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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捉虫) ...
简世俗在酒店门口看到祝珍西站在那,愣了几秒钟,才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上次的详谈,她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尴尬,但只要脸皮厚就会觉得没什么。
祝珍西给她拉开车门,“带你去见一个人。”
最近祝行婷总是想见见小朋友,也是该让她们碰面了。
简世俗没去看身后那些人说什么,拿出自己要发的宣传单,“我等下还得去兼职。”
现在她想卷起来,不至于把希望都放在可不可能的身上。
祝珍西听到秦朵多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也没有去理会,只是说:“不着急,我陪你去,她说了晚上见面。”
校对部没有那么多要忙的,她自己也不想继续参与梁仁风他们的争执,浪费时间。
简世俗推了推旁边破旧的电瓶车,“你见过谁开车兼职的,跟我说下地址,等会我自己过去。”
协议里有写,双方有事都得尽量配合。
简世俗不排斥有吃有喝的应酬,前提是不影响自己赚钱。
“你还真是固执的可以,这车也不是我的,先停过去好了。”
祝珍西把车停在附近,再打电话让祝行婷的助理过来把车开走,省得磕了碰了。
等到她们一起离开,其他人才开始八卦:“简子的女朋友好温柔啊。”
“就是,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
“有什么好羡慕的,有没有领证还不知道呢。”
秦朵多表情很阴冷,让人不敢靠近。
他们也不懂这人和简世俗究竟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抓着对方不放。
路清在旁边默默地观察着,她想可能和一年前的大堂经理岗位竞争有关系,本来简子是很有希望的,没想到被秦朵多使绊子。
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入选,似乎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
秦朵多走到她跟前,“看着我做什么?你好朋友结婚都不告诉你,还能顶得住?”
路清望向简世俗她们的背影,“现在不就知道了?她幸福就好了啊。”
也许简子这次真的找到了,疼她爱她带她脱离偏执的人。
秦朵多默不作声,她总觉得祝珍西很古怪,看着就和简世俗不是一路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结婚。
今天的兼职还是扮演公仔发传单,只是这次的工作服很透气,不至于让简世俗闷得满头大汗。
不知道是因为祝珍西在这,还是人群太嘈杂,让她的心里有些紧张。
传单的量不多,简世俗很快和交接班的人换了班。
商场的经理依旧给了现金,“先拿着。”
“谢谢白经理。”
简世俗露出客套的笑容,再也没有什么比手里握着小钱钱,更有安全感的事了。
白经理笑道:“你一天要说多少次谢谢啊,别客气。上次咱们随便聊,我老婆就真的怀孕了,你可真是神预言。”
说了半天,他这才注意到祝珍西在旁边,像是明白了什么,把简世俗拉到旁边问东问西。
“对象?”
“从各种角度来说,她可能是我未来的妻子。”
“可以啊小简,下次我多给你结算,当是份子钱。”
“不用啦,婚礼不办,你没有喜酒喝会很亏的。”
简世俗始终都是面带一丝笑,心里还是有些累,什么时候她才能不用顾及人情世故呢。
这样想,好像还是很天真了。
祝珍西很配合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搜了一圈地图路线,犹豫是否找考古队。
她总觉得那个棺椁不简单,也许真的和祝家有关系。
简世俗喷了下喷雾,“你觉得我一身臭汗见你朋友合适吗?”
她还是很好奇祝珍西的朋友什么样,难道和对方都是老古板?
祝珍西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你里面就穿了短袖?太算是我的家里人,我们也该互相见家长了。”
来到这里以后,她就随便改了个辈分,祝行婷名义上算是她的姑姑。
当然,和所有的家族一样,女孩没有记载在族谱的资格。
祝珍西以前不理解,现在反倒是庆幸,否则就露馅了。
简世俗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念头,“我可以不去吗?”
祝珍西抬起下巴,“你觉得呢?”
被她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简世俗的心里还是有些怦怦跳,沉默的点头算是答应。
竹蜻蜓花园。
这里是祝行婷开的瑜伽馆,平时瑜伽和养生为主。
现在她闲着无聊等人,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变了脸色,“我说了,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再提。”
那边的人却说:“那你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不用你管。”
祝行婷注意到门要被打开,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祝珍西和简世俗一起出现,她还真看出了姐妹的感觉。
萝莉和御姐搭配,永不过时。
简世俗打了招呼:“你好。”
仔细看,祝珍西和祝行婷都是上挑的丹凤眼,耳朵的轮廓也很像。
可能这就是基因的强大?
