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上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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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上香
我还想留恋她的身体，可惜老妈很快就打电话过来叫我们出发。
老妈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贡品和香烛，到了时间点就从家里出发，车子开到我们小区楼下，是我的后爸的儿子来送我们的。
这时间天都暗到底，没有人在路上走，走出门，叶子仰头叫了一声：“下雪了。”
我跑出来，刚抬起脸，冰冷的雪就落在我脸上，我赶忙把帽子戴上。
“果然会下雪。”我想起天气预报说的，我还没当回事，下了雪天就变冷了，如果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
这点雪没有阻扰老妈和叶子上香的心，把我拉进车子，老妈下令开车，于是我就不得不去。
身不由己，我也无可奈何。
车窗上很快就是一层白雾，扫开白雾，外面白雪片片落下，地上还没有积雪，不过相信照这样的速度明天地上是厚厚一层雪。
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下在这个时候，显得吉利喜庆。
老妈穿着大棉袄围着围巾，手上还带着一个手套，她老了以后更怕冷，怕冷还出来，亏了她的耐心。
叶子也穿得很厚，但是原则是绝对不影响美观。
我穿了一件男式的羽绒服，里面加了好几层的毛线衫，加上这几年有肥胖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福态十足。
老妈在车上挑剔我的头发，说我应该养长，这话我都听了快几十年了，从小我就不喜欢养长发，我妈偏偏想把打扮成洋娃娃，这是我的错么？
我摸摸自己脑袋，说：“这样挺舒服的，洗起来也方便。”
老妈从前面的座位回头，说：“剪得比你哥哥还短，叫什么好！”
她一回头看见我跟叶子挤的那么紧，叶子的手还被我握着塞进我的口袋里。
短暂的尴尬包围了我们。
叶子看我我耸肩，用嘴巴说：“随便她了。”
我们尽量不在老妈面前表现的很亲密，我也知道老妈接受我跟叶子已经是不容易了，老人家思想老化，我也不强求她能跟着现代人一样还眼冒金星叫：“亲一个亲一个！”
那人也就不会是我妈，我也会当她是外星人投胎。
在车子上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震动，手机放牛仔裤的口袋里，要叶子帮我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掉了，它再来，几次三番，终于是我先放弃，按下通话键还没凑近耳边，econ就咆哮道：“你跟我玩耐心是不是？”
她的声音大到我老妈都要回头了，我低声对她说：“妈的我怎么知道是你？”
“你怕是过年来问你讨债的？算了，不跟你瞎扯了国际长途是拿来烧钱的。我家婆娘要跟你说话。”电话有短暂的空缺，然后被洋洋接手，她手里好抱着一个小孩，小孩子发出吃吃的笑声，小女孩清脆的笑声里又有几个老人在逗她。
光听电话就觉得那边暖暖的。
“遥遥，新年快乐。”洋洋大声的说。
econ的女儿也跟着甜甜的说：“遥遥阿姨，新年快乐。”
“哎，你也新年快乐，下次见到面了我叫你叶子阿姨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多少？”econ插嘴道。
“……一百。”我随口说，她发出惊叹，说：“一百，来，我们不稀罕。囡囡，等下去找你小路阿姨，她不送红包送支票，比这个遥遥阿姨有钱多了。”
“喂喂，别教坏小孩子好不好，拜金主义这可要不得，你在资本主义的国家不能忘记无产阶级的本质。”
“我呸，你浪费我国际长途就是为了讲这话。”econ要把电话放下，我忙叫道：“先别挂，叶子还没说话呢？”
我把手机交给叶子，叶子问我：“是谁？”
“econ那帮子人。”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我跟着凑上去偷听，里面是洋洋热情百倍的声音说：“叶子，新年好。”
差别对待不是么！
叶子也高兴的回道：“谢谢，你也快乐。”
