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木叶记事》冒泡水煮鱼

37、第 37 章

　　七岁小屁孩甩下狠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同样七岁的明菜长叹一声，放弃说服，躺回床上闷头睡大觉。

　　吵架太消耗精力了。

　　回头一想，自己和个坐下脚都踩不到地板的小屁孩儿吵什么。

　　简直掉价！

　　一觉天明，万物复苏，她坐在窗台上，吹着和煦的大冷风，感觉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

　　是啊。

　　那可是宇智波鼬，干嘛想不开去劝他。

　　这地方谁都可能听点劝，连团藏都不得不听听猿飞日斩的意见。但谁敢去劝宇智波？

　　那可是全村的驴一起出动都拉不动的家族。

　　随他便吧。

　　反正自己现在有吃有喝有人保护，过得舒坦就行了。

　　明菜在床上翻了个身，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打算睡个回笼觉。

　　此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护士小姐姐把早上的盒饭送了过来。

　　炒面配米饭，还有一碗大酱汤。

　　真是碳碳又水水呀。

　　这种食谱，吃了能恢复才叫见鬼。

　　明菜忧郁地往嘴里塞完碳水大套餐，端起大酱汤准备一口干。

　　喝到一半，感觉室内的光线暗了一半。

　　放下碗，一个带着面具的暗部蹲在她窗口。

　　明菜下意识回头去看走廊里的护卫忍。

　　护卫忍站了起来，和对方手势交流了一下，进来变身成明菜的样子在床上躺下。

　　不是，哥们。

　　变身，衣服又不变。你那身灰扑扑的衣服躺我床上有点那个啊……

　　“有人要见你。”

　　顶着一头飘逸棕色长发的暗部开口说道。

　　他声音很脆，只看外形，可能会被认为是女孩子。

　　明菜绞尽脑汁地想，也没记起来可能是谁。

　　她警惕地退后一步，可怜兮兮地抓住护卫忍的胳膊。

　　“我不想去。我不认识他。”

　　护卫忍已经变成了她的模样，闻言和蔼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暗部比我更厉害哦。”

　　她当然知道暗部更厉害，关键是这人真的是暗部？如果是真的，又是谁的暗部？

　　一句都没提到四代目啊！

　　“请您跟我来。”

　　那个暗部将她直接从屋内提了出来，明菜只来得及薅了一件外套披上。

　　一路上绕着大众视线飞奔，暗部带着她来到内圈的一处三层楼。门口有护卫忍把守，看着挺正规。不远处就是火影楼，能看到打开的窗户，和分布在楼顶的暗部值守。

　　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会有事吧……

　　明菜满心怀疑，却不得不跟着进去。

　　进入大门，里面的忍者和普遍意义上的忍者有点不一样。

　　戴眼镜的，穿白大褂的，拿着纸笔嘴里念叨着不明所以的话，明菜幻视了一秒前世的研究所，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蹦了出来。

　　沿着楼梯向上——这个方向多少让她安心了一点——穿过回字形的的走廊，两人来到尽头的一扇门前。

　　明菜左右看了看，这条走廊没有多余的门窗，只有这一扇。

　　楼层，特殊结构，无一不在说明门后人的身份地位。

　　棕发暗部敲了敲门，获得许可后，将门推开一丝缝隙，转身对明菜说道：“我的任务已完成。请您独自进去。”

　　他都强调独自了，还能怎么办呢？

　　明菜把散落的头发用千本绕了两圈，插在发髻里。

　　尖利的千本只露出一点针尖，闪着寒芒。

　　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点点荧光分布在不同地方，是电路上的细小灯泡。透明的玻璃器皿放得到处都是，里面盛放着各种颜色的溶液。有的器皿是空的，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有的器皿装着普遍意义上的标本。还有的溶液不透明，只有一串串的气泡从中冒出，在顶上的水面一一炸开。

　　和想象中不同，这里没有刺鼻的药水味，空气非常干净，就好像从未放置过这些东西。

　　明菜转了一圈，发现最大的一个玻璃罐能装下三个她。

　　在陌生的地方，本应放出感知探查。

　　但是这里太安静了，太干净了，感知的触角无论伸出多长，都感应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

　　包括站在最后里面的，背对着她还在写些什么东西的人。

　　冰冷的，尸体一般的触感，散发着幽绿色的荧光。

　　明菜缓缓突出一口气，丹田下沉，整个人更加冷静了 。

　　“漩涡明菜？我是大蛇丸。”

　　背影转过身来，苍白的脸颊向内凹陷，狭长的眼睛在末尾收拢上挑，内眼角向下刺，翻出一点肉色的红白。不知道他熬了多少个昼夜，眼底的青色已经转成黑紫，像眼影似的永久地固定在眼眶四周。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作为一个七岁的孩童，直接开启木叶封印，并借此击退敌忍，放在成年忍者身上也难以办到。”

　　这个时候的大蛇丸看着还有些人的样子，至少笑起来嘴角不会裂到耳朵。

　　但这只是表象，和他刻意抬举式的夸奖一样，浮于表面。

　　“但是你做到了。”

