都不点?”说罢,趋至桌前,将点心放下,并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房东老伯夫妇正在做饭。说怕咱们饿,教先用些点心。”说着,月华用帕子垫着自盘中拈了一块儿递给展昭。点心停在了展昭面前,展昭看着,却根本没有接的意思。而月华又不好意思直接往他口中送,因此一时竟僵在那里,进退不得。终于,还是白玉堂将那块点心接过,转手却又放回盘中,道:“我去瞧瞧莲儿。”说罢,拿了画影,出门而去。
      一时,屋里只有展昭和月华两个人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难堪,月华就势坐到近旁的椅子上,道:“既然你不饿,那不如先喝杯茶。”说着,就欲端茶壶。
      “月华!”展昭将茶壶按下,道:“待明日上山取了冰冥,你就不要再跟着了。”
      月华一愣,笑容顿时凝在脸上。
      却听展昭继续道:“我会告诉你的哥哥们来峨眉山接你。”
      “展大哥,你可是嫌月华累赘?”丁月华小心地问到,目光楚楚。
      “巫山之行非同儿戏,我不想累及无辜。”
      “难道……在你眼中,月华仅是个‘无辜’之人?”月华的声音已微有哽咽。
      展昭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踱到窗前,将窗子一推而开,面前窗外,负手而立。半晌,才终于开口,“其实……你我本不相识,一场所谓‘比剑联姻’更是啼笑皆非,实属误会。况,展某镇日刀光剑影,本无心经营家室。因此,之前所谓‘婚约’,还望你不要再放于心上。”
      “展大哥……”丁月华抬眼望向展昭,却只觉如鲠在喉,几乎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展昭转过身来,看向她,道:“你也不必为难。此番巫山之行,若展昭能活着回来,必会亲赴丁家庄,将此事说明白。”说罢,展昭没有理会此时已是怔愣在椅子上的月华,擦过她的身旁,亦出门而去。
      丁月华一个人在房中,直坐到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可她却像是忽然想通般站起身来。因为她选择相信了,展昭是因为担心此番巫山之行会身遭不测,不想耽误自己青春,因此才会撂下那样的话,以防自己日后伤心。这样想之后,月华不禁露出一个微甜的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略释解一下心中那郁结不散的苦涩。
      晚饭时,月华如时出现。竟是面带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对着那一桌子的山珍野味赞不绝口。
      房东老夫妻非常热情,甚至捧出自家窖藏的老酒,招待四人。不仅如此,那老翁更是自里屋搬出一个精致的梨花木雕匣子,当着众人打开。却见那里面竟是齐齐摆着八只酒盅,一把酒壶,灯光下白莹莹地泛着稠光。白玉堂取出一只酒盅在手,细赏了一番,不禁赞道:“此乃白玉雕成,实为佳品!”老翁闻言笑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老朽家传的宝贝。据说曾是南唐宫里流出来的呢!”说着,将中间那玉壶取出,搬着泥坛将酒灌入其中,又晃了晃,道:“有诗云‘一片冰心在玉壶’,用这家伙喝酒,滋味大有不同呢!”听闻老翁如此说,展昭笑道:“老伯竟也信那些诗人的酸意,展某却是好奇。”说着自那老翁手中接过酒壶,极为自然地轻嗅了一下,看似在品酒香,实则却是检看这酒有无异状。却只觉那香气清凉净透,并无可疑。于是一笑,继而观赏那壶身。忽然竟发现那上镌着八个镏金小篆,待看清后,展昭脸上莫名露出一抹极为温柔的笑。却见他低瞄了一眼旁边的白玉堂,道:“玉堂,这上有你的名字。”
      “哦?”白玉堂一诧,不禁凑身过去,却见那上的两行字乃是:白玉为堂,富贵绵长。于是不禁也笑了,道:“如此说来,今日这酒喝得倒是应景儿。来,大家都满上!”说着,白玉堂不理会展昭那一直摩挲着“白玉为堂”的手,一把将玉壶夺来,欲为大家斟酒。
      “五哥且慢!”忽然月华竟站了起来。众人俱是一愣,却见她悠悠一笑,娇声道:“这添酒夹菜的事,当由我们女儿家来做。”说着就去接白玉堂手中的玉壶。白玉堂看向月华,却见她眼中盈盈全是笑意。于是也只好淡然一笑,缓缓松手。
      可当玉壶刚到月华手中,亦不知她是手滑还是心慌,却忽听“啪——”地一声响,屋内乍然酒香弥漫!循声看去,竟见那玉壶已是碎裂在地!众人皆惊,老翁“哎呦”一声率先抢了过去,瞪大了眼睛瞧向那一地碎片!那正在后厨忙着的老妪也闻声跑了出来,守着那堆碎片更是顿足叹气不迭。
      此时,展昭等四人也都围拢了过来。却见展昭踞下身来,轻轻挑出其中的一块儿放在手心,那上剩着三个字“玉为堂”。怔看了那碎玉半晌,展昭忽然抬起头,看向月华,那目光冷得让对方刹那几乎打了个寒噤!
      “为什么,不小心!”展昭盯着月华,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谁都能听出那其中压抑的怒意。
      而身为丁家庄大小姐的丁月华。自小心高气傲,任性骄纵。从来都是呼奴使婢的她,哪被人这般斥责过?顿时又委屈又愤怒,一下子面红耳赤、泪上眼圈儿,“一个玉壶有什么了得?大不了我们丁家庄赔他十个八个回来!”
      闻言,展昭突然一站而起,吓得月华几乎一抖。可是展昭唇角微动……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只忽然手紧紧一攥,甩袖而去!
      月华怔在当场,泪却是早已流下。半晌,忽然也起身奔了出去。荒山野岭,天色又黑,因怕她一个人会有事,初莲也不禁跟出去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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