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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对钱有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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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霓虹灯闪过她的眼。
虽然闭着眼,但她知道。
只不过是从什么时候醒的,她不太清楚。
一点点睁开眼,她移动了下头,脖子微酸。
“待会就到了。”
“嗯。”
拐过街角,再过个红绿灯就到陈惠子的公寓楼下了,宋百威把速度放缓。
“你突然开慢做什么?”
“我......有吗?”
陈惠子伸手指向表盘:“刚在这的。”
“没,就是想问你点事。”
陈惠子侧过身,明显在和他拉开距离。
宋百威心里抽了下。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陈惠子正准备去拉开车门。
咔哒。
她听到了小小的声响,再动车门的时候,如她所想的那般,车门开不了了。
她转过头,眼睛看着对方,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骤然间有些不稳。
眼前的人好像微微左右摇晃,接着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也跟着莫名其妙摇晃了下。
一阵眩晕。
她眨了两下眼睛,突然来了个呼吸。
“你不舒服?”
宋百威把车窗摇下:“呼吸下空气会不会好一点?”
外边的热风扑进来,陈惠子难受地往他那个方向靠了靠。
“你还是把窗摇上吧。”
宋百威犹豫了半秒,看到陈惠子微微眯起的眼,他点头:“好。”
车窗摇上后,里面的世界仿佛和外边的世界隔开。
刚刚窗外的喧嚣与车内此时的宁静,对比分明。
几秒后,宋百威张了张嘴,还没等他开口,坐他隔壁的人淡淡道:“为什么给我安排新工作?”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好你信吗?”
叮咚。
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静。
陈惠子点了下手机,然后反手放回自己的膝盖上。
“什么紧急事吗?”
“没有,就今天一起去的同事,说她已经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你没怨我吧。”
她的脸对着车窗。
透过暗色玻璃,他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在乎的样子。
“怨你什么,反正也就这几天了。”
她动了下门,发现锁还没开。
“快点开了,你也好早点回去。”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要说什么?”
她没有转过头来,仿佛他此刻的心情表现得一点都不明显,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要碎了,车内的空气透着一种窒息,可好像这只有他自己能够了解。
想起赵牧玄给自己说的。
她不在乎。
宋百威的心再次抽搐了下,发丝在他面前,轻轻颤抖。
没有风吹着,却一下,又一下地动着。
头一次,他知道原来心脏的跳动,是可以这样看得清清楚楚。
“今天那个人叫方云,是我妈朋友的女儿。”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我累了,开锁。”
头顶被浇了凉水一般,他的喉咙却好似火烧。
伸手过去,他开了锁。
陈惠子闻声开了车门,动作很快。
她往前走,每看着她走一步,宋百威都觉得很难受。
他垂下头。
太阳穴开始突突而起后,他下意识揉动自己的太阳穴。
咚咚。
沉闷的声音从右边传开,宋百威缓缓侧过头。
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他立马按下开关,车窗被他摇下来。
“今天的衣服,还是谢谢你。”
“嗯?”
“虽然我不喜欢穿那种紧身的衣服,但是......总而言之,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你和我谁和谁啊。”
“嗯,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之后还要干活。”
“好。”
陈惠子挥手看着宋百威离开,然后上楼。
开了灯,她拿起手机。
—你知道吗?今晚那个一等奖居然没有站出来,真的是,要让我知道她是谁,我就上去抱大腿,沾喜气了!
陈惠子拿出裤子里皱巴巴的纸团。
灯光下,她清楚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数字。
手机的信息冷不丁进来。
她以为是何凤,拿起来的时候有些提不起精神。
直到看到宋百威的信息。
—对了,今晚你抽到了一等奖,要不要明天就换着住?
—你要觉得太累,我可以让人帮你搬家。
—我怕你太累,所以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想好了告我一声哈。
想了想,她摁下了按键。
对方似乎一早就在电话那头等她,拿起电话的时候声音略微带喘:“陈惠子?”
她走到窗前,今晚的月很亮。
她在刚刚坐车的时候就看到了,只不过那时候她没法叫他一起看。
“看来只有说到钱你才会稍微有点兴趣。”
宋百威等了下,只听到那边呼呼的声音。
听起来似风,又不太像的感觉。
“喂?陈惠子?”
“这个一等奖,我除了用来住,我能不能用作别的?”
“你想用来做什么?”
“可以卖出去吗?”
“卖?你想做什么?”
“这你别管,能不能卖?”
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你还在开车?”
“嗯,刚过一个街角,声音大了点?”
陈惠子用手指搅动吹起的窗帘:“嗯,你先开车吧,晚些信息回我就好。”
“可不可以打电话?”
对方的声音突然有点急。
陈惠子呆看月亮,无数个回答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用了最无聊的一个:“困了,还是信息吧。”
睡前,她收到他的回信。
—可以,不过你想要什么时候拿到钱?
她把手机放到桌上,然后爬回床。
闭上眼后,她辗转反侧。
窗外的月光对于如同黑布的夜来说过于明亮。
挣扎了约莫半个小时,她把床头灯打开,然后下床走到桌前。
停在宋百威发过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她想了很久,最后回了一句。
—明天。
因为这一句回复,她因不安而跳动的心缓和了许多。
叮咚一声。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自己震了下。
她低头,在微弱的暖色灯光下看到了那一个让她无比安慰的文字。
—好。
第二天一早,她被清风扫过的感觉唤醒。
手机还没有响铃,但外边的光照进来,已经是妥妥的夏日之感。
凉席上有着她躺着一晚的热感,她移动了下身子,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唰唰。
唰唰。
她走过去,关了模拟海浪的起床铃声。
与此同时,屏幕上跳出的新信息让她的心脏猛烈跳动了几下。
她慢慢摸上自己的胸口:“啊,原来我对钱,还是挺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