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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姜曦一句甜甜的瑾哥哥,把谢瑾迷地晕头转向。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姜曦已经披着一件披风,被他背在背上,正催着他往外走:“快点,我要罚你背着我参观整个春山院。”

      我可太聪明了!
      小少爷美滋滋地想。
      昨天谢瑾要蹲下来背我的时候,那一群奴仆都快神经错乱了。这说明谢瑾背人,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越是不可能的,我越要去做。
      我要气死他们。
      哼!

      背上被小少年温软身躯贴着的地方,已经酥麻一片,似乎没了知觉,似乎又滚烫一片,连带着他的心都被烫地颤抖。
      怎么就这么会撒娇呢?
      谢瑾托着姜曦的腿弯往上颠了颠,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黏黏糊糊的小少爷。
      他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容易勾起别人的绮思?

      谢瑾背着姜曦往外走,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就已经决定要教姜曦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不,女的也一样。
      他还太小,谈婚论嫁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吧。

      姜曦在谢瑾背上各种使坏,揪他的头发,偷偷把冷冰冰的手贴在他脖子上,甚至使劲晃了晃jio,妄图让他站不稳。

      谢瑾:……
      他被冰地哆嗦了一下,轻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底线再一次被拉低。

      春山院虽然是赏花的客院,但该有的一样都不少。
      院子是两进的,最南边是大门,边上一排倒座房,院里的丫鬟们都住在那里。进门就看到影壁,边上是屏门,穿过去后就能看到垂花门和抄手游廊。
      垂花门后就是大庭院,庭院两边是东西厢房,厢房各有三间,庭院四角都种着茶花。垂花门正对面是正房。正房有三间,最中间的是中堂,用来招待客人,左侧是卧室,右侧是书房。正房两侧还有略小些的两间耳房,左边的放了琴棋书画,蹴鞠弓箭,原先是给主子们玩耍的,右边的则被做了仓库,姜曦带来的行李,还全部都放在那里。

      看完院子,姜曦又理直气壮指挥着谢瑾带他去看枯了的桃林、竹子、凉亭和结了冰的湖泊。
      湖泊上的冰结的挺厚,冷风顺着湖面吹来,把他玉白的小脸都吹红了。他兴致勃勃地问:“这儿能冰嬉吗?”

      所谓冰嬉,又称“冰戏”,包括滑冰、冰球、冰上摔跤等活动,是冰上活动的总称。
      姜曦上辈子学过花样滑冰,学的还算不错,这是他为数不多能拿出来嘚瑟的体育运动。

      谢瑾观察片刻,道:“冰层较厚,应该是可以的,等会儿叫奴才来看看。”

      “好哦。”
      在春山院转了一圈,姜曦的气出的差不多了,他趴在谢瑾肩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谢瑾,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不能阻止你,但是在春山院,能不能不要闹出人命啊。”

      香甜的热气扑在耳边,谢瑾的耳根发红,半边身子都酥麻了,甜蜜又折磨,他神情一动:“我以为你会看不惯我。”
      “才没有,”姜曦又晃了晃jio,说:“其实我都知道的,京城和杭州的规矩不一样。”

      谢瑾:“哪里不一样。”
      姜曦:“在杭州,俞轲最大,他是我的朋友,我仗着他的势,可以随心所欲。”

      谢瑾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俞轲?”
      俞轲,杭州知府俞奈之子,南边传回来的消息说,他是姜曦的好友。

      “昂,”姜曦几乎是环着他的脖子,和他说起了悄悄话:“俞轲是个小霸王,脾气可坏了,下人特别怕他,压根不敢忤逆他,不过他不会惹我生气。这里就不一样了,安阳伯府这么多主子世仆,明争暗斗关系复杂,只能靠着规矩约束,黄嬷嬷和肖管事坏了规矩,你罚他们,是为了震慑……”

      谢瑾冷下脸,带了点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俞轲?俞轲能让你随心所欲,我让你觉着束缚了?”

      姜曦呆了呆。
      啊?
      不是在说罚奴才的事儿吗,他怎么发散到这里啦?

