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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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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帝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难道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她感觉到额头上好像黏着什么东西,伸手去一抓,却看到掌心里躺着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瓣。
不,那不是一场梦,是真的,她见到了歌瑞。
歌瑞告诉她用最残忍的方法去报复那些最残忍的人,想方设法地走到那个人的心尖上,然后再一把将他拱手交出的真心扔在地上肆意的践踏。
卡帝斯看向那面幻境之虚,谨记着歌瑞的话,一定要等到晚上才能够去找她。
“叩叩叩——”
“帝斯,你醒了吗?”门被敲响,阿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卡帝斯随手将手中的花瓣塞在了枕头底下藏了起来,想要起身却发现头晕的厉害,体力不支地倒了下去。
她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地厉害。
阿伊没有得到回应便推门进来了:“帝斯?”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卡帝斯艰难地爬了起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比昨天的脸色看起来还要憔悴惨白,几乎快要接近透明了。
脚上的镣铐封锁住了她的帝皇族核心,所以现在的她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已经成为了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会经历生老病死。
即使昨天泽塔出手帮了她,但赛罗的命令却是让她做着奴隶该做的事情。于是,她仍旧需要去做各种脏累的工作。
赛罗每日都有宇宙警备队的任务,所以不会经常回来,卡帝斯也很庆幸不用晕头转向的时候再看到那张狂傲讨厌的脸。
她费力地拖着水桶来到了窗户边,赛罗是一个十分爱干净的人,所以这里面第一天都必须细心打扫,一尘不染才行。
现在是白天,玻璃上照不出她的脸,所以她也不能进入幻境之虚。
就在她拧完抹布后想要擦拭玻璃,背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拍了拍卡帝斯的肩,“漂亮姐姐你在这!”
卡帝斯吓得一哆嗦,险些踢翻旁边的水桶。
泽塔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脚伸过去抵住了摇摇晃晃的水桶:“小心!”
“谢……谢谢。”卡帝斯站稳了脚跟,下意识地就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学着其他人像他笨拙的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谢。
“嘿嘿,不用客气。”泽塔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低头看向了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卡帝斯,“其实我上次想要和你说,你的眼睛真特别,真好看,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是记不得了。”
卡帝斯垂了垂眼帘,并没有想要和他套近乎的意思,淡淡道:“可能是错觉吧,我不记得之前有见过泽塔大人。”
泽塔愣愣地看着那一双琥珀色的独特眼眸,讪讪笑道:“你不用叫我泽塔大人,叫我泽塔就行了。我听说你是师父带回来的帝皇族人,还挺好奇,没想到是个漂亮姐姐,也不知道师父他这家伙是不是突然开窍公权私用。”
泽塔酸唧唧地撇了撇嘴。
卡帝斯从他那不着逻辑的推测中显然看出泽塔也不知道赛罗母亲和帝皇族之间的事情。
果然这件事情很隐秘。
卡帝斯无情地打断了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妄想着一出情感大戏,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你师父的一个奴隶而已,泽塔大人也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泽塔连连摆手:“那可不行,师父的训练简直是魔鬼之中魔鬼,我还盼着哪天来一个师娘来管管师父这残暴不仁的性子。”
泽塔眼底泛着泪光,看得出他平日里没少被赛罗折磨,卡帝斯忽然对他生出了一丝丝的同情。
“嘿,漂亮姐姐,你要擦窗户,我来帮你吧。反正今天师父出去有事,我不用训练。”
泽塔十分善解人意地就蹲下抱住了卡帝斯的腰将她杠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肩上。
泽塔身材很高,卡帝斯一下子失重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你你你……你做什么?!”
“这样你上面不就擦得到了吗?”少年嘻嘻一笑,露出了一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笑容,卡帝斯有些无奈。
“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数不清的目光正在齐刷刷地向她这里投来,卡帝斯有些慌张,她并不想引起这样的关注。
今天她的脑袋一直发昏,整个人摇摇欲坠,于是卡帝斯便一把抓住了泽塔的头来维持平衡。
泽塔这人却好似没有什么顾虑的,大方道:“不用客气,只要你帮我和师父说几句好话,我愿意做牛做马!”
卡帝斯又恼怒又好笑:“你看我和你师父像是关系好的样子吗?他恨不得吃了我,我恨不得砍死他。”
泽塔听后忽然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对啊,你说的也对,就师父那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谁会喜欢他?”
