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5章 ...
-
源零与零走出医院，他们来到附近公园的一个凉亭下。
源零抚摸着零的后背，低头问零：“零，你想要亲自参与进去吗？”
“我可以伪造一个身份，让我们进到白笙他们的警局，这样也方便我们后续调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就这样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你也不是很愿意吧。”
说着，源零轻轻点了点零猫的鼻子，然后笑了一下。
零自然反抗，直接拿爪子拍源零的手：“阿源，别调皮。”
他抬头，望向源零：“阿源，如果我记得没错，时空部门目前是无法给员工分配对应世界身份的吧。”
源零嘴角微扬：“那是对员工来说，为了防止他们干扰本就不稳定的世界所做的限制。对我就不一样了啊，我的力量本质与你同源，虽然无法像你一样创造世界，但我可以检测世界的异样，也能做到混淆世界中人的意识。”
“只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自由地参与其中了。”
零叹息一声：“阿源，我自然知道，只是......”
零并未说完，他相信源零懂他的意思。他担心自己会影响到这个世界，担心自己会给这个世界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他担心，再一次将所有生灵的命运推向死亡。
源零垂下眼眸，语气有些辨识不清：“零，你要知道，生死有命，我从未觉得你需要对任何生命负责。”
对源零来说，除了零以外的所有事物都没有意义。他活着的意义，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过是为了零。
“我希望你能无负担地活着，开心地做任何想做的事。你所顾虑的，我都会帮你解决。”
零到底沉睡了多久，源零也不知道。他因零而诞生，自他有意识起，零便已经在沉睡。
看着强行压抑自己的零，看着那个心中有着无限渴望的零，源零下定决心要让他从沉睡中苏醒，让他亲自看着这片他创造的时空。
零爱着这片时空，而源零不是。他所在乎的只有零。零希望所有世界安好，于是他创建了时空部门，帮零稳定各个小世界，努力让零可以从沉睡中苏醒。
“零，不要再压抑你内心的渴望了。”
“我，很心疼。”
或许是被这番话触动，零沉默了片刻，爬到源零的肩膀上，收起爪子，抚摸他的脸颊：“阿源，我一直都很庆幸，我能遇到你。”
源零侧头看零，对那双银色的眼眸对视，眼底深处，是一个金发银眸的人含笑看着他。
“那么，源零部长。”
话语落下，零猫身体泛起亮光，一个虚影出现在源零身前。
这是零本身的样子。
从时空中诞生的零有着别样的美丽。强大的气场，让金色的发丝无风自起。银色的眼眸犹如星空一般，深邃而迷人，让人一眼便想要沉溺。
他就像春天的微风，温和而充满善意，一举一动间，透露着神秘的创造之力。
或许是受源零那番话的影响，他不再抵触自己的力量。为了更好地参与其中，他再次剥离了一丝心神来到这里。
不甘心以猫咪的视角旁观一切，不甘心独自一人继续沉睡，他想要陪着零，想要和他一起去看这有趣而精彩的世界。
零的唇色略淡，白里透着粉。只见他唇角微弯，含着浅浅笑意。他眨了眨眼，略带着些许调皮。
“你的员工零，申请参与0046号世界异常的任务。”
源零整个人僵住，他感觉到零抱住了自己，周身满是零的气息。
零的身形越发凝实，他将源零环抱在怀里，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俯下身，与源零越靠越近。
“还望你批准。”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让源零整个人不住战栗。
酸涩而激动的心情，让源零闭上眼睛。
温热的唇落在额头上，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爱意与柔情在心间慢慢氤氲。
那时，源零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零这家伙，果然是个妖孽。
翌日，A市的刑警队。
