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暴怒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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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曾经也听父亲说过，在绮丽的故事中，人们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绮丽仍然还爱着那片土地。可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亲眼看到了人间地狱，那么究竟还要如何原谅，如何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如何相信未来会有所改变？
绮丽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在那之前，她甚至还只是个在豪华的宅邸里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真正的英雄之举并没有那么容易会出现，我们会觉得稀松平常，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被流传下来的英雄的故事而已。只不过是因为只有英雄的故事才会被流传而已。
“绮丽大人说的能够拯救和之国的人……”是御田大人吗？时抬头看看御田，他显然也为和之国发生的事情感到忧虑。毕竟在这里，他才是那个真正与和之国有着必然联系的人。
“这小姑娘真的没问题吗……”罗杰的船医库洛卡斯一脸愁容，他转头看看在旁边眼巴巴的守着有香的罗杰和白胡子说，“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这都一整天了。除了告诉我们那些话之外就再也没醒来过。她真的还能跟我们一起航海吗？”
“嗯……”白胡子也在犹豫。他是不希望有香受伤的，可是……他看向了罗杰，而罗杰一时之间也无法决定，于是又看向艾斯。艾斯看着有香，似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弗莱姆是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很接近托特兰的一座岛……等一下，艾斯。”罗杰先回了一句，然后说，“真的还要去吗？小有香这样没问题？”
“我不确定，她以前也没发烧这么严重过。但是……”艾斯说，“她自愿一个人来到这里，并且拼命的去找绮丽，是为了救我还有现在正在和之国战斗的所有人。如果我们现在在这里放弃了，又把她的努力当成什么了？”
“她自己也不会想放弃吧。”一直都不怎么参与的多弗在房间的角落说了一句，“要是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在去往弗莱姆的路上，可是会哭哦？而且……你们可能会不相信，但是她在这里，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有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只有她能做到的事情什么的……按照纽盖特的说法，她就是个小白菜！到底有什么事非她不可？？罗杰有点懊恼，这样他过了一阵子才说话：
“在我死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世界变得需要小有香这样的人去拯救了呢？艾斯？”
听到罗杰突然这么问，艾斯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移开目光说：“你现在所熟知的一切都变了。不论是老爹，海军，或者夏洛特·玲玲……海上的一切都风云巨变。”
“那究竟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懂那么多。那些大道理我一个都不会说。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身边重要的人，世界什么的我改变不了也不想去管。可是有香不是我这样的人，她和我不一样……她总是想要让所有人都幸福，即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艾斯说，“算我拜托你。带我们去弗莱姆吧。”
“…………”罗杰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知道了。为了自己的信念，不论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会放弃，小有香不愧是我儿媳妇啊！”
“别趁人家睡着了就占人家便宜。”雷利在旁边吐槽了他一句，然后说，“去弗莱姆倒是没问题。不过那个绮丽可是说：只有一次机会，带一个能够拯救和之国的人去见她。她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一个会让她满意的，还是她心中早有人选？”
“我虽然不知道绮丽的想法……但说到我们当中到底有谁能拯救和之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艾斯说着就看向了御田和时的方向，“时，御田。在未来……你们的儿子，女儿还有家臣仍然聚集了起来，希望能够把已经名存实亡的和之国重建。我想绮丽需要的，是你们的保证。”
“名存实亡……？”怎么会……御田对这个词非常惊讶，他说，“和之国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它已经、已经不存在了吗？”
“马上了吧。”艾斯摇摇头，他说，“我们离开之后，你们并不会记得这些事……所以事实上你们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有香害怕伤害你们，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可事到如今我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就算没有瘟疫和诅咒，和之国也即将毁灭。这就是现状。”
“怎么、怎么会……父亲、父亲呢？大名们呢？还有、我……呢？”御田迟疑的问出这些话，“玉莲她说的话，难道是……是真的……？”
“嗯？你也认识玉莲啊……虽然我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但是……在未来你已经被处死了。时也……抱歉。你们的家族被称为罪人被所有人唾弃，将军、大名……这些人早就不在了，就算还活着也都为了活下去而竭尽全力。”艾斯尽量简单的描述情况：
“和之国被黑炭大蛇以及凯多统治着，他们将和之国的土地和人民当成复仇以及实现野心的工具。今后怎么样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在意，以至于和之国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往日繁荣的景象不复存在，除了花都和个别城市以外皆成荒野。普通人就连干净的水都喝不上，其余的你们就自行想象吧。”
怎么会这样……所以绮丽才说所有人都死了也许是一件好事吗？如果瘟疫让现在肆虐在和之国上的敌人全都死了的话，那么那些‘连带伤害’是可以容忍的吗？那些被折磨的无辜的人们会为日后重新建造家园的后来人献上祝福吗？
