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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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韦斯·克鲁尼都彻底销声匿迹，似乎已经离开了夜之城，躲到了世界的不知道什么角落。
V安安分分地养了几天伤，布莱斯·莫斯利也联系了康陶那边的联络人，谈好了交易，康陶承诺会立刻开始进行relic的研发，离造出成品大约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于是闲不住的V又开始接一些委托，一开始只接调查类的任务，等他感觉身体彻底痊愈了，各种潜入、营救、暗杀之类的任务也相继提上了日程。
有一个性格成熟且情绪稳定的恋人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布莱斯从来不会以“为你好”的名义干涉V出去冒险，只是告诉V如果需要情报或者黑客技术方面的支持，随时都可以来找他。
他们几乎没吵过架，即使有时候双方意见不和，布莱斯也总是能够巧妙地化解矛盾——有时候靠说服，有时候靠睡服，反正他总有办法。
布莱斯还热衷于给V带回各种好吃的，自从他发现V经常拿方便食品随便糊弄一下肚子，便养成了定期投喂自己小男友的习惯。有时间的话他也会跟V一起吃饭，听V讲述一些做佣兵期间遇上的趣事，或者跟V抱怨一下脑残的下属、不切实际的上司、狡猾的敌人或者奇葩的甲方。
作为网络监察名义上的外包人员，V自然也做了几单网络监察的生意。
大多数时候网络监察要对付的都是各种黑客，而V简直是完成某些任务的不二人选--他胆大心细，身手矫健，无论需要无声潜入还是放倒目标都不成问题，自身黑客知识又丰富，能准确识别各种黑客手段，不仅不怕被人黑，甚至能反过来黑别人。
不过他用不着去黑别人，遇到这类任务的时候布莱斯总是会在安全的地方跟他进行同步连接，远程协助他的行动，为他提供额外的算力，帮助他破解敌人的ICE，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
V有的时候会觉得这样的生活美好得有些不太真实，想到未来等待着他的或许会是这样的余生，V就觉得他想活下去的念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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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傍晚，V正在布莱斯的公寓里魔改枪械的插件，突然接到了已经当选市长的杰佛逊·佩拉雷斯打来的电话。
“V，你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和你说，你一个人来，好吗？”杰佛逊的用词简短又仓促，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左右张望，好像深怕旁边就有人正隐身监视着他似的。
看到他那副跟电视上截然不同的恐慌神情，V就感觉事情不太妙，当即答应下来：“好，你想在哪里见？”
一个小时后，V开着他的水谷隼“野狼”全地形车，来到了夜之城郊外的废土荒原，他找到了路边一块倾倒的广告牌，沿着广告牌倒下的方向可以看到远处的一块大石头，绕过那块大石头，杰佛逊就等在大石头背面。
夜之城的新任市长依然穿着一身精英感十足的西装，但是鞋子和裤腿上已经沾染了不少灰土，显然是把车停在远处走路过来的。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可他即没有点起火堆也没有携带别的照明设施，只是拿着一把防身的手枪，孤零零地坐在背风的石头旁，神态疲惫又警惕，直到确信来的人是V，他才稍微放松了些。
“你选的这是什么见面地点啊。”V擦了擦额头热出来的汗珠，“这儿可不太安全，乱刀会的人经常会在这一带出没，甚至还有土狼、蝎子和响尾蛇。”
“我知道这里不安全，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完全躲过监视和监听，也不知道还能去找谁，想来想去好像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杰佛逊依然在不安地左右张望，“你没有被人跟踪吧？”
“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什么叫能信任的只有我了？”V在他身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担心地看着他。
“我不止听一个人说过，佣兵都是些无情无义的家伙，只要有人出价更高，就会毫不犹豫地卖了雇主，但你跟别人不一样，即使委托已经结束，你也还在想方设法地帮助我，所以我觉得……不，我‘相信’我应该是可以信任你的。”
“毕竟不把幕后黑手连根挖出来的话，我自己也会觉得很没安全感。”V试图扯开话题让杰佛逊放松一点，“话说回来，你听到的对佣兵的评价就只是无情无义而已吗？我听到的关于政客的评论可要比这扎心多了，甚至有的还很下流。”
