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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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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的位子少得可怜。
张蔓忍不住咂嘴：“得亏他们全都去购物，要不来了也没得坐。”
作为被众人推出来的代表，张蔓说这话的时候还带有点小骄傲。
陈惠子就不这么觉得，她原本有轻松快活的时间，哪知道张蔓非要把她带上。
她不喜欢在人群里显眼，所以默默承受了这一切。
左边是张蔓，右边是宋百威。
还好是被自己熟悉的人包围，她才多少没有觉得不适。
“开始了，开始了。”
比赛开始的时候，张蔓死死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九宫格，找到排在中间左排的张铎时，她忙拉着陈惠子：“快看，在那。”
“切。”
宋百威的声音虽小，但离得她近了，她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屑。
陈惠子缓缓回头，一边的眉头微挑：“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你不也一样。”
望着这双明亮如星的眼睛，她想起了昨晚自己在他怀里寻求的安慰，也想起昨晚死死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话。
现在看到这双眼的时候，她还是庆幸昨天没有冲动。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也让别人跟着承担，这一点她想要坚守。
一直看着屏幕上打代码的人其实是很累的，没一会儿张蔓的兴奋点就不见了，再后来她和其他旁观的人一样刷起了手机。
“我去趟洗手间。”
陈惠子给张蔓让了个地方。
“待会比分多少记得和我说，要是降下去我就立刻为他祈祷。”
陈惠子翻了个白眼。
张蔓不予理会。
“你好像对我们团队姓张的很在意。”
张蔓走后，宋百威说了句。
“哪有？”
陈惠子的声音轻如鸿毛，听起来没有丝毫感情，但她微微颤动的眼角让他明白，那只是一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伪装。
宋百威觉得昨晚她的异常多多少少都和这个人有关，但他不敢问。
“嗯？怎么黑屏了？”
人群开始骚动。
宋百威看向屏幕。
黑色屏幕上转眼出现几个大字。
中场休息。
这四个字仿佛有无限大的魅力，刚刚虽然大家都刷着手机，但各自都还有意识地压低了说话。
大字出现后，陈惠子感觉自己的耳朵一下子钻进了好多声音。
语言跳动着，大家闲聊着开始讨论比赛者的相貌特征，身高甚至是夜里在床上才会讨论的隐秘私事。
“我先出去走走。”
“我陪你。”
宋百威正打算起身，但陈惠子立马把他按回去：“不需要，我想自己静一静。”
她看到了宋百威迷茫的眼神，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心情去照顾他的想法。
外边的走廊，一眼望去也都是人。
她非常自觉就往没有人的地方走。
陈惠子拐进一条又一条没什么人的走廊，最后她发现周围彻底没有了人，只剩下一间又一间紧闭的房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
没有人的地方，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清新。
走到最角落的地方，她靠在一扇门上。
“救命，救命。”
声音很小，但她立刻抖了个激灵。
“张蔓？”
回头，她再次听到从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声音很微小，可她确信张蔓肯定在里面。
“张蔓。”
她下意识去开门，本来以为没有那么容易打开，但转动门把手后，门开了。
她没有看到人，把门往里面推。
忽然，她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拉了过去，然后急速地把她甩到墙上。
五脏六腑都差点被震出来，她猛然闭上了眼睛：“什么鬼？”
等再睁开眼睛，她惊恐地发现眼前居然有个巨型机器人准备掐自己的脖子。
她伸手。
“等等。”
闻声，她终于找到张蔓所在之处。
斜对面的角落，张蔓蜷缩着，半抬头。
陈惠子看到她鼻子下面的血迹，紧张道：“张蔓，你怎么了？”
“不要动它。你一动，它会应激。”
陈惠子不信。
敌人都要来了，还要叫她干坐着不理？
她伸手。
张蔓急声：“等等，你看，你看那边。”
陈惠子偏过头，去看屋子里的一条走道。
她半眯着眼，终于看到黑暗走道里的一只脚。
“那是什么？”
“那是......杨可轩。”
“怎么会这样？”
张蔓蜷缩着，声音颤抖：“我不知道......刚看外边挂着‘休息’的牌，我还以为是什么休息室，进来才发现居然是比赛的地方，而且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里面那些实验机器人就不听使唤。杨可轩被打晕前告诉我不要反抗，他说机器人听命令。怎么办啊惠子，我好怕它待会过来直接揍我。”
陈惠子咬了咬牙，可望着屋内对角的摄像头，她放弃了。
她不能够破坏摄像头。
没有了摄像记录，杨可轩的比赛资格可能会被取消。
“救命。”
张蔓一脸懵：“什么？”
“刚就是你喊救命，我听见了才开门的。”
“我们一起喊，总有人会来救的。”
“好。”
陈惠子看向摄像头。
张蔓的嗓音有些沙哑：“惠子，你为什么一直看右上方？”
“我怀疑摄像头有问题，那就麻烦了。”
本来这样的画面应该会被看到，安保人员正常来说应该早就赶过来了，可是到现在门纹丝不动。
看到黑暗中躺着的杨可轩，她不敢冒险去破坏摄像头。
“救......啊啊啊，它要干什么？”
机器人突然转变方向，朝张蔓走去。
“天，惠子，救我。我不想死在这里，我......”
陈惠子站起来，立马冲到门那里。
碰到门的那一刻，她全身僵住。
没有门把手。
居然没有门把手？！
“啊!”
张蔓尖叫.
机器人已经朝她伸出手.
陈惠子从来没想过自己发的声音可以这样大.
“救命！”
机器人立刻停下动作，缓缓回头。
那黑黢黢的眼里面是什么，她无法知晓，但在某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心悸。
机器人顿了下，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过来。
她看向摄像头，低声喃喃道：“飘，帮帮忙。”
唰。
风透过门缝一下子冲进来，陈惠子被背后的人拉过去，再然后，她什么都看不见。
后脑勺有了温度，慢慢，她感觉到是有人在轻抚她。
她慢慢抬起头，在看到那双明亮的眼时，一滴泪不自觉从她眼角滑下。
她不自知。
宋百威伸手，用拇指轻拭，一边拍着她僵硬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她缓缓回头，看到被断了电的机器人，还有角落晕死过去的张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