“泽、塔。”
就在泽塔的话音刚落下,一道隐忍着滔天怒意的声音便从两人身后悠悠传来。
卡帝斯和泽塔不约而同地背后发凉。
泽塔僵硬地转过身子,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道:“赛罗师……父,你、你回来了啊,你不是今天要去巡逻吗,怎么……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赛罗身上披着披风,俊朗的脸上堆满的阴郁的不爽。跟在他身后的和镜子骑士都忍不住为泽塔以后的日子感到担忧。
“你们在干什么?”赛罗答非所问,看着坐在泽塔肩膀上的卡帝斯,脸色越发得阴沉了下来。
“我在帮漂亮姐姐擦窗户啊。”泽塔不以为意地承认道。
卡帝斯没有出声,只是每回看到赛罗都有一种压抑感,令她喘不过气。
这个看起来少年模样的人,是暗之火花选中的容器,是整个宇宙秩序的威胁。
而歌瑞说,要走到这个人的心尖上,卡帝斯眸光郁郁,这样子的人真的会有心吗?
“放我下来,泽塔。”
卡帝斯拍了拍泽塔的头,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这样的姿势她属实有些不习惯。
赛罗冷冷道:“泽塔你现在立刻去绕着暗之国罚跑十圈,少一圈就取消你下一次考试的资格。”
“奥特打击!师父这么无情的吗?!”
泽塔夸张地惊吓道。
赛罗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自顾走到他身边,拉着卡帝斯就大步往里面走去,银发下的面色宛如寒冬腊月一般凛冽渗人,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卡帝斯小跑地气喘吁吁赶上,才能免去不被他摔在地上拖着走。
赛罗的力气简直大到令人不可思议,就像是一把坚固的手铐紧紧地锁住了她的手腕,卡帝斯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被他给捏断了。
她被拽了一路,最后赛罗将她拉到了浴室里,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举起一旁的花洒就往她的身上洒去。
冰冷的水仿佛刺骨的针芒,让卡帝斯疼痛得体无完肤。
她开始还用手遮挡,可是水无孔不入,她从头到尾又湿了个遍。
“你有病吗?”卡帝斯已经失去了对他的所有忍耐,昏沉的头越发疼痛了起来,浑身黏腻的感觉几乎让人难受到发疯。
赛罗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蓝眸之中透着狠厉与威胁:“我有病?呵,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没……忘。”卡帝斯艰难回道,因为缺氧她现在连说话都很困难。
“没忘就好,你给本少爷记住了,你现在是本少爷的奴隶,别试图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施舍,你的生死由本少爷决定!”
“我……不稀罕……你们这种人的垂怜。”
赛罗冷笑:“不稀罕?那你是想看我亲手杀了那些帝皇族人?”
卡帝斯沉默了。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还有那么多族人被关在地牢里面等待被释放,她的把柄就这么被赛罗给死死地捏在手里。
赛罗似乎是看穿了卡帝斯的犹豫,特地松开了手还给她活着的感觉。
“给我离泽塔远一点。”
扔下这句话,赛罗头也没回地转身离开了浴室,留下卡帝斯湿哒哒坐在冰冷的地上喘着粗气。
“滴答滴答——”。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积水之中泛起了层层小涟漪。
委屈、痛苦、绝望……
“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在幽暗的暗之国底下中央,卡洛斯从昏睡之中猛得惊醒了过来,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脏猛得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帝斯……帝斯……帝斯!”
“做噩梦了?”梦比优斯一来就发现了异样的卡洛斯,俯下身子就要去抚摸他的脸颊,却被卡洛斯嫌恶地躲了过去。
“不要碰我!”
看着他如此抵触自己,梦比优斯感觉到心里有一阵被刀剜的疼痛,面上脸色苍白难看了起来。
“卡洛斯,你现在是在嫌弃我吗?”
梦比优斯强忍着怒意去捏过卡洛斯的下巴,让他强行看向自己,困住他的锁链丁零当啷碰撞得响了起来。
卡洛斯看着面前赤发的男子,眼尾勾勒着火焰的标志,迷人勾魂,他也曾为之倾倒。
可现在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眼前这个男子。
“梦比优斯,你听着,若是卡帝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比死还要难受。”
卡洛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之中闪烁着极为坚定的目光与恨意,这让梦比优斯有些发懵。
这一次,卡洛斯好像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吓吓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