      “统,谢瑾的人设不是三观超正的高岭之花吗?他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呀?”
      系统也一脸迷糊:【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几天?】
      姜曦:……

      谢瑾把姜曦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扒开,冷酷无情地把他放在雪地里,满身冰寒地走开。

      因为有人背所以仍旧穿着软底鞋的姜曦傻眼了。
      没过一会儿,鞋底又湿了进来,他感觉到了冷,才嘶了一声,交替着单脚站在地上。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厮,立刻冲过来,蹲在他面前:“曦少爷,奴背您回去。”

      姜曦看着小厮的背,思考了两秒,正想趴上去,忽然又被一个力道拉开。
      他转身一看,谢瑾又忍着怒气回来了,一把将他公主抱抱了起来。
      “脚废了?不能自己走路?哪家少爷像你这么娇气?”

      姜曦:……
      小少爷委屈死了:“你怎么了嘛?怎么又生气了?”
      谢瑾冷哼了一声,把他放回中堂,不发一语,冷着脸走了。

      才走到庭院,迎面忽然走来一队人。
      谢瑾脚步一顿:“蒋丛?你来干什么?”

      蒋丛行了一礼,笑道:“我们二爷听说昨日曦少爷受了委屈,连双靴子都没有,便叫属下整了些东西送过来应应急。”

      谢瑾冷声道:“春山院缺东西,父亲母亲自会准备,蒋侍卫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吧。”
      今早他就让人带了几箱东西过来,和姜曦的行李一起放在右耳房。

      蒋丛笑嘻嘻道:“三爷,我们二爷也是曦少爷的兄长,又有相携进京的情意,兄长多关心弟弟,也是应当的。”
      说罢,他一挥手,让人把六只红木大箱子放在地上,拱拱手就走了。

      谢瑾看着地上的红木箱子,陷入沉思。出了春山院后,他没有上马车,反而缓步走在夹道中。
      陈平挥退其他奴仆,自己脚步轻轻跟上。

      陈平小声道:“二爷这分明是在打伯夫人和大房的脸……也是奇了怪了,二爷一天到晚尽拱火惹事,不看点家里人的笑话,就浑身难受。”
      偌大一个伯府,连个归家的少爷都安排不妥当,可见女主人掌家水平不堪。

      谢瑾寒冷如雪,没有说话。

      陈平又问:“三爷,咱们该怎么办?”

      谢瑾冷漠道:“这件事你别管,随他闹腾。”
      伯夫人觊觎世子之位多年,她扶持三房四房,打压大房,把安阳伯府闹的乌烟瘴气。
      世子夫人外表光鲜亮丽,对外懦弱妥协,对内重拳出击,被伯夫人刁难了,还得他和大哥赶回来收拾残局。
      姜曦再如何,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竟然看着他这般被伯夫人欺辱,当真一点气性都没有。

      谢昭这一巴掌扇下去,就免得他动手了。

      陈平低声应诺。

      谢瑾微微抬眼,桃花眼里含着凛冽刀锋:“让南边的人,再查一查俞轲和姜曦的事,我总觉得有什么消息被落下了。”

      一个月前,真假公子的消息传回,谢家大乱。他派人去杭州查姜曦,手下带回来的消息又少又平凡:
      姜曦,年十八,俞氏家学学子,擅画,杭州知府之子俞轲乃其好友。

      眼见不一定为实。
      姜曦这样的人,绝不是姜家那等普通农户能养出来的。

      陈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黄嬷嬷和肖管事被打地下半身都是血,勉强留了一条命。他们被抬出春山院后,陈平还特意让人抬着他们,去下人房里转了一圈,务必让每个下人都印象深刻。
      一时间,安阳伯府的奴仆们甚是安静,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然而到了下半晌,府里突然流言纷纷,尘嚣甚上。

      流言说,伯夫人这个后妈想让自己的亲儿子三老爷做世子,对大房十分严苛,故意虐待世子刚归家的少爷,来警告威胁世子。
      关于“虐待”一词,又衍生出好多说法。有人说伯夫人克扣吃穿用度,要饿死冻死姜曦,也有人说她逼着世子夫人虐待儿子,要逼疯世子夫人,越说越离谱。

      这流言也传到了安阳伯和安阳伯夫人的耳朵里。
      听说安阳伯去了伯夫人那里,两人吵了好大一架,还摔了杯子,把伯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打得半死。
      一时间,全府的主子奴才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轻视春山院的新主人。

      智愚院。

      院子里有个鱼塘,水面上结了厚厚的冰。谢昭让人在冰上砸了个窟窿,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轮椅上钓鱼。
      蒋丛站在轮椅边,将府中消息尽数上报:“这次过后,府里怕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漠视曦少爷了。”

      谢昭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那小东西倒是有魅力,连谢瑾那样的狠角色,都会为了他费心。”
      “三皇子府怎么样了?”