“我可以想象。”杰佛逊苦笑了一下，并没有放松多少，“我问过伊丽莎白了，原来这一切她早就知情，密室、监视、控制、洗脑……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就连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骗我，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她提醒过我，如果告诉你真相，你可能会变得对一切都疑神疑鬼，伊丽莎白果然是了解你的。”
“所以她让你不要告诉我真相是吗？”杰佛逊的语气突然有些咬牙切齿，“就是这样，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她也想要掌控一切，想让我成为她手中的傀儡！”
“别这么说，她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也受到了洗脑和操控。而且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她是真正关心你的人。就像你说的，如果连她都信不过，你还能信任谁呢？”
“我不知道，V，我现在看起来大权在握，却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孤立无援。”杰佛逊烦乱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我谁也信不过，我现在连我自己的记忆都信不过，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的精神状态令V很是担心：“怎么回事，网络监察不是说会保护你的吗？”
“是的，他们说正在追查ISS幕后的操纵者，说给我的住所增加了额外的防护措施，给我找了可靠的安保，还说会尽量消除之前的洗脑对我的影响，帮我分辨哪些是虚假的记忆。但这些都只是他们嘴上说说而已，谁知道网络监察会不会通过别的方式给我洗脑呢？他们会不会一边赶走那个幕后黑手，一边成为新的幕后黑手，操纵我、利用我，把我变成他们手中的傀儡？”
杰佛逊抱着头，语气里满是惊惶，他平时在镜头前尽职尽责地表演着一个可靠的市长，但在这个仅仅合作过两次的佣兵面前，他却卸下了一切的伪装，暴露出了最脆弱无助的一面。
V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也不大信得过网络监察，但我信得过布莱斯，他是个有底线的人，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你又怎么知道呢？你会不会也被他洗脑了？或者更进一步，他实际上也被洗脑了？”
强尼·银手的身影冒了出来，靠在石头上说：“完蛋操了，看样子我们的市长先生是陷入到无尽的猜疑链里去了，他干嘛不干脆怀疑这个世界其实是虚构的，我们都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NPC？”
V在心里对强尼·银手说：“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想想该怎么开导他吧。”
“开导个屁，你不如直接把他打晕扛回去算了，让那个巧舌如簧的老狐狸来说服他吧，别指望从我这个摇滚歌手嘴里能蹦出什么大道理来。”
强尼说的有点道理，但这事还真不能全指望布莱斯，因为杰佛逊现在怀疑的对象正是网络监察本身。
V想了想说：“有个古代哲学家曾说过一句话，叫做‘我思故我在’，只要你在怀疑，就说明你还能够独立思考，也就说明你没有被完全洗脑，否则你连怀疑的念头都不会有。杰佛逊，相信别人总是需要冒点风险的，但成天这样疑神疑鬼下去，你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也许你说的对，我需要……”杰佛逊刚有点被说动，就看到V的表情突然一僵。
自从V安装了“网络监察网驱5型”以后，由于设备上跟布莱斯有了更强的兼容性，两人之间也就可以建立起一种网监特工之间才有的紧急连接。在紧急连接的情况下，他们可以不需要进行语音通话，不需要查看文字信息，而是直接进行意识交流，在瞬息之间就把所思所想传递给对方，这在分秒必争的战斗中尤为管用。
这会儿，V就收到了布莱斯的紧急意识交流：“V，马上离开当前的位置！”
没时间思考，没时间询问，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V立刻拉起杰佛逊就往前冲。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强光从天而降，照在他们刚才坐着的位置上，那里的岩石瞬间焦黑，杂草灰飞烟灭，空气中激起烧焦的气味和细密的灰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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