祝行婷点了头,“都坐下吧。是我让西西带你过来的,你小妹的事我可以考虑。”
接着,她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收入和年龄都符合领养规范。
简世俗看着保养得很好的女人,吹了一波彩虹屁,“您真的有四十多岁?我看你这样和我差不多才二十岁呢。”
如果这个人真的能解决户籍的问题,小妹就可以参加成人高考了。
祝行婷笑的合不拢嘴,推了推祝珍西的肩膀,“你家小朋友真会夸人。这样吧,你们把那小姑娘的资料给我,我好找人去办手续。”
解决了这件事,西西估计就可以娶老婆回家了。
祝行婷感觉自己比当事人还要高兴,也许是因为祝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简世俗心里诧异她就这样答应了,“你不再考虑?”
小妹是十岁那年被她们捡到的,那天发生了意外,她和许听歌都怕承担责任,就把人送去医院照顾。
经过医生诊断这孩子被家暴,浑身都是伤,晕倒也是因为肚子饿。
再后来,许听歌就把人带回家,一问才知道是被养父母家弃养了。
薄霞当时没有地方去,就这样留在菜馆和她们相伴。
一晃就是九年。
祝行婷表示不在意那么多,“我啊,就是希望以后有人记得给我坟前上柱香,以我子女的名义就行。”
当初也不是没有机会生,可惜造化弄人。
简世俗的注意力挪到祝珍西毛衣袖子冻红的手,再看看身上的外套,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还,是不是太可以看了。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改天让小妹过来,她是知道这件事吧?”
祝珍西想起薄霞和许听歌她们感情还算不错,就这样被领养真的舍得?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说太多。
简世俗回过神来,“我们问过了,她自己也想能够有个安稳的生活,以后保持联系就好。”
刚开始商量的时候,薄霞是不太同意,还和她们赌气。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孩子突然就想通,说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决定放手一搏。
祝行婷叫来了养生餐,“说饿了吧?一起吃个饭,我再让人准备我的材料。”
饭桌上都是些轻食,祝珍西想起简世俗无肉不欢,没想到她还真的吃完了。
这次倒是很有吃相,没有那么风卷残云。
饭后,简世俗把外套还给了祝珍西,“穿着吧。”
“我不冷。”
“怎么,你还有洁癖?那好,我回头洗过了再给你。”
“不是。”
祝珍西无奈接过了外套,她是看小朋友穿的单薄,冬天居然连个保暖内衣都没有。
她自己倒是怕冷,毛衣和暖贴随时都准备着。
简世俗看到便利店有卖手套的,摸了下裤子口袋里的现金,“你等我两分钟。”
两分钟挑挑拣拣结完帐,她才发现自己居然给别人花钱了!
这要是被大姐知道,不得说她铁树开花?
祝珍西望着简世俗满脸别扭的表情,“怎么了?”
“给你,打折买一送一的,每天敲键盘也不记得保护手。”
简世俗硬是把毛线手套塞进祝珍西怀里,她就当是还对方三番五次帮忙的人情。
以后再想让她动小金库,那是不可能的。
祝珍西心里一暖,“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她还以为小朋友去买吃的了,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祝珍西的手从小扛不住冻,只要没生冻疮,其实也不用那么在意。
“你可是我的金主爸爸,怎么能不表示下关怀?接下来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简世俗不去看祝珍西那双晶亮的眸子,她没读过什么书,莫名想起来秋水眸子四个字。
她更怕超过十二点回去,会被大姐碎碎念死。
祝珍望着路灯下两个人的样子挨的很近,腾出另一个手套给简世俗戴着,“我送你回去,省得你姐姐和小妹担心你。”
其实她并不讨厌许听歌的犀利,看得出来对方很在乎简世俗,不然也不会紧张过头。
“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接送。”
简世俗被动的和她肩并肩,发觉矮半个头就是没有优势,显得自己在祝珍西的身边很是娇小。
祝珍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可不行,我还是要和你姐姐有个交代的。”
简世俗差点被被冰块滑倒,“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合法妻子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一些小雪花,落在她们肩膀很快融化。
祝珍西顺势扶住她,感受着她贴近的体温,笑了笑,“不是吗?虽然没有在初雪领证,但是霜雪满白头也算是白首(出自歌曲《好梦如旧》)”
即便这是她们眼里的闹剧,这一刻却让祝珍西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变化。
她自认为不会随便撩拨人,可是看着简世俗手足无措的样子,莫名觉得有趣。
简世俗很快平复了心情,“玩笑结束了吗?我要回去躺被窝了,您老人家爱咋地咋地。”
真是差点就着了道,这大姐就是故意寻她开心吧?
