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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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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下起了小雨,桃木的芭蕾舞定格在一个分外妖娆的动作上,当音乐戛然而止,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喘着嘘气,冲着本乡源微笑。
冷气顺着窗户打了进来,相田静一个激灵才觉得缓过了神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桃木,她什么时候跳的这么好了?
“你是……谁……”她呆呆的问着,有着相同面貌的人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多?
桃木的眼里噙着从容不迫的自信,巧笑嫣然的看着社长。
仿佛胜券在握。
她惊愕,可是桃木压根没看她。
本乡源非常意外,这些天她有意观察森江桃木,看得出她有底子,也肯用功,但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出人意料,她索眉,半响说道:“如果你的状态能一直坚持到月底,或者又更好的表现,那就参加神奈川的初选赛。”
“社长,这不公平!”眼见着难得的机会这就又要少了一票,有的人发烧上火的就吼了出来,“森江桃木只会给学校丢脸的,你不知道她的名声有多狼藉,她……”
本乡源昂着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管她名声怎样,你若是不服气就用行动来证明你跳的比她好,我只看实力。”
桃木低头微笑,一头碎发炸了起来,显得有些凌乱,她懒洋洋抬头,看着满脸不屑的学姐,笑道:“片桐学姐,欢迎随时来挑战。”
隐隐的嚣张。
从社团出来,已是夕阳西下,相田静追着桃木跑出了楼道,她拽住了桃木的袖子冷声道:“森江桃木,我果然太小看你了,亏我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处处瞒着我。”
桃木面无表情:“你从来没问过吧,那我有什么义务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
“你……”相田静呆了呆,忽然,她的视线越过桃木,定格,陡然笑得诡异,“桃木,你向幸村学长表白的结果怎么样了?你本子上没写,但想必很尴尬,你是怎么做到尴尬过后还这么若无其事的和人家相处的?你不在乎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桃木懒得和她争论,也知道幸村此时肯定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相田静故意这么说是让她难堪,所以她不咸不淡的推了回去,拒绝意味很明显。
相田静眯起了眼睛,凑近桃木,小声说道:“也许他是愧疚的心里呢?”
桃木心头一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木。”这时,身后想起了幸村的声音,桃木转头,看见幸村穿着银灰色的风衣,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雨幕中,柳莲二站在他身边。
相田静淡淡的看着他们,然后绽放出甜美笑容:“幸村学长,柳学长。”
幸村微笑点头,客气疏离。
桃木的心情莫名变得不好起来,一路无话,晚上,连驴蛋蛋的嚣张她都爱理不理,躺在船上,桃木望着灰白色的天花板,把心中的诸多疑问一个个都串联了起来。
结果,一团乱麻。
转天是周末,天刚蒙蒙亮桃木就被优真挖了起来,桃木跳下床,见驴蛋蛋的小窝空空如此,心下十分诧异,这时又好色又懒惰的兔子每天不睡到太阳晒屁股是绝对不会起来的,雷打都不动,今天这是肿么了?
其实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幸村来了。
果不其然,走到客厅,驴蛋蛋这个色兔子舒舒服服的窝在幸村的怀里,幸村有一搭无一搭的给它顺着毛。
一人一兔,和谐的不得了。
“这么早啊……”桃木拉长音,有些昏昏沉沉的坐在餐桌旁,咬了一口包子。
优真招呼幸村一起喝粥。
“恩,青学的部长比真田还要严肃,所以真田昨天重复了足足七遍,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可以迟到。”幸村毫不客气的爆自己部员的料。
桃木莞尔,想到手冢的样子,和真田的严肃果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她伸个懒腰,扬起了早晨起来的第一个笑容:“是呢,果然不能大意。”
幸村举着杯子的动作一顿,然后笑着抬头:“小木,你知道手冢?”
嘛,自己学校的学生竟然学着别校部长的口头禅,这种感觉,不太爽,这么想着,幸村笑得越加灿烂。
也笑得桃木心里一颤。
她讪讪:“听说过,听说过而已,不是打网球打得挺好的么?”