不会吧！肯定不会吧！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混蛋事，怎么可能说原谅就原谅，说释怀就释怀！绮丽的愤怒，她的怨恨，她的诅咒，此时此刻御田也深刻的体会到了。
“不过你也别急着消沉……至今希望尚存的人们呼喊的还是你的名字。”艾斯看着御田，他说，“我虽然只是个外人，但是……一个人一次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够继承并继续做下去，那么也许有一天会成功吧。然而和之国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御田。”
“…………去弗莱姆吧。”御田也下了决心，他说，“到那里去吧。有香就由你们来照顾，我去说服绮丽，我去向她保证。就算我的人生将在不久的未来断送，我也一定会……一定会想办法确保和之国的未来。”
“啊。我也这么想。”只有你可以做了，或者……艾斯看向了时，现在不知道时在想什么，她只是看上去非常的担忧有香。奥路曾经说，人们只记得光月御田却不记得光月时……他说他要为光月时战斗。那么……
绮丽想见的人是时也说不定。不过，既然御田有这个觉悟，而时也在这里，那就别多说什么了吧。艾斯坐回到有香的床边：“现在就出发吧。有香我会照顾她的。”
“哎……我也没想到小有香身体这么弱啦……”太容易生病了吧？这应该不太正常吧？罗杰说，“库洛卡斯，她能好起来吧？”
“如果好好休养应该没问题吧。这孩子抵抗力有些差，下次你们得注意点。”库洛卡斯摇摇头，他说，“难道她从小就这样吗？还是发生过什么事？”
“…………她……”发生了很多事。艾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胸口，然后说，“她以前就很容易受影响，然后为了我……和其他人，又付出了很多。”
“艾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啊？”
面对罗杰的追问，艾斯开始烦躁起来，他站起来说：“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和有香的事情也是！不要想事后亡羊补牢，因为那时候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我……我也……”
“好了好了。我们先出去吧。”雷利马上打了个圆场，艾斯这小子就和他爹一样难搞，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雷利说着就推着罗杰往出走，白胡子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出去。库洛卡斯留下了一些药和必需品也离开了。
至于多弗呢，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走了。
现在就剩下御田和时，御田好像要和艾斯说点什么，可是被时阻止了：“我留下来帮忙吧，御田大人。桃之助和日和就拜托你了。”
“啊……我知道了。”时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御田应了一声，放弃再说什么也离开了。
时见这儿也没有别人了，就走到了有香的床边，摸了摸她的脸说：“你不用太担心了。她会没事的。”
“……谢谢你，时。”艾斯现在知道为什么奥路那么在意时了。她是个……是个非常温柔又聪明的女性。能够准确的看出人们的想法，并且做出适当的反应。她总是做比较好的那个选择——就和有香一样。
“没关系。有香也是我的朋友嘛。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哦？”时笑眯眯的说，“她现在一定希望你能冷静下来，艾斯。稍微做一个深呼吸吧？”
“…………”艾斯听话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他觉得自己的左眼又有点难受了，“我的眼睛是不是变色了？”
“嗯。刚刚才开始变的，放心，其他人应该没看到。”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说，“你们也一起经历了很多吧？”
“啊。我……”艾斯低着头，然后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说过，我想应该没有吧……我现在用的心脏是有香的。”
“咦？”心脏？时显然非常的惊讶。
“就是字面的意思，她把心脏掏了出来然后给了我。她现在其实是没有心脏的。她为了救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我之所以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完全是因为我对罗杰那愚蠢的执念和过度的愤怒。”果然愤怒是恶魔啊……艾斯叹了口气，他又坐回了床边，“是我的错，结果却全都让她承担了。”
“可是、如果有香没有心脏的话，她是怎么……”
“魔法吧……为了让她活下去，不得不和一些不怎么好的东西立下约定。大概就是这种和恶魔做交易的感觉。”实际上就是和恶魔做交易。艾斯说，“总之，这也让她的身体变成这样……她的头发变成白色和这个有点关系。”
“…………那艾斯你的眼睛呢？”
“这个啊，没什么。和她为我做的相比……”艾斯说，“时，人没有心脏就活不了，但是没了一只眼睛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我已经……不知道应该——”
“你错了哦。艾斯。”时稍微靠近了他一点，然后说，“不一定要付出对等的代价才是爱的表现。伤害自己是不应该会让对方开心的。”
“可是我想救她，我想帮她，时……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啊！”
“也许只需要陪在她身边就好了。”时再次露出微笑来，“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艾斯。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也许是这样……但我……但我看到她痛苦的时候还是想……
艾斯看向躺在床上的有香，不由的心声悲愤。这感觉大概只有看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才能减轻一些吧。
“时。”
“嗯？”
“谢谢你……以及，还有一件事。”艾斯稍微冷静了一点，然后说，“我觉得绮丽想见的人应该是你……我知道理论上来讲是御田没错，可是……我觉得，也许是你。”
“是我吗？”
“啊。因为……”因为玉莲也说过‘那个男人是无法拯救和之国’的。艾斯说，“奥路也会同意我的想法吧。我觉得要说打赢的话御田比较合适，可说到救国……时你更合适。”
“…………”时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她露出微笑来，“我知道了。不过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御田大人。到时候就和他一起去说服绮丽大人吧。”
“嗯，我想也是。”
“好了，你也记得休息一下……我就留给你们一些空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531章 暴怒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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