祝珍西靠近简世俗,“一起走。”
她终于明白,为何大街上的女子喜欢手挽手走在一起,这样就不会觉得太冷。
简世俗甩不掉这个尾巴,只能带了回去。
门里是薄霞和许听歌在暖炉那等着她,一看到身旁的祝珍西,立刻变成了死亡凝视。
许听歌掐着腰:“我说呢,大晚上不回来吃饭,合着是和人约好了?”
亏她和薄霞做了很多简子爱吃的,结果早就跑去过二人世界了。
许听歌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不太放心简世俗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是我让她和我们家里人见面了,吃饭完就把她送回家。”
祝珍西感觉许听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比较喜欢这一点,可比黄坪的笑里藏刀好多了。
而且,小朋友似乎很尊重家里人的想法,甚至在许听歌面前都不敢张牙舞爪。
有些反差萌。
简世俗现在觉得有一丝尴尬,又不能不帮祝珍西说什么,“好了啦,人家也是好意送我回来,而且小妹的事……”
“都在呢,省得我明早又去菜市场堵路了。听歌,你借我的钱,嘛时候还啊?”
一个面相猥琐的男人忽然出现,雪花落在他透光发亮的头发上,更是符合讨债人的气场。
许听歌让薄霞和其他人躲进屋里,自己挡在门口,“我说粟乙,说话可是要讲究良心的,说好的我按时给你分期,上次我也还的差不多了,就差这个月的五万,你想把我往死里逼?”
要不是为了这个菜馆,她怎么可能找粟己。
粟乙可不管这些,“你当初求我办事可不是这样的,你看你做的是正经生意?呦,又多了个好妹妹啊,这小妹儿看起来比那两个颜值高多了。”
这些话让在场的女性觉得很不适,感觉他在故意羞辱许听歌。
许听歌怒了:“放你爹的狗臭屁,老娘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
如果自己不那么冲动,估计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连累到简子和薄霞。
薄霞想要冲出去,却被简世俗摁住,“看情况决定。”
以前的简世俗也想要护着许听歌,可是越帮越忙,不如先观察实际情况。
薄霞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他就是故意欺负大姐,利用那点钱威胁她!”
她很恨自己想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简世俗把薄霞推向祝珍西身边,“帮我照顾小妹,我去看看。”
这种时候,她也不放心真让许听歌独自面对。
大姐当年就是个背锅的小太妹,说那些话充其量就是为了吓走粟乙。
粟己也不是真吃素的,“许听歌,你当年可是被自己心爱男人骗了进监狱,真以为自己是大哥的女人?现在收养几个养女,不就是想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不是知道许听歌被放出来,顺带签了永远不使用暴力承诺书,他还真没有那个胆子过来。
论打架,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实力。
许听歌面色平静,“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但是你必须给我滚,否则咱们派出所见,别忘了,我也是有你的把柄。”
如果自己什么把握都没有,她也不会真和粟乙说这些。
粟己面色发白,“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会不会二进宫。”
话音刚落,他身上被泼了全是洗拖把的脏水,薄霞和简世俗很有默契的对他做鬼脸,再狠狠的把门紧闭起来。
许听歌瘫坐在椅子上,发现祝珍西还没有走,就喝了口水:“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状况,都这样你还觉得无所谓?”
