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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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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莺:“就在前面了。”
寂静的桂花林外传来说话声,听声是冲着他们这边来的。
听脚步声有四个。
萧辞蹙眉。
阮昭没看到萧辞眼底的杀意,冲着萧辞福了福身子:“这处桂花开的好,妾身嘴馋想打些下来做糖桂花,没想到夫君也在……夫君放心,我们只在外面打桂花,不会进来打扰到你。”
说完,阮昭提裙向桂花林外跑去。
刚刚一瞬间的恶寒让她不适,本能的想远离。
不会打扰他?打扰他什么?
萧辞不过迟疑了一瞬,那抹倩影只余下粉白衣角,片刻便消失在桂花林。
眼睑下垂,看到敞开的衣襟下没有遮挡严实的玄色衣裳,抬手将外罩的衣衫拉了拉,神色冷冽杀意不减,也不知她看到多少。
从桂花林出去,看到芙莺以及哑娘和两粗使婆子,阮昭收敛情绪,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但心里依旧犹如滔滔江水无法平息。
萧辞不是被软禁在书房吗?却出现在这地方还那样一副样子。
他宁愿跟人在外面偷摸……也避她不及。
看到萧辞衣衫不整样子,阮昭对他的心思淡了,她知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但这种偷摸在外面……要么是跟他苟1合的人见不得光,要么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阮昭心下沉重又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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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萧辞已经换好衣裳,叫来西未,
“世子夫人在打桂花,你带些人去帮忙。”
西未领命。
看到西未以及身后的小厮婆子等人,得知是来帮她的,阮昭有些意外。
不过人多也好,不然光凭芙莺和哑娘她们还不知要做到何时。
西未问芙莺打桂花作甚。
芙莺不疑有他:“做糖桂花啊,可好吃了,不论是蒸桂花糕还是煮桂花酒酿丸子,都特别香,便是放在水中搅匀,清水都会带着桂花香气,甜丝丝的,也好喝。”
西未身为世子身边的小厮,平日吃的也不差,不过芙莺说的陶醉,倒是生出想尝尝的念头。
虽然第二茬桂花开的并不繁茂,好在侯府桂花树多,积少成多也收获了满满两大筐。
桂花打下来还要筛去杂质并清洗干净,再熬制成糖桂花。
因如今时节快深秋了,太阳光照不够,晾晒成干桂花怕是不够,索性便全做成糖桂花,能吃到来年入秋。
次日一早,暮云苑下人开始筛选桂花中杂质,再清洗,最后才是熬糖桂花。
暮云苑有小厨房,倒是极为省事。
阮昭去给老太君请安回来,那些桂花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无需动手,只需在旁指点哑娘做便可。
做好后,芙莺迫不及舀了一勺搅在水中,在阮家没有那些香甜点心吃,她们便会用这样的法子解馋。
熬完糖桂花已经是黄昏。
“分装一下,晾凉了,明日给各院都送些去。”
哑娘和芙莺点头。
傍晚,小厨房蒸了一笼屉的桂花糕,香气飘的满园皆是。
西未站在书房外吸鼻,芙莺说的不假,确实挺香的。
不多时书房大门出现一道身影,正是芙莺。
“桂花糕要新鲜出炉的才好吃,世子的与你们的都在里面,别忘了也分侍卫。”芙莺将沉重的食盒递给西未,送完就走。
西未无奈,这丫鬟可真不会说话,世子爷的能与他们这些下人混在一起吗?
还是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有专门的一碟,知晓那是给世子的,取出端去了书房:“主子,世子夫人那边做了桂花糕,特意给主子送来。”
萧辞这会儿把玩着三只玫瑰花,三朵花看花型都是同一种类型,可偏偏每一朵花做的都不一样,无不精致,更是以假乱真。
看了眼西未端进来的桂花糕,莫非她去桂花林当真是为了这些桂花?
“去找个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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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桂花熬的多,侯府也不是阮家,不会抠抠搜搜一些糖,这次做出的糖桂花芙莺很是喜欢。
分装在罐子里,阮昭第二日比平时起的更早。
先是与芙莺带着糖桂花去了侯夫人的秋棠苑。
果然,在这里也遇到了还未出门的祁阳侯。
“儿媳给公爹请安,给夫人请安。”
祁阳侯性子直:“有事?”
