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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正文4 ...


  •   伙食的事我没有追责那些群杂,导演私底下给他们几句警告就算完事。

      小宁也很聪明,渐渐地学会了拒绝,对同事的无理要求,以太贵或买不到为由,然后用标准餐凑合。
      渐渐的,大家也就老实了,点的伙食还算常规。

      小宁也越来越活泼,与同事们的关系处的很好,遇事也不再唯唯诺诺,有时候空闲时间还主动要求出去玩,我不允许,他就在公司里看小说、听广播剧。
      我心情大好。这是要痊愈的征兆啊。

      这天中午吃完饭,我在处理公务,小宁就在我旁边看小说。
      突然他全身抽搐,表情痴迷。
      “你怎么了?”
      我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发现他全身通红,呼吸错乱,心跳极快。
      小宁虚弱无力地抱着我,意识模糊地说:“好难受。原来吃了‘春/药’这么难受,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你说你吃了什么?!”

      ·

      唐医生及时赶到,给小宁喂了布洛芬和大量白开水,吃了许多西瓜才渐渐好转。
      唐医生说:“好在吃的量不多,排几次尿就会恢复。”

      我抹了把脸,终于平复了紧张的心情。
      叶宁七岁那年,被确诊了人格分裂,最高峰时期出现二十多个人格,经过十年的精心治疗,他的人格越来越少,有些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出现了。如今最常出现的只有三个人格,眼见叶宁逐渐痊愈,刚才我第一反应以为叶宁又出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新人格,心脏如坠冰窖。
      没事就好,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我不忍心多苛责,只警告他说:“下次要是再跟书上学这些歪门邪道,以后就不允许你看那些破小说了。”

      然而,我意识到不对,小宁是绝对不会坐出这种事的。难道他什么时候换成调皮人格,我竟一无所知?难道人格之间可以交流,其他人格已经知道主人格的性格,学会模仿了?
      我叫来了保镖,询问叶宁最近有没有反常行为,有没有结交新的朋友。
      保镖说:“没有任何异常。”
      我质问:“没有异常他怎么得到的‘春药’?这东西没人给他,他是从哪里得到的?!”

      下午三点多,小宁就完全恢复了。
      他执意要求晚上继续给大家准备工作餐,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想看看他究竟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

      路上,叶宁找了一家开锁公司,问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开锁老板说:“能解开,但这玩意比较精密,只能毁坏,一旦开了,就无法复原。”
      叶宁犹豫片刻,还是作罢。
      他是怕被我发现。

      难道他每天都在想办法解开身上的束缚吗?
      我之前不忍心给他穿,他还拒绝了。
      为什么现在又要解呢?

      他将准备伙食的差事交给了一个小餐馆的大叔之后,就带着一帮哥们去了MB会所!
      一起去的那帮哥们正是上次‘欺负’他的几个群杂。
      他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叶宁自然地接过一哥们递给他的烟,俨然一副混混头目的模样,对几个小弟说:“大家随便挑,随便喝,今天下午的消费由叶公子买单。”

      我跟着进了MB会所,踹开门的那一刻,叶宁正搂着一个俊秀的帅哥,拿起酒杯对在座各位举杯畅饮。

      几人板凳还没坐热,见我阴鸷着脸冲了进来,均脸色大变。
      我狠狠揪起叶宁的头发把他拖了出去,扔到了车后座。
      叶宁抬手,却因皮带的束缚,根本抓不到我的手臂。
      一路上,叶宁不停地说:“疼疼疼,轻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一言不发,决定到家再好好审他。

      我粗暴地将他拽下车,掐着他的后颈,对他的求饶和挣扎不做任何回应。
      当着外人的面,我强压心火,到了客厅,关上房门,才冷着脸沉声道:“跪好。”

      他乖乖跪下,还抓着我的衣角,嬉皮笑脸地求饶道:“老攻,老攻,对不起,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甩开他的手,喝道:“闭嘴!”

      他道歉的前缀;他结交下三滥的朋友;他利用小宁的身份蒙骗我……
      桩桩件件都让我火冒三丈。

      他总是积极认错,下次还犯。
      要是小宁做错了事,只会愧疚地呆在角落,一句话不说,那我见犹怜、真心悔过的表情,再大的怒气也会瞬间消散,只会让我不忍心,想把这个小可怜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可是顽劣的调皮人格就不一样了,认错比谁都积极,脸上却毫无悔意。

      叶宁被我一声怒喝吓得一个激灵,见我真的生气,终于安静下来。
      我坐在沙发上,问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学会演戏了,悄无声息地变成调皮人格竟让我丝毫没有察觉。
      我还纳闷小宁怎么越来越活泼了,怎么学会拒绝了,怎么可能做出吃春药这种蠢事……
      原来都是这个顽劣小子在作怪。

      顽劣小子支支吾吾,“就在……就在今天。”
      看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就知道说的是假话。

      我说:“把戒尺拿来。”
      他见我动真格的,软语道:“真的是今天。老攻,我知道错了,我不是该学习也学习了,该完成的工作也完成了,只不过用空余的时间贪玩了一下而已,没,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我喝道:“拿来!”
      他才终于起身,扭扭捏捏、拖拖拉拉去拿戒尺。

      我感觉肾上腺素飙升,要不是一直心里暗示要冷静,不能伤害到小宁的身体,我估计我能立刻打断这小子的腿。
      我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这小子还在磨蹭。
      我冷声道:“我数到三,还没拿来,额外再加五戒尺。”

      刚数到一,他就双手举着戒尺,跪在了我面前。
      我忍不住想爆粗口,不发火他是不知道乖顺。

      我接过戒尺说:“手伸出来。”
      他继续挣扎,带着哭腔说:“你要打我,也该让我知道错在哪了。”
      我掰直他的手,说:“我没说要打你。我问你答,答错了一戒尺,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实话。”
      他抽不回自己的手,忍不住护着,瑟缩着身子连连点头,说:“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叫我什么?”
      “……老……老攻。”他试探道。
      啪——
      猝不及防的一个板子。我已经极力克制了,还是用了八成的力气。

      两行泪珠瞬间从他的眼中滑落,他不服道:“我叫别人都是老字加姓,表示两人之间关系的亲密,为什么这么叫你就不行?不行就不行,你说一下,我以后不这么叫了,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打我?”