“好消息好消息，听说局长终于找到愿意过来帮我们的人了。这次批准了两个人过来呢，佳梦已经去接人了。”季霄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办公室，朝大家大声宣传。
肖乐乐有些惊讶，面上也露出一丝喜色：“哎？终于有人手过来帮我们了吗？”
“据说是两个新毕业的大学生，本来在隔壁市，听说咱们这有个棘手案子，又特别缺人，就申请过来了。”
李畅刚好过来送检测报告，听到这里笑了笑：“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看了看空着的三个座位，叹了口气：“希望这两个新人能帮着缓解下余队的压力。”
听李畅提起余时，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沉默下来。
余时昨天回警局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他身上细碎的伤口很多，整个人沾满了血污。
他们也听说了白笙的事情，知道白笙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白笙是副队长，对他们每个人都十分照顾。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再也醒不过来。
肖乐乐一想到再也听不到白笙叫她的名字，眼眶瞬间泛红。
“怎么了这是？”余时推门走进办公室，察觉到办公室的气氛似乎不太对。
肖乐乐赶紧擦了擦眼角，摆摆手：“没事的队长，就是大家早起都有点犯困。”
“啊，对对，昨天大家都熬得有点晚，太困，太困。”季霄干笑了两声，这话队长能信就有鬼了吧。
余时猜测他们是想到白笙了，也没说什么，走到自己位置上，安排今天的工作：“小乐，检查科那边有送过来爆炸现场的信息吗？”
肖乐乐立马进入工作状态，将报告递给余时：“已经送过来了。炸药的主要成分为TNT，在便利店的门上安装有感应装置。一旦有人推开门，就会触发倒计时。”
“肯定是那个凶手搞的鬼，他知道我们会去那个便利店调查，就直接在那里安排了炸药！”季霄愤恨地说着。
“问题是，这个凶手怎么会知道我和阿笙回去那里。”余时的手放在桌上轻点。
肖乐乐能看到余时眼底的红血丝非常多，一看就是昨天没休息好。但没有办法，案子一天不破，就有可能再多一个受害者，现在的他们没有休息的权利。
肖乐乐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向余时汇报情况：“佳梦昨天和我说，她调查了警局的监控和录像，确认我们商讨昨天的行动时并没有外人在场，而且她也检查了办公室，没有任何窃听和录像设备。”
季霄恨得牙痒痒：“总不可能是幽灵作案吧。之前的案发现场就是什么也没有拍到，结果我们警局也这样。真的别让我逮到这个王八蛋，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是两男一女。
余时看着人走进来，眉头微挑。看来他们就是新来的帮手了。
余时起身，欢迎新队员。他来到三个人面前，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刑警队的队长，余时。”
林佳梦将人带进来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调查之前被害人的信息。她擅长数据分析，昨天一直在调查被害人之间的关联，也没回家。局长上班的时候见她还在忙，就干脆强制把她叫到办公室休息，顺便接待一下新人。
源零看向余时，今天这位队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比昨天看上去精神多了
源零看了看余时，又看了看大家：“你们好，我叫源零。”
就像李畅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当前没有合适的人愿意来的情况下，只有新毕业的年轻人还有追求公平正义的劲头。源零也就给他和零安排了这样的身份。
零笑着，环视余时和办公室的大家，朝大家打招呼：“我叫零，我们都是今年毕业的大学生，阿源特别厉害，什么都会，而我特别擅长调节气氛。”
说完，零朝众人直接来了一个wink。
