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2、申缱绻

　　惊堂木一拍，黑脸青天不怒自威：“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四大校尉眼皮一抬，下面的衙役们齐声合唱：“威——武——”
　　堂下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就是不答话，末了还是身边的老妇扯住跪在前面的小伙子义愤填膺地道：“大人，就是这小子半夜三更偷入我们家小姐闺房后院！”
　　包拯额头青筋一跳，和公孙策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腹诽：“是叫你报名……”
　　那老妇犹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认准我们家小姐好欺负，三番四次地纠缠不算，昨儿个竟然变本加厉……这这，包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
　　“叫你报名……”包拯有点无力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正在想怎么重问比较有礼的时候，一边百无聊赖一定要跟着升堂结果却发现更无聊以至于靠着柱子懒得动的白玉堂发话了：“大人问你姓名，谁要你说些有的没的？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刚刚击鼓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还是白少侠善解人意啊。”包拯和公孙策交换了一个感慨的眼神。在旁侍立的展昭蓦地打了个寒颤。
　　那老妇还没回话，前面的小伙子已经被扯得歪歪斜斜眼看就要跪不稳，因此终于反抗了：“你不要胡说！我和贞儿约好的！”那老妇瞪眼道：“瞎扯！约好什么！包大人啊，这小子不仅调戏我们家小姐，还诬蔑她不守妇道，这真是太可恶了，包大人您一定要严办他啊！”小伙子高声道：“什么不守妇道！我家三媒六聘都有了就等着贞儿过门，你个老虞婆却教唆着她爹娘不放人，你才是真个不守妇道！”他朝堂上磕了个头，“包大人明鉴，草民与贞儿两情相悦，绝无纠缠偷入一说。”那少女抽噎着叫了声：“海哥哥。”又没法言语了。那老妇气得横眉竖眼，差点就要大骂出口。
　　包拯和公孙策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能力。堂下这仨人只动口不动手，没法令人压制；若要说他们咆哮公堂吧，分明又都是在叙述案情，而且声音虽大，条理却清晰。不过，不过这怎么也不符合正常的审理程序吧？
　　白玉堂打了个哈欠，却看见展昭正冲自己使眼色。眼珠一转，已经了然，走到他们面前道：“都给五爷闭嘴。”
　　争吵的两人哭泣的一人立刻停下来看着他。他们长住汴梁，都知道白玉堂的脾气，当真是不敢再出声。
　　“哇。”包拯眼睛里一闪一闪，明显是“好崇拜”的意思。公孙策没好气地送了他一白眼。
　　“你，喜欢她？”点头。
　　“你，喜欢他？”羞涩，扭头，最终还是点了下。
　　“你，不喜欢他们在一起？”大力点头又摇头。
　　“老身也不敢说什么喜不喜欢……不过他们这……总之……老身看着小姐长大，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给甜言蜜语骗了去……”
　　“就算骗也是你家小姐，她心甘情愿干你甚事？”白玉堂不容分辩咄咄逼人，“她嫁还是你嫁？你能管的了她一辈子不被骗？让她嫁个她不喜欢的你高兴了？——还有问题没？”
　　连珠炮般的话弄得那老妇瞠目结舌只知道摇头，当然也顺势摇到了最后一句。白玉堂的眼光转向那两人，小伙子和少女一齐摇头。白玉堂转身看向堂上。
　　“结案，退堂。”包拯不失时机地再次一拍惊堂木。
　　“哎呀本府以前怎不知道白少侠如此能说。”包拯小声感叹着。公孙策懒得搭理他，最终还是施舍般地扔下一句：“什么能说，有经验罢了。”
　　“啊？”包拯不明白。公孙策竖起笔杆指了指。
　　只见展昭已揽着白玉堂走到堂外，正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白玉堂嗤地一笑，转头张口欲咬；忽然发现旁边人还没走干净，立即收势，顺便一把推开展昭，一步跳出去老远。
　　“当时陷空岛啊……”不知怎么的，包拯喃喃念叨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