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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仙之下皆是蝼蚁 ...

  •   轻虹披着杨婵的相貌,趴在杨戬背上,身下的背脊并不宽厚,但是轻虹感觉到这个少年对于妹妹的照顾。她有些羡慕又有些难过,杨婵真是好命,有父母满腔的疼爱,有兄长不遗余力的关怀。而自己,能够得到了这样关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如今在杨家两兄弟眼中,不是轻虹而是杨婵。

      叹了口气,抱紧了杨戬的脖子,偏头看向牵着“轻虹”的杨蛟,他没有往日里面对轻虹时的羞涩,眉宇间只余一片坚毅。轻虹知道,杨蛟从家里突发的变故中变得真正的成熟起来了。传说中的杨蛟若非早死了,封神一战中,势必也会留下他的名字的。

      深冬的天气里,虽然阳光灿烂,但是北风冰冷刺骨,轻虹虽然不是人,但是鱼也怕冷的。缩了缩脖子,更加依偎着杨戬近了点,侧脸便看见了远处东南方向的华山,以及只余黑色轮廓的杨家村。

      金乌慢慢的过了头顶,轻虹几次想让杨戬放下自己,但是杨戬依旧坚持着。

      “三妹,等过了前面的河,我再放你下来。”杨戬不是不累,但是想到平日里最是喜欢赖在阿父、大兄及自己身上撒娇的三妹也开始懂事,担心自己累,想同自己俩兄弟一样赶路,他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怜惜。

      另一边被杨蛟牵着的“轻虹”,其实是杨婵,她也不是不累,但是想到父母不在,身边唯余兄长可依靠,她就咬着牙坚持走着。不时看向被杨戬背着的“自己”,她很想开口告诉么兄,那个不是自己,而是轻虹。但是每每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声来。她明白这是因为阿姆不久之前对自己及轻虹施术法的原因,但是阿姆为什么要这样做?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被杨戬和杨蛟轮流背着的“杨婵”,心中很是委屈。若是阿姆没有将自己和轻虹改换外形,那现在在么兄背上的就是自己了……

      不光轻虹感觉到杨婵那有些嫉妒兼不满的目光,就是神经有些粗得杨蛟,也察觉到了一些。他看了两眼“轻虹”,有些为难。虽然自己对轻虹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是要他真的像背妹妹一样背着轻虹,他又有点难为情。

      轻虹可不想让披着自己相貌的杨婵同杨蛟生出什么来,忙推了推杨戬道:“你也累了,放我下来自己走吧!”那句么兄实在叫不住口,到了嘴边的二师弟也奇迹的消声了。

      杨戬也真的累了,看了兄长和“轻虹”一眼,将背上的轻虹放了下来。“三妹,你今日真的懂事了许多。”

      轻虹有些别扭,看一向撅着嘴不高兴的杨婵,嘴角抽了抽。披着自己的样貌露出这样一副神态,杨婵,往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

      “莫非之前的三娘都不懂事么?”杨婵不高兴地瞪着杨戬道。

      杨戬很是莫名,要知道,之前的轻虹对自己那是敬而远之的,从来不敢这样说话的,莫非是因为自己兄妹三人离家,她就不尊重自己及兄妹了?想到这里,杨戬冷冷看了一眼“轻虹”,也不回答,转身将包裹打开,取出一卷羊皮毯,在一边避风的土坡下铺好,让轻虹坐了。

      杨婵心中委屈至极,也没想到自己现在的样貌是轻虹,扑进杨蛟怀中就哭了起来。

      杨蛟顿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迎着杨戬有些取笑的目光,他只得拍了下“轻虹”的肩膀,接她推开道:“轻虹,你之前在家中都是长姐的样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女孩子罢了。二郎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不回答你,也是因为如今我们刚刚离家,心中惊惧之外还担心父母的安危。你也别太计较啦!你看三妹,她今日就懂事好多呢!”