幸村笑眯眯。
矮油,和自家学校的部长见面说不知道,远在东京的学校部长知道的还挺清楚,幸村捏了捏驴蛋蛋的耳朵。
恩,自己学校网球社的比赛想法设法的不去,青学的比赛就愿意起个大早去看……
果然是非常不爽呢。
幸村拿出手机,群发了一条短信:小桃木觉得青学的网球社要比咱们学校好呢。
这种断章取义的行为……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错……
因为大伙都把桃木扬外校风范,灭自家威风的行为看在了眼里。
于是……你懂的……
雨后的早晨空气十分清新,白色的墙,黑色的瓦片皆沾满了清晨的露珠,空气微凉,桃木戴上帽子,和幸村去学校集合。
到了立海大门口,真田,柳,仁王和柳生已经到了。
看见桃木仁王就抱着双臂哼哼道:“小桃子,你觉得今天咱们能赢么?”
桃木一怔,肿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网球。”
“真的么?”虎视眈眈。
桃木瞄着仁王看了既然,若有所思,最后她托着下巴问道:“仁王前辈,你是更年期到了么?”
要不肿么这么婆婆妈妈。
柳生比吕士瞅准时机,时机正好的接了一句:“是,没错,森江学妹你很了解他。”
“喂,比吕士你不厚道诶,你刚刚不还说要找小桃子兴师问罪了么?”仁王气得直拽柳生的领子,这个大闷骚!就会揭人短!
“啊?兴师问罪?问什么?”桃木一惊,匪夷所思的望着他们。
“问你和青学网球部的手冢是不是有奸情啊!”说话的是刚刚陪着书包喘着粗气跑来的切原赤也,他在接到自己部长大人的短信后,心中的雅蠛蝶立刻破茧而出,竟然瞧不起他们王牌立海大?
桃木被问楞了,下意识的想摸心口,叹了口气,她转头望向真田:“那个,真田前辈,你不管管么?”
矮油!仁王要捶地了,小桃子学会告状了!
真田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这会他竟然没有训斥这群让他操心的叛逆孩子们,反倒是冲着桃木说道:“森江,太松懈了!”
桃木内牛满面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哪有神兽团,哪里就不得安宁,桃木把这句话当成了至理名言,她囧囧有神的看着仁王雅治如何把切原小孩带耍的那叫一团团转,最后逼得人家孩子直接吼道:“仁王前辈,你混蛋!”
柳生比吕士淡定拍手:“后辈,多骂几句更爽。”
幸村塞给桃木一瓶酸奶,桃木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把心里的问题问清楚:“那个,精市哥哥,为什么今天切原君会问我手冢的问题,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她似乎只在今天早晨提到过手冢吧……
幸村笑得一脸若无其事:“小木认为我是那么八卦的人?”
看着……是不像……
“那他们怎么会这么问……”桃木依旧一脸警惕,恩哼,谁都知道幸村大神笑得越迷人,世界就会越黑暗……
“小木觉得网球社最八卦的人是谁?”幸村继续一脸无辜的引导桃木。
桃木握起小拳头,皱起了小脸:“柳前辈果然阴险狡诈!”
幸村一脸欣慰的点头。
坐在一边听了个满耳的柳生不禁感叹,果然惹谁都不能部长,否则你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军师究竟有多悲催……
到了青学,桃木老老实实的跟着一行人来到了青学网球部,迎面就看到青学网球部的队员们,手冢有些惊讶立海大竟然带了个女孩子来比赛,不过他向来不关心这些,所以只是点头打招呼。
整个青学都知道回国后的手冢手臂已经康复,全国大赛冠军有望在即,但本间唯的突然逝世,让一向清冷的他照实低迷了一段时间。
毕竟当初本间唯和手冢国光,是相当有名的校对儿。
乾贞治一直都担心手冢的状态,但他却近乎于自虐的把自己每天关在网球场,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不二看到桃木也有些吃惊,不过既然是小唯的朋友,他还是温和有礼的和她找了声招呼:“你好,没想到你是立海大的。”
小唯什么时候和立海的人认识了?他颇为不解。
“你好。”桃木笑靥如花,她永远不会和不二翻脸,就像不二永远都会对她维护一样,不管错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仁王直小声哼哼:“哼哼,小桃子,你果然和青学的人认识,还说不认识,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的。”
厄,露馅了……桃木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硬着头皮朝着一脸兴师问罪的众人解释道:“真的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切原赤也愤愤道:“那你对他笑得那么开心干嘛,你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桃木瞪眼:“你才一见钟情了,你们家户口本全都一见钟情了!”
