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对头的猫[娱乐圈]》橙子蛋挞

11、哄猫猫

　　丁思睿离开便利店以前，特地看了一眼角落的摄像头。结账的时候，问了一下店员，“角落的摄像头是坏的吗？”

　　“是啊。老板说没必要修，就一直坏着。”
　　“噢，谢谢。”

　　丁思睿经常来便利店，早就发现显示屏的某个监控画面是黑的。根据其他监控的画面做个排除法，很容易就知道角落的监控是坏的。

　　所以，他肆无忌惮地吓了一下迷信的晁柏。

　　晁柏听到“死”字都这么避忌，看到一个人的眼睛突然变色，瞳仁忽大忽小，哪还有胆子继续玩什么霸凌，连滚带爬地跑了。

　　丁思睿看得很爽，但还是要确定一下监控问题。得知监控不会拍到自己的异状，心情特别好，甚至有心思帮姜霆挑一瓶有猫猫的饮料。

　　可惜饮料不是无糖的。

　　丁思睿想想姜霆的自制力，觉得那一瓶饮料八成就是被扔掉的命。

　　然而，他想错了。Forever全员在会议室集合的时候，姜霆把那一瓶猫猫饮料摆在桌边，一边喝美式一边打量，好像在……欣赏？

　　姜霆太爱猫了，甚至不放过有猫的东西。

　　丁思睿看得感慨，啧啧摇头。

　　姜霆忽而转眼看来，一下子与他对视。

　　丁思睿吓一跳，被自个儿手里的饮料给呛着了，“咳咳。”

　　旁边的rapper好心拿了纸巾盒给他，不好心地调侃了一句，“偷看被发现了？”

　　“不是！”丁思睿直起身，格外有底气地反驳，“谁偷看了！”

　　rapper没说话，但是笑得意味深长。

　　姜霆倒是把目光收回去了，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小猫图案。指头修长，骨节分明，在灯下的时候真有一种发光的感觉。

　　昨儿姜霆就是用这一双手，给猫咪状态的他挠痒痒揉下巴的。

　　丁思睿当真应了rapper的说法，偷偷打量姜霆。

　　“丁思睿，看什么呢！”助理小朱在交代工作事项，看到丁思睿直勾勾盯人就不满意了。如同老师一样开始点名批评。

　　丁思睿指了指姜霆，大方承认，“他在玩瓶子，没听讲！”

　　姜霆轻哼，“你在看我，也没听讲。”

　　“我就看了这么一秒。”
　　“我只走神了一秒。”

　　小朱看他们要斗嘴了，赶紧拍拍手，“别玩了。看看稿子，一会儿要把金主爸爸新产品的特点说明白了。你们上综艺的表现还可以，但是提金主爸爸的次数太少了，完全比不上别人。看看柳影帝……”

　　又是一长串念叨。

　　丁思睿习惯了，当做耳旁风，看一看小朱发下来的稿子。

　　直播是竖屏，不好容下Forever的五个人。所以，公司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是姜霆和丁思睿的姜丝CP，一组是队长、主唱和rapper。

　　主持人会轮流cue他们，镜头切到姜丝组，总是一种情况——

　　丁思睿叭叭叭，姜霆一言不发。

　　丁思睿完全说嗨了，兴致一来还能唱唱。

　　姜霆坐在旁边，帮忙递上道具，偶尔递上一瓶水。看丁思睿没空喝，拧开瓶盖插上吸管，直接喂到嘴边。

　　弹幕看到了，哪还听得进广告词。
　　【一直盯老婆！】
　　【笑死，看了一小时都没见过几次姜霆的正脸。】

　　【哈哈哈就是老婆专用的道具师，还有喂水机器。】
　　【用嘴喂啊！】

　　丁思睿才不管弹幕怎么磕，就知道自己很爽。他说是门面，实际上是第二主唱和气氛担当，不用嗓子就痒痒，妥妥的逼逼机。

　　比起《躲猫猫》那样跑来跑去的硬核活动，这一次在直播间动动嘴皮子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享受。

　　丁思睿享受了打半场，看到“用嘴喂”就不淡定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他想玩个梗的，料不到姜霆忽而开口接茬，“可以。”

　　丁思睿懵了一懵，转头看去。

　　姜霆依然没什么表情，盯着他的眼睛倒是很有神。

　　眸光太盛，连目光都变得灼人。向来漠然的眉眼藏着笑意，化掉了一身冷傲。

　　丁思睿总觉得那双眼睛太亮了，紧张，扭头避开对视，抓起桌上的道具又开始瞎比比，“三号链几，不，是链接……”

