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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红毛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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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或许毛衣的红色我也喜欢。”
苏时已然迷糊得不成样子:“嗯……”
〈要给日历套上圈!标注某年某天下大雪……红色毛衣和雪地里的白一样纯净……但和□□不能比!!!苏时,我想具象湿润的欲望,具象流水的叫喊,只给你听,好不好。〉
“嗯……”
苏时就那样后退到头靠着镜子,他不会逃了,也不想逃了,满眼迷离。
“或许牛仔衣的破洞和毛衣的破洞也是一样,苏时你也是一样,对不对,苏时~~苏时~~苏时~~~我好爱你~~”梦回初遇。。。。
“嗯……”
迷糊中,苏时摸到沈命脖子上的疤,沈命还是会歪头去躲。
苏时妄只能附身对着他脖子上的那道疤痕,他想通过行动来告诉沈命:这道疤没事的,不要害怕,不要顾忌。
沈命用装满了水的眼睛问他:“这是爱还是喜欢?”
“爱!”
爱字从喉咙里传出半个音,就被下一个音替代掉,动作是试探到双方会窒息的程度。
一路的红色毛线。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直到甬作始者的红色毛衣掉在地上。直到卷毛在被子上柔软地弹跳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时在接吻时恍然间看到沈命的眼睛变成了灰色,他的手臂也像在降温一样,变得越来越冷,同时他看见沈命的嘴角戏谑地上扬。
不过他很迷糊,迷糊到他不想管这些变化,直到沈命用大手扣住了他的下颌,用拇指和中指压紧他耳后的血管。
以及莫名其妙一句:“你正经吗?苏时!”
……你正经吗?这句话!!!
这个记忆!!!苏时感觉他的耳后一阵一阵地痛,好像那一块血管被压得粉碎,铁青了的记忆像他涌来。
他推开沈命,两人就此停了下来。
沈命的眼睛从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明……
刚刚那是现实世界里的沈命吗?可不是他,又有谁会知道这句话呢?
苏时非常疑惑,感觉自己内心纠结到要爆炸,尴尬一问:“你也跟着过来了吗?”
沈命一脸懵:“什么意思,我不跟着过来,怎么弄?”
苏时皱起眉头,眼眸冷静下来,逼问:“你在演戏?”
沈命:“我演什么戏啊?你是觉得我刚刚太猛了,不像你从前的记忆了吗?”
不是!!
这不是他!!
苏时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真是他多疑了吗?
沈命意犹未尽,刚刚被苏时突然打断,心里便更加痒,只想着怎么一把把苏时压下去,正在沈命跟个小疯子一样推苏时时。
“嘶……痛……嗯……”手臂上突然开始发痛。
沈命:慌!!
沈命:“哪里?”
“手臂……”
“手臂怎么了?”沈命停下来,去看苏时的手臂,刚刚被红色毛衣遮住的手臂上有一道伤,不像是刀割,倒像是子弹擦过。
本来那里已经凝固了,因为刚刚太过用力又被扯动出血来。
沈命放弃了,立刻从房间里拿过来绷带和酒精:“这是怎么了?”
“……”
苏时盯着他,然后慢慢地从裤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其实……
这次苏时就没想过隐瞒,他们当初吵架,沈命出车祸就是在怪他隐瞒,怪他什么事都不敢说。
所以,苏时深呼吸一口气,他说:“沈命这次我不想骗你了,要是在这里我还骗你,那我当真是个懦夫……而且,这次我也需要你。”
还有,他要试探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现实世界里的沈命!!!!
沈命的额头纹往上堆起,认真地听苏时说,但是仿佛也能从苏时严肃的表情中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即将颠覆他的世界观。
果然苏时开口便说:“这里是回忆灵魂世界,不是现实世界,而你只是沈命的灵魂,执着于活在沈命的某一段记忆里的灵魂。”
“我……若是对这个世界的人开枪,你能看见鲜血,而我看见的其实……只是一缕灰色的烟雾飘过。”
沈命从睁大眼睛,到慢慢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到笑着摇摇头:“苏时,你离开的这一年多不会去精神病院进修了吧?”
