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巨怪的快乐生活》lesliya

98、第98章

　　次日清晨，如同往常一样早起，并习惯于在吃早餐前先整理一下试验室的斯内普，意外地在他的地盘上，发现了一只正在整理魔药材料的黑发小巨怪。
　　“早安，爹地。”艾洛玛愉快地和她爹地打着招呼。
　　斯内普点点头，算是回应，背转过身去整理他这几天的实验记录，以备于今天的使用。所以艾洛玛并没有注意到她爹地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以及墨色眼眸中透出的愉快神情。
　　仔细清理着手中的材料，艾洛玛破天荒地没有拿出魔杖。很显然，她这是在进行自我惩罚，就如同她身后的魔药大师以往给那些需要禁闭的小动物们布置的工作一样，只用带着手套的双手去处理魔药材料。虽然这样比较费时费力，而且有时候会很恶心，但是却会多多少少地减轻一下她的负罪感。
　　这样，直到希尔在外面敲响了试验室的门，请他的主人和小主人前去用早餐的时候，艾洛玛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和她爹地一起返回了餐厅。
　　餐桌上的父女俩默契地保持着安静，斯内普如同往日一样在看着《预言家日报》，偶尔会从他那大鼻子中发出几声表示不屑的冷哼，用来表示对报纸上某些言论的轻蔑与不赞同。而艾洛玛则在一旁专心地吃她的早餐，脑子里思考着她这一天的行程，以及如何对她所犯下的错误进行弥补。
　　吃过早餐后，斯内普习惯性地走向了试验室，并且满意于小心翼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条小尾巴。试验室内，父女两个再次一起工作。很显然，两个半月的时间，并没有给他们的默契带来哪怕是一点点的生疏——他们的配合依然流畅，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不需要，一切都是是那么的完美。
　　斯内普看着他的实验记录，飞快地报出一个个魔药材料的名字，以及将其切块或者是榨汁的指示，艾洛玛则熟练且迅速地，从材料柜中拿出一种又一种相符的材料，并将其进行相应的处理。
　　当所有的准备都结束后，魔药大师开始神情专注地熬制他的新型魔药，而艾洛玛则在一旁盯着她爹地的每一个动作，以及坩埚里药剂因为加入某种材料而引起的变化，并将之一点也不遗漏地忠实记录下来。
　　显然，这个药剂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研制成功的。当他们第三次失败后，试验室门外传来希尔怯怯地请他们去吃午饭的声音。
　　午饭后，艾洛玛被斯内普强制性地押送到卧室里进行午睡，理由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好转。但是同样的，艾洛玛也坚持要她爹地也睡个午觉，理由是配制新型魔药需要良好的精神和体力，睡一觉后才会有充沛的体力去处理那些事。
　　于是在艾洛玛的卧室里就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斯内普沉着脸督促自己的小巨怪快点进行午睡，而小巨怪也强硬地要求监视她爹地也回到卧室上床睡觉。但是因为两个人都怕对方会偷偷溜下床或者是根本就不上床的行为发生，所以都在坚持要看着对方睡熟了才肯罢休。
　　最后，还是艾洛玛想出了一个勉强算是两全其美的主意，解决了这一难题。
　　夏日的午后，普林斯庄园的树荫下，在相隔很近的地方，希尔栓好了两张吊床。其中一张上躺着一个感觉无比舒适的黑发黑眼小巨怪，而另一张上则躺着一个浑身僵硬充满不自在感觉的，黑发黑眼而且黑脸的中年黑衣男子。
　　艾洛玛灵巧地让自己的上半身从吊床上探了出来，将一个午睡吻印到了自家爹地那黑得跟袍子一个颜色的脸上，并换回了一声紧张地低声咆哮：“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好了，不许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艾洛玛拉下了挂在头顶的眼罩，又挪动了几下身体，让自己处于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后，陷入了睡梦之中。
　　斯内普黑着脸看自己的那只小巨怪进入了梦乡，本想起身离开，但是又怕她醒来后看不到自己，而放弃了这个想法。看了看艾洛玛不久前塞到自己手里的眼罩，斯内普厌恶地瞥了一眼上面印着的愚蠢且花哨的图案，将之随便折叠了几下放进了自己袍子的口袋里，反正他是坚决不打算带上那个看起来就可笑愚蠢的东西。
　　夏日暖暖的空气包围着平生第一次躺在吊床上的黑衣男人，偶尔送过来的一阵微风，轻轻晃动着他的吊床。斯内普学着艾洛玛的样子闭上了眼睛，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虽然身体还保持着刚才躺下来的姿势，但是却也不那么僵硬。也许，这样睡一觉也不坏……这样想着，伴随着偶尔响起的几声蝉鸣，魔药大师也进入了他的梦乡。
　　在被希尔叫醒后，艾洛玛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身体，觉得精力充沛。然后她看向那边早已经从吊床上下来的斯内普，觉得他的神色看起来也好很多，于是心满意足地跳下了吊床，准备开始进行早已经安排好的下午行程。
　　“爹地，教我一些新的咒语吧。”在训练室刚刚活动完手脚的艾洛玛提出了她的请求。
　　“新的咒语？”斯内普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双臂抱胸看着自家那只跃跃欲试的小巨怪，丝滑柔和的嗓音在训练室里轻轻响起：“假设，艾洛玛小姐已经完全掌握了那几个基本魔咒的使用方法，并且可以熟练运用……那么，是否可以接受一个小小的测试呢？”
　　“测试？”
