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32 ...
-
仁慈对镜自视，会变成顽石；善行自诩美名，会变成诅咒的根源。——纪伯伦
洛生日那天发生了四件事。夜灯聚会，解剖的鱼逃跑，我家楼上着火了，高远官宣。
或许第一件事比较难理解。是这样的，潮流总是来了又走，2018年那会儿当你在购物软件上搜索“16岁女孩生日礼物”时出来的是各式各样的夜灯，就是那种软硅胶质地，拍了还会换颜色的那种。洛生日这天收到了4个不同的小夜灯。我得忏悔，我确实不知道该送啥，所以在决定时偷了一点懒，送了一个长草颜的小夜灯，以及一张明信片。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反正她面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夜灯，有猫形状的，紫色星球的，以及白熊的和我的长草颜，有点哭笑不得：“可能因为现在很流行吧～我晚上应该不会怕黑了。”
如果说以上是小事，那么鱼跑路的确是很奇特了。
正好是周五社团活动，既定的任务是解剖鲫鱼。鱼是实验室小哥中午从后门菜市场用黑塑料袋扛回来的，回来就养在实验室的超大烧杯里。烧杯足足有半米高，十几条小鲫鱼在里面略显拥挤。
实验课开始，大家领好讲义以及器材之后就去拿动物，洛和我一起去接“鱼”回座位，社长捞起一条长得跟其他的鱼没啥区别的鱼往我手上的蜡盘里一拍，洛顺势把它摁在盘子里。作为我们实验室唯二能使用的脊椎动物，为了动物伦理考虑，与把牛蛙弄晕采取毁髓的方式不同，鱼一般采取直接拍晕的方式。（洛吐槽：“拍晕就人道了？杀鱼的也这么干。”）但鱼其实是很坚强的动物，仅仅往实验台上用力惯是根本没效果的。意思是，鱼已经满口鲜血了还活蹦乱跳。我们的做法通常是高举过头顶往地上砸。看似残忍但是痛苦只有一瞬间。
理论上是这样。
谁知道有一组扔在地上的鱼恰好从实验室门口滑出去，这本来没什么，因为有护栏，谁知在它的主人捡起它放回盘子的时候它挣扎着借力越过了四楼护栏，留下一道闪着银光的抛物线。它所属的小组立刻下楼去找它，索性没有砸到人，但是鱼也失踪了。
从四层掉落它还能动的几率几乎为零，更大概率是作为“上天的恩赐”被李石榴或者其他猫叼走了。但是，死无全尸是一种最好的可以神化的方式，那天，在解剖室见证这件事的同学们更愿意相信鱼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逃跑了，或许成为了鱼神游荡在学校里。或许很神奇，事实上一个暑假过来大家都把这件奇迹忘得差不多了。
第三件事其实我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当我踏进楼道时，闻到了焦糊味，并且这个味道随着楼层的上升，离我家越来越近变得愈发强烈，楼道里满是水渍，湿气混着烟味有些呛人。
有一瞬间我以为是我家失火了，甚至想像出只剩下焦黑的家具的家。我不能否认当我发现是楼上失火时长舒一口气。很简单的理由，楼上烧菜忘记关火了，把锅烧穿了，下午整个厨房失火，现在是灰白一片。三楼的奶奶发现并且报了火警，居民都疏散到楼下，消防队赶来很快把火灭了，无人伤亡，除了楼上大意的业主值得好好反省。
尽管知道自己家没事，我还是心有余悸。人类往往在意外中感觉自己的渺小和生命的偶然，仿佛一瞬间就会魂飞魄散，自己积累的、拥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我想不到其他的关键词了。
好吧，也许某种意义上，只有第四件事称得上大事，高优远官宣了，对象是芮之。或许你还记得，二十几天前，31公里徒步时，高远还在努力在洛边上蹭来蹭去，想获得关注刷好感，现在居然与当时跑来告诉洛“他说要搞定你”的芮之在一起了。当然，我们不是特别关注后排高个子们的情感生活，只是单单惊讶于高远的目标转变之快。
“可能真正的喜欢不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就是一瞬间的激情，抓住了，表达出来，得到回应了，才能够延长；遭到拒绝了，就慢慢消散，等待下一次激情的点燃。”
洛是这么跟我说的，她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或遗憾的。虽然我觉得这样对于喜欢的论断，有些简单，但好像无法反驳，因为至少在这件事上看来是对的，于是附和：“人类要用契约和构建关系来维持住这份激情，着实有些可悲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