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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柳氏纠葛.恰知第10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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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酒的确是以艾子兰为由头,要不然柳沿竹能不能这么快相信他,念酒也不确定。
至于与柳沿竹不同,艾子兰或许是截然不同却息息相关。
其实艾子兰也不怎么是闲着的、不过因为平常屋里也只有柳沿竹师兄时不时会回来一趟,但一般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觉得无聊了些就习惯性坐到后门的走廊小院里面,反正院子也没多少人溜达,也就六个人一个露天走廊加后院,左右也不会很大,但也可以在房间后院出去吸口气看看外面的梧桐树,落叶归根银杏梧桐。
但有时候艾子兰也跑出去找念酒或者是离自己近些的普安常,但是因为每次找普安常都能看到故作霖和普安常这家伙待在一起,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由,久而久之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跑去找霉运。
至于为什么要怎这么说、艾子兰大概严重怀疑是不是普安常有什么不好的运气老是间接性的传染给自己,毕竟每当自己一去到普安常住处一看到普安常和故作霖的身影,接下来一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会变得开始倒霉起来。
他严重怀疑是不是普安常有什么改变运气的转向,但是自己去念酒那边就不会这样,不过因为有时候去的路上无聊还会带着点瓜子便磕便装,装了一小把就会到草丛里倒下去,然后心里默念着自己这不是在倒垃圾,是在给杂草施肥长大。
就这般头头是道、自说自话的性格倒也能长这么大。
就是艾子兰这个看起来随性直率的性格也不怕哪天去找念酒刚到门口就撞上了那位人人皆知的卿河君,反正他早有预料,随便一卦,等等、先把瓜子装好。
接着继续啊,然后就能算出那卿河君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在!要是万一不小心时运不佳,看见了,那也没关系,只见艾子兰迅速利落干脆的一个转身,面不改色瓜子壳都没有掉一颗,还习以为常的躲在背后不被看见,然后等柳轻扶大概走了再潇潇洒洒坦坦荡荡的出来继续往里溜达,和溜自己家似的。
然后大概几率就能看见念酒,要么就是在院里要么就是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搞什么还是躺在床上发呆、要么在床上东倒西歪边发呆边吃东西还四仰八叉的不像是平常笑盈盈的有点像小狐狸的念酒。
不过艾子兰就是想说一句,这浮竹院是比自己家自己屋子要大些,唉、略微羡慕。
艾子兰也只是摇摇头却也只是感慨一下,继续坐在念酒屋子里和在自己家里似的舒坦,好歹还能聊聊天。
其实艾子兰虽然说是看着性子直率坦荡和谁都能混的好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很要好的关系,毕竟来商学塾的都是些新弟子,一个个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自己好歹还是主家旁系身份自然会较为特殊一点,那些和自己同一个院子隔壁的那些学子也不是很熟,要么有时候看到了就上去打个招呼随便聊上几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柳家商学无论是什么阶层性别都能接受,以有志者事竟成与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般的态度来对待,若是真的一心一意对商或是官有执着追求一心向上不耻下问的,无论是平民还是达官显贵都是可以前来,或许会是因为是旁支或者显赫而进来,但也有为了学到东西而来的,拼命考进来就是为了这千载难逢可以改变命运般的机遇。
毕竟有一个柳家商学出来的弟子总是比旁人多了些许生路,要是以后选择也会多了些机会,况且为何平民弟子也能在柳家学习,大抵也是因为那微薄般的收取,毕竟本也就是为了教书育人为培养国家栋梁顶天立地的伟人而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九牛一毛般的薄利。
