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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双重不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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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世间还有什么留恋吗?哪位凡间女子,你可知道太初原本也有那种留恋凡间女子,到最后也没有飞升成的人。
抽抽巴巴的变成一个老头,还是不是在万人大典上当众失态。”
方慕言憋笑,白虎尊又在吐槽桦善仙尊。
方慕言说:“我先不急,我现在风华正茂,再等上十年也无妨。”
白虎尊眯起眼睛端详他一阵,说:“也不是不行,像空虚四那样,人人把他当小孩,也是个麻烦。”
自己原本是要跟随喜晨一起飞升,要让他自己飞升,若喜晨改了主意,选了个凡间哪位男子,尤其是那位冷冰冰的少择君双宿双飞,那自己损失可就大了。
他就打了个马虎眼,嘻嘻哈哈的说,“是这样,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大合适,我和这绿珠还不太熟悉,想变得成熟稳重些。”
“即使如此,为师倒是不强迫你,到时你自己决定。”白虎尊悠然说道。
都是散仙,能够全员到齐已属不易。
除了苍龙尊和喜晨。
“又问苍龙尊怎么会没来?”
“啊,她呀,她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了。”
方慕言看出师父是在有意隐瞒些什么,他无法再问出答案,他心知肚明。
若是她真入仙门怎么办?不行,她得去探一探喜晨的口风,看看她到底作何感想,万一途中变卦,他也好在跟着变卦一次。
神仙开会有时不比朝堂议事要简练,这帮神仙也是争来争去,论来论去,假设来,假设去。
最终敲定了一个方针,这时方慕言已经瞌睡了好几场又醒过来才听说,原来是这个异兽的能力非同小可。
事实上魔族势力在十年前的大战之后已经微弱,若没有这几个异兽的话,魔族的力量完全无以为继。
方慕言已经好几年没看见太初尊者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就是那种,普通人遇到了倒霉事的倒霉蛋表情。
而这几头异兽齐齐飞上天际之日便是升云城垮掉的时候。
方慕言歪着头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来是个什么异兽,太初众人实在没有几个多有责任感人物在,没人关心那几个异兽叫什么名字。
白虎尊冷冷的说,“这帮家伙只关心谁能抢到首杀,这帮嗜血的怪物没脑子的。”
太初要做的是,若是仙门出了什么岔子,太初力挽狂澜的把异兽解决掉。
纯凭爱好。
若是仙门成功封印,就看看热闹。
达成这个方针后,大家没有互相吹捧,太初们在这方面的境界还是很高的,若是普通百姓家偷偷的深藏功与名,替升云城百姓做出这么大的事,早就大说特说一番了。
这次行动依旧是对世人保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封印一样,除了白虎尊有时会做一些引导工作的时候,露出一点神仙风貌来。
于是,百年来,都是白虎尊负责与世俗中人交涉。让太初的代言人放的白虎尊也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白虎尊确实是太初中最有神仙风貌的一个。每次刷存在感都能刷到恰到好处,既不争功抢功也能协调各方势力。
散场的时候方慕言被空虚四一把拉过去。
空虚四神神秘秘的说:“听说你得了苍龙尊的宝剑。啊,不应该这样问,听说苍龙尊的宝剑移情别恋看上你了?”
方慕言也不推辞说:“像我这般魅力人神共愤的人物,什么凡间男子,女子,仙人还是妖魔,包括宝剑都在我的魅力通杀之下。”
空虚四啧啧:“我服了你了,不要脸的精神你一直都是我们的标杆。”空虚四本身也是一个美少年,只不过性格火爆又少根筋。
远没有方慕言的顽皮来的魅力大,这点他也一直耿耿于怀,但又不好像方慕言那样做事,实在脸皮太厚。
也太肉麻了,他一直信奉伟岸、磊落、铁骨铮铮型的大男子主义,若是像他一样方慕言一样撒娇的话,空虚四也只有自刎而死这条道路了。
空虚四说:“跟你说正经的,听别的辰星说,喜晨这番是否是被太初除名了,而苍龙尊听说这件事情好像又要与仙门拉近关系的意思。
你说这是真还是假,这些尊者做事有时候真的猜不透。那十年前女仙投入太初门一下是多么的狠毒决绝,可是这一下回去也是干脆利落。难道是为了什么利益?”