为了符合大学生的身份，两人都做了一些伪装。他们把头发和眼睛都变成了黑色，而且为了避免零的力量影响到这些普通人，源零直接给零戴了美瞳，好让他在行动中方便一点。但两个人的气场是改变不了的。
源零因久居部长一职，整个人显得十分沉稳与严肃。而零沉睡太久，看着一切都很好奇，但身为创世者，一举一动间让人想要亲近却又心生敬畏。
因为零的wink，所有人都愣住了，莫名的欣喜在他们心中快速闪过。
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诞生的根源来自于零，最深的潜意识中，他们也希望看到这样的零。
这样活泼，这样开心，这样自由自在的零。
余时最先反应过来，给他们安排位置：“你们两个就坐靠窗那边吧。”
零和源零纷纷点点头，走过去。
其他人放下手里的活，逐一介绍自己。
“我叫肖乐乐，擅长射击和搏斗。”肖乐乐朝他们挥了挥手，脸有点红。
他们可真好看。而且居然穿的是情侣装，他们肯定是一对吧。他们站在一起可真养眼啊。
源零今天穿着米黄色的风衣，里面是件黑色的毛衣。零和源零的衣服差不多，只是风衣换成了黑色，毛衣是米色的。
这样的打扮，让他们两个人看着温柔而有气质。
李畅朝他们那看过去：“我是李畅，队里的法医，不过由于现在队里人手不足，我也会过来帮忙。”
“我先回法医室，你们有事叫我。我看看能不能再从尸体上找出来什么线索。”说完，李畅便走出了办公室。
“我叫季霄，平时负责打探消息。”季霄抱着卷宗过来，递给源零和零，“这是之前杀人案的卷宗和资料，你们抓紧看看，哪里不清楚的就问我们。”
连环杀人案已经出现了四起，目前收集到的资料也不少，全部加起来，居然有一大摞。
源零和零各自从季霄手里接过来。
零将东西放到桌子上，颇有信心地说了句：“放心，我们一定能在一周内把案子破了。”
听到这个话，季霄直接挑了挑眉：“我们追了两周都没点线索，你们居然想在一周内就解决了？”
零眯着眼睛，淡淡一笑：“因为阿源很厉害呀，什么凶手都逃不走他的眼睛。”
余时坐的地方离零他们不远，自然也听到这话。他翻看资料的手顿了顿，想起来白笙也说过类似的话。
“小时，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和你在一起吗？”
彼时的白笙背对着太阳，站在夕阳下，脸上满是柔情。
“因为就算再没有希望，再没有线索，你都会拼尽全力去找凶手露出的破绽，但凡有那么一丝一毫，你都会狠狠地咬过去，找出隐藏的真相，让他们终被法理制裁。什么凶手都逃不走你的眼睛。”
“而我，很喜欢这样你的。”
余时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
余时，冷静下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捉到凶手。笙笙一定会没事的。
季霄打趣地看着零和源零：“你们两个，是一对吧？”
正在翻看卷宗的源零抬起头看零，零也低头看着源零。
零笑了笑，摇了摇头，否认了季霄的说法：“我们的关系很复杂，只能说现在的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很看重源零，源零也很在乎他。
但这是爱吗？
他们都不知道。
现在的他们，都对情感太不敏感了。而爱，太多珍重。如果轻易地决定这样的关系，那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源零因零而诞生，他是第一个不受零想法影响的生灵。为了零，他建造时空部门，希望他苏醒。
而零作为创造者，他珍视着每一个生命，源零也不例外。
但要说他们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吗？
那必然不是。
只是他们如今的交集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他们都看不透自己的心。
零语气带着些许的伤感与沧桑，让季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反而是零拍了拍他的肩膀：“季霄哥哥，你放心吧，阿源很能干的，我们先在这看资料，你们忙你们，有什么任务就尽管叫我们去做。”
听到那句“季霄哥哥”，源零差点把手里握着的笔捏碎了。
零这个家伙......