econ把电话抢过去，叫她女儿跟叶子说新年好：“来，给你漂亮年轻的叶子姐姐说新年好，祝她来年越来越年轻，找一个更帅的对象。”
她囡囡真的重复一遍，用萝莉特有的甜腻腻的腔调祝福叶子红杏出墙。
我在这里脸色黑成了炭灰，叶子却笑嘻嘻的说：“我收下你的祝福了。”
“哪有人这样缺德的。”我骂了一句。
挂了电话，叶子还在不停的笑，说起econ家的那个小囡囡，只能说可爱到家，加上被她们两人和男方的爸妈宠爱着，成了十足十的小公主，乖巧机灵。
想我家的小薇，我想把她培养成叶子这样的好女人，她却有点像我，这样可不好，我会做噩梦，梦见她长大了出去残害良家妇女，像谁都好千万别像我，这是我唯一的期望了。
我跟叶子说了，叶子说你也知道你这个德行不像话，不错。
检讨反省，总之小孩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
车子开了一段路，听在天童寺门口，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堆起了一层大雪，来这里的人却丝毫不见少。
继兄去停车，我和叶子一人一边扶着老妈走过湿漉漉的水泥地，走进天童寺。
里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头顶落下的雪在上面就被人呼出的热气融化。
善男信女赶着过来敲钟上香，平时清净的佛门之地变成了菜市场。
我和叶子想先进去，老妈偏要拉着我和叶子把所有的菩萨都拜一遍。
她点了香，分给我还有叶子，自己手执香，跪在蒲团上，她对我们说：“你们都跪下，跟我念。”
我乖乖跪下，叶子在那边，我在这边。
老妈高举香，对着上头的菩萨说：“菩萨保佑，保佑我家人健健康康，来年财源广进，也请保佑我这两个孩子以后顺顺利利，平安幸福。”
她拜完叫我们也跟着说，我说：“保佑我妈和伯伯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请菩萨一定要多多照顾叶子。”
“哪有你这样说的。”叶子低声对我说。
我说：“那你说什么？”
她把爸妈家人都说了一遍，最后才是我，一句保佑我好好的就足够了。
等老妈排着队去插香，我把人拉到一边，叶子问我这算是妈承认我们了么？
我说：“妈把你当她女儿了。”
“那你呢？”她听后甜滋滋的，我掐住她的脸颊，说：“我是入赘的女婿。她巴不得没生过我呢。”
大殿里香火鼎盛，在里面待上一会儿就开始冒汗，我跟叶子跑出来到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老妈消失在人海里，她拿着一袋香烛要把全部的菩萨都求一遍。
她的话永远是那几句，保佑家人健康平安，多赚钱，保佑她俩孩子能幸福。
我指指头顶的天空说：“如果真有菩萨，她会祝福我们么？”
叶子说：“会。”
“那么肯定？”
“因为妈的虔诚一定能感动菩萨。”叶子严肃认真的说。
我低笑，真受不住这一对感性的女人了。
到了午夜，大殿做法事，我不想去凑热闹，在外面坐着等她们。
和尚们开始念经，一圈圈绕着大殿走动，虽然无法去听懂他们说的意思，但是这声音有让人心平静下来的魔力。
我站起身，在人群里寻找她们的身影，红色衣裳的叶子站在灯火阑珊处，老妈身躯伛偻，连叶子的肩头都不到。
菩萨，如果你真的有看到，一定要好好保佑她们。至于我，你有空再管管。
从天童寺出来已经是凌晨，老妈偏要我们去撞钟，排了半天队等到我们她却把机会让给我们俩，当我们合力把钟撞响，嗡的声响一直回荡在脑子里。
一路回来都高兴到不行，出来以后雪都已经没过了脚踝，走到半路，叶子说她的鞋子湿透了，我们俩跑向车子，催他快点开车。
路上从老妈家里拿了一点她做好的汤圆回来，到家里，新的一轮烟火刚开始热闹起来，天空被轰轰烈烈的烟花点缀地五颜六色，今晚好似一个不眠夜。
到家还是要再洗澡，脱下鞋子脚底已经湿透，她穿上拖鞋就跑进浴室去了，我拿着汤圆去煮，等她洗完澡刚好可以吃。
平平静静的把汤圆吃完，躲进被窝里，拥抱着睡去。
睡前，我偷偷在她枕头下塞了一个红包，想她醒来会不会高兴。
也许会，高兴的说吝啬的人终于是有心了，也许会羞涩的说都老妇老妻了还做这事情。
无论什么样的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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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6.上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