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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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回到家，柳旭一连窝在家里好几天，一步也不离开家门。除了帮妈妈做家务，就只管看书。柳妈妈心下奇怪，自从元旦那天见女儿哭过后，就再也没听她谈起过钟鸣远，而钟鸣远也再没来过家里，她心里不由有些怀疑。
柳爸爸那里，虽然他觉得钟鸣远那小子不来家里倒是挺清静，而且女儿又跟他更为亲近起来，让他心里很爽。可是，这种反常现象，他也不是不担心的，他暗暗疑心女儿会不会是跟钟鸣远出了什么问题，别的倒没什么，他只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什么伤害。但他也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跟柳妈妈说，怕被妻子说他乌鸦嘴。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柳妈妈心中不安，疑惑的问丈夫。对于钟鸣远，她是很满意的，有礼、诚实、稳重、聪明，上进，而且看得出，他对自家女儿也很是温柔体贴，自己也从来没见他们俩红过脸。可那天，女儿哭的那么伤心，钟鸣远举止又那么反常，这个疑惑已经困扰她好多天了，每次想问女儿，可话到嘴边，又还是决定等她自己开口先说。
“谁知道啊，现在的年轻人，哎……好的时候好的要命……不好的时候……”柳爸爸酸溜溜的感叹着，后半句还没出口，已经被柳妈妈瞪了一眼，打断了。
同样的，钟鸣远家，这种反常的现象也引起了钟爸爸钟妈妈的注意。
“鸣远，小旭怎么好久不来了？”钟妈妈一边炒菜，一边问在边上帮忙切肉的钟鸣远。
“……”钟鸣远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说这件事，他想说柳旭很忙，可都放寒假了，再说忙也说不过去。可总是瞒着，也不好，这件事他们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妈……”他有些迟疑，缓缓道：“我和柳旭，已经，分手了。”即便事情已经过去1个多月了，可每次说起这两个字，他的心还是会揪痛。
“什么？”钟妈妈大吃一惊，菜铲差点都没捏住。她呆呆的看了儿子一会儿，突然叫道：“钟良！钟良！”
“哎！来了，来了！”钟爸爸闻声赶紧跑进厨房，“怎么了？什么事？”
“鸣远说，鸣远说他和小旭分手了！”钟妈妈一把扯过丈夫急促的说道。
“分手了？”钟良虽然吃惊，可是并不太意外。上次元旦时钟鸣远的反常举动，他就已经猜到可能是感情方面出了问题。但儿子一直不肯说，他又不好硬逼，原来果真是这样。
哎……挺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分手了呢？
“鸣远啊，你们俩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突然就分手了？为什么呀？”钟妈妈忍不住问。
“妈，这，你还是别问了。”钟鸣远为难的看着砧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为什么呀？难道是，是小旭有别人了？”可，看着也不像啊，小旭那孩子也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不像那些轻浮又虚荣心很强的女孩子啊。
“不是的，妈！”钟鸣远急道，是自己对不起小旭，怎么能让她背这黑锅？“妈，是，是我对不起小旭。”
“什么？你，你对不起小旭？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钟妈妈也急了。柳旭是钟妈妈非常中意的女孩儿，懂事有礼、勤快能干，人又温柔漂亮，而且一点都没有时下女孩儿的傲气和娇气，她简直就是当她儿媳来看待。要知道，想让一个婆婆真心喜欢儿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眼下儿子居然说他们分手了。
“妈，原因你就别问了，总之是我不好，是我惹她伤心了，是我对不起她。”钟鸣远心中又是羞又是悔，啪的一下放下菜刀转身就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这，这怎么又把自己关进去了？”钟妈妈追到门边，一拧把手，发现又锁上了，不禁又气又急，扭头就问钟爸爸。
“你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愿说我们也不能逼他，既然他们已经分手，我们又能怎么办？哎……算了算了，做晚饭去吧。等他平静下来，有机会再找他好好谈谈吧。”说着就轻轻拉着钟妈妈回了厨房。
九九年的除夕，柳旭和父母今年轮到去外婆家吃年夜饭。因为初一柳旭要去爷爷奶奶家，所以外婆提前给了她压岁钱。柳旭看着信封里那10张百元大钞。心里不禁好笑，自己过了年虚岁都36了，居然还能收压岁钱，呵！也算是穿回来的福利之一吧！不过前几年存的那些都在去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的时候捐掉了，那时爸妈知道了自己这个决定后，很是惊讶和骄傲。其实，她只是因为看到电视里那些在水灾中失去父母的孩子，心里又想起了她的贝贝，她自认并没有那么高尚。
吃年夜饭的时候，并不知道钟鸣远很久没来的事情的外婆，笑眯眯的给柳旭夹了一块鱼，和蔼地问道：“小旭啊，你和鸣远最近怎么样？有阵子没见他来外婆这儿了啊！”