他都多少岁了，真当自己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吗？而且，零都没喊过他哥哥。虽然，他确实没有零大。
源零幽幽地看了看季霄，心里一边泛酸，一边琢磨要不要让这家伙倒点小霉。
阿源，吃醋了？
源零听到零满含笑意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不禁扶额，这个调皮又幼稚的零啊。
真不理我了？
阿源。
阿源。
好阿源。
源零深呼吸一口气。
不能和零较真，这家伙就喜欢逗人开心。
他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将看完的资料总结给零。
零坐到源零身边，一边翻看着眼前的资料，一边听源零说。
这个连环杀人案已经发生了四起，被害人有屠夫、白领、教师以及一对大学生情侣。
目前调查显示，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判定凶手为随机杀人。
零往源零那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阿源还真是贴心啊，把和现场有关的照片都拿到他那里去了。
零支着脑袋，听着源零的声音，有些犯困。
他虽然分离了更多的心神过来，但剥离力量消耗了本体太多的能量，差点直接让本体直接醒了。
他不敢再用自己的能量，现在能维持人类的样子是因为源零将自己的能量分了一半给他。
只是受本体影响，他难免会犯困，也比正常人要更容易感到疲惫。
零看了一眼右手上的手环，这是源零造出来的。这个手环会在零能量不足的时候传递源零的能量过来。
阿源现在真的越来越能干了，本身的能量居然都能养千分之一的他了。
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其他人看不到他的面容，微微低下头，半困半醒地听着源零的声音。
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又被成为柳叶杀人案，因为每次行凶后凶手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枚带血的柳叶。
而且经过检测，每次现场留下的柳叶上都是被害人的血，而被害人脖子上的伤口也很像柳叶，仿佛他就是拿薄薄的柳叶割开被害人的凶手一般。
源零一边和零说，一边翻看资料。他眉头微皱，似乎在纠结怎么和零说。
因为这个凶手的犯案手法特别变态。在每次行凶时，他都会给被害人注射一种肌肉松弛剂，再将他们的脖子切割开，让被害人躺在放满水的浴缸里，又在他们面前放一面镜子，让他们亲眼看着慢慢失血过多而亡。
案发现场的照片也十分血腥，浴缸里满是血水，尸体被泡得变形。
阿源，没关系的。死亡，是我迟早要接触的事情。零有些困顿的声音传过来。
源零扭头看了一眼，见他支着头，眼睛半闭着，手里随意翻阅着资料。
但零，这些并不是正常的死亡。你只需要知道这次的杀人案被害人是失血过多而亡就够了。具体的作案手法以及现场的状态，你并不需要知道。
零低沉的笑声在心间传来，是，阿源，都听你的。
源零继续给零总结信息。
除了被害人的随机性，以及尸检的高难度，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是目前能找到的监控中没有看到除了被害人以外的人进入现场。
四起案件，都是如此。在第四起案件中，被害人是一对情侣，他们是在酒店中被杀害的。
酒店在走廊是装着监控的，但监控中只拍到了小情侣进出的情景，没有其他人靠近或者进出。
余时他们仔细地检查了窗户和房间，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凶手就像是一个幽灵，悄无声息间潜入被害人的房间，而后将人杀害。
线索少之又少，余时他们寻找凶手可谓是大海捞针。这才导致杀人案已经连续发生了两周，却连一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在翻看档案期间，源零和余时他们交谈间也了解到更多细节。
因为被害人死状异常残忍，上面领导害怕传出去会引发居民恐惧，就一直给余时他们施压，让他们尽快破案。
局长也知道现在余时人手不足，再加上又出了爆炸案，白笙和林泽笙都进了医院。他就干脆和上面领导杠了起来，放下话说这个案子不许他们再催，不然就自己派人来解决。
局长一番发威，总算让余时他们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你们两个也算来得巧。”肖乐乐笑着说，“之前我们忙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上面领导跟催命一样三天两头就一通电话。”
零微眯着眼睛，手指在桌面轻点：“你们这里的领导还真是闲啊。”
林佳梦跟着吐槽：“谁说不是。我们这群小警察，成天被他们压榨。之前还有个变态领导，说是为了增加什么群众亲和度，让我们集体上电视接受采访。”
“他们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警察被人报复的风险，那会要不是局长一力阻挠，我们队现在早就人尽皆知了。”季霄冷冷地说着。
余时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霄儿，便利店老板的联系到了吗？”
他和白笙去便利店的时候，店里没有任何人，后续调查时也没有找到老板。
季霄摇了摇头，将昨天收集的信息递给余时：“没有任何消息。我昨天调查到，绒花便利店的老板姓刘，单身，父母双亡，平时深居简出。便利店平时只有一个收银员，我问过这个收银员，他说老板那天给他放了假，便利店也就没有营业。”
零眉头微挑，老板姓刘？他询问季霄：“季霄哥哥，便利店的老板，是不是叫刘彦。个头不高，很瘦，在右边的眼睛旁边有一颗泪痣。”
季霄看了眼桌上的资料，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源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眉头皱紧。
零右手支着下巴，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刘彦，我们之前调查过。按理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