她可不相信祝珍西会不嫌弃这些,也没指望对方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出于无奈,祝珍西紧紧的牵住简世俗的手,“我很认真的,简简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接受她所有的事,也会爱她的优点和缺点,并且坚定地选择她。”
这么深情的台词,如果不是协议里补充的,要演的像对要为了感情结婚的新人,简世俗觉得自己可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好像从来没有被坚定的选择过,也没有遇到那种让她放弃冬眠,去勇敢拥抱阳光的人。
薄霞把简世俗的落寞当成了感动,“大姐,你看二姐都快要被感动哭了。”
她也觉得祝珍西是个不错的人,起码没有被吓得立刻跑。
许听歌看着她们很久,才对祝珍西说:“你跟我过来一趟。”
真是孩子大了,做姐姐的就没法管得住。
不得不承认,祝珍西刚才的话让她有感触,但距离真正的信任还差一些。
薄霞拉了拉简世俗的袖子,“二姐,霞霞想听你的爱情故事。”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之前没觉得许爱情的火花,刚才却又让人感觉好像是祝珍西倒追的二姐?
简世俗笑眯眯望着薄霞精致可爱的小脸,“你天天看瑞林演的脑残偶像剧,还不够深有体会?”
瑞林,一个卖着单身人设奶油小生。
她真担心薄霞会被这种人骗的什么都不剩,而且瑞林貌似是有女朋友的,没有公开是为了吃流量的红利。
平时很护短的薄霞居然没有抗议,一门心思打听:“所以偶像剧不是现实,你不如说说自己的?”
简世俗:“……”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妹居然还挺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阁楼。
这里其实就是个仓库,里面堆满了杂物。
祝珍西连个站着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在箱子上,“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许听歌也跟着坐在那,“放心,我不会让你住这,也不会留宿。”
虽然这是简子选择的对象,她还是觉得要好好考察一番。
祝珍西没有感到意外,“嗯,我想也是。”
难怪小朋友这么缺钱,原来是为了还各种各样的债。
许听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了根烟,“你不介意我抽烟吧?平时那俩小屁孩不让我抽,今天我真的太心烦了。”
“嗯,你随意。”
祝珍西对这种女士香烟不排斥,其他的另当别论。
何况,大姨子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许听歌发现祝珍西挺有耐性,“这么和你说吧,你对简子的身世背景和其他的,了解多少?”
现在她没有精力去争执,就是想知道简子选择的人,靠不靠谱,这一切是不是表面功夫。
祝珍西以为许听歌会继续盘问自己各种细节,淡淡道:“该说的她都说了,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她。”
有些话说着说着,她自己竟然都会觉得是真的。
许听歌讽刺的一笑,“你是不在意这件事,还是不在意这个人?”
“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是问题,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在乎别人怎么看,因为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祝珍西觉得许听歌有些以偏概全,但是为了房子,她不介意出面帮忙,前提是小朋友真的需要她介入。
不然,她也怕会弄巧成拙。
许听歌不是很相信这些话,“你们文化人真的不介意三教九流?我可是见识管了,部分的高知分子如何对我们指指点点。”
人家是有高傲的资本,但是那种态度真的让她觉得窝火。
祝珍西好脾气的笑着:“你也说了部分是,我也不是文化人,就是读了几年书而已。”
小的时候夫子最喜欢说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祝珍西对吟诗作没有兴趣,偶尔聊到的话题也不过是前人的那些作品。
许听歌现在很想喝酒,但是又忍住了,“那个时候,我出去是为了报仇,但是遇到了简子,为了照顾孩子,我不得不放弃找狗男人算账的执念。”
她抽着烟把自己给呛到了,烟熏得眼泪直流,接着说:“简子那会瘦的很,根本就不像是六个月大的婴儿,好在天气不冷。是我一点一点喂胖才活下来。我听说,她父母嫌弃她有心脏病就丢了,我他爹的还去医院给她做检查,什么毛病没有。”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简世俗的父母故意找了个理由,把孩子放在垃圾桶。
他们留的字条也被许听歌拿了出来,“你看看,字写的不错,心却这么丑。还说什么有好心人抚养孩子,一辈子感恩戴德,我呸!”
许听歌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坐塌了箱子。
祝珍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所以,你觉得我会和她父母一样?”