柳旭的筷子一停，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可她转眼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在柳妈妈眼里，这个笑容似乎有点不自然，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缓下夹菜的速度，想听听女儿会说什么。
柳旭用筷子顶着牙齿，心想早说晚说都是要说，今天索性就招了吧！“外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说完，她又低头专心对付起碗中堆积如山的菜来。
“分手？”全家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柳妈妈放下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柳旭，“小旭，你们，真的分手了？”
“妈，这事儿能开玩笑么？”柳旭一脸满不在乎的继续吃着菜，可手中的筷子却微微有些颤抖。柳爸爸对于女儿的观察向来仔细，他马上就发现了女儿的这个小动作。
“小旭！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突然说分手了？”柳爸爸沉声问道。
“爸……没出什么事，只是，只是我们性格不合。”柳旭有点心虚，自己老爸虽然是个大男人，可也许是做技术工作的原因吧，他一向严谨而心细，自己要想瞒过他，向来比瞒过脾气有些急躁的老妈要难些。
“哦？”柳爸爸一脸肃然的看着她，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爸！”柳旭讨饶的娇唤了一声，说性格不合也没错啊，他那么容易就移情别恋了，我却是容不得一点背叛，让我们怎么在一起？“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以后女儿给你找个你满意的还不行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柳爸爸瞪了女儿一眼，却威慑力有限。
“是啊，小旭，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钟鸣远欺负你了？”外婆外公也急了。
“你们就别问了，你们只要知道，我没吃亏就是了。”柳旭突然有些烦躁，反正都认命了，就知道重生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就是了。再说，这种事情让自己怎么跟长辈讲？毕竟也是钟鸣远的隐私，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她虽恨他那么快就和姚曳兜在一块儿，可也并不代表着她就非要使劲的毁他名声，毕竟，他还年轻。人孰能无过，只不过自己接受不了他犯的错罢了。说起来，也是她主动提出分手，他们就算两不相欠了吧。
“大过年的，吃饭吃饭！别为我这事儿烦心了。我都不在意了，你们也别在意了，啊！外公，来，您吃个鸡腿！”柳旭浑不在意的这里夹上一筷子，那里布个菜，表面上看来似乎真的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可一直没吭声的柳妈妈却看到了她已经笑的有点抽搐的嘴角，心下明白，女儿并不是那么不在意的，她心里不定怎么难过呢，只是不愿意让他们担心罢了。她眼眶有些发酸，借口要去下厕所。
靠在厕所门后，她抹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勉强止住，随手扯了扯毛衣下摆，打开门准备出去。只见柳爸爸站在门口，温柔的看着自己，两人虽不说话，可心中却都知道对方想什么，柳妈妈知道，柳爸爸也明白了柳旭的用意。柳亦轻拍了下妻子的肩膀，低声道：“既然女儿懂事，不愿意我们担心，那么，我们就装作相信了吧！”感情的事情，又岂是他们插手能解决的了的，更何况，孩子怎么都不肯说分手的原因，他们又何从插手？
吃完饭，又在外婆家陪两个老人家坐了一会儿，柳旭一家三口就告辞回了家，赶着去看春晚。
哎……每年还得陪着爸妈重新看一遍春晚，还真是挺折磨人的。
看着电视里那些演员们在舞台上欢声笑语着、载歌载舞着，柳旭不由想起他们中一些人几年后的命运，有的销声匿迹了，有的吸毒了，有的爆出丑闻，有的则因病去世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感叹着人生无常……不过转念又想，人的生老病死虽然自己无法掌控，可是非对错还是能够自己把握自己选择的……想着又不由想起了钟鸣远，他现在在干嘛呢？是和姚曳在一起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应该不会那么快见家长吧？不过煲电话粥估计是免不了的。她心中不由一痛，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分手就分的干脆些吧，何苦再去惦记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人呢？
坐在边上的柳旭爸妈偷瞄着大过年皱眉又叹气的女儿，猜想她是在为分手的事情难过，心里也不禁郁郁起来，搞笑的小品渐渐的对他们也失去了吸引力，一家人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却谁也没有心思再看下去。
钟鸣远家此时的情况也不见得好多少。
钟家爸妈看着儿子呆呆的盯着电视屏幕，却没有丝毫表情。钟妈妈心中不安，想吸引一下儿子的注意力，就抓了一把花生塞到钟鸣远手里，“鸣远，来，给妈妈剥点花生！”
钟鸣远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钟妈妈，然后说了声：“谢谢妈！”于是，低头开始剥了花生自己吃起来。
钟家爸妈见状面面相觑，各自叹了口气，也没有了看春晚的兴致。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