“若是我知道你接下里会发生什么,你三个月前又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就能信我了?”苏时真挚地看着他。
沈命插着腰半信半疑地笑着同意,“好你说,我听着。”
“近郊焰火的顶级财阀纵乐场,你现在脖子上的疤是在那里来的,当时你用一把水果刀……”
苏时还没说完,沈命就大吼:“不,你别说了,假的,假消息,都是狗仔的假消息。”
苏时走近,想要抚摸沈命脖子上的伤,但被沈命歪头躲开了。
“不,我不是从别的地方得来的假消息,我在第一个回忆灵魂世界里看见了你,我还帮你捂住了脖子上的血。”
苏时伸出他的手…展开…仿佛现在就有一滩红色的血留在他手上。
“不是的。”沈命摇摇头,但身子其实一下就软了,可他冷静地打开门,挤出笑说:“苏时,你现在承认你在编谎话,我还能原谅你,不然我现在想送客了。”
“这是实话!!还是被你经纪人骗过去的,当时经纪人,助理都没有在你身边,我也…只能帮你捂住脖子上的血。”
“笑话!”
沈命大吼着,仿佛声音大一些,就能争得过苏时所说的事实。可怜他的眼眶肉眼可见的变红了,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这道疤痕被苏时知道。
可是现在苏时好像什么都知道!!!
真的什么都知道吗?沈命有些崩溃。
“喝喝喝……你帮我捂住了血?笑话!我从来没见过你。”沈命还是挺冷静地说完了这句话,可是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我流着血,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你,我被全网网暴的时候也没见过你,你现在来和我说,你帮我捂住了脖子上的血???苏时~~不要以为我脖子上这道细细长长的疤,就觉得它是被水果刀滑的~~不要以为从那些狗仔手中拿到了点蛛丝马迹就编一个这么大的谎言来骗我,我!!才是当事人!!!”
苏时心疼地看着他:“……对不起。”
沈命说完站都站不稳了,他擦了一下眼泪,摇摇头,拼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苏时你不会还在装骗子吧,神经病……你钱不够了吗?我现在能借你多少……我把公司买了能换多少现金,这些钱,够你停手了吗?”
苏时流着眼泪想去抱住他:“不是的……对不起……我现在只能让你选择相信。”
“你现在正在试戏《荒诞的枯草》,而且成功取得了导演的青睐,马上要进组拍戏了。”
“这假的,我试戏已经被拒绝了,导演什么都没说就拒绝我了,呵呵……”沈命抬起衣袖,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
苏时看看他红红的下眼,尽管不忍心,但还是要说:“你会试戏第二次,试戏第三次,导演会选中你,最后拍完这部《荒诞的枯草》你会翻身,重新回影帝,而且更加火,接着你会开始地投资戏,然后你再拍《治愈》,《如果舍得》。”
你会试戏第二次,试戏第三次,导演会选中你……
接着你会开始地投资戏……然后你再拍……
苏时的话嗡嗡的在他脑子里开始打架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后两部剧都是他心里有意向的剧,苏时怎么会如此清楚!!沈命闭上眼睛,泪水不能再靠衣衫去点了,它已经膨胀着往下流。
苏时真诚地和他坦白:“阿命,我是从四年后来的,现在我三十三岁了。”
!!
应该是这句话最让他破防吧,年龄的变化他还是有感觉的,刚刚吻的时候,刚刚凑近去瞧的时候,他……
沈命摇摇头。
原来他三十三了啊,呵,竟然是三十三岁了!
哭的时候,眉目的神经会收缩成细细长长的一把针,往上密密麻麻刺得天灵盖发痛,往下会让滚烫的泪水从任何洞孔流出,鼻涕泡……口水丝……耳朵湿润……
“嗯……”沈命不知道该把眼神投向哪里,就是不敢看苏时,害怕盯着他的眼睛,荒谬,可怕,痛苦……但其实此时他已经开始完全相信了。
“你说你三十三岁了?”
“对。”
“那我问你,我现在多少岁?”
“二十…五岁。”苏时眉目带红,不愿启齿。
“你三十三岁,我才二十五!!!我才二十五诶!!”沈命哭着用手比划了五,他摇摇头质问苏时:“刚刚怎么敢的啊?你都不躲?你有什么资格不躲?”
“嗯??”一声愤怒一掌差点拍坏桌子。
“……”
沈命哭得头都晕了:“可能是我眼瞎了,竟然看不出你大了这么多。”
“对不起,对不起沈命。”
对不起有什么用?
沈命走着,踱着,冷静地笑着:“你现在回来找我了,盒盒盒……肯定有其他事情吧?你说的那个捂住脖子的沈命的灵魂,他的结局是什么?”
“玩完了?死了?还是活着?”
他一回头就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可怜的看着苏时,要求一个答案:“我也会一样吗?”
苏时流着眼泪,反反复复地说:“我对不起你,沈命。”
“你只要需要告诉我,他的结局是什么!!!”沈命鼓动着他脖子上的青筋,像狼咆哮一般,又狠又大声地说。
苏时完全被吓到了,肩膀发抖,目光不自觉移向那把枪,嘴唇紧闭,唇尖微颤。
沈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就明白了。
“用那把枪结束他?然后进入下一个你所说的灵魂世界?!”
