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1 意见相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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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从霍格沃茨飞路网内冲出来，像一团热带风暴，身后还缀着一长排漂浮的紫色鸭子，好像麻瓜飞机排放的尾气。当汤姆跑过去时，学生们纷纷紧盯着他退到一边。
“波特！”他大喊，不对，对他而言，这不是正确的名字，不是正确的称呼，“哈利！”
他的名字念起来像一道死咒，明亮，强大，迅疾若星火，为什么他要浪费好多年的时光把“波特”挂在嘴边，而不是更好的“哈利”？神经兮兮的特劳尼曾经怎么说？没错……‘除非说对名字，否则你无法真正认识一个人’。
学生们像一群合唱团的小蛇，叽叽喳喳地悄声细语。汤姆在他们中间穿行，无心关注，也不理会身后焦躁的哼哼声和嘎嘎声。一些鸭子被卷进盔甲里，纷飞的羽毛落满眼前——
终于，汤姆在人群中抓住哈利的手。
“放手。”哈利仍然背对着他，十分冷漠。
“不。”不假思索地回应。
“让我走。”
“我不愿意。”汤姆说，有点蠢。但是，抓住他的东西不放怎么会愚蠢？不再否认哈利的本质怎么会愚蠢？他那么强大，决斗专家，擅长与蛇周旋，完全够格与伏地魔并肩而立，“你总是离开，从没正眼看过我。”哈利通过他看见多少个黑魔王？“在你听我说话之前我绝不放你走。”
哈利猛地转身，手指戳着汤姆胸膛。“听你？听？！你倒是想到过这个周末我告诉你的事没有？！我他妈一直在听呢！你敢相信我都听到些什么破事！你……就是你……我听得够多了。不，汤姆·里德尔，我认为你才是那个应该认真听的人，哪怕一次！我没有义务因为你的命令站在这儿听你说话，我要走。”
他把自己的手指从汤姆的禁锢中一一掰出，汤姆的手心霎时空落落的。然后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哈利……！”
“里德尔教授，”邓布利多走过来看情况，为什么生活总要安排这个老傻瓜来碍眼呢？！“也许，你的家庭纷争最好要远离窥探的目光。”
“什么目光——”汤姆顿了顿，终于发现走廊里聚集了一大堆好奇的学生，“都回宿舍，你们这些——”
“里德尔教授！”邓布利多大声咳嗽，“你愿意陪我到你们办公室去一趟吗？波特教授应该是朝那边走。”
汤姆瞪着最后一个学生小碎步溜到最近的出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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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缓和了几分钟紧张的气氛后，邓布利多开口，“你做了什么惹恼哈利？”
“我惹恼他？！他——”汤姆深吸一口气，怒道，“他没有生气，只是一点小误会。”
“嗯……确实。”
“哈利很固执，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挺耳熟啊。”
“他难道看不见我在给他指明一条更好的路吗？”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对的。”
汤姆怒视：“我没有错。”
“看起来你从未错过。
“因为我从来如此。”
邓布利多耸耸肩。
汤姆的眼睛眯成缝，嘶嘶道：“哈利会理解我的。”
“那么不管怎样，”邓布利多指着门，“去见他吧。”
他们已经走到哈利和汤姆共享的办公室。有那么几秒钟的煎熬，汤姆盯着门，还有门上的挂牌，然后他快速地打开，狠狠地甩上门。
“哈利。”汤姆考虑着他应该带上什么表情。迷人的？悔过的？不，这不是汤姆的错，是哈利的，他不理解汤姆的想法，没有像汤姆在哈利身上看到自己那样来看待汤姆。
他没必要伪装。
“哈利。”没理会那群被施了漂浮咒而头朝下蹒跚行走的鸭子们，“我承认骗了你，但我本意——”
纳吉尼在空荡荡的楼梯上，神情沮丧{绿眼睛离离离开开开我们了。}她哀嚎着，拼尽蛇力。
{什么。}
{我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办公室空了一半。多彩的颜色被剥离，因为少了那些古怪的纸鹤；没有懒人沙发，没有沙沙作响的吊床，没有从抽屉边缘冒出的彩色羊毛线，没有哈利·波特怪异的笑声和淘气的眼神。只剩一片空。{他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走？}
纳吉尼来了一个巨蟒翻身，嘶嘶地说{他说需要和你保持距离，为了思考，他说这段时间都不回来。你到底说了什么？主人！你送给他老鼠没有？我总是跟你强调一定要新鲜的！越新鲜越好！对绿眼睛来说，最好是活的！}
{我会把他带回来，纳吉尼，别乱跑。}汤姆皱眉，决心要把霍格沃茨翻个底朝天。
{他用那个火走的，不在霍格沃茨。}
{他明天有课！}
{那他明早就会回来，不像你，他是真心喜欢人类小孩，他是不是把他们当作小蛇蛇？我得解决掉几个竞争者。}
汤姆冲出门，把纳吉尼漫无边际的幻想关在身后，果然，邓布利多还站在门口哼着歌。
“他在哪儿。”汤姆质问。
“我以为在办公室。”邓布利多耐心说，像对待一个小孩。
“他不在！他飞路走了！隆巴顿住在哪儿？迪戈里呢？”汤姆低吼，这是他唯二想到的哈利会找的人，唯二的可以声称更了解哈利的人，但很快不是了。
“恐怕我这会儿不能告诉你，汤姆，你现在的状态不佳……”
“我不关心这个，我需要见他！”
“汤姆，我知道你一遇上哈利会有些鲁莽——”
“我没有。”
邓布利多只是无力地叹气：“这是你第一次和朋友闹矛盾吗？”
朋友，对汤姆而言，用这个词形容哈利对他的意义未免过于简单，你没法指望邓布利多理解他们的关系。
“我在他身上看到自己。”汤姆转而说。
“……你当然会。其实在一段友谊里，相似点是吸引两个人的原因之一，但有时候个体间不同的脾性也能做到这点。哈利就经常跟我说，他有多欣赏你的专业能力，你的天赋，还有你事业上的野心。”
“我……”不知为何，汤姆感觉脸上有些发烧，“我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哈利确实会这样说，因为每个人都这么说，可如果是哈利的话，感觉又不一样。或多或少……汤姆很看重哈利的意见，要是哈利对汤姆的评价真的这么高，那面对他的欺骗，肯定会觉得是一种不尊重和侮辱，甚至……
“那么……”汤姆讨厌给邓布利多更多可以拿来对付他的信息，但他对哈利的看法可能有帮助，“如果对方生你的气，你要怎么重获他的好感？”