这些事估计小朋友都不知道,但又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许听歌垂下头发,“如果你做不到那种最基本的尊重,就别缠着简子,我们简子也不是需要谁同情的可怜虫,至少还有我和薄霞这些可爱的家人。”
说了这么多,她也是担心简世俗被人骗,和自己一样傻傻的被当枪使。
祝珍西的心确实疼了几秒,却还是若无其事,“我选择她的理由有很多,但我想她选择我,也是有她值得选择的原因。”
难怪公司的同事不愿意见家长,原来有这么多的考验。
许听歌已经放弃了继续忆当年,“你倒是对自己很自信,自信过头不是好事。”
简子那种心思敏感的人,一察觉事情不对,并且坐实了以后,会立马掉头就走。
许听歌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人生在简世俗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她的顾虑中。
祝珍西起身帮忙整理了货品,“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我为她有你这样的家人感到开心。”
其实这些纷争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若是自己和简世俗早几百年前相遇,不说家族的事,就是祝家估计也够呛。
祝珍西缓缓下楼,看见简世俗在织围脖,“你真是放心我一个人在那。”
简世俗没抬头,“不然呢,大姐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
她这才想起来忘了告诉祝珍西,说大姐已经同意他们结婚。
但是,现在好像没有说的必要。
祝珍西算了下时间,“那好吧,我也要回去继续加班了,你和大姐好好休息。”
还得找个时间去考古队那,说什么她都得确认才能放心。
简世俗送她出去,看到粟乙破坏的玻璃门皱了眉,所以没有吭声。
惹到了粟乙这样的人,确实比较麻烦。
祝珍西忽然问:“你们还剩五万?”
看粟己那样子应该不只是为了钱,估计是和许听歌有别的恩怨。
简世俗不是很愿意她参与太多,“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会慢慢想办法。”
毕竟是假结婚,不能假戏真做。
而且,祝珍西就算真的愿意帮忙,粟己也会趁机狮子大开口。
何必把无辜的人拉进泥潭之中,和她一点点变黑,然后沉下去冬眠。
祝珍西却说:“你记得协议里提过,没离婚以前的,除了事实婚姻,其他的都可以正常进行,所以你不必太固执。”
除了真实的夫妻关系,法律上能承担的义务,她还是很愿意去负责。
简世俗注视着祝珍西的背影,有那么一秒就动摇了。
可是她又不能放任自己去依赖,尝到甜蜜以后的代价,她对不起。
薄霞打着雨伞过来,“你怎么不留西西姐住这?”
简世俗坐在门口看着小雪转为鹅毛大雪,“才认识多久就成了你姐?能不能有些坚定的立场?”
“不叫姐姐,难道要叫姐夫?”
在挨揍之前,薄霞麻利的跑了,不懂二姐在别扭什么。
简世俗闭上眼听风雪飘落的声音,心累的直呼:“好想冬眠啊。”
也许她不应该上了祝珍西的贼船,但是每次后悔又有什么用?
……
新出土的文物里有大量的竹简,文字是早就覆灭的某个朝代,墓主人的身份尚未知道。
由于没有特别值钱的陪葬品,关注的热度渐渐降了下来。
祝珍西目前就知道这个,她感觉自己应该继续密切观察,省得心里一直觉得疑惑。
她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典当了凤冠上的珠宝,当了不少的钱。
祝珍西也知道家里的宝库在哪儿,这是族人不知道的东西。
但她总觉得还不是启动的时候,省得自己会挥霍一空。
回到家,肌肉男在门外的墙练别的动作,看到祝珍西笑道:“你今天下班好早啊。”
“嗯,郑大哥,你今天好像也是刚回来?”
祝珍西记得这个人叫郑三堂,平时是个爱撸铁的健身教练,很少有来往。
她现在也是闲着无聊,又不想继续翻译那些资料少的可怜的文献。
郑三堂穿好了搭在扶梯的长袖,“我那天在戒指店看到你了,你打算结婚了?”
他还记得那天下起了特别大的冷雨,刚好自己陪朋友逛街,看到祝珍西在挑选婚戒,只是对方并没有发现她。
祝珍西并不打算否认,“嗯,过不久就结婚了,顺利的话,可能会搬走。”
就算自己不结婚,也会打算搬走。
她发现有些事是真的不是能忍则忍就能解决,想到自己还没有带简世俗过来,心里不免觉得无奈。
无缘无故邀请来家里,祝珍西也会感到不太好意思。
郑三堂笑着点头,“那恭喜你了。”
他看到常姐买菜回来,赶紧躲回了自己的家里,省得被拉着聊八卦。
祝珍西也顺势关上门,不想听常姐聒噪。
“奇怪,这两人究竟在干什么?”