“苏时,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你是有病吗!来这里找我。”沈命还是觉得这事很可笑,他低了低声音,用气声发出质疑:“你要真这么干了,你心脏能承受得起?”
苏时只摇头退步。
沈命走过去,立马握住了床上那把枪,双手扣动,拉出像易拉罐框框咚咚的声音。
“沈命放下,不要。”苏时立马大吼。
这个上扬起身的动作卷起一阵风,将红色毛屑带飞了起来,窗外的雪和屋里如飞絮的毛线,好似两个世界互不干预的绝美空境~~~
“不要?那你来动手?”轻微的呼吸间,大拇指松开,已经被拉开的枪挂在食指上旋转半圈,轻轻晃动,做递枪的动作。
沈命他没玩过枪,但是扣枪的按钮已经真实地磨擦在他皮肤边缘。
“……”苏时紧张地胸腔一起一伏,眉间挤出了三道竖纹。
“苏时,你知不知道,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会怎么做?”手臂一动,那把枪便对准了苏时,毛屑纷纷扬扬不肯落地,似乎不嫌事大地帮忙烘托着这紧张的氛围。
沈命的一口气去吹散了他们之间的毛屑:“我应该把你sha了~~按照我的逻辑来,我这里就是现实世界,而你只是来自未来的骗子!”
苏时立刻举起手来,微微摇头,眼里含泪。
“盒盒盒盒……”沈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盯着苏时,又跟疯子一下拿枪口抵住自己的下巴,脖子拉长,后脑勺像抵住一堵无形的墙面,他明白自己用劲了。
“不要……”
“呵呵…”沈命嘴角上扬,泪落,呛出笑声来,同时外面的雪开始下大,天开始变暗,好似刮了一场剧猛的风,雪球猛烈地撞击着破璃窗,像是要与屋里平静的毛絮一同共舞。
“sha自己我下不了手,而你却下得去手……”无声地叹息从他嘴里飘出来,和眼泪一起飘出来,“不过,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苏时~~我应该把这把枪永远毁了,万恶之源是这把枪,人是没有罪的,对不对?把枪毁了,然后把你藏起来,永远留在这里……这里就是一模一样的吧,是不是,要不你也不会打算和我刚刚。”
沈命的眼神那样真诚而热烈,真诚得苏时开始慌了。
“留在这里好吗?难道不好吗?”沈命像是在自言自语,窗外的风刮得更猛,雪斜敲着窗面,渐渐擦出刺耳的声音,显得沈命的话又无力又矛盾。
沈命的眼神比言语更加恳切:“留在这里,我可以戴着你买的围巾,手套,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你看外面的雪,鹅絮状的雪,打雪仗肯定很好玩,堆出的雪人肯定很好看……噢,外面的天暗了呢!不过没事!”
“还有我进组了可以把你带过去,我们住酒店,还有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公司,我可以养你,你想干什么都行,我还可以无数次扯动你的衣服,你也会像刚刚一样不拒绝我……对吧?”
苏时终于靠近了沈命一些,沈命“哈…”地害怕着喘气。他真害怕沈命他情绪失控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食指就扣动了抢吧……苏时双手合着慢慢伸到枪口,堵住枪口,想从沈命手里拿过枪。
沈命还在自问自答,深情地凝望着苏时:“md……好想和你穿着大衣,去雪地上打滚,下雪最TM适合干这种混蛋事情了,你想不想现在去雪地里试一试?脱光gan的那种?”
屋子里面已经变得和外面一样暗,毛絮也不再乱舞,静静地停落在沈命屋子里的每一处,比如停在黑色桌子的药盒子里,比如落在《荒诞的枯草》的剧本上。
这个剧本边页已经被翻烂了,说明沈命真的对这个剧本很用心。落下的毛絮正好盖在上面,好像无事发生。
沈命又把目光摔落到手中的枪上,眉毛一歪,头一撇,鼻尖一戳,泪又忍不住地往外流。
窗外雪的阴影打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有种仿若隔世的美感。
他开口便是万般委屈:“可是现实世界和这里真的没有区别吗?”