邓布利多笑得那么灿烂，汤姆简直想把他的头套进袋子。“首先，给他们空间冷静，尊重他们提出的保持几天距离的合理要求，然后寻求对话，向他解释你的懊悔，表达歉意。最后，期望他们能接受道歉。”
汤姆皱眉：“我没有懊悔，我只是……后悔没有吐露关键信息。”
“我相信这符合‘懊悔’的定义。”
汤姆瞪着他，身后漂浮的鸭子发出无助的哼哼声。
“那你肯定对这个问题有更好的建议了？”
“Well，我相信你了解哈利的一切，对你来说解决这个问题应该不难的，汤姆。”
这个老男人，连带他令人窝火的挖苦，总有一天要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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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冷静。”汤姆低声自语，有只鸭子总往他头发上跑而不是好好待在桌子上，如果它是贝拉特里克斯，那下场绝对是被扔进水池。
{我为啥不能干脆吃了它们？它们看着很好吃，可能有毒，但我可以。}纳吉尼认真道，仍然占据着哈利离开后的空楼层。
照这样下去，汤姆可能真会同意。{我告诉过你他们是我的追随者，我还需要他们。}可能吧。
食死徒所中的咒语似乎混合了人体变形术、颜色漂染咒、混淆咒以及第四种汤姆还未识别的元素，一旦把它认出来，汤姆应该能逆转这个变形诅咒……
“哼哼哼！”头上鸭子的叫声震耳欲聋。
汤姆一掌拍在桌上：“够了！”
他直接往他们身上施了冷冻咒，然后一股脑全塞到桌子下，几片紫色的羽毛飞出来，汤姆把它们全扫开。
{等我跟哈利谈过后再处理他们，你不能吃，纳吉尼。}
{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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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汤姆发现自己辗转反侧。他听不到楼下哈利吱吱呀呀的动静，或者吊床摇晃的沙沙声，听不到哈利偷摸为汤姆制作最终会被拒绝的新甜品的忙乱声。只有汤姆自己的呼吸，纳吉尼盘踞在哈利常待的地方，生着闷气。
霍格沃茨一直都那么安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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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看里德尔教授精神不太好呢。”几个学生小声说。
“是吗？为什么？我以为他成功约到波特教授！他应该容光焕发，比以前更帅！”
“你没听到他们昨晚在走廊吵架？波特教授看起来差点要哭了！”
“不可能！”
“就是！里德尔教授肯定发疯了——嗨，里德尔教授，您今天真英俊呀！哈哈哈……对了，我看到金妮！”拉文德·布朗蹦蹦跳跳地朝格兰芬多长桌跑去，其她女孩有样学样也跟着离开。
汤姆扫了一眼桌子边上其余偷看他的学生，他们迅速收回目光专注早餐。
“张教授，”汤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问，“我想知道昨晚哈利是否……拜访了你……非凡的另一半。”
“你为什么问这个？”张令人不悦地装傻，“我听到一些小可爱说你们出去约会了——”
“只是出去喝一杯——”好吧，一次讨论统治世界的酒会。
“——那他应该和你一起，难道他跑了？担心他回心转意要找塞德里克和我约会？”
“什么？”
“我们非常喜欢他。”
“你们有彼此，放过他。”
张只是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
‘尊重他们提出的保持几天距离的合理要求’，邓布利多的话回荡耳畔。
行，但仅限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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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过得格外漫长，汤姆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时钟默默倒数，一直到晚餐时间，他还是没看到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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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了一整天假。”餐桌上面对汤姆的质问，邓布利多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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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所有学生都知道要是遇上里德尔教授在附近可千万要绕着走，他们平日里英俊迷人风度翩翩的教授似乎变得异常暴躁，随时准备揪住你的错处来一顿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
汤姆把一切抛到脑后，回到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尽力忽视自己的脚步声产生了多大的回响。心烦意乱。哈利还在的时候，汤姆根本没觉得办公室这么大，平时这里都塞满了无用的小玩意，比如茶杯保暖编织套，杂志，盆栽，新鲜出炉的甜品。汤姆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糖霜与肉桂味道……
哈利的行为有悖常理，只要汤姆有机会和他谈谈，一切都会回到正轨，那时汤姆就会觉得——
会觉得……？
“噢。”汤姆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我想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1 意见相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