　　大蛇丸笑了，比死人还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一丝红晕。

　　明菜甚至能听到他舌头在口腔里转动的舔舐声。

　　欣喜的，出乎意料的……礼物？

　　她忍不住绷紧脊背，第一次为拥有常人所不及的感知而感到恶心。

　　“不要紧张。我对你只有佩服，没有恶意。”

　　大蛇丸脱下胶皮手套，搭在一旁的桌沿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发现眼前的小孩十分警惕，于是停下脚步。

　　但他也没坐下，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与其对视。

　　和蛇类对视的时候很容易脑袋一片空白，明菜上辈子有幸见过一次。

　　山边的树上，缓缓垂下一条褐色的细蛇，昂着头，鳞片围绕着眼眶，突出其无机质的眼珠。

　　这就是她现在看大蛇丸的感觉。

　　被蛇盯住的猎物最好不要背身逃跑，面对它，慢慢地后退，寻找周边一切可以阻挡的东西，比如石头，比如打火机，比如木棍。

　　忍者作战，最重情报。

　　心理战也是战。

　　明菜真没想到大蛇丸这时候居然还在木叶村。

　　她有些懊恼。

　　鼬提起纲手的时候，她还以为三忍都已经离村了。

　　情报的缺失让她陷入了被动。

　　现在更不能露怯了。

　　她飞快地在心中过了一遍目前能依靠的人。

　　四代，玖辛奈，卡卡西，也许勉强可以加一个宇智波鼬。

　　远水就不了近火。

　　如果大蛇丸真打算在这里就把她给剖了，这些人也来不及救她。

　　她得自救！

　　“听说你身体有些问题，我就让人带你过来看看。放心，已经请示过火影。他同意了。”

　　火影同意了？

　　哪个火影？

　　明菜瞬间抓住了言辞里的漏洞。

　　四代？不可能。

　　那就是三代。

　　但是大蛇丸如果和三代的关系很好，现在就不应该是波风水门坐在火影的位置上。

　　纲手出走，自来也放荡不羁，按照初代二代三代这一师徒传承牢牢把控的习俗，三代不可能放着现有的徒弟不用，故意换成徒孙。

　　大蛇丸和三代关系已经不行了。

　　三代知道他在做什么。

　　所以也不是他。

　　那会是谁？

　　在木叶村里，在两代火影的眼皮子底下，毫无顾忌地给大蛇丸打掩护，提供场地的……只有一个可能了。

　　志村团藏。

　　怎么哪里都有他？！

　　不能说话，不要开口，不给与任何回应。

　　她越是沉默，情报泄露得越少。

　　大蛇丸摸不清的情况下，也许能拖延一点时间。

　　等四代那边发现不对，也许就能腾出手找自己了。

　　还有鼬，说好的夜宵呢！

　　“我知道一个小孩子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会十分紧张。这里是我的实验室，很安全。你可以随意参观，想直接动手，也没问题。”

　　大蛇丸拿起一支试管，里面装着一片棕色的皮肤组织。

　　他痴迷地凝望着它，不停地转动，从各个角度欣赏。

　　“知道吗？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奇异的细胞组织。即便主人死去多年，身体组织也能保存一定的活性。不，不止。这份活性也许能发挥更多用途。比如，让伤员加速恢复，让断肢重生，让你——拥有完全的使用木叶封印的强大能力。”

　　大蛇丸把试管递到明菜面前，示意她拿住。

　　“我知道你在害怕。但你不应该害怕，这是真理。面对真理，我们的存在无比渺小。世间万物在真正的道理面前不过一片灰尘罢了。害怕真理并不可笑，你只是还没有攒够勇气。我并不着急，手头还有很多研究的资料。但是你不一样，漩涡明菜。这个姓氏在木叶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没有强大的力量，再显赫的忍族，再强大的血继，也只是时代巨轮下的一只蚂蚁。”

　　大蛇丸没有等到回应，如有预感地笑了。

　　他挥挥手，示意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我可以等，等你充满勇气，想要主动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时候，你再来找我。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所有束缚你的人和事，在强大的力量前，统统不值一提。”

　　明菜紧紧地闭着嘴，安静地退出了这间实验室。

　　大门合上，将里面的黑暗锁了回去。

　　带她前来的暗部依然守在走廊，见她出来，微微点头。

　　“我带您回去。”

　　明菜沉默地跟着他走出这栋三层楼。

　　出了大门，她才敢彻底放开感知。

　　地上三层，地下就不好说了。

　　但是她居然感知不到具体有什么。

　　这证明地下的建筑加上了能隔绝感知的东西。

　　是材质，厚度，还是封印法阵？

　　明菜揪着头发，才平复了没几日的心，又蹦了上来，在喉咙疯狂涌动。

　　不知道的太多了，要学的知识太多了，忍校那点东西怎么够用！

　　她终于明白了宇智波鼬为什么一定要七岁毕业，毕业就去暗部。

　　实战才是提升实力的最快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