况且他们还有分,若是达官显贵进来便要多交些以表决意,认真向学,倘若是自家旁系的子弟那也需多收些,但也照例来帮忙或是来任职也是会按俸例所发银钱,这也不失为一种投机取巧却合情合理的正规交易。
其中还有细分,比如艾子兰自己这种来学习为主帮忙为次或是学帮兼顾并施的便也与同等弟子一样,吃穿用度皆为与弟子等同,几近,没多大区别。
但若是柳沿竹那种原先已经结业了而后隔个几年来帮忙随便辅教帮衬着说也是一同来学习的但本质上去也有一定的权力,可以寓教于乐也可钻研兼并,时而去帮帮将来家主的从旁辅佐打点,或者是有一定可以单独嘱咐指导的事宜安排,都是可以单独安排住处伙食的,但大多还是和学子们一同用膳,甚至可以说算与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同级。
但一旦能力出众选拔后身为主家旁主,无论是随家主一同还是独管一系那都是仅次与家主却又独揽大权般的权威与身份,自然是多数旁系子弟的行之所往,不说是最佳但也是最为不错的一条道路。
但这主要还是要家主认可,就是你现在跟着的那任家主,便是要协同帮忙也是可以谋取信任同舟共济般的存在,简单来说便也是一条绳上的同伴,家主有难便也须帮忙,有利自然也受益匪浅。
但主要的还是柳沿竹对于家主而言却也并未取得什么较好的进展,毕竟若是能跟随家主一同的系主必定是会比独掌一系的家主好上许多,毕竟是主系最为亲近之人,无论是商议大小事宜还是一些感情婚嫁的都会方便许多。
就比如说若是一系家主的嫡妹若是要谈婚论嫁,看上了一家世显赫之人,便是要去上贴论婚嫁,若是让一系家主去也会觉得脸上有光红光满面,但要是婚嫁之后已结连理之礼那便是要上族谱的,并且还要告知主族。
若是事关重大或是内因复杂,旁系家主上前说话也不大方便,或许一族之主好会多考虑斟酌,得失利弊权衡之后才会再做决定,但若是陪同家主的系主而去言说,若是关系尚好便也好说话些,就这么同意了,族系中犯了大错也会斟酌损益一下从轻发落,也不至于一棒子打死人之类的,日后东山再起白手起家也是有概率的。
艾子兰却也知道这种等级概念在外边还是有些严重的,只是虽然在柳氏商学塾间也没有很明显的表示出来,但是总归都会隐隐约约间划分派系,就比如像他们这种旁系弟子自然是会对柳氏熟一些,便也没那么胆怯生疏,认识的人也就自然多些,打交道起来也就很自然随便。
就像艾子兰或是柳沿竹,看到了那教学德高望重的夫子也不会像其余的学子一般那么胆战心惊不敢言谈生怕惹了先生不快,或是问几句学问便也要下定决心砥砺前行不耻而后上才敢去主动请教一二,也就是先生也知道那些胆怯不敢请教却又刻苦好学的会课上问几句好让人学会。
要么就是那艾子兰一般大大嚷嚷也不怕生反正柳家的先生还是什么将军他都熟人一样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不惧辈分,但你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毕竟少年本来就是那性格,但你似乎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是旁系家主长子的身份将来必定是要继承系主之为肯定是自然而然要结交那么多人的,往后的大小事宜都要仰仗拜托着这些德高望重资历颇深的老人帮忙辅佐看照着些,不过大概艾子兰这种性格也是自己养出来的吧?
那直呼其名无拘无束的可真的不能说是刻意教着的,但在艾家一般也都是这种风气,少年总归是要多结交多历练的嘛,所以在艾家所学的弟子结业考便是要在江湖市井混迹个几个月至几年时间不等,好歹得学会一门生计之道才可算是结业毕学了。
而柳沿竹这般虽说在柳旁系里不是那么身份尊贵,而且父母已逝,但温文尔雅懂得分寸其实更是受大多数夫子喜爱,毕竟谁不喜欢天资卓越才华洋溢而知书达理的学子雅士,见到你便会规规矩矩的先行一礼随口便是那朗朗上口的先生夫子一句一句的温言和熙试问哪个没带过难带如艾子兰那般的夫子不喜欢,那妥妥的是夫子最爱的学子啊。
虽然说是早已结业了也是再回来锻炼一下就准备升职加薪正式上岗的,但那些个含辛茹苦将每个学子教导的胡子都快掉光了的不会喜欢这种一点就通又聪明还会孝敬老人家的学子,就算是以后有什么事那也是乐意至极抢着要干的,不要劝!就算我一把老骨头了那也是要在教学生涯中发光发热燃烧余晖的!这个乖乖学子的帮让我来!不要和老夫抢!!!
但是若是说贫苦子弟有自己的不甘难处自卑而胆怯,但那些个名门望族却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若是自己虚心去请教,便会有些说风凉话的人支支吾吾被后嚼舌根,倘若是心高气傲些便会被说成看不起他们。
但按艾子兰的话来说,也不会有谁敢当面去念叨,毕竟也有自知之明,别人背景家世样样比你好,你嚼舌根又怎么样?