      “有些反常。属下把江冲送去后,依照三殿下的性子,该马上杀了江冲,但不知为何,江冲不仅活了下来,还被他藏了起来。爷,江冲在您身边的日子毕竟不短,若是……”

      “老三可真是个废物,还能被江冲哄住。你派人盯紧他们,我倒想看看,江冲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

      春山院。

      谢瑾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姜曦。
      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他忽然收到了好多礼物。
      上半晌,谢瑾送来五个箱子,谢昭送来六个箱子,下半晌,安阳伯、二房、三房和四房又送来好几个箱子,合起来有十几个。
      没过多久,世子夫人和谢瑜又带着好几个箱子过来了。

      姜曦不明所以,但是人来了,他也不好赶走,只能抿了抿唇,乖乖把她们迎了进来。

      世子夫人很奇怪,明明情绪高涨,眉梢眼角都是高兴,偏偏看到他的时候,还要克制着情绪,长叹一口气道:“曦哥儿,你别怪娘,这府里的情形很复杂。娘虽说是嫡长媳,但家里的管家大权在太太手里。不是娘要故意冷落你,而是怕影响你父亲和大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
      姜曦抿了抿唇,他有点委屈,又纳闷极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把他当傻子哄。
      他看起来很笨吗?

      耳房里的箱子都还没有打开,世子夫人带着谢瑜过来,就是来帮他清点物件,准备回礼的。

      “云锦?火狐皮?虎皮?这么多好东西,二哥和三哥可真舍得。”看到箱子里的东西,谢瑜不由惊呼出声。

      姜曦对这些没概念。
      他疑惑问道:“这些东西很珍贵吗?”

      “非常非常珍贵,”谢瑜难掩羡慕:“这些东西,谢家仓库里也不一定有。我记得祖父有一张虎皮,但比起你这张还是要小多了。二哥素来喜怒难测,三哥也总是冷冰冰的,没人敢接近他们,没想到他们对你倒是极好。”

      好什么呀?
      一个逼着他拿刀砍人手脚。
      一个喜怒无常动不动给他脸子看。
      这种好谁要谁拿走吧。

      姜曦眉头打结。
      他们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过来,那他该怎么回礼?
      这么贵的东西,他回不起。
      好烦呀。

      要不然把东西封存,原模原样送回去?

      世子夫人丝毫不知他的心思,她拿出一块厚料子,在姜曦身上比划:“趁这几日你在家,先给你做几身外出穿的衣裳,要不然你去太学念书,就该被人笑话了。”

      去太学念书?
      姜曦耳朵竖了起来:“统,我还能去太学念书?”
      系统:【是哦,按照原剧情,你到谢府后第三天……也就是后天,就要去太学上课了。】
      系统:【新剧情的地点在太学里,曦曦,你要不要看看新剧本?】
      姜曦:“好哦。”

      【叮——‘矛盾’新剧本已送达。】

      【剧情点一:在安阳伯府门口,抢走谢瑾的爱马。】
      【剧情点二:在太学,当着众人的面,说破谢瑾身世,狠狠羞辱他。】

      宋彦回?
      姜曦精准地抓住这个名字:“男主攻要出场了?”
      系统:【是的,到时候宋彦回会为谢瑾出头,打你的脸。】

      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啊。
      姜曦对系统进行了超严重的指责:“你影响我心情了,我要闹了。”
      系统立刻滑跪:【宝子我错了,我马上去语言课上进修……】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谢瑜的声音:“咦?这是什么?”

      姜曦扭身一看,看到谢瑜端详着他的画板。
      原来世子夫人清点东西,顺便把他的行李也拆开了。

      他忙走到谢瑜身边拿回画板,抿了抿唇,道:“不过是一个画板,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其实超重要的,这是姜爸爸亲手给他做的,边边都磨的特别光滑,他都用了好几年了。

      谢瑜眼睛一亮:“对了,你上过学,会画画。”

      姜曦想起来京城之前俞轲对他的嘱咐,撒了个小谎:“认得几个字,随手涂鸦几笔而已。”

      世子夫人笑道:“学过总比没学过好,太学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
      顿了顿,她冷笑一声,曼声道:“乔氏和宋氏妄图抢夺太学的名额,可她们没想到,我儿回来了,她们生的贱种,就要给我儿让道。”

      姜曦:?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我不是来走剧情被打脸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论七八糟的剧情。
      谢瑾你快回来,我要被烦死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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