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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哈罗的忧郁 ...
铃木列车之行以一个有些微妙的结局收场,参与行动的所有组织成员皆各怀鬼胎,交换情报的时候也多有保留。
安室收到下属的消息,确认布在终点站里的炸弹已经全部得到解决,才放下心来,准备处理其它事。
他先给琴酒打了电话,告诉他雪莉已经在最后一节车厢被炸得粉身碎骨。琴酒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语气显得一点也不惊讶。
安室见此,便猜测对方已经从托卡伊那里听到了消息,结合当时在最后一节车厢前突如其来的狙|击,以及邻居始终无法接通的电话,他不免感觉事情正变得糟糕。
没有更多思考的余地了,此刻,安室果断地选择直接发问:
“琴酒,你之前让我盯着的那个稻见加贺里,就是托卡伊吧。”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
“少关心这些,波本。”
“你让我监视她,至少也要透露一点东西吧?”
“你不用监视她了。”琴酒似乎在电话那头吐了一口烟,“她已经看见你了。”
她已经看见你了。
安室瞳孔一缩。
他面色铁青地挂断电话,然后又一次拨出了稻见的手机号码。仍旧是无法接通。这种反常的忙音显然不可能是因为稻见的电话真的一直占线——要么是出了事,要么是被拒接了。
联想到琴酒刚刚几乎算得上是默认的回答,安室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妙啊。
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安室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他拒绝了贝尔摩德的晚餐邀请,当天便直接赶回了东京。然而,等他回到公寓,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不妙。
稻见根本就没有回家。
不止是这一天,在这之后的整整一周,稻见始终都没有再回来。
安室站在阳台上,看着隔壁家的盆栽因为无人照料而一天一天地枯萎下去,变化肉眼可见。
他垂下眼帘,靠上栏杆,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心情五味杂陈。
事到如今,即便他不愿意去往那个方向想,也不得不承认,稻见的确是难得的、罕见的、几乎是史无前例的能让他真切地产生如此复杂情感的异性。如果说隐约的好感开始于初次见面时对方过于明亮的身姿,生长于越发增加的朝夕相处之中,那么更多的情绪又在随后突如其来的怀疑与审视中发酵了。
安室想,他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
他想要了解一个真实的稻见。
独自一人努力生活的年轻女孩、传说中的神秘佣兵、实力强劲的黑衣组织新成员……稻见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也许比贝尔摩德还要多得多,整个人的处事态度却又显得过分真诚和坦率了。这种巨大的矛盾进一步激发了安室的好奇心与探索欲,再加上琴酒那个推波助澜的监视任务,他开始带着目的去接近和调查稻见。
非常出人意料的是,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似乎都没有改变安室最初对邻居所怀有的那种情感。
不管他如何说服自己保持理智,结论还是只有一个——
他觉得,稻见加贺里不该是那些情报所构建出来的模样。
以“觉得”一词作为开头本身就是不严谨的表现,如果这是下属递上来的工作报告,百分之百会被他打回去重写,顺带附赠训斥服务。
好在武川案件中的U盘让他的推断稍稍有了些现实的证据。事实证明,里面的资料的确都是真实的,公安部的人顺藤摸瓜,最后直接将组织的一条洗钱路径连根拔起。组织为此元气大伤还谈不到,但短时间内肯定会有所收敛。
阶段性的胜利也是胜利。
赌对了一次,直接让安室看到了希望。他当时还并不能肯定稻见与托卡伊之间的关系,但已经能够确定拉拢她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谁也说不好安室后来的“追求”……或者说是“示好”,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试探,但那的确更像是某种意义上基于真心的的顺水推舟。
嘴上说着是为了任务,心里一直还乐在其中的那种。
旁边的公寓仍然是一片漆黑。安室略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下,笑声立刻消散在了金色的黄昏里。
片晌,他提上水壶,以“帮出远门的邻居浇花却弄丢钥匙”为由,靠着那张能轻易博取好感的帅脸和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公寓管理员违反了规定,破例将隔壁家的备用钥匙借了出去。
既然撬锁会被发现,那他为何不直接拿钥匙开门呢?