苏时抬起手,要为他擦去泪水。
沈命偏了一下头,硬把泪水挤回去,可是情绪太凶了,他呕着舌头,咳了一下,结果豆大的泪珠不听他话的一直往外泵。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回来就要和我说这种事?为什么还有无数个灵魂世界这种荒唐的话……”沈命连嗓子都不要了一般,大声吼出这句话。
“咳咳…”沈命皱眉头,呛着咽了一下口水,把枪口移下来,戳到苏时的胸口,“我以为我们隔的不过是距离,苏时,你他ma活活就是个骗子……如果是这样,那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见,希望你的生活与我毫无关系,希望你以后娶妻生子,升官发财一件事我也不知道。”
苏时自己也握住枪口,另一只手要去抱紧他,沈命推开他,一只手阻止苏时的靠近,哭得用力咳嗽了起来,咳弯完质问他:“你的一句话,你是从未来过来的,我就要为你,为未来的我付出一切,我傻吗?”
苏时低垂着眼眸,深呼吸一口,在他面前蹲下来,心疼地轻声唤他:“沈命,沈命,你别哭了。”
沈命的声音又越说越小,像是没有力气了,雪花的阴影碎成一半一半从他脸上滑过,像在可怜他:“我现在每天每天睡不着,每天拿药当饭吃,强压,咳嗽,焦虑,胃病,加上思念成疾漫漶成一身的毛病,我还有……”沈命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我走的路对不对。你从未来来,你说那个我已经变成了影帝,说得那般轻松,好像每三个月一变,我拍的什么东西火了,又三月又一变,我拍的电影拿了很多奖……但是我自己一听好可怕,好可怕,长久的路我必不会开心,那条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我身边没有人,娱乐圈最擅长造神毁神,大家把我推到舆论的火口,一万个人就有一万张嘴在骂我,没有真相,只有噩梦,苏时,你能倒回去几年,就现在,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一下吗!!!”
“我……我对不起。”
“滚开啊!!别说什么对不起,最tm无用了!!你现在说你爱上别人了,你说你结婚生子了,我倒还不会这么介怀……天呐!”沈命仰头,脖子全红了,他迫使自己的眼泪往下沉。
苏时起身环住他,两手撑在床上,去吻他的泪水,沈命躲,苏时又追上去,去吻他的下眼。
沈命狠狠地用力推开苏时的肩膀,苏时被力推得往后退了一步,又再次俯身过去环住他,这次沈命推不开他,他便盯着沈命的眼睛,吻上去,吻得很用力,吻得沈命脖子不停往后退。
可是吻得久了,情难自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环住苏时,可是他把控得并不熟练……他控制苏时的时候,胡思乱想也控制他。
可是,这里真的当真和现实世界没有区别吗?这个苏时是不是别人的苏时?他为什么这么熟练?他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和他深爱的人做过很多次了?他难道会深爱着每一个灵魂空间的沈命吗?
这么熟练,这么爱了,造孽啊!
沈命眼睛里那个失望啊。
猛地一起身,沈命站了起来,推开了苏时。
苏时被推倒,稀烂地软躺在床上,眉目里装满了许许多多他看不懂的星星,那份柔情是他不该贪婪的想要拥有的!
沈命拿着衣服转身要走,苏时一有动作起身,沈命的吼声就来:“别tm跟着我。”
浴室,水声,粗壮地喘声,但还是水声更大些吧!
有人一手撑着墙,温水从他的头发淋到全身。
好像洗了很久很久,非常久,这是沈命洗得最久的一次澡。
他不仅打开了淋浴头,还打开了水龙头,水龙头开到最大,下面放了一个声音最响的桶子。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他把脸浸入已经接满冷水的桶里,水龙头还没有关,装满水的桶里不停有水溢出来,淌到他刚刚淋过温水的身体上,刺激和清醒感稍微缓解了他的痛苦。
他平静地穿衣服,平静地打算出去和苏时好好聊一聊……可这么简单的过程,他攻克了挺久……
他枯竭的心灵,像只会演哑剧的雪花一样,大雪时平静祥和,而狂风猛刮时零零碎碎,甚至凑不出完整的一片。只有抑制不住的哭声才能让自己放松下去,也只有顺着流水的眼泪才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失望。
沈命洗好后,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他穿好衣服,进了门,眼睛肿了。
他非常冷静地说:“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苏时抬头看他,张嘴蠕动,心疼地冒出两个字:“不急。”
“你是不急,可我着急!”沈命冷语。
“我着急把你送走你在这会打乱我所有的计划!!!”这里不是灵魂世界,这是我的世界,这里没有三十三的苏时,只有三十岁还寻不到的苏时!
