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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赌定乾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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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肯定他那天是故意的!知道乔要半路截他,就特意把我们带到那地方去,好给他助拳……”
“乔看到我们和他在一起,不会另找时间截他吗?”
“我估计他雇佣的打手是‘钟点工’,只按照事先约好的时间行动,过期不候……”
酒店套房外间,大早晨醒来,瑟兰拉斯又已经踪影不见,只剩下两名帅盗坐在一起讨论生闷气。
“昨天带我们去他打工的赌场,害得好几个阔太太边偷瞄你边大输特输,让他拿到超额提成。”阿拉贡脸上挂下一条黑线。
“前天带我们去脱衣舞酒吧,趁着舞女们纠缠你我的时候自己在旁边凉快,还独吞了不少好酒。”莱戈拉斯屈下两根手指。
“大前天带我们去小剧场,出其不意推你上台弹琴逼我卖唱,后来才听说所有小费他一人全昧了。”三条黑线……
“大大前天带我们去风味餐厅,居然要我们穿上制服在门外招揽(女)顾客来帮他还欠账……”四根手指……
“大大大前天……”五条黑线……
…………
“唉,原本我还以为最适合继承黑森林集团是莱戈迪尔,现在看来,你们三兄弟中财商最高的无疑是瑟兰拉斯啊……”
“老大,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采取‘最后行动’哪?”莱戈拉斯哀叹着瘫倒在沙发上,“非得等到他把我们最后一滴油水也榨干净后才行吗?”
“失策失策,实在是失策,”阿拉贡摇头,“这种日子,我也过不下去了!”
“那就快点干吧!想出什么主意来没有?”
“嗯……”埃勒萨伯爵沉吟,“酒--我没把握灌醉他,就算能灌醉,这小子一时迷糊中答应的事,第二天也绝对摇头不认了!色--据说他在这方面相当看得开,有好几个他‘买下’的女人结婚时,他都到场送花,甚至以女方家人的身份出现送嫁;赌------”
一丝无奈的微笑慢慢浮现在浓密髭须上:
“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
“要最后摊牌了吗?”
被两名帅盗挟坐入沙发中,瑟兰拉斯左右看看,一脸遗憾:
“这种好日子我还没过够呢!再晚几天行不行?我不着急了解你们的来意和目的,真的没关系!”
“你是不着急,”阿拉贡冷哼,“在啃净我们最后一根骨头前,你一点都不着急!”
银发美男胁肩谄笑,黑发伯爵以目示意,金发帅哥清清嗓子,睁大水汪汪的蓝眼睛,开口:
“哥哥你爱我吗?你会保护我吗?”
“…………”
“莱戈拉斯!”
“哎哟,台词记混了,瞧这脑子!”敲了下头,莱戈拉斯重新组织词句,“是这样,瑟兰拉斯,有胆子跟我们赌一局吗?”
“赌注?”
“要人不要钱。”
“哦?”细长眼睛眯了起来,“某人卖身有瘾吗?”
“没错啊,”莱戈拉斯洋洋得意答,“如果我们赢了,你就跟我们回家,在集团任职至少三年。”
“你们输了呢?”
答话的是阿拉贡:“莱戈拉斯押给你,随便你拿他干什么都成。”
“喂,老大,原来不是这么说的!”莱戈拉斯抗议,“应该是我们两人中的一人押给他,让他自己挑吧!”