      杨婵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轻虹。瞪了眼杨蛟和杨戬,闷闷地坐在了羊皮毯上,心中暗骂道,亏得大兄和二兄平日里宗说最是疼我,如今不过是样貌不同了,居然还不能分清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妹妹!

      其实也也不怪杨蛟和杨戬,他们初初离家,心里除了惊惧和恐慌外,实在没有多少心眼放在妹妹和轻虹身上。而轻虹,这个时候也算是接受了自己变成了杨婵的事实,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是没法子解开瑶姬的法术的,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披着杨婵的皮躲过将要来临的大祸而保得性命。

      “二弟,你说我们是真的听阿父和阿姆的话,走的远远的么?”杨蛟拿出包裹中的几个馍,分给几人后,坐在杨戬身边问道。

      杨戬咬了一口馍,狠狠地咽了下去后,才答道:“大兄,阿父和阿姆让我们走远我们就走,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听话过?我们再往前走十几里路,找个猎人不住的小屋子先藏起来,过几天折回杨家村偷偷去看看,若是阿父和阿姆骗我们的也就罢了,若是真有或是发生,有咱们俩在,阿父阿姆也算是有有个帮手。”

      杨蛟随即同意了,大声道:“二郎,你这个主意好,就听你的!”

      轻虹大惊,她可是不想让杨家兄弟再跑回去,若真的出事了,那就糟了。“不行!师……诶,大兄,么兄,父母既然让我们离开,必是到了情况危急迫不得已了,若是我们偷偷回去,只怕会连累父母……”

      轻虹还没有说完,便被杨戬打断了,“三妹,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父母到了危急时刻,我们这些儿女若只顾着自己逃命,不管父母死活,岂不是不孝至极?你放心,只是我和大兄回去,你在这里好生呆着就是了。”

      杨蛟并没想太多,只当妹妹是害怕了,径直和杨戬商议起家中的事情来。而杨婵,则对着轻虹翻了好几个白眼,她暗想,果然自己才是杨家的女儿,才想着和兄长们一道回去,不管怎么样,都舍不得离开阿父和阿姆。

      轻虹心中苦笑,她没有想到杨家兄弟会这样,想到传说中,大郎杨蛟被杀,而杨戬和杨婵一路逃亡了也不知道多久,到了昆仑才保得了性命,只怕自己真的阻拦他们兄弟不得。但是怎么样都要试试,谁知道传说是真是假?自己如今可杨家兄妹的生死算是绑在一块了。

      只是轻虹想得容易,她的劝说都被杨戬和杨蛟两人无视了,杨蛟倒还好,虽然觉得妹妹如此有些不对头,但是更多的是觉得妹妹真的被吓坏了。只有杨戬,隐隐觉得妹妹和轻虹的性子好似换过来一样,只是他到底没猜到,是他的母亲瑶姬为了保护女儿,将轻虹和杨婵换了外形。

      两天后,杨蛟和杨戬兄弟俩计划好,留下“杨婵”给“轻虹”照顾,他们俩偷偷回转杨家村去。

      天虹看着杨家村方向有些阴沉沉的天空,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叹了口气,她走进杨蛟和杨戬道:“我和你们一起回去,不管怎么样,杨婵要看看阿父和阿姆的到底怎么样了。”

      天虹无视杨婵投过来感激的目光,她知道杨天佑是个好人,瑶姬也不是坏人,但是对这一对夫妻,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同所有几千年后的人一样,她待人是有能力的时候帮一把,没能力的时候远远避开的,免得牵扯进去。欠了杨家的恩情,好好保护杨家兄妹脱逃便是报了,况且相较瑶姬和杨天,她对杨蛟兄弟俩的感情反而更深一点。如今既然阻止不了,也只得随着他们一起回去看看了,在他们冲动时尽力拦住才是。

