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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算计,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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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姨娘眼神慌乱,跪在地上支支吾吾,最后解释道:“小王爷是二姑娘的夫婿,怎么能娶大姑娘,知道的人说姐妹情深相互谦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姑娘专门勾人呢,侯爷,名声对女子而言,比命重要,以后大姑娘怎么见人啊。”说着说着径直哭起来。
沈夫人训斥:“进了王府后院,她只需相夫教子,以后王府有正经主子,哪里需要她出来应酬,给她争取一个侧妃当当,已是不错了,你别不知足。”
“夫人说的正是。”成安侯盯着雪姨娘,“小王爷把人抱了回来,她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也只能嫁给小王爷,你也别不知足,能当侧妃,是珠儿的福气。”
“爹爹说的是。”沈乔站在帮腔,戏谑看着雪姨娘演戏。
什么名声,不就是为了攀上太子,将来好做皇后,这辈子就别想了。
雪姨娘还是不肯,只说沈珠不能抢妹妹的姻缘。
“小王爷对姐姐情深义重,将来进了府,有个一男半女的,还不是小王爷的眼珠子,有了小王爷的宠爱,想要什么没有。”沈乔盯着雪姨娘,笑得温和,“再说了,自古子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姨娘,也做不了主。”
沈越也帮腔:“她们就是仗着父亲宠爱,才敢公然顶撞父亲。”
成安侯是一家之主,说一不二,被雪姨娘当众顶撞,已然不悦,如今听了儿女的话,更是恼怒:“行了,就这样了,你回去给珠儿准备一番,选个日子嫁给靖安王府吧。”
“侯爷,不行啊。”雪姨娘急了,起来跪在成安侯跟前,“珠儿不喜欢小王爷,怎么能嫁给小王爷。”
沈乔挑眉:“这是有意中人了?”
可不是有意中人了,还是将来最尊贵的人。
雪姨娘连忙否认,成安侯更是不虞,拂开她的胳膊:“行了,就这样吧。”说罢转身离开。
沈夫人看了沈乔一眼,带着沈越离开。
沈乔送走所有人,回屋喝了口茶,这大热天了,说了那么多着实浪费口舌。
青鸾和青雀看着沈乔欲言又止。
沈乔见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们坐下,有话慢慢说。”
“姑娘,您真不喜欢穆小王爷了?”青雀是个急性子,还没坐下便开始问。
沈乔摇头:“他除了一张脸能看得过去,还有其他能看的吗,凭什么让我喜欢。”
话音未落,一个小丫鬟进来,脸上有些慌张:“不好了,姑娘,大姑娘上吊了。”
沈乔猛地起身,有些不敢置信,随后了然,摆手让小丫鬟出去:“我知道了。”
青雀和青鸾更是诧异,看了看沈乔,又看了看外面,指了指:“姑娘,您不去看看?”
姑娘不是最喜欢看大姑娘出丑吗,再踩上一脚吗。
这么好的机会,姑娘怎么舍得放过。
不过大姑娘真上吊了吗,那场面一定很好看。
沈乔见两个丫鬟兴致高,笑着道:“走,带你们去看看。”
说完,她带着两个丫鬟出了景兰苑,直接去了沈珠的琉璃阁。
琉璃阁的院子没有景兰苑大,却也处处透着精致,名贵花草不少,廊檐下挂着画眉,一路走来都能听到鸟叫,倒是惬意。
只是这声音被其他声音扰乱,倒显得无趣。
是雪姨娘的声音,哭声震天,撕心裂肺,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我的珠儿啊,你怎么能想不开,都是二姑娘害你,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嫁给小王爷。”
沈乔顿住步子,转身对青鸾勾了勾手。
青鸾附耳过来,沈乔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姑娘,这行吗?”青鸾狐疑。
她是姑娘的丫鬟,小王爷怎么可能见她。
沈乔轻笑一声:“去吧,你只要说大姑娘病了,他一准来。他来了,你把他带到琉璃阁来,不必经过其他人,明白吗?”