这边手冢也略带好奇的瞥了眼不二,不二简约道:“上次在小唯的墓园看见她的,似乎是小唯的朋友,你认识么?”
手冢闻言也多看了桃木几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桃木低着头,一言不发。
很快,练习赛开始,桃木也要赶紧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她跟幸村说想四处转转,幸村只是叮嘱她不要走丢就同意了。
桃木溜出了网球场,甩甩袖子,看着清冷的校园,初春的青春学园,暖樱簌簌,四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熟门熟路的跑进了教学楼。
进了曾经的班级,果然自己的桌子和椅子都消失了,自己以前的东西恐怕全都要不回来了,桃木突然有些难过,她又不甘心的跑回了楼道,来到了原先属于自己的储藏柜。
尝试着按下密码,柜子的门竟然开了,熟悉的木质味道扑面而来,可惜里面除了一封信以外,别无他物。
大概都当做遗物收走了,只是这封信又是从何而来?
桃木麻利的拆开信封,简约的奶白色信纸上只有一行行云流水的钢笔字,一如它的主人一般,清俊冰冷。
小唯,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写信的日期,是本间唯心脏病复发的当天,也是手冢国光回国后的第三天。
桃木呆呆的盯着这封信,心中感到一股锥痛,早上吃进去的东西仿佛在胃中翻腾蹈海,国光,你要告诉我什么解释?
倚靠着墙,桃木紧紧的捏着信,思绪慢慢飘回从前,属于本间唯的记忆。
手冢为了手臂的治疗,出国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期间她和手冢一直以书信和电话联系,不二偶尔问起,本间唯也十分豪爽的表示,距离产生美,她和国光偶尔需要这种美感来调剂。
本间家不准她陪着手冢去德国,却让本间茜去了手冢那边。
本间唯依旧活得潇潇洒洒,直到最后几个月手冢的电话和信件越来越少,而德国那边却传来手冢国光与本间唯出双入对的消息。
本间唯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心中焦急万分,本间茜那个死丫头偷窥她家国光许久是人尽皆知的。
但她也相信手冢,这个男人冷面却极其有责任感,他从来不会对她说谎,虽然浪漫细胞被怀疑为负数,但是背叛这个词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本间唯一直在等他的一个解释,直至他回国,他都对她视而不见,直到那一天,本间唯兴致勃勃的给手冢送来鳗鱼茶,却看见本间茜那个死丫头垫着脚尖亲吻她最爱的男人……
痛到麻木不仁,颤抖到无法走路,仿佛一把利刃,生生拨开了她的心。
倾尽所有的爱情,换回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落着大片绯红树叶的河边,少女蹦着跳着对静坐在板凳上握着鱼竿的少年撒娇道:“国光,国光,你就是我想要努力活着的最大动力。”
那时,少女的目光,亮的惊人。
她还记得她经常对他重视网球犹如重视生命这件不可更改的事发脾气,他就冷着脸任由她胡闹打滚,等她闹累了,就揽着她的腰给她买糖吃。
每次她犯病住进医院他都会从头守到尾,就连隔壁床的大神都笑呵呵的说,小丫头找的男朋友实在太有眼光了。
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总是包容着她的任性,他从不会浪漫,但依旧会把她宠到天边。
这样的国光……她又怎么舍得不信任呢?
只是,她真的不想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