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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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是高中时买的，那时想要留下的记忆，今天终于如愿。
只是相片中的人，头发再次将眉眼遮住后，便又再次暗淡下去。
席加驰将相片呈给李远海看：“就这样拍，知道吗？”
他仰头看着李远海，幽怨地说：“你看我将你拍得多好看！你就不能也把我也拍好看一点吗？”
凑得有一点近，温热的气息打在李远海侧脸，他不自然地偏了偏脸。
席加驰没意识到这些，将相机塞李远海怀里，要求道：“好好拍！”
李远海抱着忽如其来的有些沉重的相机，摸着那一点点温度，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
昏暗光线下，他的嘴角似乎有些上扬的弧度。
李远海再次任劳任怨给他们拍照，席加驰也请了路人给他们三个一起来一张。
李远舟拿着两根糖葫芦站在中间，脸颊鼓起嘴腔里还含了一枚，站姿俏皮可爱。席加驰一只胳膊勾着李远舟的肩，手搭在李远舟另一侧肩上，另一手做OK的手势，嘴角带笑。
李远海就站着，手轻轻放在李远舟肩膀上面，没放下去，迟疑半天，最后虚虚搭了一点点边缘。
另一只手垂着，面对镜头嘴角弯起一点点青涩又勉强的微笑。
席加驰看看相片，又看看李远海那张死人脸，还算基本满意，对友好路人再三道谢。
回去他要将相片洗出来，用相框裱起来。
驱车回去时，李远海站在路边没上车，席加驰透过车窗，皱眉问：“你真就出来吃个饭？”
李远海：“嗯。”
又是嗯，烦死了！
本来兴高采烈的，一下子心情都没了，李远舟依依不舍地跟他哥哥说拜拜。
席加驰真想一窝蜂跑了，想了想还是又打开车窗：“上来吧，送你到学校门口。”
李远海：“不用，不远。”
他话没说完，席加驰失控喝道：“上来！”
李远海坐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李远舟从副驾回头，冲他吐吐舌头，不知道为啥小驰哥忽然发火。
说小驰哥对他哥不好吧，小驰哥特意开车兜一大圈绕到学校后门，后门离宿舍近。说对他哥好吧，动不动就对他哥凶。
只能说小驰哥果然是个善良的人。
学校后门，李远海落了车，席加驰一句话没说，踩油门走了，让李远海那句谢谢在风中冷落。
李远舟抿着嘴不敢说话。
转眼就放寒假了，工厂很早就放假了，高中生补课多得要死，席加驰问李远舟：“要不要留在工厂过年？”
席加驰家也不在工厂过年，不过他觉得他们可以在工厂过年。
李远舟摇头说：“回去过，哥哥、在家。”
席加驰叹息一声：“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送到目的地停了车，席加驰靠在车边笑说：“不请我回去坐坐？”
李远舟迟疑说：“怕你、不喜欢。”
席加驰揉揉他头：“怎么会呢！听说你们换了新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七楼，在楼顶。
楼梯间又陡又窄，依然阴暗潮湿，席加驰爬得上气不接下气，瘦瘦小小的李远舟都比他强。
席加驰走两步还要停下歇息一下：“靠，这么陡！”
他喘一口气：“你们那么多家具，怎么搬过来的？”
李远舟神情露出一点忧伤：“哥哥搬。”顿了顿，自豪地补充：“工厂、也有，我搬的！”
这一次是有阳光了，因为换到了楼顶。
一出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非常香的浓郁鸡汤，席加驰忍不住叹道：“香啊！”
李远海正在做饭，听到声音转头看来。
席加驰一扭头也看到了李远海。
他正在做饭，没有带眼镜，穿着浅色羊绒的毛衣，戴着围裙，衣袖卷起，露出一截美黑都美不了这么健康的皮肤，举着锅铲。
其余毫无变化，头发还是那么长。
都不剪的吗？
可能也剪了，可能又长长了。
两人对视一眼，席加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尴尬，没打招呼。
李远海也没有说话。
倒是李远舟兴奋地说：“哥哥！”
李远海点头说：“回来了。”
席加驰打量四周，发现厨房跟房间是分开的，简陋得不行，不过确实比之前好了。
房间的门轻掩着，依然只有床，被子折半叠得好好的，旁边一只书桌，书本堆放整齐。