“咔哒”一下,稻见家的房门应声而开。
算上第一次从阳台上非法入侵,这应该是安室第三次来到稻见的家中。所见的事物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沾了一层灰尘的家具诉说着主人的多日未归。
安室在客厅环顾一圈,从上次他安装过窃听器的电视柜到稻见喜欢的沙发。突然,他一个没留神,小腿撞上了摆放在二者中间的小茶几。他快速挪开腿,一只脚下重重地踩上木地板,发出“吱呀”一声。
作为侦探与间谍共同的敏锐让安室眉头一皱。他低下头,挪开脚,俯身小心地摸上自己刚刚踩过的那一块地板,手指沿着地板贴合的缝隙仔细描摩着。
半晌,他发现了一处异常的轮廓。
下面有东西。
将几块松动的地板掀开后,展现在安室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塞满了枪支弹药和管制刀具的大号旅行袋。
看来他发现宝藏了。
宛如一个寻宝成功的赏金猎人,安室的脸上却看不出多少兴奋的神情。
他在黑衣组织卧底多年,对这个国家的地下交易基本上是了如指掌。但他刚刚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在这个袋子里看见了不少价格昂贵,甚至在整个日本的黑市中都根本难以买到的军用武器装备,其中还包括大威力的霰|弹枪和榴|弹发射器。
如果说从琴酒那里得来的只是一个意味不明的暗示,那么眼前这个旅行袋正在明明白白地在告诉安室:
称号为“飓风”的佣兵、代号为“托卡伊”的组织成员、以及他的邻居稻见,就是同一个人。
必须得找到她!
必须得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安室把袋子塞回去,再将被掀开的地板复原。结束这一切,他站起身,才注意到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神色凝重地环视四周,尝试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推测出稻见如今可能会在的地点。
角落里的绿植也垂落着叶片,原本放在旁边的网球包不见了,想必稻见就是用它来装狙击枪了。
安室转过身,将目光移向了另外两个关着门的房间。
客房或者储物间的房门上了锁,但卧室的门没有锁着。
安室警惕地走了进去。
与客厅一样,卧室里的布局和摆设也简单又整洁。被褥被整齐地叠放在床上,不高的床头柜上有一盏台灯和一本名著小说。他随手拿起来,看见好几页上都贴着便签,上面随手写着一些阅读记录,五颜六色的字迹清秀又活泼,中间的位置还夹着一枚红叶叶片制成的书签。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也有些凌乱地放了不少年轻女孩喜欢的精美小物件。安室伸手进去摸了摸,摸到了一堆杂物底下垫着的一张照片。
是抚子。
安室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柯基犬,正是邻居家那位让哈罗“一见钟情”的狗狗小姐。
照片上的抚子看起来比安室印象中要小一点,面对着镜头,微微张开嘴,有些调皮地露出一点小舌头。牵引绳的另一端应当是一个人,但入镜的只有半只手。从手上粗糙干涩的皮肤来看,那应该是一位老人。
他回想起了稻见曾经提到过的自己的爷爷,以及公安那边对她的调查结果。
照片上的老人……就是她的爷爷吗?
这样说来的话,“稻见加贺里”这个身份应该是真实存在的,问题就是,这个出身北海道的乡下女孩怎么会与佣兵界的传说扯上关系。
安室在脑中列出了许多种猜想,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合乎逻辑,却全部缺乏可信的现实依托。
思索陷入僵局,揣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一声。安室拿出来一看,是琴酒发来的信息,告诉他明晚有任务。
一种无端的直觉告诉他,托卡伊也会去的。
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安室收起沉思的表情,小心地将那张照片再放回抽屉底层,熟练地在房间中抹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又端着水壶离开了邻居的家。
慢慢来,不着急。
既然这阵“飓风”已经吹到了日本,到了他的国家、他的土地上,就不怕抓不住她的尾巴。
*
稻见觉得自己很糟糕。
她倒在破旧的单人沙发上,脑袋枕着一边的扶手,两条腿则搭在另一边。天花板上快要坏掉的灯泡一闪一闪,微弱的光线不足以将年轻女孩的身形轮廓完全照亮。
“……你到底怎么了?”