侯夫人周氏拉了拉祁阳侯袖子,笑吟吟让阮昭坐:“怎么这么早过来?”
“昨日在小厨房熬了些糖桂花,便想着送些来让你们尝尝鲜。”阮昭将篮子里的罐子搬出两罐来。
又单独拿了一个盒子递给侯夫人周氏:“这是送给夫人的,也不知夫人会否喜欢。”
阮昭刷老太君好感的同时,对周氏也琢磨着要刷一刷好感。
之前布没有染好,故而耽搁了些时候,近日才做完这支簪子,正好趁着今日送来。
周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朵牡丹花,花朵有半个手掌大小,她疑惑的拿起来观看,发现竟是簪子,下方还坠了流苏,仔细一摸发现那牡丹花花瓣是布做的:“这是绢花?这……这手艺,谁做的?”
“儿媳受舅母指导,才疏学浅,做的一般。”
周氏意外阮昭还会这等手艺:“世子夫人莫妄自菲薄,这等手艺可不简单。侯爷您瞧,这花儿好似真的一般。”
祁阳侯拿过绢花簪子端详,他不是爱花之人,看过后便递还给了周氏,抬眸看了眼阮昭,眼底浮现赞许:“你给老太君抄的那本佛经本侯看了,字写的不错,抄的也好。”
转而对周氏道:“本侯库房里那套笔墨,你取来拿给阮氏。”
周氏很意外侯爷居然将那套笔墨送人,还是送给儿媳,应道:“好,妾身这就吩咐人去取。”
从秋棠苑离开,阮昭收了一套笔墨和一套面饰,随后往鹤林苑去。
却在进门后发现萧辞也在:“夫君。”
不是软禁吗?怎得在老太君这里。
“娘子去哪儿了?”萧辞摇着折扇唇角衔笑看她,只是那笑在阮昭看来有些渗人。
听到他在老太君面前喊自己娘子,阮昭也柔声道:“昨日不是做了许多糖桂花吗?妾身往夫人的院子去了一趟,给公爹和夫人送糖桂花。”
说着,阮昭将给老太君的糖桂花放在桌上。
正要拿了佛经念,却被老太君制止:“今日不念佛经。”
阮昭疑惑,不着痕迹看了眼萧辞,莫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老太君不喜她?
下一瞬却听老太君开口:“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正好今日赶巧是十五,乃是清虚观开观上香开台布戏的日子,让辞儿带你去清虚观耍耍。”
萧辞立刻不满开口:“那道观有何耍的,唱的戏也都是些老掉牙的戏。”
“是让你带孙媳去。”老太君见他一副不乐意去的样子:“怎么,还想被你爹软禁?”
萧辞立马换了态度:“不想,感谢祖母解救之恩,孙儿这就带娘子出门。”
阮昭听到老太君不让她念佛经,还以为是对她有不满,得知是让萧辞带她出门,心放下来。
只是对萧辞有些疑惑,她在桂花林撞见萧辞那副模样,可见软禁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偏还要故作对老太君听从模样。
阮昭有些担心,同萧辞出门,别出了门她就被撇下,毕竟这人当老太君一套,面对她又是另一套。
“你这身边一直就一个丫鬟伺候,待这次从清虚观回来,就让牙婆来一趟让你挑些丫鬟用,这次出门时间紧,我让王嬷嬷和绿芜陪你一道去。”
听到老太君指了身边最得力的两人跟随阮昭出门,萧辞面色变了变:“祖母~”
老太君却对萧辞一笑:“照顾好我孙媳。”
“是。”萧辞突然好似焉了一般。
那样子,看的老太君和王嬷嬷会心一笑。
阮昭放心了,有王嬷嬷和绿芜跟着,即便萧辞丢下她,也无需担心了,不过有这两人在,萧辞怕是不敢丢下她了。
出门的马车是老太君让人备下的,阮昭被丫鬟搀扶着上了马车。
刚坐下,萧辞也掀开帘子进来,在阮昭身旁坐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萧辞身上的脂粉香气没有之前重了,虽然还是能闻到。
阮昭想到桂花林那一幕,刚要张嘴:“那日……”
“那次……”
两人同时开了口。
萧辞靠着马车壁:“你说。”
阮昭双手交叠:“祖母很关心夫君,与妾身闲谈最多都是夫君,妾身不信什么克妻命格,其实夫君如今也不必再掩藏,将外面的人接回来吧。”
与老太君聊多了,阮昭便知晓了原来以前萧辞并非现在这幅模样,随着未婚妻一个个的出事,最后那位更是染上了鬼怪之说。
曾经年纪轻轻就在朝中任职,到后来反而成了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阮昭不信什么命里言说,那不过是旁人污蔑的借口罢了。
她也从小背着克母的灾星命理,她知晓这些言论会如何伤害一个人。
萧辞:“……”
想到当日因为着急,衣衫穿的随意。
她是以为他出去……
本来萧辞还想寻个借口解释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这般误会也好,倒是省了他麻烦。
“想不到夫人还挺大度,不过她不喜约束,夫人自己知晓就好,这些事莫在祖母面前说起。”
马车内里空间大,萧辞在马车壁上按了几下,竟是支起了一张小桌,而茶水等早有下人放在马车上。
萧辞给自己倒了一杯。
阮昭抿了抿唇:“你们有孩子吗?”