      杨蛟和杨戬有些为难,但是看“轻虹”也是极想回转杨家村的,最后只得同意了。

      轻虹随着杨家三兄妹一起往杨家村而去,这一次,她坚持没让杨蛟和杨戬背。而两兄弟也因为担心父母,想多留几分力气,也就没有坚持。四人一路无话,但是欲近杨家村,心底的不安就欲大。

      到离杨家村五里地外的牛头村时,便看见牛头村的人家家户户紧闭门庭。轻虹想了想便道:“大兄,么兄,这牛头村的村民大白日里的,都是紧闭着大门,一定是出了很么事情了,我们还是去打听一番,也许和杨家村的事情有关。”

      杨蛟闻言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杨戬,杨戬带有疑惑地看了“杨婵”一眼,这才点点头。只是四人一连敲了好几家的门,才有一老者开了门,见门外是四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男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们这是要回杨家村去?我劝你们还是走吧,千万别去。今日个上午,自天上飘下黑压压的云,直扑向杨家村,后来才知道,那是天兵下界了,其后金光大作,腊月冷天里倒像是暑天,就是我牛家村也觉得热乎乎的。之前有人自杨家村不远处的高坡处回来,说是杨家村里没有活口啦!”

      杨家三兄妹听了这话,如何还能忍得住?谢过了老者,就匆忙向杨家奔去。而轻虹,想劝说,却也无从劝说了。心中想着的是那老者的话,金光大作,怕是那传说中的金乌了。轻虹抬头看天,心中冷嘲,这昊天比瑶姬还无情,派遣大金乌下凡,整个杨家村的人又如何有命在?

      而此刻的杨家村,确实如轻虹所料那般,原本一间间茅草石屋在金乌热力之下,化为灰烬。唯一还能看得出是房子的,只有瑶姬以法术勉力支撑的杨家院落。只是原先普通但是温馨的杨家小院已经不复存在了,院中轻虹曾生活过一年的小池已然干涸,茅草房顶的茅草四散飞起,然后被金乌热气所引,都燃了起来,火花在寒风中飘拂。

      “大金乌,我自问之前同你并无任何过节,你就不能网开一面么?只要你放了我丈夫,我甘愿束手就擒!”瑶姬护着杨天佑,单膝跪在地上,长剑有些颤抖地指着大金乌道。

      大金乌乃是昊天为天帝之前,天庭之主妖族的皇者帝俊同东皇太一以金乌之火所化,可以说是帝俊的长子也不为过,本身就是太阳之火,且法力比之昊还要高出几分,更不用提瑶姬了。

      大金乌冷冷地勾了下唇,想到天庭之上那发号施令之人的嘴脸,便道:“我不过是听从昊天大帝吩咐所为,你不用同我攀扯什么。昊天大帝明着说了,诛杀杨天佑、杨蛟、杨戬及杨婵父子四人,至于瑶姬公主你,便绑回他面前,他亲自审问。”

      瑶姬看着已经在大金乌威压之下,脸上皮肤嘴唇干枯发裂的杨天佑,心中一痛,捏了捏杨天佑的手,眼中有着不舍和痛惜,轻声道:“天佑,你等着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死了的!”话音一落,便执剑飞起,朝大金乌斗了过去。

      大金乌冷笑,沉眉和瑶姬斗了起来,虽然瑶姬也是天生仙体,法力不低,但是对上大金乌,却也只是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大金乌非常想看昊天在众仙面前丢脸子的情景,也不多和瑶姬缠斗,一掌送出,顿时,瑶姬四面八方被婴儿拳头大小的球状太阳金火围住。瑶姬捏出法诀惊险避开,但是那些火球已然紧追不舍。

      而地上的杨天佑,只觉得身体像要烧起来一般,头钝痛,双眼充血突出,脸颊嘴唇裂开的地方流出的血,也很快就干掉没有了。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他看着躲避的瑶姬,扯出一丝笑容。自己是个男人,理当保护妻儿,如何只能让妻子保护自己呢?那一瞬间,他浑身充满了力气,在众多天兵和大金乌讶异的眼神下,冲了上去,抱住了瑶姬,让那些火球烧到了他的身上。