苏时低垂着眼眸,点点头,再抬眼时看着沈命认真的眼神,又快速地将目光移到别处,两手插着腿靠着床沿站起来。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你同我全说出来,我帮你整理。”
苏时点点头。
按照时间顺序,现在相机没到他手上,量子实验室也没有了,但是他知道已经有人开始控制人的灵魂,需要找到组织……
苏时拿着电脑开始搜查资料,发现有关量子研究的消息上过几次短暂的热搜,但是很快就被人压下去了,说明组织一定有强有力的靠山,要能立刻控制舆论,转移风向,那么如果不是权势极大,就是极其富有的财阀。
还有一点,脑海中突然闪过果寻老师的名字。
对了,她的剧本!!!!
“阿命,果寻老师你认识吗?”
“果寻老师?当代脑洞幻想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家。”
“对。”
“没见过面,但是有联系方式,她是我认识的导演的朋友。”
“嘉哥的朋友?”
沈命点点头:“那看来你见过嘉哥了。”
苏时也微微点头:“果寻老师当初写了一部’灵魂摄影师’的剧本,可惜的是我只看了其中试稿的五千字。”
沈命:“那有什么问题吗?”
苏时:“…很有问题,但…我不好说。”
沈命:“不好说?难道那试稿还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苏时迟疑着。
“那个与我与你有关…现实世界的你…二十八岁的你。”
沈命:“嗯…?果寻老师的试稿怎么会与你有关?你们在那之前就见过?”
“见鬼的就是那时我才与果寻老师第一次见,她若不是有点未仆先知的能力,或是别的什么,我是不敢相信的。”
“况且当时我问她这试戏的稿子是什么时候写的,她竟然说是很早以前,可那内容分明是……”
听到苏时说的这些,沈命心里发毛,他呼出一口气,打断了话:“苏时,你不会和我在讲恐怖故事吧!”
“你害怕吗?害怕我就不说了。”
沈命:“不,你接着说,那试稿的内容是什么?”
“很恐怖,要不算了……”
沈命顿时笑了,感觉刚刚那种恐怖的氛围荡然无存:“md,好想知道试稿上写了什么鬼哦,你现在干什么啊!在吊我胃口吗?!”
苏时眨眨眼睛,微张着嘴,不知是在与内心突如其来的矛盾抗争,还是在酝酿什么借口,他开口道;“其实当初我把试稿拿到手里时,主人公还没有名字,所以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写的我和你。”
??
沈命:“所以你这算什么,勾起了我的欲望,又冷不丁下一场大雨熄灭它,苏时,你总是这样。”
眼看着又要让沈命伤心了,苏时解释:“因为那是一段和28岁的你的故事,试稿上隐隐约约就有那段,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沈命:“我…可以听听试试看。”
“好……几个月前,现实世界里,我与你重逢,在嘉城的摄影棚里,你要求我给你拍休闲照……”
“果寻老师那五千字试稿的第一段便说:一部神奇的相机开启了灵魂世界,同时引发了灵魂疫病。我当时一看就好慌好慌,因为它戳中了一点,我的相机里的确不是普通画面……”
这又和相机的画面有什么关系呢?沈命有点苦恼,他舔了一下嘴唇,抬起头看了眼外面……这天气太寒冷了,冻得嘴唇都干透了,出租屋里也没有暖气,原本因为寒冷,两个人可以凑近些取暖,但是这个故事却好像长长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原来自己压根不知道苏时用的什么相机,也压根不知道苏时所谓的画面是什么……?!
苏时还在讲,讲那五千字说的是两个人重逢时,其中一个拿着相机给另一个人拍照,然后相机里出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那个人明明西装革履在相机下确实一副通篇裸体。
“噢。”沈命没兴趣听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和未来的自己并不是同一个人,苏时口中所说的一切只会让他无比惆怅。
于是他用几个问题打断了苏时的话:“苏时……我的人生是已经规定好了的吗?规定好了要到二十八岁和你重逢?”
苏时:“不,那只是现实世界,你只是……”
沈命摇摇头,缓慢地说:“不,你好像还没我理解得透,苏时,如果接下来你有很长的路程,那么你去帮我找找答案吧!!看我的理解对不对。”
“人生就是规定好了的,无数个节点连成一条线,现在,未来,和过去究竟按照什么样的规律进行和排列,那是你正要解决的事。”
“而我,我感觉每个节点的我都不一样,所以我刚刚试着听了听我们…不对…是你们的故事,我心里好惆怅。”
沈命心里难受,苏时心里也跟着难受,只要行动才能打败emo,于是他们打算即刻去果寻老师家里打探。
“等等,”苏时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枪上,他问沈命:“你会开枪吗?”
沈命摇摇头:“我学了一点射击。”
苏时随即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得有一把枪。
谁知道果寻老师是不是真的未仆先知,又或者果寻老师有其他的阴谋和目的……总归是要小心一点。
枪这种东西很难买到,苏时是从偷渡的商人手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