穆庭深不是喜欢沈珠吗,沈珠勾着一个太子还不算,非要扯三扯四,就让穆庭深看看白莲妹妹的真面目也是件好事。
青鸾脚程很快,虽费了些功夫,却也把穆庭深喊了来。
这是在乎沈珠呢。
沈乔坐在廊檐下的石矶上看画眉,见到穆庭深走来,起身带着丫鬟朝另一边走去。
穆庭深也看见了沈乔,见她避自己如蛇蝎,有些皱眉。
沈珠的丫鬟都在屋内,不知穆庭深来了。
沈乔为了让穆庭深进来,支走了婆子,如今院中只剩穆庭深和沈乔的人。
屋内说话丝毫不避讳。
“姨娘,我,我不能嫁给小王爷。”这是沈珠的声音,坚定语气夹扎着几分委屈。
“姨娘知道,姨娘明白,咱们就算做妾,也要走最高枝儿上的那个。怎么能做小王爷的妾室,小王爷还是异姓王,要是哪天陛下不高兴了,他们全家得去流放。” 雪姨娘到底心疼女儿,满心满眼都为她着想。
穆庭深站在廊檐下,正好听见了这话,脸色霎时变白。
沈乔站在另一边,觉得无趣,突然走向门口,对着里面道:“这是攀上哪个高枝儿了,和我说说,连小王爷都看不上,定是比小王爷还高的枝头。”
雪姨娘恼恨沈乔,听见她的风凉话,也不藏着掖着,得意开口:“太子殿下喜欢珠儿,就算当姨娘,珠儿也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姨娘。”
她说话时,沈乔看着穆庭深,就见他摇晃着身子两下,随后镇定自若看向沈乔,目光冰冷,仿佛再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沈乔望了屋内一眼,又看向穆庭深:“小王爷可听见了,人家不稀罕你,也只有你自作多情,巴心巴肺对人家好。”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沈乔却笑出了声:“怎么不说话了,你们该多说说的。”
雪姨娘慌张出来,见穆庭深站在廊檐下,脸漆黑如墨,倏地变脸大变,哭诉说着二姑娘故意为之,沈珠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嫁的好点,不想被人踩着。
沈珠知道穆庭深来了,也慌张出来,顾不上病弱的身躯,扑到穆庭深身边,梨花带雨解释:“小王爷,您听我解释。”
穆庭深看向她,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也冷若冰霜:“你解释,本世子听着。”
然,沈珠哑口无言,竟吐不出一字。
就算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雪姨娘想解释,张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
穆庭深已经看清了沈珠的意图,一言未发,拂袖而去,临走还不忘瞪着沈乔。
回到景兰苑,沈乔让人找出靖安王府的婚书和定亲信物,拿在手里看了看,随后去了成安侯的书房,见到成安侯,行礼后直接道:“爹,我要退婚。”
成安侯先是不允,见她态度坚决,叹息一声,接过东西,给了旁边的管家:“收起来,随我一起去趟王府吧。”
靖安侯府。
沈乔和成安侯落座后,直接说明来意:“王爷,我知这事儿冒昧,但并非虚言,两个孩子无意,就算成婚也是怨偶,不如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吧,日后还能见面,若是闹得太难看,两家关系僵硬,谁脸上都无光,您说是不是。”
靖安侯坐在上首,并未说话,抿了茶,视线落在沈乔脸上:“阿蛮也是如此想的?”
沈乔起身,行了一礼,态度坚决:“不瞒王爷,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小王爷对我无意,纠缠只会徒增怨恨,不如婚约就此作罢。”
靖安王妃坐在一旁,手里捻着佛珠,不言不语,静静看着沈乔,似乎要把人看穿。
沈乔不惧,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
靖安王叹息一声:“既如此,那婚事作罢,不如这样,我收你为义女如何?”
沈乔看向成安侯,委婉拒绝,假装伤心道:“做不了夫妻,怕也做不了兄妹,王爷,您就别为难阿蛮了。”
正当沈乔和成安侯离开时,穆庭深急忙进来,看了一眼沈乔,撩起袍子跪在靖安侯跟前:“父王,儿子不想退婚。”
沈乔顿住步子,看一眼穆庭深,冷嗤一声,这怕是试探。
她走过去,笑着道:“王爷,您是君子,一诺千金,婚事已退,万不能反悔。您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我和爹爹先行告退。”
靖安侯亲自把人送出来,看着人上了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去。
马车上,成安侯问沈乔:“你当真想好了,我看那小王爷反悔了,这是对你有意。”
“什么有意,分明是试探,看看我是不是欲擒故纵而已,我年纪小都瞧得出来,您都是几十年的狐狸了,还能看不出来。”沈乔翻了个白眼。
成安侯老脸一红,瞪着沈乔:“什么老狐狸,没大没小的。”
沈乔自知说错了话,往他嘴里塞了一个果脯,试探道:“爹,您别生气,接下来该张罗大姐姐的婚事了,我怎么听说,她不喜欢小王爷,想要攀高枝儿呢。”
“高枝儿,上哪里去,难道要进宫当……”一言未了,成安侯意识到什么,让车夫快些赶车,回了府,来不及和沈乔打招呼,径直去了琉璃阁。
沈乔站站在二门处,穿过抄手游廊,夹道,径直回了景兰苑。
她见两个小丫头欲言又止,笑着道:“有话就说吧,别闷在心里,再闷出病来。”
青雀是直性子,直接问:“姑娘,您当真不喜欢小王爷了,大姑娘真要攀高枝儿吗?”
什么样的高枝儿,比小王爷还要高呢。
“不喜欢了,至于高枝儿,过些日子你们就知道了。”沈乔卖了个关子。
不多时,青雀进来,满脸喜色,凑到沈乔耳边,笑着道:“大姑娘被侯爷禁足了。”
沈乔了然,看来是说了太子之事。
没出一个月,青鸾蹦蹦跳跳进来,一脸喜色,不用沈乔询问,就把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姑娘,您真是神了,大姑娘果然攀上了高枝儿,竟然和太子攀上了关系,太子要纳大姑娘为良娣呢,侯爷就是不同意,要和大姑娘断绝关系呢。”
沈乔合上医书,眉眼舒展,带着几分笑意:“还有这事儿,走,瞧瞧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