“苍龙尊做事一向决绝,看来这次是真的铁定入了仙门,这可糟糕了。”方慕言脸黑了下来。
方慕言此番倒是料定因为那把宝剑,看来喜晨的飞升之路怕是没戏了。
是以定决心说,“不管怎样我都要与她一处,那我是绝不能飞升的了。”依旧是桃花面笑春风。
“那就等你变成南斗一那样的大叔一样再回来。”空虚四无奈的说。
“也只好这样了。”方慕言说。
方慕言走回城中,心想要不要归属的事情告诉喜晨呢?她若知道恐怕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如果为了卸剑恐怕自残都不在话下,他一时之间想了几个很坏的念头。
“你在哪?”方慕言用信物与她通话。
果然她已经化为太初。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我在你目之所及最高的地方。”
方慕言绝望的环绕四周的建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跳楼。”
他瞬移到高塔之上。看见喜晨黯然神色淡然,目光呆滞的看着风景,劝阻道“莫要轻生。”
她说:“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来吹吹天风。”
“你的那个跟班呢?”
“哦,你是说少择君?病倒了,高烧不退。”喜晨淡淡的说。
“好像是我害的,于是我切断了跟他的连接,让他找不到我。何必相互束缚……”
“想必仙门此刻又乱作一团了。”方慕言说。
方慕言见喜晨雾色凝重,全无平时的精神气。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喜晨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方慕言这个平时伶牙俐齿的人,三次转过身想跟她说些什么,又未成功三次悻悻的回头。
“发生什么事了?”他硬问。
“我被太初的盾挡在了大殿外面。你们开会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敲。其实师父通知了我不用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闯进去。
师父做的决定,让我不能明白。她说,过一阵,我俩一起上仙门。”喜晨惨着一张脸说道。
“为什么我所知的一切突然都变了?”喜晨直勾勾的看方慕言,想要取得什么答案,眼神中像是厉鬼。
“冷静!”方慕言说,“你可知玉骨剑在你手上,女仙师父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然不可能突然去跟仙门结交。”
喜晨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就是心中憋闷,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她沉重的闭上眼睛。
“苍龙尊要离开太初吗?”
“我希望不是的,可是我现在不知道去相信什么了。方慕言你明白吗?我已经不知道去相信什么了。”喜晨大大的眼里充满了茫然和悲呛。
方慕言想说什么,却被噎住了一样,说,“要不,我们去喝酒吧。”
趁喜晨犹豫之时,搬过她的肩膀硬拉着她走掉。
“走吧走吧。”
喜晨就像一个游魂一样,等到了云来酒馆,在门外就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少女声音喊道:“拿酒来!”
方慕言强撑着额头,没想到此番运气不佳,又撞上了另一个游魂,绿遥公主。而且她只有一个人,另一冲意思就是说:若是发起疯来没有人可以劝阻。
她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游来荡去,仿佛那不是个桌子,而是个乘风破浪的龙舟,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子。
喜晨刚刚坐定,方慕言故意背对着绿遥。
绿遥公主从小二上酒的琉璃瓶里见到了方慕言的身影,一拍桌子,顺手推开了小二,挑衅似的走了过来,眼睛直直的说:“你~们,来干什么?”
喜晨完全把她当空气。
“心情不好,喝点酒,跟你一样。”方慕言有一搭无一搭的跟着搭腔,努力维持着尴尬的笑。
绿遥公主眼睛已经直了,她看了喜晨半晌,说:“这世上咋还有这种事情,抢了别人的东西难道还会不高兴?”说完眼刀不停的扫着喜晨。
“谁抢了谁的什么东西,明明被抢的是我。”喜晨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面前的一瓶酒,抬头问她。
方慕言也拿起一个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酒杯叹气。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绿遥蒙了,来势汹汹的势头被她噎住。
“你们强迫我入仙门,找人跟踪我,逆天道,改我命数,是不是与强盗无异?”喜晨不胜酒力,眼神也开始飘忽,勉强聚焦在绿遥身上,质问她。
绿遥虽然神志有点不清,但涉及到玉骨剑,酒意也醒了三分,想道玉骨剑是不能外传的秘密,而喜晨竟然完全不知道,这要怎么撒气呢。
算了,仙门之女心中能容万物。
又喝闷酒。
方慕言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怕我被人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