      瑶姬在杨天佑化为灰烬的一瞬间,看见的是他从没有变过的那温暖的眼神。

      “不——!!!”瑶姬想再抱住杨天佑,但是伸出手,手掌之上只落下几颗灰烬。好半天,她才抬头怒视大金乌道:“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随即横剑冲向了大金乌。

      大金乌还是第一次知道,普通的人类虽然寿命极短,却一点也不怕死。这是为什么?有些疑惑中,也就更不想和瑶姬多纠缠了,瞬间将瑶姬拿下。

      “你们四处去找找看,见到杨家的三个孩子,便拿了回来。”大金乌吩咐数个天兵后,这才让人提着瑶姬,带走了大半的天兵回天庭去了。

      在杨家村外两里处,田地间俱都是一片焦土,杨婵心中惊惧,不由得拉住了杨蛟的手,往他身边靠去。

      杨蛟虽然关切父母,但是此时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想到这两天里“轻虹”对自己的亲近和依赖,心中暖暖的,更是生出了一股男儿的豪气来。他握紧“轻虹”的手低头道:“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杨婵满眼心来地看着杨蛟,点头道:“我相信你。”

      而另一边看着这情形的轻虹,心中却是别扭至极的,正想说什么,却见一大片人形方队自原先的杨家村处腾飞而起,好似一大片乌云升空一般。她心中激灵,杨天佑和瑶姬两人只怕是一死一伤了。她这个时候也懒得费嘴皮子,一手拉住杨戬,一手拉着杨蛟,往干涸的河岸翻了下去,藏了起来。

      “三妹,你这是做什么?”杨蛟看“轻虹”摔了一跤,俯身扶起“轻虹”,对着轻虹低吼道。但是轻虹和杨戬都没有理会他。

      杨戬的天眼虽然被瑶姬封住,但是她此刻受了伤,被捆仙索绑住了,法力大减,所以杨戬一眼就看到那写银甲天兵绑捆走的人是阿姆。似乎是母子天性,瑶姬垂头之时,也瞧见了杨戬几人藏身之处,她心中大急,只得拼命摇头,最后在越来越紧的捆仙索中失去了知觉。而杨戬,知道阿姆的意思,他不可冲动的跑上前,不仅救不了阿姆,还会让兄长和妹妹也连累了。

      而轻虹,则是看着干涸裂出一道道大扣子的河道里,一只只的翻着肚皮成了鱼干的死鱼,以及乌龟和其他的水中活物的尸体。虽然只做了鱼不长的时间,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只有大片的荒凉。待的天上的“乌云”消失了,她和杨家三兄妹一起走向杨家村,原先的村落不见了,树木牛羊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瞧见,只有一片焦黑的荒原。

      看来,在神的眼中,不仅妖是蝼蚁,便是人,也是蝼蚁!

      杨家三兄妹和轻虹自然碰上了那留下的五个天兵。

      “你们是不是姓杨?是杨天佑和瑶姬的孩子?”为首的大汉恶声问道。

      杨蛟心中尽是担心,也不和杨戬拿主意,丝毫不惧怕地答道:“不错,我正是杨家之人,你们是谁?我阿父和阿姆呢?”

      五个天兵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运气极好,抓住着几个小的,也算是在大金乌那里立了一功了。他们完全没有将轻虹和杨家三个孩子放在眼中。

      “杨天佑勾引瑶姬公主私通,罪该当死。他和杨家村所有的人,俱都在大金乌的神威之下化为灰烬。至于瑶姬,天帝有命,拿了她回天庭审问去了。至于你们四个,还是快快束手就擒!”

