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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白花云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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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意瞟到他弯腰后,夏逸尘就没挪过眼,看得津津有味,时间一长,眼底染上了欲望的色彩。
宽松毛衣之下藏着的躯体坚韧有力,稍微吮吸一下就能留下鲜红暧昧的吻痕,在床上的时候会有点害羞,但每当夏逸尘沮丧于他些微的抗拒,他又会主动迎上来抱住他,哑声说不讨厌,只是还不习惯。
不习惯怎么行呢?他们可是合法夫夫,要过一辈子的,所以有空就应该发挥三好青年精神,乐于助人,帮云总克服坏习惯。
两条裸露的小臂像蛇一样缠住了云迢,夏逸尘在他耳后敏感点吮了一小口,云迢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呼吸急促粗重,一副经不起挑逗的可怜样。
“夏逸尘!”
楼上一声暴呵,夏逸尘险些被吓成太监,愤怒地抬头骂去:“叫你爹呢!”
范旻靠在窗户上嘻嘻笑笑:“吓萎了才好呢,坏东西,你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吗?滚滚滚,上隔壁滚床单去。”
云迢在他出声时就迅速和夏逸尘分开八丈远,装模作样地挥了下扫帚。
“滚。”
吼回去之后,夏逸尘暗暗舔了舔嘴唇,走到云迢面前认真端详他微红的脸颊。
“怎么?”云迢摸着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有点害羞。”
云迢快速瞥了他一眼,强作镇定地说:“没有。”
夏逸尘笑着没拆穿他,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边走边说:“行了行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一道森冷的目光在他们离开后,也随之消失在二楼某扇窗户的窗帘后。
“不……”想说不用送,就几步路的距离,可扭头对上夏逸尘期待的视线,云迢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嗯。”
在那扇涂鸦的木门前,夏逸尘勾着云迢的小指,似有恳求地问:“现在没人,能给个晚安吻吗?”
云迢站在台阶上,比他高了一个头,闻言微微垂眸,锁定对方含有邀请意味的唇,捧住夏逸尘的后脑勺把人压近,额头相抵,眸光晦暗不明。“喝多了?”
“是啊。”夏逸尘不要脸地闭上眼睛,唇角带笑,“你是我老婆,亲一——”
温凉的唇自上而下含住他,反复浅啄几下,夏逸尘心脏鼓噪,睁开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轻轻叼住对方的下唇,用了些力道厮磨啃咬,云迢微微蹙眉,撩开眼皮。
夏逸尘暂时放弃了对他下唇的凌虐,补救似的舔吻,而后不容拒绝地长驱直入,温热的舌尖一点点挤走稀薄的空气。
那些饱含侵略性和攻击意味的视线仿若细密的纹身针一样扎在云迢脸上,他难耐地阖眼,胸口漫开酥痒,十指连心,他蜷起手指,徒劳抵抗由心而始的酸胀感。
忽地,夏逸尘抬脚踏上台阶,掐着云迢的腰挤进门内,反手关门,将后者转了一圈抵在门上。
几秒钟后,一辆摩托车轰隆过去。
耳边渐渐安静下来,云迢一只手垂着身侧,另一只手环住夏逸尘的脖子,绯色遍染,嘴角的小痣娇艳似火,他仰起头,纤长的脖颈牵出撩人的弧度。
冷风呼啸而过,激得云迢瑟缩了一下,脖子上细细密密的痒意,蔓延到了全身,指尖发麻,又痛又爽。
“哈……哈……”
夏逸尘粗喘着埋到他肩上,手臂如铁,箍着他不想离开。
云迢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唇瓣比玫瑰花更加嫣红,一缕银丝牵出,他抱着夏逸尘的后脑顺顺毛,捋他冰凉的小辫子,慢慢平复紊乱的呼吸。
“怎么办?”夏逸尘顶顶胯,苦笑,“我变成禽兽了。”
“……我帮你。”
夏逸尘半路拦住他的手腕,艰难拒绝:“不了。我现在自制力很差,你先不要碰我。”
本能叫嚣着要将云迢拆吃入腹,他忍得辛苦,但这不是个好时机,明天还要去看珊珊。
被抱了好一会儿,云迢不适地拧了下腰,想把他推开些:“夏逸尘,你先放开……”
下一刻,夏逸尘又紧了手臂,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出:“忽略它吧,我不想松手。”
又过了好半天,云迢安静地由他抱着,夏逸尘退开半步,两人分开,彼此眼神里皆是欲望蓬勃。
云迢不明白他都这样了还在忍什么,从刚才那状况看来,也没被吓萎吧,他再度建议:“我帮你吧。”
夏逸尘贴着他摇了摇头,又克制地退走,扶着他的肩说:“明晚我再来找你,好吗?”
这样矛盾自制的夏逸尘,云迢还不太适应,直觉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不小的刺激,难道是被范旻爬墙逼的?