　　斯内普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魔杖，然后训练室里的布置就进行了改变。显然，他早就熟悉了这里设施的使用方法。墙上的画像们也奔走相告，没一会儿普林斯家的所有祖先们就差不多全来了，他们挤在同一个相框里兴致勃勃地准备看艾洛玛的……表演？
　　艾洛玛一脑袋黑线地看着迈诺斯冲她眨眼，扭过头去决定不去理会墙上的这堆祖先大人们。此时，训练室的布置已经完成，场地被扩大了好几倍，然后模拟出了一个正常的街景。
　　“毫发无伤地穿过整个街道。”斯内普收起了魔杖后走到了墙边，背着双手说出了他的要求，“如果艾洛玛小姐能够完成要求，那么我可以考虑教你一些新的东西。”
　　艾洛玛悄悄地撇撇嘴，不过没敢多说什么，很明显，在没有事实依据之前，跟她爹地进行讨价还价是一个很不明智的行为。好吧，应该没什么难的，艾洛玛给自己打着气，抽出了她那根许久没有碰过的魔杖，小心翼翼地向训练场地走去。
　　在踏入街道的那一刹那，艾洛玛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在刚才的训练室里。回头向来时的地方望去，已经看不到她爹地的身影了。虽然心里知道这是魔法阵的作用，但是仍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紧张了起来。
　　魔法阵外，斯内普的墨色眼眸紧盯着自家小巨怪的身影，不错过艾洛玛的任何举动。这个训练室他自己每天都在使用，所以完全清楚艾洛玛在里面会感受到什么——那种酷似现实的真实感。魔药大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墙上，某个发明这个训练魔法阵的普林斯家祖先，前傲罗司司长正在得意地冲他微笑。
　　这个魔法阵是用来训练年轻傲罗的，难度可以调整，从最简单到最困难一共有十二个刻度，而此时艾洛玛的训练刻度被斯内普亲手旋转到了三上。这并不是随意挑选的难度，而是这个黑衣男人经过翔实周密的计算得出来的结果，他认为艾洛玛完全可以适应这个阶段的训练。
　　紧紧握着手中的魔杖，艾洛玛提高了警惕，给自己套了一个铁甲咒后，谨慎小心地一步步前行，并随时注意着两旁的动静。街旁商店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偶冲了出来，并将手里的魔杖指向了艾洛玛。
　　“除你武器！”神经紧绷的艾洛玛显然并没有被它吓到，迅速地做出了应对。木偶失去了魔杖，直接消失。显然，在刻度三的设定中，它是不会再去捡起自己的魔杖的。
　　后来的路途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刚开始还好，艾洛玛还能应付自如。但是随着出现的人偶的方位变得诡异，使出魔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后，她开始觉得力不从心起来。两个多月没有进行过训练的弊病慢慢地浮现出来，身体反应开始有些迟钝，不能随着她的意识作出相应的动作。
　　当艾洛玛踉踉跄跄勉强走到了街道尽头，踏出魔法阵后，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她满面羞愧地低着头默默恢复着体力，不敢抬头去看她爹地那很可能是充满失望和愤怒的面孔。
　　斯内普并没有打算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直到艾洛玛自己再也受不了这令人窒息般的安静后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爹地脸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柔和。
　　“爹地，对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仔细观察，一会儿告诉我不同。”斯内普对于艾洛玛的道歉不置可否，只是动手将刻度调整为十后，抽出魔杖大踏步地进入了魔法阵。
　　艾洛玛站到了斯内普刚才的位置上，瞪大眼睛仔细观摩着她爹地的一举一动，并暗自记下和自己行为的不同之处。显然，刻度三的难度和刻度十的难度有着云壤之别。艾洛玛看得脸色发白，只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敌人，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所以当她看到自家爹地干净利落地结束战斗，并气定神闲地从魔法阵里走出来后，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看见自家女儿的那份仰慕，黑衣男子的内心也忍不住小小地得意一下，然后就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教学上。
　　“艾洛玛，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唔……我想不同点在于敏捷的反应？”艾洛玛思考了一下，作出了回答。
　　“假设，艾洛玛小姐的头脑并没有被塞进鼻涕虫的话……那么，我是否该寄希望于你还记得当初我教你魔咒时说的话？”很显然，斯内普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艾洛玛习惯性地忽略她爹地那招牌式的讥讽毒液，直接提取关键词来进行思考。
　　“使用魔咒的精准度和对魔力消耗的掌控？”艾洛玛有些不确信地给出了答案。
　　“两百遍抄写，为了帮助艾洛玛小姐巩固记忆。”对于艾洛玛语气中的不确定，斯内普冷着脸给出了处罚。
　　艾洛玛嘴角抽搐几下，认命地点头。但是心中也松了口气，好歹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如果这次还不能正确作出回答，那么后果无疑将是异常黑暗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