　　他今晚第一次说错了词。

　　还好，直播已经接近尾声了。观众体谅他连续逼逼那么久的辛苦，不会在意这么小的错误。

　　晚上11点，直播任务顺利完成。

　　丁思睿回到家，又是一副蔫了吧唧的疲惫样。昨天是跑到快散架了，今天是说到嗓子冒烟，真说不出是哪个太惨。

　　不过，他还能撑着去洗澡。洗完澡，又开始查网友对他今天表现的评价。

　　评价普遍挺好的，有一个热评很刺眼。

　　【姜霆太爱他了吧。】

　　丁思睿看到就笑了。笑着笑着，想起姜霆给他喂水。喂水的时机总是恰好的，他舔舔唇，吸管就伸过来了，还会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唔，那就是……
　　姜霆演技太好了？

　　丁思睿忽而想知道姜霆现在在干什么。姜霆在外头话少，在家里倒是对着小猫咪一口一个爸爸，逼逼叭叭的。一晚上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憋得慌，又找小猫咪说去了？

　　丁思睿闭上已经，头一次希望自己快点睡着。

　　床铺缩小，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

　　丁思睿等到周围稳下，睁开眼睛，对上了一个红通通的嘴唇。

　　同时出现的，还有捏得尖细的女声，“右右醒啦~！”

　　丁思睿吓得一个激灵，支棱起来，躲开要抱上来的胳膊。

　　陌生女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躲姑姑！”

　　“是姑婆。”一个温柔的女声提醒，“你是姜霆的姑姑，所以是右右的姑婆。”

　　丁思睿看过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不是跟姜妈妈吗？比视频里面还温柔端庄哎。

　　与之相对的，是擦着大红唇要强抱他的另一个中年女人。这位被姜妈妈说了，不服气，嘴一撇就开始讨价还价，“姑婆太老了，我不干，换一个称呼。”

　　“行行行，你爱怎么叫怎么叫。但你不要随便抱，会吓着右右的。”

　　姜妈妈说着，向丁思睿伸出手。不会急切拥上来，就这么等在那儿，笑得眉眼温柔让他决定什么时候靠近。

　　丁思睿很吃这一套，乖乖投入姜妈妈的怀抱，“喵~”

　　“真乖。”姜妈妈揉揉脑袋，“想爸爸了吗？”

　　丁思睿才回过神，想起自己赶忙睡觉的目的。

　　等等，他在哪里？姜霆呢？

　　丁思睿看了看周围，被宽敞的空间和豪华的装潢吓了一跳。每一条花纹都精细的壁纸，光彩熠熠的水晶灯，看起来就很贵的真皮地毯上，放着古朴典雅的大立钟，指针似乎镶了宝石……

　　这不会是博物馆吧！？

　　丁思睿看得一愣一愣的，昂起头再看看姜妈妈。

　　姜妈妈对上眼神，点一点毛茸茸的小脑袋，“听到我说爸爸，眼睛都亮了。”

　　丁思睿好想摇头。

　　不不不，他的眼睛是被这一屋子的金碧辉煌照亮的。

　　姜妈妈搂好小猫咪，一拍一拍轻声哄着，“今天爸爸不能来接你，但是奶奶会陪着你哦。”

　　原来今天看不到姜霆。

　　丁思睿有点失望，但又很快接受了新环境——屋子暖，人声柔，还有随时随地喂到嘴边的小零食。当猫如此，夫复何求。

　　他眯起眼睛，舒服得不想动弹。

　　姜霆的姑姑趁机摸了一把，被柔软温暖的触感惊艳了，“这小玩意儿真好玩。”

　　“嗯，看着就很治愈。”姜妈妈柔声说，“姜霆说，忙完了回到家，看到右右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姜霆的姑姑轻哼，“值得吗？忙来忙去才挣这么点儿，不如回家帮忙。”

　　回家帮忙？
　　丁思睿睁开眼睛，竖起耳朵。

　　姜妈妈摇头，“我们家不缺钱，就让他做喜欢的事吧。”

　　“还有半年？”
　　“是啊，他答应我会回来的。”

　　丁思睿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姜霆说没有生活压力，不是普通A市人那种有房有车的稳定，而是大富大贵真的没有压力。

　　一个富二代，勤勤恳恳参加选秀竞争出道位，出道以后糊的一比也没放弃……

　　姜霆真的喜欢舞台啊。

　　丁思睿想到自己今天一直逼逼没给姜霆机会，心情复杂。

　　这时，姜妈妈又说了一句，“现在也挺好，他可以跟又又待在一块。”

　　“当然了，右右是他养的。”

　　“不是这个右右，是又又，丁思睿。我查了才知道，他的小名也叫又又。”

　　姜霆的姑姑一惊，丁思睿也是一惊。

　　姜妈妈不知道自己震惊了一人一猫，接着说，“要是姜霆能把又又拐回家就好了。”

