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影帝同意离婚了么》潜九

29、如果你会前程万里

　　29、
　　“嗯？可是你的百度百科上，明明是x戏毕业啊！”乔染就算知道之前不少事，但也没想到这点。毕竟在戚复洹还没拿影帝之前，戚粉最值得吹嘘的就是他那含金量高的“x戏学院第一名”。
　　感情这还是个镀金？？？
　　“你、不会、是、为了入行，编出来的吧？”
　　这话一说出口，乔染也挺心揪的，因为在他俩还没离家出走前，沈獒已经参加过高考了......

　　“怎么可能？”戚复洹将车停好，白了乔染一眼，“我是认识梅姐以后，自考的编外。刚进娱乐圈的时候我说过，只是x戏广招第一，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第一了。”

　　娱乐圈是个十分盛产八卦的地方，给他们一粒芝麻，他们就能励志变出这个御膳圣饼！
　　戚复洹：“好了，把口罩和帽子戴上，下车。”

　　乔奶奶被安葬在郊区老墓地，在山中央的小地方，坟墓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里面安葬的基本身前都认识，往上数三代说不定还能是亲戚。葬礼是乔染一个人安排的，墓地却是早年乔奶奶指定的。因为乔染爷爷也长眠在这里......
　　“你去小河边大盆水！”乔染蹲在墓碑上，细心拧掉新长出来的野早。他静静听着戚复洹的动静，确定人已经走远后。一屁股坐在肃穆的碑台上，耷拉着脑袋。
　　“奶奶......小狗回来了呢！”乔染想说的话很多，却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吧嗒”一滴水珠从乔染半垂的脑袋那儿，落到纯黑的碑台上。乔染吸了吸鼻子，迅速用手抹成一条，不消一会儿就被野风吹得不留一点儿痕迹。

　　乔染侧着脸看这个碑上的一张老旧照片，照片里的人拘禁的挤在一个小框框里，眉眼却弯得十分幸福：“不许笑，刚才那是口水！”

　　风吹动着身旁的香樟树，发出“沙沙”的笑声，一声长啼的小鸟，呼啦啦从枝头风出，挥着翅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

　　“我和小狗结婚啦！不过，我还没将戒指送给他，我有点不好意思。”乔染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打开，送到奶奶面前，“好看吧？好看你晚上就托梦给我，最好说一下我爷爷是怎么求婚的！”

　　戚复洹端着水盆站在树丫后面，静静听着乔染东一锤子、西一棒的话，想着以往的乔奶奶。
　　奶奶应该很开心吧？会笑出调皮的鱼尾纹么？

　　两人没在墓地待多久，直到离开戚复洹也没说什么话。
　　“哎，你怎么不和奶奶多说两句？她应该可想你了！”乔染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胡扯，“是不是因为愧疚啊？都告诉你了，少惹我！我们乔家可有一连的阴兵战队！”

　　“奶奶她们要来，也是臭揍你一顿！”戚复洹毫不在意，声音轻飘飘的，“而且我每年都来。”
　　除了头一年实在没有路费，戚复洹每年都会在奶奶生日前后过来。他始终觉得，就算最后他和乔染一别两宽，但他和乔家的亲情永远都在。他始终记得自己分化时，那样惊恐不安的昏睡时，总有一双戴着平价儿童霜的手，不断轻抚着自己。
　　不被放弃，沈獒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并不是在乔染那里，而是乔奶奶，那个特别和蔼的精明老太太。

　　“每次都来？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戚复洹：“我生日前后过来。”
　　“我忌日当天。”
　　“.......”
　　“......”
　　两人相对沉默，并共同决定跳过这个尴尬。毕竟缘分这个小妖精，它妙不可言......

　　当车子摇摇摆摆晃出山路，沉寂良久的车厢内响起了乔染轻柔的声音。
　　“那我也和你说个秘密！”
　　戚复洹挑了下眉，似乎在说：你这个直肠子，居然还有秘密？！

　　“别那么看不起人啊！”乔染舒坦地伸长双腿，摊在副驾驶上宛如个猫饼，“就我那车行，我打算把机车都低价处理了，然后找房东太太谈谈买商铺的事情。”

　　商铺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因为他贵！非常贵！
　　戚复洹沉默了片刻，在思考乔染这个败家精，哪里来的钱！
　　“你居然偷藏私房钱？”戚复洹瞪着他，“你不是说，你的钱都给我么？你这才结婚几天？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乔染不怕，甚至十分得意：“我不知有钱，我还特别有钱！我有两百万！”
　　两百万，当年沈獒的身价就是两百万。
　　戚复洹一脚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那、那笔钱，你没有用？铺子不是用那笔钱起来的？”

　　“怎么可能，”乔染翻了个白眼，“就我那个店，最好的机车就一辆，还是找人打完折十几万买的二手！”
　　戚复洹：“......”

　　“因为我听人家说，开店要的就是气势！你必须得找个镇店之宝！我当时可是咬着牙买的！”
　　难怪乔染店里的“镇店之宝”，打死也不卖了，因为是个二手废铁！

　　“可就算那样，你那个店前前后后，也要一百万吧？”

　　“对啊，我找人借了一点，不过已经还清了！”乔染，“但大部分是我奶奶留下的存款。小老太太居然那么有钱，害我一直以为家里十分清贫，当年带你约会，连高档点的饭店都不敢去！”

　　戚复洹：“......你能不能说重点！”

　　“好吧！”乔染点点头，侧过身子注视着他，很是正经，“我没有用你外公给的钱，不过我的店确实算用的，你的钱。是我奶奶留下来，给我娶你的钱！六十六万，彩礼！”
　　戚复洹：“......”
　　恍惚间，戚复洹觉得自己又变回沈獒了，他记得有一天过年，老太太在厨房炸肉丸。烧滚的油，味道挺大的，但是老太太包的肉丸不知道加了什么，炸出锅来特别的香。
　　乔染嘴馋，偷吃了一颗，还给他也塞了一颗，就被拿着锅铲的老太太赶了出去。
　　“还是小狗最乖，你才是奶奶的好孙孙！”老太太笑着，一脸柔和。
　　外面有人家已经放起炮竹开饭了，轰隆隆的爆竹声让两人的说话声，不再清晰。
　　但他仍旧辨别出老太太的唇语：“小狗家很好吧？是我们染染配不上的吧？你们不在一起，不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