常姐也没有想太多,她还打算说最近的出土文物都是竹简比较多,会不会是有什么反常。
祝珍西听到常姐嘀嘀咕咕走了,这才打开电脑继续校对。
那天以后,她也没有主动联系简世俗,生怕到时候又多了别的矛盾。
祝珍西感觉这次结婚可能会有很多事,幸好婚礼免了。
戒指店的人发信息,让她过去拿戒指。
她看了很久,想到简世俗总是强调这是假结婚,但还是觉得应该要认真对待。
祝珍西没有继续纠结,打开视频开始了今天的线上会议,听着安空安排了年末加班的活动。
虽然她现在休假,有些会议还是要参与的。
她才想起婚假还剩没几天,是不是应该把证领了。
祝珍西等会议结束,打了电话给简世俗,“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领证吧。”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吵杂声,甚至还听到了秦朵多的声音。
“我只是让她看着一会,没想到她把前台的钱都拿走了,鬼知道是图什么!”
秦朵多咬牙切齿的语气,恨不得立刻把简世俗给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珍西心里充满疑问,很久差听见简世俗声音疲惫:“我现在有些忙,证……”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被摔在了地上,同事小兆尖锐地指出问题,“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东西难道不是你拿的吗!”
他早就和秦朵多一样看简世俗不顺眼很久了,这次说什么都要把人赶走。
简世俗收拾好手机,冷淡的看着小兆,“我记得,你之前被她欺负的哭爹喊娘,你闯祸也是我替你收拾的。为……”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再去问为什么,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事情还是要从早上说,简单的就是秦朵多让她看前台,负责收银。
到了交接班,小兆和简世俗结账,才发现钱不翼而飞。
这不是陷害又是什么?
小兆矢口否认,“你哪只眼看到我被秦姐欺负了?要不是你手脚不干净,偷了钱和文件,至于这样?”
他这个时候要是?在秦朵多面前承认了,那才是有毒。
秦朵多看围观的人多了,腰杆子也直了,“那可不,我已经告诉总经理了,等他发落。”
她现在就是要逼着简世俗离开这里,用来报之前被针对的仇。
简世俗对这样的陷害,肯定不会露出自己的胆怯,“你求我帮你看着,跑出去见男朋友,可不是这样两面三刀。”
秦朵多也不跟她兜圈子,“一天之内,你找不到东西,立刻滚。但是被我查到了事实,你就要承担公司的损失!”
众人对她这种把公司当自己家的态度,也是落的有些搞笑,却不敢反驳。
人家是总经理的亲戚,总经理又是未来的继承人,可不得好好巴结。
到了上班的时间,总经理带着粟乙过来了。
简世俗这才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在?”
她好像明白了这就是个圈套,难怪粟乙会及时出现。
秦朵多得意的走过来,“你当然不想让他过来,不就是怕你的丑事被人知道。”
她用眼神让粟乙赶紧把事情说出来,免得到时候还要自己动嘴皮子。
粟乙声情并茂,“我是她邻居,她让我把这份文件保留下来,就是想让公司有个损失,栽赃嫁祸给前台的什么秦朵多,我可不能助长她的气焰。”
不能把许听歌怎么样,那他只能拿简世俗开刀了。
秦朵多摆出愤怒的表情,“看到没有,这就是她的真面目,平时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还不是手脚脏的很!”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穷凶极恶,反倒是让人无法共鸣。
简世俗看着沉默的吃瓜群众,就连路清也是一声不吭,她大概明白了,自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总经理面色很黑,“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丢脸了!公司不允许你这种人作为害群之马!”
最近秦朵多让他开除简世俗,现在抓到人犯错了,可不得立刻将计就计。
简世俗脱掉了自己的工作制服,摘掉了胸前跟随她好几年的名牌,“我会走,倒不是因为你赶我走,而是老娘把你给开了。”
这破酒店继续待着也不会有前途,所有前厅人员都可能会成为秦朵多的出气沙包。
简世俗可不想以后也这么度过,辞职就辞职。
顶多再去找一份工作,省得秦朵多总是像个疯批纠缠她。
不过,她也不会让秦朵多彻底称心如意,凑近对方的耳边,“也许你现在赢了,但是在我眼里就是个失败者。”
简世俗大大方方的穿好自己的冬衣,带着微笑离开这里。
这个月的工资是白想了,但是秦朵多以后还来纠缠,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路清想要追过去,却听到总经理说:“看到没有,这种不尊重公司的人留着干嘛?以后谁跟她一样,或者帮她说话就不要留在这了!”