      他还在狡辩,心智不成熟的小宁都知道称呼我‘哲哥’,所有人都知道避开这个有歧义的称呼,只有他毫不避嫌,故意为之。

      我不予回答,继续问:“叫我什么?”
      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改口道:“攻哲。”

      这次我没有打他,这小子很聪明,也很倔强。
      犯了错叫‘老攻’其实是想哄我不要生气,可是我们本就处在对男男比较敏感的环境,还用这种让人误会的称呼,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就是给人留下话柄。
      他对我的处罚不服,所以连一声‘哥’都不愿意叫,改叫我的名字。

      我冷哼一声,问:“自己说,为什么不允许这么叫?”
      他说:“我不知道。”
      啪——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板子。
      他抱着挨打的左手,瞬间憋嘴,又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说:“继续说,直到说对为止。”

      这时,他才哭嚷道:“不就是和‘老公’同音,有歧义嘛,哥哥与我好好说,我又不是不听。干嘛要用这样的方式?”
      我说:“看来你不是不知道嘛。”

      毛捋顺了,接下来的正事就谈的格外顺利。
      我问:“药是谁给的?”
      他说:“是老谭找会所的人要的,然后给我的。”
      老谭大概就是那几个群杂中的其中一个。

      我问:“会所去过几次?”
      他哼哧道:“就一次。”
      啪——
      他哭出了声。

      这一板子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直觉告诉我不可能是第一次,不然不可能那么娴熟,不然不可能标准餐还每天花销两万。
      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小宁就已经变成调皮人格了吗?
      那岂不是被群杂欺负,晚上睡我被窝的——都是他。

      我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他说:“我要求加钱那天。”
      果然如此。

      “会所去过几次?”
      “三四次。”
      三四次都没让保镖发现,有点能耐。
      我问:“每次都点了男模吗?”
      他紧盯着我手中的戒尺,点了点头。
      我没因此打他,深呼一口气,问:“发生过关系没?”
      他连连摇头,说:“这个绝对没有。”
      “量你也不敢有这个胆子。”

      我松开了他的手,拿着戒尺指着他说:“你私交朋友、、看小黄书、出去玩,我都不会说什么,只要你不做出阁的事,我就不会干涉,可你居然瞒着我,借叶宁的身体去那种会所,你想干什么?你要清楚这个身体不是你一个人在用……”
      叶宁看我情绪好转,就又开起了玩笑,脸上都是意味深长的坏笑,打断了我的话,重复道:“这个身体不是我一个人在用……”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像被引爆的重量级□□,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瞬间直窜脑门。我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着我。
      他立马软语道:“别,别,我只是重复你说的话,表示我有在认真听而已,你想哪去了?你自己想多了不能怪我吧,我只是个单纯的未成年啊,什么都不懂的,你不能诬赖我是不是?”

      我懒得和他多说,耳提面命道:“你没有资格替叶宁做任何伤害他身体的权利!”
      我咬牙切齿地说完,才松开了揪着他头发的手。

      这小子却生气了。
      歇斯底里地冲我哭吼道:“叶宁的身体?难道就不是我的身体吗?凭什么你说他是主人格他就是啊,凭什么主人格不能是我啊?哥只知道疼他,就不知道疼疼我吗?”
      我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哭。不是孩子气般哇哇大哭,倒像是真的伤心了,隐忍很久终于爆发地宣泄。
      他哭着说:“我也想谈恋爱,也想别人疼我、爱我,哥哥不喜欢我,难道还不允许我交别的朋友,让别人来喜欢我吗?”

      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对他生出了些许怜悯,只是一想到小宁,我又恢复了理智。
      没有为什么,所有人都得给小宁让路。
      其他人格本就不该存在,早晚都会消失。
      这副躯体本就不属于他们,他们当然没有资格支配。

      那一晚,我罚了他二十戒尺,十戒尺罚他欺骗我,十戒尺罚他吃药去会所,并跪满两个时辰才能起来。

      晚上十点了,该到睡觉的时间了。
      我担心叶宁的身体健康,还是把枕头扔给他,说:“滚去睡觉,明天早晨继续跪。”

      他洗漱完后,抱着枕头,不经过我同意,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一脚将他踹了出去,说:“滚回自己房间。”

      他吃痛了不敢再爬上我的床,就把枕头往地上一放,死皮赖脸说:“凭什么小宁可以和哥睡,我就不可以?我也要和哥哥睡。”
      我说:“小宁不会像你这么不要脸。”

      他躺在地上赖着不走,一会翻身,一会嘶声,蜷缩着身子,不停地说:“好冷啊,冷死了,小宁的身体要被冻坏了。”

      十一点了,他依然没有要回房间的意思。
      我真服了。
      拿小宁的健康来威胁我,我竟一点办法没有。
      最后,我妥协了,说:“上来吧。”

      他如同大罪特赦一般,一蹦三跳地钻进我的怀里。
      我翻过身,说:“自己睡去。”
      他舔着脸说:“哥,我害怕,我还要搂着睡。”
      “……”
      “哥,你身材很好,肌肉不错哦。”
      “再碰就把你踹出去。”
      “哥,别踹,小宁也会疼的。”
      “……”

      我感觉脑壳疼,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被他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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