但这种人也少,毕竟是柳府开创的学塾,招人有了条件资格也要看品行的,艾子兰也知道虽然是柳氏,但说实在的也是看人的,各个氏系也不同,就如师兄一般恪守成规,家中长老看顾着,却也经常是身不由己,做些不得不做的事与待人接物款款有礼,甚至是不太敢表露自己的情绪,压抑太久也是需要发泄的,长辈担心他忍不住,而艾子兰却担心师兄太能忍。
其实普安常也不是因为学业有成才能入柳家商学塾的,却也是因为他哥,曾经拜托过柳家家主,也是柳轻扶的父亲。
毕竟他家就除了他只有普安常这个血脉了,他得护好他,也尽力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他,普安常大哥当初也没怎么读过书,却一直都在普安常的面前装着副威严苛刻不怒自威的模样,也会担心自己教不好,毕竟也是个领兵打仗的,教学都也不大会。
便也亲自上面去找了这柳家老爷,不知道谈了多久也才谈了下来,毕竟普安常他哥也是五大三粗的有些事情也不明白,不过柳家若是多教一个人也无妨,也算是了了一个请愿。
说来好笑,曾经柳家有一弟子也是因为战乱而失踪,后来也才知道是普安常他那还在带兵的大哥看到顺手救了一名,毕竟天下百姓、匹夫有责!
他自然也知道,也会护着,不过也不管你是谁,但反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柳老爷知晓,那弟子回归后就报上了主氏,说是遇到愿换身外之物千金散尽也愿意,只是想见一面。
普安常他大哥当时问了一句是谁,不过还未等柳老爷说出便自个儿摆了摆手,淡声道:“英雄不问出处,好汉皆是过往,我现在连他是个谁都不记得了、这些也就不必了。”
就算当初只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儿或是孩童他也照样拿命去救,不过普安常他大哥是真的不晓得柳老爷和他说这个干嘛?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些条条框框的圆滑世道,但他也不觉得能把一个家族带领起来的家主不知道?
那普安常大哥站起身来就准备走,也不管那些个规矩条理,反正看样子也谈不妥就算了,要不成就换个……结果刚迈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柳家主的话语。
“去把那普安常的名字记下来,弟子服去准备准备好。”那柳老爷说着就吩咐着一旁小厮,但还是淡声嘱咐到,“不过商学要结业、要是过不了,那就继续留下来到能结业为止。”
然后普安常他大哥听了回去后当场头也不回就立马回去把普安常从屋子里给拎了出来丢柳府里了,搞得还在吃饭的普安常一脸茫然,然后自己大哥就拍拍屁股跑了……
就这么跑了,结果大晚上才知道把衣裳给自己收拾好送过来,普安常一个人犹犹豫豫怎么就突然换了个地也不招呼一声,窝的像个小刺猬一样都不肯出来。
直到去了好几天才知道自己大哥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最后坑的只有普安常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哭唧唧的还要准备考试,也是夫子最难带的一个弟子,但还是招收不误。
能多教一个是一个!老夫胡子还健在!
不行,这简直是老夫教过最难教的一个!然后就越挫越勇越挫越勇!结果还是没结业。
其实亭尘埃也不算难教,但就是反应迟钝转不过弯来也不懂变通,通常要说上十几遍才会明白,要是不和他解释,光理解题目还会理解错,这也是夫子每每教着亭尘埃时都要备上一大壶水,再加一大壶的茶水才能充分让亭尘埃明白什么叫理解与阅卷。
而也就是普安常那学子脑袋倒是变得快,有时候也可以说是能理解上的,就是不好好不背书,上课老溜神,注意力又不集中,还没讲到一炷香就可以神游到不知道要跑哪儿去了。
以至于夫子每每上课都要拿把戒尺或是案砖,在有学子溜神的时候拍两下,给他们醒醒神,把人从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给叫回来才行。
尤其是普安常,每次叫他一节课都要拍个四五趟,夫子也是煞费苦心鞠躬尽瘁,却也出来没有抱怨过一下,顶多下课留下来再去接壶水继续教人,把人教会为止,要不然下节课跟不上那就落后好多了。
所以为什么普安常虽然说是垫底,但教了一遍又一遍肯定会记着些的,再加上故作霖认真教着肯定是有用心的,就没有教不会的,不过通常都要外加一下辅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