“结果都一样啊,”阿拉贡认真道,“会有哪个瞎子放着白白净净、漂漂亮亮、金光闪闪的你不要,选择黑乎乎、脏兮兮、阴沉沉的我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
“好了,”瑟兰拉斯双手一拍,“赌局我接受!至于我赢了之后选哪个……”
灰蓝色眸光流转间,两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著名通缉犯,后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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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拉斯维加斯“脱衣舞区”的凯撒皇宫大酒店,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酒店兼赌场之一。酒店前的大理石凯撒像﹑巨大的喷泉,已成为拉斯维加斯最具代表性的地标。
除了古罗马式的装潢之外,凯撒皇宫大饭店的男服务员装扮成罗马战士,而女服务员则穿着罗马式的短裙穿梭来往。酒店中共有三个赌场,也全部是清一色的古罗马风味,当然,流光溢彩的大轮盘、幸运轮、扑克赌台、掷骰池、成排计的吃角子老虎机,以及转播着全世界各地体育比赛以供人随时下注的大屏幕墙,仍是洋溢着豪奢的现代化气息。再加上筹码推揽、骰子起落、轮盘转动、小球滚动、赢钱客的狂笑、输钱客的痛哭……置身其中,体味到的只会是独一无二赌城风情。
此时,热闹的赌场中,有一个角落相对安静。
明亮而又柔和的灯光下,贵重洁净的长毛地毯上,一重重掠过旁边霓虹灯的光影。燕尾服、黑领结、雪白的裸肩、闪闪发亮的各色低胸晚礼服、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佩在形状各异的雪颈□□上,纤纤玉指中或擎酒杯、或夹香烟,高跟鞋跟尖得能将旁边闪闪发亮的男士皮鞋钉入地面。数十位绅士贵妇寻常赌客站在一起,或者窃窃私语,或者无声旁观,但目光全都集中在一点。
小圈子中心,三位英俊出众的男子安静相对,似乎对周边一切不闻不问,全然脱离开这个俗世。
唇角噙着一丝懒洋洋漫不在乎的笑意,瑟兰拉斯将一缕银发甩到肩后。苍白的皮肤、瘦长的身材、鬼魂般勾摄人心的蓝眼,虽身处耀眼的人群中心,整个人仍然奇异得象根本不存在的幻像。
难得地梳理了头发、刮了刮胡子、稍微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阿拉贡深沉严肃的灰眼睛直望着对方,坚定而不回避。
身处两人之间略略偏向阿拉贡的莱戈拉斯,是三人中身体姿态最紧张的。睁大清澈无瑕的蓝眼睛,身子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地注视面前这一对赌手,没在意周围贵妇美女们时不时向他飘来的爱慕目光。
人声渐静,离他们最近的扩音器中,由轻至响地送出激动人心的《决斗进行曲》。
附近几盏壁灯悄悄地暗了下去,一束雪亮追光自天而降,凝定在白与黑两位对手身上。
特地请来亲任仲裁的赌场经理,秃脑门上冒出了汗。
观众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几乎是同时,阿拉贡与瑟兰拉斯行动了。
先以中世纪的骑士礼节,向对方躬身致敬。
随后,两只手,一只细长、洁净、苍白有力,另一只坚朗、粗糙、骨节突出,毫秒不差地同时伸出:
“石头,剪子,布!!!”
…………………………
“石头,剪子,布!!!”
…………………………
“石头,剪子,布!!!”
…………………………
历史铭记住了这一瞬间:
白净细长的手,五指摊开,像五把匕首,直戳对手心窝;
黝黑粗糙的手,单拳紧握,像一块奇岩,昂起倔强头颅。
…………………………
“你输了,阿拉贡。”
“…………三局两胜!”
“我呸!”
“你刚才慢出手了!”
“我呸呸呸!”
“莱戈拉斯,管管你哥哥!你都看见了是不是???”
“我----”
淡金发小帅哥看看气急败坏的“老大”,又看看满脸不屑的二哥,正左右为难间,身上手机响了。
“啊啊,对不起啊,我先去接个手机……”
拨开人群,莱戈拉斯一溜烟跑了。围观人等这才议论纷纷地慢慢散去……
“怎么样,阿拉贡?讲点职业道德,回去把自己洗干净吧?”斜睨着黑发帅盗,瑟兰拉斯笑得坏坏的。
“这个--从法律上来讲,赌债不是债,我完全可以不承认更不清偿……”
“少来这套!这里是拉斯维加斯,合法博赌受到严正保护!”
在接下去的几分钟内,黑白两位帅哥就法律问题展开了精彩辩论,以至于谁都没注意莱戈拉斯慢慢地走了回来,一直到瑟兰拉斯自己的手机响起、辩论被迫中止。
“莱戈拉斯,怎么啦?”阿拉贡一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搭挡就站在身边,“你的脸色好奇怪啊!”
金发小帅哥看上去就象个在梦游的精灵。
“莱戈拉斯?”
“别叫了,阿拉贡。”
只“嗯”了几声就挂断手机的瑟兰拉斯,制止了黑发帅盗。他的脸色也很奇怪:
“我们的父亲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