席加驰收回目光，这边的李远海已经将菜端放在露天的饭桌。
打开锅看到饭菜，李远舟高兴地说：“我以为、哥哥、煮少了，没少！好多！”
李远海笑了笑：“一只鸡。”
李远舟：“哇哦！吃不完！”
席加驰也看了一眼，挑眉，看向李远海：“你知道我要来？”
李远海淡声说：“猜的。”
席加驰嘴角弯起来。
打了汤开饭，席加驰先喝了一口鸡汤无比满足，汤汁鲜美，大冬天的喝到肚子里面暖洋洋的，别提多美了。
他不由得高看李远海一眼：“还挺好喝！”
李远海点点头，嘴角有一点笑，不知道是被夸而笑，还是他本来就挂着笑。
一回来，李远舟就缠着他哥说个不停。
向来李远舟说话，李远海就在旁边笑着点头。
此时李远舟接话了，抱着碗拿着筷子，他还要竖拇指：“哥哥、炖汤、一流！”
那碗半歪，李远海伸手扶了扶：“别洒了。”
嘴角带着浅淡的笑。
两兄弟关系真好，席加驰看得有些入神，看着李远海，他忍不住当面又问了一遍 ：“过年要不要去我家？”
他家三口人，之前盛加驰都是在他家过年的，爸妈都很欢迎，更何况是这两兄弟。
李远舟说：“去！”
“啊？”席加驰激动起来，惊愕地看向李远海，就这片刻他们兄弟俩竟然已经商量好了？
李远海捧着碗，刚往嘴里送了一点饭，还咬着筷子，也在看他，有些奇怪。
这副模样有点呆，但也有点……可爱。
席加驰高兴早了，李远舟还没说完：“拜年！”
席加驰低头，默默咽饭。
结巴害死人啊！
转眼到了除夕，这个春节有点不一样，但又一样，席加驰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盛加驰。
他去接盛加驰时，盛加驰站在为数不多的行李旁边，说：“麻烦你了。”
席加驰拍了拍他肩膀说：“跟我说这个。”
以前席加驰总叫盛加驰跟他家总裁分手，如今真分了，席加驰却也高兴不起来。
盛加驰最后看了一眼夜幕中的房子，钻进了车肚，车子头也不回地驶入夜色之中。
席加驰偏头看了看沉默坐在副驾的人，说：“不去我家住吗？”
盛加驰：“嗯，我租了个房子。”
席加驰担心盛加驰想不开，送他到了房子也没离开，还想过夜。
盛加驰笑了：“想什么呢，我只是要自己一个人静下来学习，不是跟你说我要参加高考吗？”
席加驰迟疑一下说：“你真要高考？李远海也要高考，要不你也进他们学校复读，他还可以教教你！”
盛加驰沉默片刻说：“不了吧，他成绩那么好，可别拖了他后腿。”
席加驰忙拉他手：“这怎么能叫拖他后腿呢？这叫帮他巩固知识点！你跟他学习，他随便漏出来一点学习经验都比你自学的强！”
席加驰越想越可行，积极怂恿：“去吧！明天他跟舟舟就到我家拜年，到时我就跟他说。”
“可是现在学校也不招生了吧？”
席加驰不屑道：“他成绩那么好，让他跟老师提要求！”
盛加驰看着他：“你就替他做主意了？”
席加驰稍微红了脸，挠了挠，小声说：“这点小要求……”
盛加驰弹了弹他额头：“中途入学可不是什么小事。”
席加驰道：“你别管了，我来跟他说，你人到就行！”
“行吧。”
席加驰低头给妈妈拨电话，电话接通前说：“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一起将你载回去！”
打完电话，他跟盛加驰一起躺下，关了灯还习惯性地翻一下手机。
零点刚过，新年到了，他死死地捧着手机盯着一个名字。
盛加驰忽然转过神来跟他说：“新年快乐！”
吓他一跳，他也笑说：“新年快乐。”
手机叮咚一声，席加驰连忙低头。
看到是盛加驰给自己发的红包，席加驰一声轻叹：“你怎么还给我发红包了？”
这声音太扰民，他连忙点了静音。
盛加驰笑说：“你是在等谁的消息啊？”
席加驰：“没、没有。”
盛加驰：“哈哈。”
等席加驰再低头，收到了李远舟的新年快乐，还有一个视频。
席加驰点开，漆黑中一团火光，他们在放小烟花，烟花放完了视频被切换到前镜，李远舟裹着红色围巾，一张小白脸对镜头喜洋洋地说：“小驰哥，新年、快乐！”
然后他扭头跟后面的人说：“哥哥，说！”
镜头一转，露出李远海那张被夜风吹得凌乱的脸，他手上拿着一根仙女棒，正在燃烧，蹦出的烟花映亮他的脸颊，在漆黑的夜，显得他很白皙，这一镜头，莫名俊美好看。
他眉眼舒展，嘴角有一点点笑，嗓音也染上几分轻快，声音清润说：“新年快乐！”
席加驰笑了一下，又撇起嘴，小声嘀咕：“都不知道我名字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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