　　丁思睿听着，心情更复杂了。

　　可怜的姜妈妈好像不大明白CP是什么意思，被他和姜霆的演技骗过去了。

　　“右右，”姜妈妈忽而来了兴致，把猫抱起来，“你想不想要另一个爸爸呀？”

　　丁思睿喵了一声，拉得老长。
　　也就是不想。

　　姜妈妈笑了，“你想要啊？太好了！”

　　丁思睿无语了。
　　血缘的力量太强大了。姜妈妈一厢情愿地误解猫猫的意思，所以姜霆才会对着凶了吧唧状态的他一阵脑补。

　　不过，姜妈妈真的很好啊。

　　丁思睿忽而理解姜霆说过的那一句“半年后解约”。有这样的妈妈在等着，离开一个没有前途的舞台是值得的吧。

　　Forever只剩下半年了。

　　他意识到这一点，暗搓搓下了决定。

　　不管是镜头前还是私底下，都对姜霆好点吧。

　　*

　　姜霆发现丁思睿变了。

　　看到他不会来一个大白眼，能和和气气说声早安。工作上有分歧，气成包子脸了，还能深吸一口气憋回去，咬牙跟他商量。

　　姜霆还发现，自家猫咪变了。

　　会在玄关等他回家，吃饭不会躲起来，被撸一把会呼噜呼噜，昂起下巴等着挠。在他忙别的时候，乖乖趴在旁边陪伴着。

　　姜霆有些飘了，找到一些收藏的视频，“宝宝，你看。”

　　丁思睿看过去，见到屏幕中有一只抱着主人胳膊撒娇的小猫咪。

　　“来。”姜霆伸出胳膊试探着。

　　丁思睿直接扭头，“喵！”

　　来个屁。那是摆拍，不要乱看。

　　姜霆又拿出另一个视频，“你看，这一只击掌会喵喵叫哦。”

　　丁思睿甚至没看姜霆举高的手，低头舔爪爪。

　　“好吧，你不喜欢。”姜霆彻底放弃了，“那我们来聊聊天？”

　　“喵~”丁思睿：你说你的，我懒得听。

　　姜霆果真说了起来，“你说我们能获奖吗？新曲的成绩还行，但是业内都是批评的声音，说我们炒作。”

　　丁思睿想不到姜霆会说事业方面的事儿。想到自己的新曲，他也有点紧张了，挪个位置靠在姜霆的胳膊蹭了一下表示鼓励。

　　姜霆当真明白了意思，“你在鼓励我？”

　　“喵~”丁思睿欢快应声。

　　“谢谢右右。”
　　“……嗷！”

　　丁思睿第N次听到右右，还是不大爽快。听到右右这个名字，他总有一瞬的恍惚，思考自己究竟是猫的状态还是人的状态。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混乱的。

　　姜霆没理会到意思，又说了一句，“好，我叫错了。右右宝宝，对不起啊。”

　　又来了。不光叫右右，还叫右右宝宝。

　　丁思睿放弃了，躺回去思考喵生。

　　姜霆又开始呼噜呼噜毛。往常唱歌硬邦邦的，总忘词，此时却唱起了第N个版本的摇篮曲，哄着猫咪睡觉。

　　丁思睿听着听着，犯困，安心入睡。

　　颁奖礼当晚，丁思睿和姜霆需要走红毯。

　　下车前，丁思睿看着外面的黑压压的媒体记者，还有那些闪烁不停的闪光灯，一时犯怵，转过头跟姜霆说，“你先走。”

　　“嗯。”姜霆答应了，“你跟在我后面？”

　　“好。”
　　“又又，给个加油？”

　　丁思睿正乱着，回了一声，“喵~”

　　叫完了，发现不对。转过头看看，发现姜霆挑着眉若有所思。

　　姜霆倒也直接，“为什么学猫叫？”

　　丁思睿反问，“为什么叫我又又？”

　　“我不想回答。”
　　“我也是。”

　　他们对视一会儿，又同时移开，有了一种忽略的默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继续工作吧。

　　这次颁奖，他们捧到了最佳CP的奖杯，一人一个还挺沉。

　　丁思睿一路举着给记者拍照，回到车里几乎是废了——脸笑得酸，胳膊举着奖杯也酸，跳过舞还站了许久的腿脚更是酸，挨着座儿就软下来了。

　　半坐半躺的，困意来了。

　　丁思睿嘀咕，习惯性往姜霆那边挨过去，“困了。”

　　姜霆僵了一下，就拿过车上的小靠枕帮忙垫着。垫好了，看着怀里乖巧的睡颜，笑了一笑，帮忙拨开额前碍事的发丝。

　　“睡吧，又又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