“咳咳咳……”萧辞入口的茶水差些喷出。
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咳呛:“没有孩子,你放心,不会有庶长子。”
阮昭其实想说她倒是不在意,若孩子不大她可以帮忙养的,都免了自己生。
许是不想与她说话,阮昭发现萧辞放下茶杯后靠着马车闭目。
丫鬟和嬷嬷乘坐后面的马车,见萧辞闭目养神,阮昭偷偷将帘子往外推了一些,男人哪有外面的热闹好看。
晋安不愧是天子脚下,听声便知街市鼎沸。
天子脚下的百姓也比别的地方富庶,房舍周密,一路看去别有一番不同。
萧辞闭目也是不想再与阮昭谈论‘他外面有人’的话题。
甚至,阮昭的大度让他有些不悦。
“夫君,妾身好难受。”
思绪被软绵绵的声音拉回。
须臾间,萧辞腿上多了只手,那手如白玉,五指抓着他衣摆。
定眼一看,阮昭眉眼惺忪摇摇欲坠。
萧辞伸手擒住她胳膊:“怎么回事?”
胳膊被一只大手死死擒住,阮昭身子全然晃不起来了,有气无力的看着萧辞,眉眼狈软:“妾身,妾身头晕、胸闷。”
说着手捂着胸口一副病弱模样。
萧辞见她这般难受,蹙眉:“我让车夫掉头去医馆。”
“别。”阮昭忙出声,见萧辞看着她,阮昭咬了咬唇,似有些羞愧道:“妾身无大碍,只是、只是有些晕马车。”
“晕马车也当去医馆瞧瞧。”萧辞看她模样难受极了,恐别没到清虚观人便倒了。
阮昭急了,她装过头了?
晋安城热闹,隔着帘子能瞅好半响不腻,但出了城也就无甚趣事可看了,阮昭在马车里坐的无聊,也不知何时到清虚观。
枯坐无趣,阮昭便想找些事做。
萧辞不搞庶长子出来,那就要生嫡子,两人都不亲近怎么生,为了自己日后的生活,阮昭决定诱1他一波。
本欲装难受是想拉近拉近两人关系,偏萧辞一只手擒住她胳膊便让她晃动不得,更别说往人身上倒去试探了。
阮昭撑着身子坐直,凄凄一笑,清美又倔强,道:“多谢夫君关心,只是这晕马车的毛病妾身自幼便有,当真不碍事,若掉头去医馆来回耽误时辰,妾身惶恐。”
说着,阮昭似是为证明一般,强压下心头不适,冲着萧辞柔柔一笑。
萧辞:“当真无碍?”
“无碍,只是,若能靠一靠更好。不瞒夫君,从杳陵到晋安,那一路上妾身都是靠着芙莺过来的。若此时返回,连累夫君被祖母责备,妾身心里也难安。”
阮昭说的缓慢又有些有气无力,便是靠着马车内壁身子也有些摇晃。
话语最后,她更是搬出老太君来。
当她再次往萧辞方向倒去,这次没有被大手擒住手臂,而是被扶住了后背。
因她人已经倒入了萧辞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