这份文件很重要,全部是营业数据,不能轻易的丢掉。
路清觉得奇怪的是,秦朵多为什么非要把这种重要的东西,交给本就有过节的死对头?
她看到简世俗已经收拾好东西,抱着纸箱子要离开,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简世俗没有看路清,对还没离开的秦朵多宣布,“你这个锅甩的不错,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到时候咱们见真章。”
不是秦朵多比她高一级,她是不会答应这种事。
然而,简世俗也知道现在没有证据,只能让疯狗继续吠。
秦朵多心虚的往粟乙那边一站,“大家听到没有,她在恐吓我!”
其他人也不想屈服秦朵多拙略的演技下,赶紧装作各忙各的。
简世俗临走之前扫了眼粟乙,“你和她配合得不错。”
现在走不代表认输了。
只是远离了秦朵多的环境,她或许会有更好的思路去思考,而不是因为这些人变得颓废。
粟乙知道自己编瞎话,也不好和简世俗对视,“你做错了事情还有理?”
这次简世俗没有理会他,更不想多给一个眼神。
除了没钱,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让她恐慌的。
简世俗站在外面回头看着很华丽的酒店,也许她应该要好好善待自己,毕竟她这种人受了委屈,也不会有人帮她擦眼泪。
她把那些东西慢慢地搬回去,打算接下来去追求喜欢的东西。
简世俗推开菜馆的门,才看到有几个客人坐在那,穿好围裙开始帮忙。
她现在唯一适合避难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许听歌让她把菜端出去,“你这是又把哪个奇葩老板开了?”
简世俗岔开话题,“六号桌的客人要烤鱼,你先去准备。”
她可不想被大姐继续教训,刚才是想找祝珍西,但是人家也没有必要搭理她这些。
简世俗还是没有选择和谁倾诉,很多时候笑着熬过去,或许更好。
门外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她冲着简世俗微笑:“还营业吗?”
“……素菜只有闷豆角,花椰菜,你确定要在这吃?”
简世俗没想到祝珍西会来这里,应该是为了领证的事。
她本来还觉得很心烦,现在却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祝珍西拿起菜单,“我又不是只吃素菜,随便来一点吃的就行。”
她本不想来,看到简世俗失魂落魄地抱着纸箱子,猜测应该是离职了。
祝珍西没有忍住好奇心过来,也想知道对方是否愿意领证。
简世俗用笔圈了素菜和肉类,“你来这里应该不是简单的吃饭吧?”
她对祝珍西的了解只是片面,感觉对方很少来这种地方。
祝珍西让她坐下来,“等你们忙完了,一起吃。我就是拜访某个朋友,路过才来这里。”
事实上朋友的家和这边南辕北撤,不是一个方向。
简世俗没继续问,“明天去民政局,杜绝你的后顾之忧。”
最近和祝珍西呆久了,她发觉自己说话也变得文绉绉。
祝珍西点头,“嗯,好。”
不知道是什么让小朋友立刻妥协,她还是觉得简世俗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简世俗漫不经心地说着:“我现在是待业人士,以后就指望你养了。”
未来的几个月,她想省心点度过,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针对。
秦朵多那种人真是没事找事,简世俗可不想人生围着对方转悠。
祝珍西也没问辞职的原因,“去完民政局,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放松。”
她也不想去猜测是否和秦朵多有关系,总觉得简世俗应该不会想说。
许听歌和薄霞看到祝珍西也没那么排斥,坐过来吃着饭,“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是看到祝珍西来了,连忙加了个硬菜,就是不想让人觉得家里太寒酸。
薄霞吃的很慢,眼睛观察三人,“是不是在夸我很可爱?”
作为气氛担当,她是不会轻易冷场的。
简世俗坦然自若,给薄霞夹了鸡翅:“是啊,全家就你最可爱了。我们决定明天把事情办了,过几天我就搬到她那儿,是不是啊亲爱的?”
修完了,我也没了,将就着看吧,呼噜声真的好烦,感谢观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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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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