“好,”云迢平静地望着他说,“我等你。洗完了碗记得带上婚戒。”
“噗”
夏逸尘眉眼弯弯,丛裤兜里摸出那枚温热的戒指,当着他的面套回无名指上,在他眼前晃了晃反光的银戒,调笑道:“云总占有欲还挺强。”
“彼此彼此。”云迢抬手和他碰了一下,神色染上些不易察觉的倨傲。
——能被我占有,是你的荣幸。
“那我走了。”
他依依不舍地和云迢告别,说着要走,却不舍得撒手,又觍着脸讨了几个吻,在发展到无法控制之前一鼓作气冲回了十米之外的自己家里。
距离近得放个屁都听得见,云迢倚在门口看他戏精似的演绎“生离死别”,好笑地叹了口气,看对方进了门,他也回到民宿上楼避寒,虽然海城温暖,但架不住他穿的是真单薄。
他本意只是想来看看夏逸尘在做什么,看完就走,结果不小心见了面,他又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夏逸尘应该也想他能多待两天。
又加了点钱,他把后面两天的民宿续上。
回到自己小院里,那几丛金丝竹从没如此顺眼过,夏逸尘陷在躺椅里回味那个无比契合的吻,笑得嘴都酸了,猛地,他给了自己清脆的一巴掌,呼噜呼噜脸清醒过来。
无奈却心满意足地喃喃:“真是疯了。”刚才他居然在想,这么远还能偶遇云迢,他俩简直天作之合。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正准备把锅拿到里面厨房去洗,放了锅拿起手机一看,是文生。
出什么事了?他朝瞄了眼二楼窗户,接起电话。
文生虚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呕——”
“你怎么了?等会儿我马上上来。”
担心文生被呕吐物呛着,他一路小跑上的楼,就怕人出事。
房门没锁,一压把手,门就开了,屋里没开灯,他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才发现床上没人。
二楼三个房间,另外两间除了他自己就是范旻,他敲开了范旻的门,后者匀出一点看手机的注意力给他,叼着牙刷抬了抬下巴。
“看见蚊子了吗?”夏逸尘语带急迫地问。
范旻睨了一眼阳台那边,指了下厕所,醉酒的人最可能昏死过去的地方。
按说夏逸尘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不是不喝酒的那类三好青年,所以他把范旻叫出来一块去只有一个目的——防止文生借酒撒疯。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可能是在装醉的人。
“为森磨?”范旻嘴里都是牙膏沫,说话口齿不清,看样子懒得去。
夏逸尘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走。“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叫你走就走。”
厕所门关着,但也没开灯,目前二楼就只有范旻的房间有灯光。
他摁开厕所外的灯,敲了敲门:“蚊子,你在里面吗?”
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有马桶冲水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一个人猝不及防撞了出来,夏逸尘下意识伸手接住,好似摸到一块刚出炉的铁炭,他缩缩手指,把文生推开。
岂料这人腿脚一绊,又摔在了他胸膛上,双手死命扒着夏逸尘的腰侧,心跳剧烈,回档在空旷的走廊上。
为免他“五体投地”,夏逸尘只能用力将他拉起来,使劲拍了拍他的脸。“蚊子,醒醒,你怎么样?我去给你找解酒药,你先回房。”
“不……我难受,”文生从他胸口抬头,受伤地问,“想要你陪我会儿,你会陪我的吧?”
作壁上观的范旻眼看情况不对,夏逸尘在崩溃的边缘,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他狠狠将文生从夏逸尘身上撕下来,微笑道:“泥喝多热。”
说着,他连拖带拽地拉走了文生,隐秘地朝夏逸尘做了个口型:谢谢我。
外形看上去有些瘦弱的范旻,扬手便把比他大一个圈的文生摔进了房间,回头比了个“OK”,然后进门友情照顾下为情所伤的咖啡店长。
那天晚上,范旻歪嘴一笑,把自己的网名改成了——爱情保安范队长。
别看他这人比夏逸尘还不靠谱,可关键时候总能派上用场,这也就是两人分手之后,夏逸尘仍然欣赏他,能继续做朋友的原因。
养爹千日,用爹一时。
屋内,范旻吐掉满嘴牙膏,漱了漱口,抱臂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的人。“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片刻安静后,装死的文生猛地坐起来狠瞪着他,混沌的眼底居然夹杂着一丝疯狂的恨意。
这种眼神范旻见得太多了,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他轻叹一声,柔和了语气:“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但他对你明显没那个意思,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看见了,”文生垂下眼眸,声音沙哑,“他追过来了,这么远,他追过来了,夏逸尘为什么不推开他,他们不是协议结婚吗?”
在他伤到腿的那之后两天,尹评就告诉他,他们俩结婚的契机只在于云迢需要一个结婚对象,而夏逸尘刚好出现罢了。
“他已经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他?”他压低声音,红着眼眶看向范旻,却不指望能得到答案。
“既然是协议结婚,谁都无所谓……范旻,你人脉广,让云迢换个人好不好?夏逸尘合该一辈子孤独,我想要他,想得快死了,只要他身边没人,我就能一直——”
“文生!”范旻狠狠皱了下眉,怒斥,“你疯了?!”
文生低下头捂住脸,热泪从指缝源源不断地流出,脑子混乱无比。
见惯了单恋者凄惶落败的场面,范旻于心不忍,坐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夏逸尘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你叫他过去想做什么?不过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连朋友都没得做,才没有拒绝你,你还想仗着你俩多年的情分得寸进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空气凝滞,沉默在黑夜里无边蔓延,文生没有再开口说话,范旻与他不算亲近,多说无益,这种人最是执着。
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他缠到夏逸尘离婚接受,要么夏逸尘忍无可忍和他断交。
可范旻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内敛温和的文生竟然能疯到那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