许是稻见叹气的频率过高,坐在桌前的白发女性终于不堪其扰,勉强从枪支保养的活计中分出一点注意力,试探地问了一句。
稻见敷衍地嘟囔着“没什么”,身上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简单来说,她离家出走了。
直接原因是那日在列车上不巧撞见了邻居的另一重身份。
稻见不是没有怀疑过安室接近自己的动机。早在他第一次撬锁进屋,在她房子里安窃听器的时候,她便已经隐隐觉得邻居与那个组织有所关联。但出于某种心态、某种情感……稻见最终选择了将这个怀疑埋进心底,并自作主张地为他准备好了辩护的理由。
她试图让自己相信,邻居是一名侦探,即便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有些胆大过火,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也许这几年短暂的平静生活确实让稻见有了一些改变。以前的她从不与任何人交往过密,因为人与人一旦有所接触,必然就会留下可供追踪的痕迹。
安室是稻见刚到东京时结识的第一个人,后来也发展为了第一个朋友,或许比朋友更多。尽管她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实际上却并不讨厌、甚至非常期望对方的接近。
就在几天之前,她几乎就要后悔了,准备收回前言,改为一句“我很乐意,日后也请多多指教”。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
他偏偏要去乘那一趟铃木列车,还偏偏就被看见了。
都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稻见突然伸出手掌,一把糊住自己的脸,挡住自己颇为古怪的表情。
不对劲、她不对劲。
说到底,她究竟为什么要拉黑安室的电话号码,还大老远跑到神奈川的安全屋躲了一个星期?这是什么青春叛逆少女的行为啊?!
被人怀有目的地接近、利用、欺骗……稻见都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了。她从来都能很好地解决,不动声色地、不露马脚地……从事情的源头上解决。
她会觉得事情很麻烦、很讨厌,但她从来没有生气过。
——因为她根本不在意。
以此类推,稻见之所以会对安室的隐瞒生气,是因为她很在意。
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但稻见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到了腰。她伸手往下一摸,捞出来一个硬邦邦的弹|匣。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收拾一下屋子,迦南。”
“这只是个临时的落脚点。”
被称作“迦南”的白发女孩准确地接住了对方扔过来的弹匣,边语气平淡地答话,边把手|枪塞进腰后。
“你要出去了?当年的余党……还没清理干净呢?”
“嗯。”迦南点了点头,突然回头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稻见不解:“我去做什么?”
“握上枪的话,心情会变好。”
稻见沉默了。就在迦南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只见黑发女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我和你不一样,迦南。”
她扯了扯嘴角,开口了。
“如果想要心情变好……我就得放下枪。”
*
内田圭太,日本防卫省情报本部联合情报部长,军衔一等空佐。
这就是组织这一次的目标。
“真是年少有为的军官,在进入情报本部之前就担任过航空司令部的情报课长,知道的肯定不少。”
贝尔摩德靠在保时捷的副驾驶车门上吸烟,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虚掩着的后座里,稻见正在清点弹药,绷紧的一张脸上看不见笑容。
就在一个小时前,贝尔摩德坐上琴酒的车,诧异地在身旁看见了一个正在吃便利店三明治的黑发女孩。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琴酒心爱的保时捷上吃东西,而且那个脾气差劲的车主竟然还默许了。
“哇哦,你从哪里骗来的小姑娘,琴酒?”
听见声音的“小姑娘”转头看了过来。
“你真好看。”她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面包屑,“我觉得有点眼熟。”
“也许你在电视上见过我。”
“噢……”稻见想了一下,然后显然是想到了,“今天太匆忙,下次请给我签个名吧。”
贝尔摩德笑出了声,正想靠过去调戏一下小姑娘,还没开口,就听琴酒冷言制止道:
“别做多余的事,贝尔摩德。你也一样,托卡伊。”
托卡伊?
千面魔女一瞬间变了脸色。
她飞快地收回了伸出去一半的胳膊,改为抱胸靠上自己那一边的车窗,还把交叠起来的双腿换了个方向,仿佛在欲盖弥彰自己的失态。
“这可真是……没有想到。”
贝尔摩德喃喃道,也不知究竟是在指什么。
不过令人更加没有料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琴酒一行人到达目标地点,与从另外的方向过来的波本汇合。一见到金发男人出现在视线里,托卡伊原本还算友善的脸色立刻变得很差。贝尔摩德轻轻挑起眉,只看见年轻女孩脑后的黑色马尾辫在眼前甩过,留给他们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你们认识?”
贝尔摩德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波本,后者坦然回望。
“我们是邻居。”
“噢?我看不止。”
波本不置可否,没有再去搭理她的试探和调侃。他对琴酒那边比了个手势,便从腰后摸出手|枪,径直往托卡伊走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夜色笼罩下的郊区深巷里发出骇人的枪响。
安室第一次真正见到稻见开枪时的模样。
她的手很稳,瞄准和射击的动作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老练。对手是现役军人,年轻力壮的男性,哪怕是个情报人员也必定不好对付。但稻见丝毫不落下风,甚至从始至终游刃有余。
安室发现,她有着非常敏锐的战场直觉和卓越的战斗反射。自己的子弹会射向哪里、对方的子弹又会从何而来……这些信息,她只要轻巧地一瞥,就能在瞬间全部掌握,然后迅速地作出反应。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稻见只是……动作足够快又足够精准,能让手中的武器最大程度地发挥出理论上能够达到的全部威力。
第一枪命中目标的大腿,减缓了他的行动速度。
第二枪命中手臂,让他无法再顺利使用惯用手持枪。
短暂的迟滞为刺客争取到了至少一秒的精确瞄准时间,对于经验丰富又实力出众的佣兵而言绰绰有余。
但稻见的最后一发子弹尚未出膛,猝不及防来自前方的另一声枪响让她脸色一变,当即返身往警戒在一旁的安室身上扑了过来。
“趴下——!”