      杨蛟、杨戬两兄弟听后,心中有气又怒,也不顾忌对方乃是天兵,扔下包裹便和五人打在了一块。轻虹无奈,扯开杨婵道:“你不过是杨家的一只小妖,快躲开。”随即也加入了战团。

      杨蛟见“杨婵”也来打斗,心中大急,大声道:“三妹,你快走!”

      而杨戬早在轻虹入了战团之时,便已经确定了这打斗的定不是妹妹杨婵,而应该是轻虹。瞧了一眼一边还在战栗不知如何是好的“轻虹”,杨戬狠了狠心,避开一个天兵的攻势之时,猛推了一把轻虹道:“三妹,快走!”

      轻虹被推出战团的瞬间,看见了杨戬眼中一闪而逝的歉意。她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杨家人心中亲人当真是最为重要的。自嘲一笑,当真的往西北边跑了。很快有两个天兵从战团里出来,追在了轻虹的后面。

      幸好大金乌留下的天兵本领稀松平常,他们自以为轻虹真是九岁的女孩,丝毫没有顾忌。一天兵拎起轻虹的瞬间,轻虹的左手捏了一个法诀,空气稀少的水分凝成了小小的一根针,刺进了那天兵的颈脖之中。然后,在旁边那天兵尚未反应过来时,以同样的方法,结果了他。

      抹了抹脸上溅到的一滴血珠,两根手指上染了红色。原来神仙,和人一样也是红色的血?正要转身时,听见了杨戬满含悲愤的呼声:“大兄——”

      轻虹一震,也不顾自身法力不济,飞快往打斗处飞奔,还没到近前,便看见杨蛟俯趴在“轻虹”身上,背上露出半截大刀。轻虹看着杨戬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不及反应,只得飞身替他挡了一剑,随即忍痛咬牙,将最后一个天兵干掉了。

      轻虹也为杨蛟的死去难过,但是看着杨戬和杨婵痛哭流涕,只得劝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杨戬抬头,眼中虽然有泪,但是那目光都冷似冰雪:“你不是三妹是轻虹,你要记住,我大兄,杨家大郎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轻虹一窒,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杨婵,也懒得分辨,若非这几日里杨婵以自己的面貌对杨蛟那般亲近,杨蛟怎么可能为了“轻虹”而丢掉了性命?

      “不劳二郎君提醒,我自然记得。杨大郎孝义无双,是少见的好男儿!”

      杨戬狠狠瞪了轻虹一眼,虽然知道兄长之死,三妹至少要负一半之责,但是对这仅剩下的亲人,他是丝毫也舍不得责备半分的。又和杨婵哭了好半天,这才抱着杨蛟的尸体,葬在了原先的杨家所在之地,还为杨天佑立了一个衣冠冢。

      杨戬对着父亲和兄长的坟墓磕了好几个头,起身后,环顾四方焦土,看着云后忽隐忽现的太阳,立誓道:“阿父,大兄,二郎在此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箭射金乌,为你们报仇,为杨家村的人报仇!也一定会救出阿姆照顾好三妹的!”

      轻虹听着这样的誓言,头也不曾抬,继续替自己包裹着伤处,心中却腹诽道:你杨二郎真以为自己是后羿么?还射金乌呢!

      杨戬对妹妹一幅轻虹的样子,心有不满,开始还以为是轻虹施法的,逼了她两回,知道没有法子后,便也罢了。忍住心中的不适,牵着妹妹,往华山方向去了。

      轻虹自然在后面跟着,她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杨戬,想起之前他的冷声吩咐,麻利地收拾好包裹大家往北方大山深处去。她已经知道他的打算了,杨戬果然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天庭即便势大,但是此时的深山应该还是妖族的势力范围,他们只会往人类居住的城镇和村落去找,而不会想到杨戬兄妹会躲进妖族的势力范围。

      风雪之中,往北方大山去的路上,前面的一对兄妹相互扶着,兄妹情深,其后不远处跟着的女孩子,一身落寞静静地跟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神仙之下皆是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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