安室躲闪不及地被稻见压倒在地,后者就着这个姿势,单手的手肘撑在他耳边的地面上,侧过身子,左手举枪向刚才的方向开了两枪。
两发子弹逼出了藏匿于黑暗中的身影。一个看起来和稻见差不多大的白发女孩从堆放的垃圾箱后窜出来,一把拉起中枪的目标人物,护着他的脑袋拐了个弯,跑去了另一条路。
稻见紧追其后的又一发子弹堪堪擦过了目标染血的衣角。
“那家伙……!”
仍旧趴在安室身上的女孩咬牙嘟囔了一句,手脚并用地就要爬起来去追。这次是身处下方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径直把人摁进了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
“嘘。”
男性的嗓音在距离很近的地方炸开,稻见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安室呼吸时的热气洒在耳廓上。
几乎是在他出声的同一时间,四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我们撤。”
话音一落,安室没等她的回答,一用力便直接带起两人的身体,搂着她的肩膀装作一对亲密的情侣,贴着巷道悄声远离了包围而来的警察。
*
稻见的右肩膀上被最初袭击过来的那发子弹擦伤,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怎么回事?”
做好伪装的贝尔摩德在附近的街角接应上了从现场返回的两人,似乎对于托卡伊会受伤这一点感到极其意外。
“出了意料之外的状况,有人把内田救走了。”
“你们两个都解决不了那人一个?”
贝尔摩德说完,蓦地瞥见托卡伊凝重的神情,一刹那有些后悔刚刚的提问。
内田圭太今晚的行踪是组织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所提供的,但情报里却没有丝毫提及过他身边还跟有另外的保镖。
这个意外实在是有些蹊跷。
沉思间,贝尔摩德的手机被人一下抽走。
托卡伊拿起她的手机,对仍在通话状态中的另一边低声说道:
“这次那个人……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琴酒。”
*
稻见在贝尔摩德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钻进了马自达的副驾驶座。
一上车,稻见便将脑袋转向窗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驾驶座上的司机。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他们回到公寓楼的停车场,安室熄了火、锁了车,快步追上早已径直往大楼门口走去的邻居,才语气无奈地首先开了口:
“别生气了。”
稻见按下电梯的楼层按键,总算往旁边瞥了一眼。
“你早就知道了?”
“啊……也不是。最初琴酒只是让我盯着你,不过你就是那个托卡伊的事,我也是才知道的。”
“你就是波本的事,我一样也是才知道。”
“这么看来,我们应该算是扯平了。”
稻见用钥匙打开门锁,手掌放上门把手,回身冲邻居轻轻地“哼”了一声。
“扯平?我可没有骗过你。”
她试图撞上房门的动作因为一声熟悉的狗叫而僵在了原地。
毛茸茸的柴犬从邻居家开了一条缝隙的房门里窜出,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下一秒稻见的小腿上已经扒上了两只柔软的爪子。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两个人初次相遇的那天,看见了同样窜出房门的抚子。
“哈罗……!啊,抱歉,它大概是饿了……”
安室赶忙过来把哈罗抱起,小白柴却始终不老实地挥舞两条前腿,试图向前扒拉着稻见的衣袖。
金发男人那张格外减龄的娃娃脸上露出了为难又无辜的表情。
“呀……加贺里小姐很久没有回来了,哈罗很想你呢。”
稻见抿着嘴唇看了一眼装乖讨好模样的邻居,只觉得对方那双轮廓优美的下垂眼和怀里的柴犬相似极了。
一秒、两秒、三秒。
在安室暗含期待的眼神下,只见他的邻居小姐终于妥协地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拍上了哈罗的头顶。
哈罗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出国了,电脑电源线还很不巧地坏了,买了新的但还没到货,勉勉强强手机办公了好几天……最近更新会稍微慢一点,希望我的电脑早日活过来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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